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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叫大平滩的地方(2)

通常,在这片草原上捡拾蘑菇的人中,除了我和明月外,还有五六个哈萨克青年男女,不过他们的第一选择不是采集蘑菇,而是骑马放牧。他们几乎每次出现时都骑着马,双脚不停地磕着马腹,把手指塞进嘴里吹起长长的尖锐的口哨,各自奔驰如飞,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驱赶着有二三十匹的一群马。他们风一样从一片山坡驰骋到另一片山坡,马蹄溅起的断草和碎泥随着马尾翻卷起落。他们有时也信马由缰,用哈萨克语大声呼喊着,朝小溪对岸牧场上遛马牧羊的同伴吆喝几声,十分粗犷豪放的样子。他们有的戴着坎土曼帽(即“鸭舌帽”),有的留着稍有点儿长的头发,穿着一件很短的皮袄,骑着活泼的马,一边欢叫着,一边手舞足蹈,整个身子随着马身的跃动而有节奏地颤动着,抛下朗朗笑声让人羡慕不已。在辽阔的草原上,人的心情容易随着马儿奔驰和飞翔,走着走着,我竟然也有一种吆喝的欲望,情不自禁地呼喝两声,引得那些哈萨克人也大声呼喝回应,一时觉得兴奋至极。有两三个姑娘仿佛在表演骑术一般,人和马都在快活地奔跑,我看到了两三角鲜艳的花头巾在绿色的原野上一闪一闪地飘。

对于后山草原的牧民而言,这些放牧的岁月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的时代。人、牲畜、酥油草和泥土共同生活在一起,相互包容、各得其所。这片后山草原一直向北向东绵延开去,终于取了一个壮丽的名字叫大平滩,并且不断地制造着酥油草、蘑菇、草莓、老鸹蒜和红花,也不断地制造着牧民们赖以生存并让他们兴高采烈的马牛羊。

草原生活的丰富常常通过一些令人惊奇的事物来呈现。譬如大平滩草原上的蘑菇最丰盛的时候,可以让我们在半个钟头内便捡到半个红柳筐。饱满丰盛的蘑菇也容易让我们的感情像一朵朵云一样咕嘟咕嘟地飞升,这时候看谁都会成为好朋友。比如有一次,当我们正在忘情地捡拾时,碰巧就和我的两位哈萨克朋友相遇,他们兴奋地跳下马与我拥抱。他们的狂热和粗犷把我们正在一边捡蘑菇的小伊丽吓哭了,以为她的爸爸遭人欺负呢,但她很快看出了他们是对我友好,于是破涕为笑。我认识他们是在2003年的初春,当时我和明月上后山草原为小兔子采摘芨芨菜,与两位骑马的哈萨克人迎头相遇。

说实话,没回伊犁之前我就想着与富有传奇色彩的哈萨克人交朋友,这会儿当然是个好机会。我正考虑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两位穿戴衣着和汉族人没多大区别的哈萨克族青年灵巧地跳下马走过来,其中一位青年伸出双手握住我的右手(不是电影上穆斯林见面右手抚左胸弯腰颔首的那种),大声说着一句啥(这句话后来明月告诉我叫“阿斯萨拉姆”,是“你好”或“祝福”的意思),然后又用汉语说“你好”。接着第二位青年也同样握着我的手说了同样的话。接下来,我们便用汉语交谈,他们的汉语已经算得上流利。他们告诉了我们名字,虽然难记,但我还是记住了,一位叫巴哈提别克,一位叫巴扎尔艾力。他们都是后山草原上的放牧汉子,经常在这里策马飞驰,尽情地表演着属于草原男人的舞蹈,在马蹄腾空生成的劲风中摇摆强壮的身体。看着他们那被旷野之风吹得黑红黑红的脸,十多年前还是农民出身的我,与他们的心理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攀谈时间不长,递支烟,和他们照张相,萍水相逢的交往不过如此。然后他们驱赶着马群走远了。

几天之后,我自个儿走上马场的后山草原闲逛。那天,我一连翻过了两座绿帐篷一样的大山丘,来到了山势平缓的大平滩草原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浅绿色的草原仿佛一张很大很薄的毛巾被,有一种正被洗衣主妇扬起搭晒时的飘荡张扬之势。我看到一百多米外的山坡上有一个用白杨木圈起的院落,我很兴奋地向它走去。

