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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岌岌可危

他们本想呆到晚上,可雍戈临时有事叫时墨驰回公司商量,姜侨安只好自己回了家。

许是心情正好,傍晚时分的时家后院看上去有种别样的美,她忽而来了兴趣,让孙阿姨帮忙找全了画油画的工具。

时拓进刚好经过,便驻足观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和你妈妈虽然长得像,脾气却全不一样,郁洁的性子最热闹,只有画画的时候才能安静片刻,脸上专注的表情和你现在的一模一样。”

姜侨安这才发现时拓进正立在自己的身后,她只侧头看了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就继续自己手中的事儿,完全没有停下闲聊的意思。

时拓进混了多年的官场,很会察言观色,这些日子姜侨安对自己与妻子的敬而远之又表现得不算隐晦,他自然不太能够理解:“你对我和你杨阿姨有意见?”

即使与时墨驰并不是真的兄妹,听过杨瑞琪的话,姜侨安每每见到时拓进,也觉得格外别扭。

有些话就算明知道未必是真的,却也同样具有杀伤力,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如今谁也说不清。

因此姜侨安唯有装傻:“您怎么会这样想?”

时拓进干脆拉了张椅子坐到她的身旁,让保姆泡壶茶送过来:“是不是还在怪你阿姨那时让你离开?她也是关心则乱。我病前一直忙,没太关心过时墨驰的事儿,并不清楚他的女朋友就是你,若是一早就知道,那时一定不会让你自己走。”

“阿姨和您说过四年前的事儿?”姜侨安怔了一怔,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我最近问起她怎么明知道你是郁洁的女儿也不早说,她才讲了一点,并没有太详细。”时拓进似乎不想多谈这个,“如今都是一家人,过去你叫她妈妈,以后也一样是,因为和时墨驰相处的时间更长些,所以她之前难免偏心他一点,这些年她不在你身边一直觉得亏欠了你,所以你放心,往后我和她必定会疼你比疼时墨驰更多。”

他越是不想多谈四年前,姜侨安就越觉得奇怪,待听到后一句,她更感到十分莫名:“我怎么会和墨驰比这个。又不是小孩子,还计较长辈关心谁更多。”

时拓进模棱两可地笑了笑,又说:“忙的时候没功夫,病了后才有大把的时间想想家里的事儿。想起你妈妈,自然而然地想起还有个你,所以就托人去找你过来,看看各方面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还奇怪,怎么信息知道的这么多,却总没回音,原来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反对你和时墨驰的事儿才生着气不肯见。”

“您怎么知道我是怕您反对才躲着不肯见?我哪有生您的气。”

“哈哈,我猜的。你妈妈那时就生你爷爷奶奶……我说的是你爸爸那边的爷爷奶奶的气,他们知道你出生想去看看,你妈妈死都不许,说什么既然一早就说了不管,现在还看什么看,脾气拗得很……所以你杨阿姨一说她曾经反对过你和时墨驰,我又见你并不愿意与我们亲近,就明白了你为什么躲着我,你到底是郁洁的女儿,就算不在她身边长大,也该遗传些她的性子。”

时拓进接过保姆手中的茶具,也替姜侨安斟了一杯:“听瑞琪说你和后来的继母相处的并不好?我们没有去照顾你,你爸爸也不顾家,继母又没有善待,也难怪你爱多想……以后不会了,爷爷奶奶自然不用说,我和你阿姨会好好补偿你,我虽然常常骂时墨驰,可是他还是有那么点优点的,并没有沾上外头那些朝三暮四的坏习气,也算得上靠得住,婚后绝不会欺负你。”

听到这里,姜侨安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便莞尔一笑地问:“杨阿姨有没有跟您说她为什么要反对我和时墨驰?”

时拓进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这个,又不愿意再重复不愉快的往事,便说:“她的心细,想的多一些,多担心一些也是正常的。”

姜侨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呵呵,阿姨跟您说的是当年她担心我只是想利用时墨驰接近她,担心我并不是真心对待时墨驰才反对我们、让我走的吧?”

