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深呼吸,强压下心中怒火,问道:“所以,你一直在乐呵着这一句,对吧?”
宇文连城不疑有他,很实诚的点点头:“早知你是要同我说这个,方才就不该配合你逐走了慕容洵。”
翘楚听他这话里有话的,甚是奇怪,皱眉问:“哦?怎么讲?”
宇文连城得意的瞧了一眼翘楚,看她一脸懵懂的煞是喜人。于是,便欣欣然娓娓道来:“他若听见——你心里有我!以他那样精明的性情,便该知道这一厢情愿着实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往后兴许我还能省心一些……”
“所以,之后那些我洋洋洒洒打了许久的腹稿,语重心长同你讲的话,你全然都没有听进去,是不是?!”没等宇文连城说完,翘楚已然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
“自然是听进去了!”宇文连城见状,忙不迭地收起他的小自满,连连示好。继而又略带委屈道:“可你那些的话里,也就方才这一句有点儿新意,其余全都是老生常谈了……”
老!生!常!谈?!
“姐这话绝对的首发原创好不好?怎么就成了老生常谈了?”翘楚越发不解,这宇文连城的脑回路可以说是非常清奇了!
“我说你老生常谈,是因为,从南凐到这里一路以来,我铺垫了许久,谋划了许久,便等着接你回西凉,可你总有一套一套的理由来拒绝我。
我坚持到现在,除了有些无赖之外,靠的便是——无视你的套路,只问自己的真心。
如今,你也承认了自己心里是有我的,我便愈加不必理会你的那些老生常谈的托辞。”
“所以你并没有思考我所说的理由是否合理充分,而是一味地无视,对吧?”
翘楚听闻宇文连城所说,莫名有些心疼的意味。
他一定以为自己在考验他。费劲思量,却还是没有得逞,这景况着实有些凄凉。
转念一想,她并非考验他,也早已跟他交心交底——不可能!
是他自己无赖又纠缠不休。这般想来,这凄凉之中又平添了几分“活该”与“自找”的韵味。
宇文连城面上一改平素里的不可一世,透着隐隐约约的凄凉,道:“正因为思考了,才愈加难以理解!
目前看来,我的宏图大志跟你没有什么冲突。但日后若是有了冲突,这江山我舍了便是。毕竟,除了做太子,现下我也没有什么聊以谋生的行当。哦对了,你也莫要慌张。我行医和写字都还不错。若当真有天抛家舍业了,你跟着我,总也不会叫你饿肚子。”
翘楚原本有些悲悯的心情瞬间被惹毛了!她最厌恶听到这样极度不走心的宣誓,她冷笑着反问道:“你这蛰伏我南凐六年,以西凉皇子之身,不惜委身屈居才换来的江山地位,会舍得便这样舍弃了?你野心勃勃辽阔的企图,都不要了吗?”
宇文连城愈加委屈了:“你这话颇有些不讲道理了。
我西凉皇子的身份、委身蛰伏的计谋在先,遇见你在后,爱上你更是后来我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