当我离木栅栏院落还有五六十米时,两条牧羊犬箭一般地从栅栏内冲出,汪汪汪地狂吠着向我扑来。我吓得撒腿就往回跑,可是哪里比得上牧羊犬跑得快!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响起犬牙龇咧的声音——我头发都竖了起来,心想这下子要完了。就在这时,有马蹄声嗒嗒嗒地驰近,一阵尖利的唿哨在我耳边响起,随即一阵劲风挟着一匹黑骏马向我飞驰而来,长长的马鬃和骑手的头发都在飘曳。那两条牧羊犬晃荡起尾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极不情愿地向骑手跑去。惊魂甫定的我面对这位哈萨克族骑手,赶忙说,加合斯,加合斯!骑手酱红色的脸上闪烁着狡黠和调皮,微笑地看着我说,加合斯,加合斯!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再仔细看,原来他是那天认识的巴哈提别克。他开始认真地问我你的家在哪里,我说我来自遥远的南方,但我老婆是马场这儿的,我们的家就在马场。马场的?他好像挺感兴趣,望着我的目光也由狡黠变成好奇。我说,马场常给人看病的老张你知道吗?他想了想,摇摇头。就是场部那位腿不太好使的老人,经常给人治痔疮的。哦!他似乎大悟一样叫了一声,然后说,知道知道,我们许多人看过病!这时,刚才他脸上那种狡黠已经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了热情和好奇。说了几句,他“腾”地跳下马,要我上去。我看着他,不知何意。他便用手一指前面山坡上那处院落。我明白了,他是邀请我去他家哩。我早就想看看地地道道的哈萨克族民居了,这会儿当然十分高兴。可我伸脚踏马镫时,就是上不了这匹高大的黑马。巴哈提别克便伸手把我推了上去,然后他马镫也不用踩,凭着他那高大的身躯和矫健的身手,双手拽住马鞍的铁圈就跳了上去,然后他一抖缰绳,马便嗒嗒嗒地昂首小跑起来。

似乎两分钟不到,我们便来到了他的房子跟前,绕到院门的斜侧勒住了马,我身后的骑手用哈萨克语喊了几声,院内传来了女人的回应声,在叫声中他跃下了马,我却很费劲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我们再绕到前门,踏进院门,巴哈提别克把我领到一张大炕上面对着门口坐定。很快,女主人也进来了,女主人脸色比男主人稍白,脸上是一边一大团的红印子。她从墙上取下一个布包,铺开时,一大堆馕饼子便展现在我的面前。女主人又把一小盘酥油摆在小炕桌上,男主人从牛毛毡子下取出小刀来,熟练地削着大块的馕,放在我的位子前。不一会儿,女主人又来了,端着一个木碗放在炕沿上。我问巴哈提别克那是奶茶么?巴哈提别克笑着说,是奶子。女主人刚侧身在门口坐下,身旁的沙玛瓦里的水烧开了,女主人用木调羹将木碗里的奶子舀到旁边的三个木碗里,加上些盐,用浓酽的茶水倒进奶子里,然后用沙玛瓦里的开水一冲。所有这些完成之后,女主人端起碗双手递给男主人,男主人巴哈提别克又双手递给了我。我捧着慢慢地呷了一口,一股醉人的奶香扑面而来。巴哈提别克问我,奶茶,好喝吗?我赶紧腾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说,好喝,真香啊!我看见男主人和女主人都笑了。回想起刚才被牧羊犬追吠的情景,现在却在他们家里喝着香香的奶茶,真有点儿戏剧性的感觉。

这时,巴哈提别克拿了一块馕,满满地蘸上酥油给我,我也不客气,接过就大嚼起来。酥油这东西我在南方时岳母便寄给我们吃过,因此我在吃的过程中一直觉得很地道,嚼得满口留香。

我已经记不起喝了多少碗奶茶了,反正酥油蘸馕,就着奶茶喝,我已经吃饱了肚子。后来他们要为我再续奶茶,我赶紧摇摇手,又指指肚子,可女主人还要拿我的碗,我记起了明月曾经告诉我的,赶紧用五个手指罩住了茶碗,女主人才停住了伸过来的手。这时,巴哈提别克在一边哈哈大笑,连朴实端庄的女主人也偷偷地抿嘴笑了。

巴哈提别克说,今天你被我的牧羊犬吓着了吧?多喝点,压压惊。我说,我岳父岳母家也有一条牧羊犬,也是一条很厉害的狗。巴哈提别克就说,是吗?有我的牧羊犬厉害吗?我说,它可是狼狗血统的,真的。巴哈提别克就笑,唇上的两撇胡子抖动着,他说,我这条也是的呢,比狼还要厉害呢,狼见了它一定要逃跑。这个说法我相信,因为能在草原上驰骋的东西,包括马,都是不简单的。我们畅谈起牧羊犬,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聊得兴高采烈。巴哈提别克说,改天一定找机会看看你们家的牧羊犬。我说,它老啦。巴哈提别克说,老了也是一条好狗。

我要下山时,巴哈提别克挽留我,说下午宰羊,做“那仁”(即“手抓羊肉面”)呢。又说,现在羊都在山那边,我的两个女儿看着呢。我其实非常想吃手抓肉,但明月今天没来,我担心有许多不便,再者为我一个人让他们宰一只羊,我实在过意不去。但我没说出来,只是婉言谢绝了。

巴哈提别克用他的马送我下山,这回是他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了。我闻到了他满身香辣的烟草味(这烟味后来明月给我解释说,那绝对是莫合烟,那是哈萨克族人最喜欢抽的烟),感受着屁股下热乎乎的马身子,在连绵起伏的草山上,我们简直就是在信马由缰。