姜侨安的口气太过不善,时拓进听完不由地皱了眉,从时爷爷、时拓进、时拓先到时墨驰,时家的男人几乎个个严肃话少,时拓进能耐下性子与姜侨安讲了这么许多,并不是因为她是儿子的女朋友,而是因为她是早逝的妹妹的女儿。

只是没等他将教育她的话说出口,姜侨安又抢先说:“同样是不想我和墨驰在一起,可您夫人跟您和墨驰解释的理由与糊弄我的却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叫糊弄?既然是长辈,不管眼下能不能理解,言语间也该尊重一些。”

“每次说的都不一样难道不是糊弄?若她不是长辈,我就用‘信口胡诌’了!”猜到杨瑞琪又将说给时墨驰听的那套诬蔑告诉了时拓进,姜侨安一时气愤,控制不住地问,“您很讨厌我爸爸?因为您夫人曾经嫁给过他?”

原本话不投机,时拓进正起身欲走,听到这句,又坐了回去:“我是很讨厌你父亲,不过是因为他对你妈妈不好,你妈妈为了他连父母都不要了,他却时常无缘无故地与她吵架,如果不是这样,你妈妈也不会半夜跑出来,又怎么会出事?她出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要和你父亲离婚,要坐车过来找我,我那时忙着别的,并没有多想,只劝她别冲动,毕竟孩子都有了,还是改改脾气……后来每当想起来都后悔不已,如果当时放下手中的事儿派辆车去接她,她也不会出了那种意外。”

“您和我妈妈的关系很好,她和娘家断了来往,受委屈的时候不是去找两个姐姐,而是第一时间去找您?”

时拓进喝了口茶才说:“嗯。因为她是最小的女儿,你爷爷奶奶从小就惯着她,每每她胡闹,家里只有我管她教训她,她却反而和我最亲,最喜欢粘着我。”

姜侨安沉默了一会儿,考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她很喜欢您,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和墨驰妈妈结婚时,她还很伤心地反对,所以才惹了爷爷奶奶生气……这些都是真的么?”

乍一听到这些,时拓进先是十分意外,继而非常非常不悦地斥责姜侨安:“长辈的事情也可以这样随便议论,你爸爸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这些话对着女儿也说的出口!”

“我爸爸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时拓进的反应比姜侨安想象中的更激烈,见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气成这样,她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晚饭大概要好了,叔叔我们出去吃饭吧。”

极少动怒的时拓进却少有地愤愤不平:“这样的混帐话除了姜震还有谁会说给你听!郁洁都去世了,他不内疚、不对你多说些她的好,倒翻出这些来,真是够荒唐的!所以你爷爷奶奶当年看不上他,我当时也反对你妈妈同他好!可见长辈的眼光绝不会有错。”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您这样说逝者总是不太好吧,我过去并不知道谁是我的妈妈,更不知道自己和时家的关系,您静下心来想一想也该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是他告诉我的。”

“……”

“您有空骂我爸爸、缅怀我妈妈、同我谈心让我体谅您夫人的良苦用心,还不如问问她想干什么。四年前她跟我说因为时家的家风严,她是二婚日子不好过,您又介意我爸爸,我和时墨驰在一起她会很难做,所以请我带着钱离开。几个月前我刚回来时她让我离开公司,告诉我墨驰并不是真心爱我,只是因为当年被我抛弃不平衡才又来纠缠我,而且时家看不起我们姜家,所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见到您和爷爷奶奶的前一天早晨,她又对我讲,之前的全是谎话全是借口,她千方百计地拆散我和墨驰是为了我们好,因为您和我妈妈的关系不清不楚、暧昧不明,而且我和墨驰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还有,时叔叔,我虽然并不大度,却也不至于小气到对男朋友父母曾经的反对耿耿于怀,以至于快要成为一家人了还故意甩脸子冷待。我爸爸再不顾家,做人的道理也是教给过我的,只是有些事有些话让我一时还忘不掉,所以对您和您夫人尊重不起来。”

“你说你妈妈喜欢……都是瑞琪跟你说的?还有我与郁洁不清不楚,你和墨驰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姜侨安没有正面回答:“那天听完她说的这些,我没有办法,才避开墨驰回来做DNA鉴定。”

玻璃房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时拓进面上倒看不出什么,连之前听到姜侨安问妹妹是否钟情于自己的怒色也全然消失了,只是呼吸声重了几分,他盯着姜侨安看了几秒,转身走了出去。

保姆拿着玻璃壶进来添热水,见此情景,仿佛撞破了什么秘密般地不知如何进退,待时拓进走过身旁便将壶举到他的面前,讪讪地一笑,下意识地解释:“我过来送热水。”

时拓进正烦躁,抬手一挥,玻璃壶应声而落,保姆吓了一跳,姜侨安也惊了惊,孙阿姨过来叫两人吃饭,看到时拓进的脸色更是意外,待他走远了才敢问姜侨安:“先生怎么回事儿?”

