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朝窗外看了看,笑道:“他也是闷坏了,随他去就好,阿蘅再陪我说会儿话,一壶黄酒下肚,夜里也好睡些。”
岳蘅提起酒壶,将烫热的黄酒倒进粗瓷碗里,凑近鼻子嗅了嗅道:“好香,真是馋的想尝一口。”
“你若是解了馋,可别喂醉了桐儿。”柴昭抢过瓷碗道,“不准喝。”
屋里温情蜜意,院子里,云修仰卧在老槐树上对月发愣,寒风又起,云修半睁着眼也是不觉得冷,时不时瞅着手里的泛黄的槐树叶,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奇了怪了,殷崇旭也就是这样吹的,怎么到了我嘴里,嘶嘶哑哑的难听得跟哭嚎似的?不行,再试一次!”
竹音又起,偏屋门咔吱一声,探出个瘦小的人影,封碧儿闪进院子叉着腰冲老槐树上的云修凶道:“小姑奶奶不管你是云爷爷还是云大爷,扰的我睡不着就是混人一个!吹不了就不要吹,吹岔了气可别怪小姑奶奶没提醒你!”
“嗨!”云修绷直身子道,“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难不成?你会?”
碧儿得意道:“淮村哪个不会吹这玩意儿,你小姑奶奶给你露一手。”
说着,封碧儿捡起地上散落的树叶,指肚子蹭了蹭上头的泥沫子,贴近红唇飘扬起悠悠的撩人之音。
里屋的岳蘅正饶有兴趣的听着外头的斗嘴,听竹音一起,唇角荡起快慰的笑意。
“差点忘了。”柴昭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将岳蘅揽进怀里,“阿蘅也喜欢听竹音。”
“嘘……”岳蘅竖起食指道,“很久没听到了,碧儿吹的不错。”
封碧儿吹完一曲,弹开树叶对着树上的云修傲娇道:“如何?快叫声姑奶奶听听。”
云修揉了揉耳朵,蹦下槐树道:“就是这个了!你和那人吹得也差不离,教我,碧儿姑娘教我可好?”
碧儿见他如此,跳开几步窘道:“你一个舞刀弄剑的大男人,学吹竹叶做什么?”
“我要……”云修脸上一热,挥了挥手示意碧儿到院子一角,低声羞道,“不再做一个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