后来还有一次,我在后山碰到一对骑马的哈萨克兄弟,其中的两人向我大声而亲切地打招呼,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老朋友。仔细一看,还真是老朋友啊,原来他正是巴哈提别克,一道来的还有那天捡蘑菇时认识的巴扎尔艾力。我们握手,不用哈萨克族老式的屈身见面礼,依然热情洋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交往进一步加深,我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当他们了解到我经常回到马场,并且正在写一本关于马场的书时,他俩都十分赞赏,认为我是在为马场做事,了不起。他们叫我作家,并且在后来的日子里把我介绍给或者告诉了草原上的许多人,这样,我在大平滩草原上的知名度迅速地提高了。

后山草原的歌唱

2007年初春一个寒风凛冽的傍晚,我们骑着摩托车再到后山草原上巴哈提别克的土坯房子里做客。那时候牧民还没往深山里转场,他们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情。一帮哈萨克族兄弟姐妹都在一起,一位汉子牵着一只肥大的绵羊走进来,宰一只羊待客,我一直都认为愧不可当,但是巴哈提别克满不在乎,说啥也要我伸手在羊头上象征性地摸了摸,然后那牵羊汉子做完祷告,羊就被牵出土墙围院里宰掉了。在等待羊肉煮熟的过程中,我们听了两位哈萨克族姑娘弹奏的冬不拉歌曲,这是一些我没有听过的歌曲。半个钟头后,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手抓肉端进来了,大家便一起伸手在一位女主人的小水壶下搓洗。接着坐到桌前,我也学他们一样,右手抚在左胸前按了一把。巴哈提别克分别削了两块羊脸肉递给我和明月,然后我们细细品尝。我们喝马奶酒,喝新疆啤酒,就着酒意大块吃肉。

当大家都吃好之后,草原上的篝火晚会也开始了。熊熊的篝火红艳而温暖,寒风四下逃走。哈萨克族朋友们有的奏起乐器,有的跳起了哈萨克族舞蹈,姑娘们的两只手在空中优美地舞动着,身体和脖子也在不停地扭动。一会儿,有几位才吃好的男女也加入了,巴哈提别克示意我们也加入。在伊犁混了一些日子,我也懂得了一些规矩,凡是联欢场面最好不要怯场,否则会被视为不爽之人。这会儿,我们也不管跳得好不好,动作到位不到位,只要一起高兴就行,只要一起跳出那种氛围就好。后来一帮年轻人加进来,围着热烈的篝火跳成了一个热锅。巴哈提别克还在一边弹着冬不拉唱起来:

美丽的大草原我的故乡,

这里有青青草地和群群绵羊,

这里的姑娘非常漂亮,

这里的小伙子身体强壮。

后来,我趁着酒兴,唱起大家都熟悉的《草原恋》:

草原哪草原我可爱的家乡,

马背呀马背吆生命的摇篮,

你用圣洁的乳汁把我哺育,

你用深沉的歌声为我催眠。

那朝霞般的篝火,

给了我无限的温暖。

那白云似的绒毛,

为我抵挡多少风寒。

……

朋友们渐渐地都跟着我唱起来,当集体的歌声响彻草原时,春夜的寒冷早已随歌而逝,我心中的豪迈逐渐升起,我觉得自己就是这片草原上的一名骑手和牧人。

这些年来,我和巴哈提别克他们的攀谈更多的是在马背上进行。通常,巴哈提别克把我拉上他的健壮的灰走马,巴扎尔艾力则把我的女儿抱上他的黑骏马,小家伙也不怎么怕生,早就对马充满了兴趣。旁边还有六七骑陪我们走着。这是一队乐观的哈萨克族人,我和女儿也有幸掺在其中,在丘陵起伏的草山上让马很旷达地踱着步。他们用那些富含口语特色,严格来说并不怎么标准的汉语跟我交谈,其实这是对我的一种迁就,我为自己受到这帮民族兄弟们的照顾而感到高兴和幸运。他们常常向我传授一些骑马的要领,尽管我学得很慢,但是他们总是很有耐心。他们的善良和热情的天性深深地感染了我,让我在草原上说话也变得渐渐自在起来。两位哈萨克族朋友告诉我,他们每年这个季节都在大平滩草原上放牧,辽阔的马场是他们的美丽家园,而又高又美的大平滩是他们经年累月驰骋的乐土。我问他们是否去过草原以外的地方,比如说哪个城市。他们回答说偶尔去新源县城,巴哈提别克去过两次伊宁市,其他的城市没有去过。我问巴哈提别克和巴扎尔艾力是不是对这种草原生活感到满意,他俩都说满意。再问其他的骑手们,差不多都是同样的回答。我试探着建议他们改变一下目前的生活,巴哈提别克说,没有想过,到这里来的人们都喊我们骑手,而骑手们的荣誉只有与草原、骏马和雄鹰在一起时才能够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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