姜侨安心烦意乱,只摇了摇头。

杨瑞琪并不在家,时拓进交代过孙阿姨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后直接回了书房。

时墨驰在外应酬、时拓进没出来吃饭、杨瑞琪尚未赶回来,饭桌上只余下了爷爷奶奶和姜侨安,比平常冷清了许多。

时爷爷察觉出家里气氛的异样,问一旁的保姆:“老大人呢?去叫他出来!吃个饭还要三催四请的。”

保姆不敢过去叫,偷偷地瞟了瞟正在喝汤的姜侨安。

时奶奶也觉出不对,打圆场说:“你吃你的,管他干什么,他那么大的人,等饿了自然会吃。”

时墨驰只嘴上说说会找母亲谈,实际上从来只字未提,受了杨瑞琪多年的愚弄,不将这些说出来,姜侨安终归意难平。可真的讲给时拓进听,见到他的反应,她又隐隐感到后悔,虽然细节上说不通,杨瑞琪的说辞在大面上的确合情合理;虽然乍一听到时拓进误解自己、指责父亲难以接受,此时又觉得片刻之前的自己太过冲动。

打破眼下得之不易的平静,亦非她所愿。

姜侨安胃口全无,喝了半碗桂枣山药汤,就借口困倦回了房。

待她一离开,时奶奶立刻问保姆:“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保姆不想惹是非,就装傻地笑了笑:“哪两个?”

“老大和小安。”

“我不知道呢。”

时奶奶皱了皱眉:“你不知道爷爷让你叫老大出来吃饭你怎么不去,又往小安那儿看什么看?他们俩吵架了?因为什么。”

保姆支支吾吾地说:“我真的弄不明白,我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先生对姜小姐说了一句‘关系不清不楚,你和时墨驰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然后姜小姐说‘避开墨驰做DNA鉴定’……”

杨瑞琪回来时,看到公公婆婆与丈夫都在客厅,笑着解释:“我与蓝懿的妈妈聊天聊得晚了,她非留我吃饭,我也不好总推的。”

见无人应声,她的笑容滞了滞,嘴上仍是说:“小驰和侨安呢?这两个孩子午饭也没回来吃,现在回来了没?没回来赶紧打电话催。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夹雪,孕妇万一着凉发烧又不能打针吃药,可得小心着点。”

“你过来坐。”

时拓进的声音波澜不惊,杨瑞琪却没由来地心中一惊。

时奶奶对孙阿姨说:“去看看小安在干吗,如果没睡下就把她叫出来。你们累了一天,都去休息吧。”

孙阿姨暗暗朝杨瑞琪使了个眼色,转身去敲姜侨安的房门。

杨瑞琪猜到许是多日来的担忧终于成了现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了下来,却不能立刻辩解,边观察着三人的脸色边心怀侥幸地问:“出什么大事了吗?”

却仍旧是没有人回答。

杨瑞琪更是忐忑不已,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屋内太静,座钟的钟摆仿佛一下下地打在她的心口,让人没由来地慌乱不已。

见姜侨安走出来,奶奶才终于说话:“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所以想问问你们,都坐吧。”

明白躲不过,杨瑞琪只好调整了呼吸,将手中的包放到一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男人总是不好开口,便由奶奶问:“小安,你那天忽然回到这儿来是要做DNA鉴定?”

听到姜侨安嗯了一声,她又转而问杨瑞琪:“她是老大和郁洁生的,这话是你说的?”

“爸、妈、拓进,你们先别生气,这事我迟迟不敢告诉你们就是怕惹你们生气。”杨瑞琪赶紧解释,“我只是跟侨安说有这种可能,并不是一定……”

没等她说完,时拓进就先沉不住气,站起来厉声打断:“有什么可能!这样的话也亏你编的出来!还能说给小辈听!简直荒唐至极!”

结婚二十余年,时拓进从没对她说过重话,错愕之余,杨瑞琪委屈至极,一时没忍住,当着长辈和晚辈的面红了眼:“这话不是我编的,是侨安爸爸说的,如果小驰不是那么凑巧地与侨安成了一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提半个字,我再不知道轻重,也不会拿咱们家的名声开玩笑。”

“那个混帐说过什么?”

