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墨染一愣,继而抚掌大笑:“墨凤!这名儿好,也只有如此高贵的名字才配得上我墨染女儿的身份。”
似乎是听懂了大人的话,怀里的小家伙咧嘴一笑,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青衣望着那与姐姐一模一样的眉眼,再一次被呆住了。
莫非姐姐真的早已不在人世?臣相府到底遭遇了什么?
……
此时暖暖的阳光下,青衣正垂头凝视着吃奶的婴儿。
她的脸很光润,那只酒窝隐隐在下唇的左侧窝出来,浑身上下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凤儿一边吃奶一边用黑宝石般的眼睛望着墨染。那双小手又干净又娇嫩。
“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墨染心里暖暖的,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正看得入神,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墨染心头一凛,暗叫不好。一个飞身挡在母女面前,怒视着迎面而来的人。
咦,居然是宇文昊晟那家伙,难道他不知道璃儿是青衣所扮,千里迢迢要人来了?
正要开口,冷不防从宇文昊晟身后窜出一人,端端儿与他打了个照面。
长相面貌与自己记忆中的爹爹竟然一模一样,他目瞪口呆,下意识叫了一声:“爹爹!?”
墨云看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俊逸无双的男子,早已是泪流满面。朝他伸出双手,哽咽着说道:“染儿,还记得二哥么?”
还没等墨染答话,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啊?您……您是?”只见青衣抱着孩子望着越走越近的宇文昊晟,一脸的惊慌失措和不敢置信。
下一刻,低头看着手中的孩子,神情说不出的憎厌。接着用力将凤儿往空中一抛,一边往远处狂奔,一边尖叫:“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所有一年来被刻意封埋的一些记忆,在宇文昊晟出现的那一刹那如潮水般涌来。
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老天太残忍了,为何偏要有人生生将她从美梦中拽到这黑暗的现实中来?为什么一定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衣衣——”墨染一把接住孩子,来不及和自家哥哥等人打招呼,转身朝青衣追去。
眼前这一幕让墨云莫名其妙,可宇文昊晟主仆三人却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苦笑着摇摇头:“唉,看来咱们出现得不是时候!”
青衣服了换颜丹,相貌与花千璃并无二致,甚至连花甫正都被骗了。原以为墨染会将青衣当作花千璃,没想到这家伙不愧是药王二当家,不但发现了事情真相,还恢复了青衣的容貌和神智。
不但如此,方才他们隐在暗处观察半响,发现墨染是真正喜欢并接纳了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家三口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过得其乐融融。
看来这老天还是很公道的嘛!他不禁感叹林宛娇这女人因祸得福。
“殿下,染儿的女人怎么啦?”见宇文昊晟话里有话,墨云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清风正欲接话,宇文昊晟止住他,极快地朝他使了个眼神,转头看向墨云:“哦,没什么!这个女人头部受过重伤,突然一下看到我们这几个陌生人,怕是又被刺激了。”
原来是这样!墨云恍然大悟。
“你们先留在这儿,我过去看看。”宇文昊晟话刚说完,身形已如一道轻烟朝前方掠去。
“衣衣——”青衣到底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跑了没多远便被随后而来的墨染一手抄在怀里。
扫了一眼他另一只臂湾中的孩子,青衣脸色惨白,喃喃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墨染骤然拳头紧握,沉声道:“衣衣,难道……难道凤儿和宇文昊晟有关?”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与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青衣抬眸望着他,拼命摇头,泪流满面:“不,跟他没关系。假如你……你知道我曾经是个不堪的女人,你还要我么?”
要!墨染凝望着她,重重点头,语气十分肯定:“小傻瓜,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如今你是我的妻,我孩子的娘!”
妻?!不止青衣愣住了!紧随而来的宇文昊晟也瞬间顿住脚步,隐在一旁的乱石后面。
“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他心里暗暗赞叹。
“哇——”
片刻的静寂后,青衣伏在墨染怀里嚎啕大哭,那阵势引得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乖,别哭啊!”墨染慌得一边哄孩子,一边拍着女人的后背。
等一大一小哭声稍停,他才将自己是梦族少主的身份一一道出。
当年在叛乱中年幼的他在忠心的护卫拼死保护下,虽然侥幸逃脱死神的魔爪,却又因长相漂亮被人训练成大富人家的**,过着惨无人道的日子。
幸亏一天天长大,体内天生的梦族基因被激活,因此找机会逃了出去。凭借自已独一无二的梦族内力和读心术,还习得一身不凡的武功。
后来想方设法回到族人聚居地,却发现除了一地白骨,全无一丝活人踪迹。灰心失望的他无法承受家破人亡的打击,天天醉酒买欢,最终再次落到人贩子手中,沦为特等物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最后被花千璃激起求生意志带回药谷。
“衣衣,如果说不堪的过去,你是远远无法和我相提并论的。你应该和我一样,振作起来才对啊!”他轻轻拍着青衣纤瘦的后背,喃喃说道。
再次回忆起自己那一段黑暗惨痛的经历,心中对这女人又多了几分怜爱。
青衣泪眼婆娑望着眼前这个俊逸无双的英挺男子,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看她一副傻傻的模样,墨染有点慌了:“衣衣,你没事吧?”
还没等青衣答话,宇文昊晟从石后闪身而去。
看到他,青衣本能地要逃,不料墨染胳膊牢牢地环住她。她无可奈何地望着宇文昊晟,大眼里满是祈求。
宇文昊晟明白她的意思,朝她点点头,视线落在墨染身上。
对方正对他怒目而视,显然对他尾随而来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