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十分仔细的偷偷打量了一番韩世恩,瞧着他虽穿着极普通的黑衬衫。
修身的黑西裤包裹着大长腿,劲瘦的腰间亦系着棕色竖条纹围裙,却通体的气质儒雅。
一身的服务员打扮,本应端茶倒水、前后伺候,没想到却在其他人忙碌不已时,还能伫在这闲聊。
竟连站在不远处,瞧着就不似好相处的大堂经理见了都不过来管一管,还只是点头一笑,这笑意里似乎还透着一丝狗腿子的意味。
朱梓言的眸色亮了亮,若撒满了璀璨银星的星河,“……”
心里不禁暗暗揣测起来:
难道这只傲娇的孔雀受,是能在遇见集团里如螃蟹般横着走的某高管家亲戚?还有,这西门三少是何许人也?
据闻,于南城里复姓西门的可不多,但在遇见集团里却不少,可身居要职的却凤毛麟角。不过,这只小可爱的金主到底是哪个?
于是,满腹疑惑的朱梓言,扬了扬手里黑底金字的名片,试探地问:“你哥,难道是人事主管西门止言?”
韩世恩先是一怔,继而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他怎么可能会是我哥?他那脑满肠肥又有些猥琐的模样,与我的气质根本不搭好吧!”
朱梓言抿笑不语,一脸尴尬,“……”
雾草!
能在遇见的职场中摸爬滚打,混到人事主管的地位,甭说祖坟上烧了把好香,就连这人亦是出类拔萃。
没想到您老竟然还如此嫌弃,恕在下眼拙,敢问令兄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西门三少如何称呼?
只见,韩世恩露齿一笑,颊边的梨涡深深,一对调皮可爱的小虎牙也很是招人。
接着,他陡然倾过身,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很是俏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说完,白皙的指尖揉捏了几下香槟玫瑰的花瓣,暗暗地安慰:
这丫头还真是不知者不为罪,我堂堂韩家幺子能与不知来路的西门止言扯上什么关系。
况且,那个油腻且颇有些猥琐的西门止言,不过恰好与西门芜恨同姓罢了,倘若真喊他西门哥哥?
依着西门芜恨万年醋缸的牛脾气要是闹起来,估摸着连自家的办公大楼遇见官城都能点着。到时,他俩的那点破事想掩都掩不住。
鼻翼间飘近的这缕佛手柑香气清雅而悠扬,朱梓言恍惚的怔了片刻,最后,脸色微有些落寞的哦了声。
将名片小心的塞进零钱包后,天扯了扯唇角,勾了个笑意地说:“也好,毕竟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能认识这尊金光闪闪的佛爷,我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闻言,韩世恩轻轻的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金光闪闪的佛爷?西门芜恨的确有几分资本被这般形容。
他不苟一笑的模样到真有几分冷寂的清规戒律。
这时,前台台面上的黑色对讲机响起,一抹清丽通透却甚是好听的年轻女音传来,“喂,前台小哥哥在吗?一楼洗手间里有个乱扔传单的大妈,她不想缴罚款!收到,请指示。”
韩世恩略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轻声嘀咕了句,“该不会是张漠云女士干的好事吧?”
朱梓言微微讶意地张了张嘴,颇为尴尬地瞧去韩世恩。
继而,一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那些传单是我弄撒地上的。因为,当时……当时,我与一个家伙起了点冲突。要不,我去捡起来?”
话落,面色羞愧地低垂下头:
哎!
居然忘记收拾狼藉的地面,这下可好又要平白无故地惹上一身麻烦。
朱梓言,你这脑袋是被打了浆糊,还是装了冰渣?怎么老是频出状况?
就算张漠云说话再尖酸刻薄,可你也不能真成了做事虎头蛇尾且不着调的人呐。
顿了良久,她细细瞧着韩世恩一脸若有所思却并不搭腔的模样。
立马有些忐忑不安地舔了舔唇,忍住剁手狗的哀嚎与悲痛,极小声地问:“要不,我缴罚款?”
这下可好,方才刚损失250块生活费,现在又要在资产快到负数的情况下再缴纳罚款?
朱梓言啊朱梓言,你从此过上乞讨度日的负婆生活,还真不能怨天尤人!
直到韩世恩听到“缴罚款”三个字,才呵然一笑的恍过神,他的笑意带着一丝痞痞的味道,竟连眼角的泪痣都仿佛带上了捉弄的笑意。
只听他说:“我喊你猪头妹还真没错,知道遇见的罚款是多少吗?就敢随便应承下缴罚款的苦差事?”
说完,瞄了眼抓耳挠腮的朱梓言,抿了抿唇:
不过,还真是个有担当的笨丫头,之前梗着脖子买下樱花慕斯就如同卖血割肉般痛不欲生。
瞧着你现在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再让你缴纳罚款,那还不直接拨打120送去急救中心?
朱梓言木然地摇了摇头,可在顺着韩世恩修长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无辜双眼。
只见,那块挂在最显眼处的提示木牌上,用宋体字清晰无比的书写着:
浪费食物,罚款200元。
乱丢垃圾,罚款500元。
情节严重,罚款1000元。
十里君否,处双倍罚款。
——遇见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