听到时爷爷的这句话,姜侨安着实有些恼,却不能与正生着气的老人争。

爷爷奶奶与时拓进皆在气头上,当然无法顾及她的情绪。

只有杨瑞琪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姜侨安,将措辞斟酌了再三才说:“那时候郁洁刚刚过世,我看孩子没人照顾,就过去帮忙,姜震的心情不好,常常喝酒,把侨安完全丢给保姆照看,有一次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说了他几句,怪他那时不该总与郁洁闹别扭,闹到这个地步再后悔自责也没有用了,唯有好好振作起来照顾好女儿才能让郁洁安心。”

杨瑞琪似乎十分为难,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许是醉着,他竟然跟我说他们会成这样全是因为郁洁先不忠……他说,他说郁洁……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还说……”

时奶奶恨得咬牙切齿,锤着沙发的扶手问:“那混蛋还说了什么?”

杨瑞琪用手抚了抚额头、又看了眼脸色发青的时拓进:“郁洁与他结婚前小驰的亲生妈妈刚刚过世,郁洁过去照顾了拓进一个月,因为兄妹俩亲密了些,郁洁过去又一直对大哥存着份心,孤男寡女的,所以姜震就疑心郁洁和拓进是不是……还说连别人也讲侨安长得不像他,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

时爷爷觉得实在不堪入耳,拂落了茶几上的紫砂壶,一言不发地甩手回了房。

姜侨安太了解他们的心情,即使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番言论,即使已经证实了自己与时墨驰并无关系,她此刻仍是如同吞了苍蝇般反胃。她没见过母亲,不清楚当年的前因后果,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得出此番言论,却唯愿尽快忘掉、永不提及。

她尚且如此,一手养大妈妈又保守至极的长辈听到自己的儿子女儿这样被人议论,又怎么能够平静得下来?

“时拓进!”时奶奶一字一顿问得格外清晰,“你到底干了什么?姜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恬不知耻!我拿性命发誓,和郁洁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兄妹而已。”

“你们清白有什么用!偏有没心没肝的东西信口胡编,我们女儿那么单纯,死得那么早还得背上这样的罪名!真是命苦!”时奶奶顿时老泪纵横,指着杨瑞琪就骂,“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拿她当妹妹,听到姜震说这种话还不一巴掌打到他脸上!要是你早些同我们说,时家能轻易饶了他?”

“我也不知道真假呀,如果不是因为侨安与小驰,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往外说的,所以那时我才百般阻挠他们两个。”杨瑞琪也跟着哭,她不知道姜侨安有没有说别的,干脆一同解释,“我并不知道侨安有了孩子,如果知道,必定先自己在暗地里验过DNA再决定说不说的,这些日子我也很自责,幸好孙子还在,不然……”

杨瑞琪还没说完这一句,奶奶便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拿起果碟就往她身上砸:“你还敢再说什么验DNA!你比那个姓姜也好不到哪去!他随口编,你就跟着信?你和郁洁那么多年的同学,和拓进二十几年的夫妻,居然还不了解他们的品性!也无端地怀疑他们?你会相信这话会疑心他们就已经十分可恨,竟还告诉她的女儿,在她女儿面前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能这样想自己的朋友和丈夫,能任由姜震这样编排他们,我看也没安什么好心!也不是什么好人!”

杨瑞琪没想到端庄温和的婆婆竟会震怒成这样,并没有躲闪,果碟不巧正中她的额角,弹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其中桃仁与腰果散了一地。

见妻子狼狈万分地用手覆在额角上,指缝里又渐渐渗出了血,时拓进一时间不忍心,正想过去扶,却看到时奶奶右手捂着心脏,缓缓地滑了下去,大惊失色间他再也顾不上杨瑞琪,一边扶母亲先躺平,一边吩咐姜侨安立刻叫医生过来和打急救电话。

时爷爷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虽然家里有个医生随时候着,众人也难免手忙脚乱,唯有杨瑞琪坐着不动。

到底相处已久,孙阿姨见插不上手,便拿着药箱过来查看她的伤势:“呀,您流了这么多的血,得马上去医院缝合伤口的,我先给您止血吧。”

杨瑞琪却并不领情,打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冷笑:“人家才是一家人呀,我对他们再好有什么用,你看到了没?自己女儿不要脸自己女儿轻贱,却反骂我不该相信。”

