第41章 一口井

坐井观天的故事发生在古城依兰/

其实，这口井和北方的其他水井/

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被俘的帝王在此写下过流亡诗/

悲切，并且充满伤感/

故事便随着他的眼泪流传下来/

而这井水是否就是他的泪水/

这泪水是否就是汇合于此的松花江/

和牡丹江？后来因抑郁/

帝王死于井边——

一个简易木牌，写着：坐井观天/

反光的井水因波动有些耀眼/

早已看不见井里一千年前的天空/

和它曾经映照过的清瘦的脸/

——后来，在一个烈日下/

我看见木制的井口已朽/

那是1985年。再后来听说这口井/

在几年前也已停止了呼吸/

青草的清香

一股青草的清香扑来，不由得停下/

想到森林里雨后的气味儿/

深吸一口。在我往返二十年的小街上/

第一次遇到这短暂的清香。

过去我确实曾经遇到过/

一股青草的清香扑过来吗？

想想却没有。清香从墙里飘过来/

似乎在深处，带着陌生、新鲜，

还有割草机的马达声——只是二十年来/

我一直不清楚墙里边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