杨瑞琪的声音并不大,唯有孙阿姨听得到,她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赶紧打断:“我知道您委屈,可您再委屈这话也不能说呀,先生听了一定会怪您……”

她只觉得心灰意冷:“都已经动上手骂上我了,还能再怎么怪?大不了我走,给姜侨安挪地方。”

孙阿姨只是一知半解,便宽慰道:“您这话又从哪儿说起?我看那孩子也不是个坏人,大概是还在气您那时不同意他们,等想明白您是为了他们就好了。这也就是气急了迁怒于您,先生对您好,老太太老爷子也疼您,小驰又孝顺,以后有了孙子,这日子多顺心,这是您自己家,要往哪儿走呀!”

“那是我的孙子吗,那是时郁洁的孙子!”听到了最后一句,杨瑞琪渐渐回过了神儿,“是呀,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凭什么让外人看笑话!”

时墨驰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时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他隔着窗子望了望奶奶,又脱了外套披在姜侨安的身上,转身去了另一边的病房。

杨瑞琪想明白后到底跟了过来,时拓进安排好父母便过去问她话。时墨驰见母亲的伤口已经包扎过,正一边输着液一边啜泣着同父亲说什么,就暂且退了出来,去找医生问情况。

“怎么回事呀这是,我才离开几个小时,家里乱成这样了就?”从医生那儿回来,时墨驰就坐到了姜侨安的身边。

姜侨安也正烦躁,她知道时墨驰必定已经了解过了事情的大概,便没好气儿地回答:“明知故问!”

没等时墨驰再开口,她又十分低落地说:“墨驰对不起,你妈妈把对你说的那些话又和你爸爸说了,你爸爸来问我时我实在生气,听到他说我爸爸不好,就一时没能忍住。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时墨驰的语气略带责备:“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让你和他们说。一家六口三个伤病,一个有孕,我爷爷也恼着,照顾都照顾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变成这样全都怪我?”听到这句,姜侨安将时墨驰的外套脱下来扔了回去,“你是说过不让我再提,可也说过几次会同你妈妈谈,会问清楚!可是呢?我不想给你添乱才一直没问你为什么想就这么糊弄过去。难道知道你爸爸也误会我,我就不能替自己解释?况且还有我妈妈和你爸爸的关系,如果不说开,我这一辈子每每想起自己的母亲都会心有芥蒂。”

“我不是那个意思。”时墨驰重新用外套裹住她,捏着她的脸笑道,“刚刚还道歉,现在又生气,这就是医生说的孕妇会喜怒无常?”

“侨安,你是个那么冷静的人,如果不是刻意想将这些告诉我爸爸,‘一时没能忍住’这几个字应该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完全没有要怪你,这事闹成这样责任全在我,是我没有及时处理好。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替你解决。我想被你信任,想成为你的依靠。”

彼此太过了解,姜侨安并不瞒时墨驰:“我怕告诉了你,你会为了护着自己的妈妈不准我跟你爸爸说。”

“怎么会,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是故意的没错,爷爷奶奶和你爸爸想不到,你就不觉得你妈妈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她不想我们在一起也是怕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你看看如今的情况就该明白,这样的事情哪能轻易说出来,所以宁可千方百计地让我们分手,我妈也要保全你妈妈和我爸爸的名声。”

姜侨安垂下眼睛笑了笑:“所以说感情的亲疏会左右理智与判断,不然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明白?你妈妈若是和你们一样完全不信你爸爸和我妈妈有什么事儿,根本就不会担心、更不会千方百计地拆散我们。若是她信了,当年又怎么会肯嫁给一个妻子刚过世就和自己即将嫁人的妹妹有染的人?这些年又怎么能做到和这个人相敬如宾?要知道就算只是‘可能’而已,这种事儿在外人听来也恐怕是非常非常的不堪。”

“用耳朵听起来合理的事情用脑子想一想却未必,经得起推敲、漏洞全无的才配叫‘真话’。”

见时墨驰陷入了沉默,姜侨安轻轻地依偎了过去:“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这里面的缘由只有杨瑞琪知晓,我不想浪费时间听她编理由,这样对我父母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坦白地说,经历了这么许多,我没法再将她当作自己的妈妈。可是我自私,我想要你,要家人,要孩子,我想要如今的平静与幸福长久下去,所以你放心,对你妈妈的疑惑我以后不会再提,会一直装傻,与她和平共处下去。反正让她经历过这一段时间的忐忑不安与今天的颜面尽失,也算足够了。”

时墨驰没再说话,只低头吻了吻她的眉梢。

时拓进从杨瑞琪的病房出来,脸色并没有好看半分,见到时墨驰,他随口吩咐:“你爷爷奶奶的晚饭都没好好吃,你媳妇儿也是,去安排一下。”

见时墨驰翻电话,时拓进又皱起眉头教训:“你就这么懒,给家里的长辈弄点饭来也得找秘书,不会自己去?”

时墨驰偷偷地撇了撇嘴,却敢怒不敢言,立刻起身照办,姜侨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讨厌见父亲,忍着笑暗中发了条短信过去——你爷爷骂你爸爸简直和你爸爸骂你一个风格,大概他是在你爷爷那儿受了气才非得在你身上找点平衡,以后你要敢这样无缘无故地骂我儿子,我一定将你扫地出门。

不出十秒时墨驰就回了过来——那我怎么办,用谁出气去?

“笑什么呢?”

见时拓进坐到了旁边,姜侨安赶紧敛去了笑意:“叔叔您有什么事儿?”

“我把时墨驰支开是想跟你说说你妈妈。”

平时看不出时拓进是病人,离得近些姜侨安才发觉他确实面带憔悴之色,难免十分自责:“对不起,给家里添了这么大的乱,害奶奶进了医院。”

“不怪你,是我一时气昏了头忘了交代他们不要告诉老人。”

时拓进严肃惯了,既认为与晚辈谈论感情的事儿实在不妥,又觉得必须讲清楚,沉吟了半天才说:“你妈妈是个很矜持很自爱的女孩子,不要听你爸爸胡扯,绝没有的事儿!至于喜欢……我,她那时还小,瞎胡闹的话谁也不会当真,时墨驰有个表妹也天天嚷嚷着喜欢他,其实也就是年纪太小、没见过几个男孩子才说傻话,长大了遇到了心仪的人哪还有功夫理哥哥。其实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错了人。”

见到姜侨安表情微变,他又笑了:“怎么,听我说你爸爸不好不高兴?”

“再不高兴也听了一个晚上了。”姜侨安无奈地笑笑,“他还在的时候想不出他有什么好,他不在了却也记不住小时候怪他的原因了,听到你们骂他,觉得很刺耳。”

“我刚刚狠狠批评了你杨阿姨,她跟你说那些的确很不对,你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疑问直接来找我,可爷爷奶奶那边如果细问,就不要再讲了,他们年纪大了,听到什么喜不喜欢的一定更生气,生气伤身体。”

关于杨瑞琪对其它事情的解释时拓进没有提姜侨安便不再问,只点头同意:“我知道了。”

时拓进又与她闲话了几句才起身去看母亲。

保险起见,奶奶在医院住满了三天才回去,这件事情家中再也无人提。杨瑞琪依旧整日忙碌于各种家庭琐事,却明显和爷爷奶奶生疏了不少,婆媳间的关系与母女总是不同,纵使往日有千般好,一旦结下了心结就再难化解。

与儿媳合不来,老太太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回家的念头,见姜侨安恢复得不错,执意要将她带在身边亲自照看。

时墨驰虽然想与姜侨安单独住回自己的公寓,可无奈父亲要同爷爷奶奶一道回去,为了方便照顾,只得同意。

杨瑞琪推说自己暂时走不开,并不准备和众人一同离开。

临行的前一晚,姜侨安正收拾行李,听到敲门声刚说了个“请进”,就看到杨瑞琪抱着个盒子推门走了进来。

“还没忙完?让小驰收拾,别累着了。”杨瑞琪坐到了床边的沙发上。

姜侨安放下了手中的衣物:“他哪里会做这些,您找我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聊聊天?”杨瑞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亲昵,“小驰做家务的能力是差些,所以他爸爸总是说我太惯着他。”

姜侨安不知道该接什么,便只笑了笑。

“小驰奶奶让我给你办嫁妆,除了家里给的,我又额外给你备了一份,也不枉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妈妈。”她打开了手中的丝绒首饰盒,推到了姜侨安的面前。

看到满满一盒各类宝石半宝石,姜侨安不由地愣了愣:“这么贵重,我不能收。”

“不懂行的看到这些红红绿绿的石头以为是贵重的宝贝就算了,你又不是不认得,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半宝石和小粒成色一般的宝石。我把收了半辈子的材料全给你是想给你打气,我已经和人打过招呼了,不出大问题参赛名额应该有你一个,不过你还是要尽快去网上申请一下,还有三天就截止了。这比赛两年才举办一次,机会难得,就算得不到大奖,捧个最佳创意之类的回来也一样能让你的事业上一个大大的台阶。”

设计师大多选用价格相对低廉得多的半宝石镶嵌在参加比赛的作品上,可即便不过是些猫眼、碧玺、坦桑石、海蓝宝、葡萄石,这样满满一大盒,价值也实在不菲,姜侨安自然不肯收:“您留着吧,我用不到这么许多的。”

杨瑞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再提的意义,知道宝宝差点没了,我一直很自责,看到你对我总是淡淡的,心里更是难过。我们是一家人,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妈妈,我待你自然不会只是儿媳……算了,你接着忙吧,我也不在这儿讨人烦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又不是外人,哪用得着在嘴上费工夫。”

“推荐的事情谢谢您。”姜侨安起身送她。

到底是长辈,杨瑞琪额上的纱布与脸上刻意讨好的笑让姜侨安不由地心软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多年来她对杨瑞琪的感情与其说是真实的爱,不如说是幻想中的期待。

小时候与杨瑞琪相处的模糊记忆在对母亲长久的期待中不断被放大,正是因为这样,当知道她并不希望自己靠近时姜侨安才会那样的伤心绝望,如今想来只觉得年幼的时候实在太傻,而那些切切实实的伤害与四年的孤寂并非三言两语、一个推荐就可以平复。

况且通透如姜侨安,怎么会不明白杨瑞琪眼下的讨好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出于她口中所说的自责与疼惜,而仅仅是为了自己在时家的地位。

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时拓进对杨瑞琪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爷爷奶奶自然不用说,家中对她如旧的唯有时墨驰。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平常又不在一座城市,关系即便疏远一些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但丈夫与儿子却不同。杨瑞琪与时墨驰终归没有血缘关系,失了丈夫的尊重,若再与儿媳合不来,她在家中的地位必然岌岌可危。

想完了这些,姜侨安盖上了杨瑞琪送来的木盒,将它推到了一边。

时夏星无意中得知奶奶住了院,连夜拉上未婚夫与父母一同过来探望,时拓先一家风尘仆仆地刚赶过来,自然没有马上再回去的道理,爷爷奶奶的回程计划便往后顺延了两天。

一下子多了四口人,房间不够住,时墨驰终于得偿所愿地带着姜侨安暂时住回了自己的公寓,只是平常都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午饭晚饭总是要回家吃。

时夏星的未婚夫是穆嫣的大堂兄穆城,姜侨安与穆城也算认识,一个是孕妇一个是客人,众人为午饭忙碌时,插不上手的两个人便多聊了几句,被小心眼的时墨驰瞥见,立刻找了个借口把她拉到了一边。

“你要给我看什么?”姜侨安不明所以。

“什么都没有。”时墨驰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什么最帅,我怎么不觉得他有多好看。”

姜侨安扑哧一笑:“你又不是女人,会觉得穆城英俊才怪。谁说他最帅,是你的两个妹妹么?”

“不就是你吗!”见她一脸迷茫,时墨驰继续提醒,“念书的时候说的,什么见过的男人中最帅的就是穆城。”

姜侨安根本记不起什么时候与他谈论过这个,正要笑话他小气,就听到时拓进叫自己和时墨驰过去。

见时拓先也在,他们先同二叔打了个招呼才坐下。

“幸亏你们二叔来了今天没走成。”时拓进递给姜侨安一枚钥匙,“我刚刚接到电话,你妈妈过去住的老房子要拆迁,让时墨驰带你去看看,顺便把旧物收拾回来。”

“我妈妈的老房子?”

“是我刚工作时单位分的一套一居室,后来调到别处原单位也没收回去,你妈妈来这儿上学,我就给她住了。你刚出生时你爸和她总吵架,她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住回那儿,出事前的最后一个电话也是从那里打的。她刚走时我去过一次,本想把东西搬出来,但一时没忍心碰,就原样放着没动,只隔几年叫秘书过去打扫一次,这两天你尽快抽空拣些重要的东西搬回来,悄悄地别让你们爷爷奶奶知道。”嘱咐完这句,时拓进又对儿子说,“拆迁赔偿的事情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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