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珠儿撞坏玉树的确是太鲁莽，可是亲祖母也不至于大年初一骂孙女是饿死鬼吧？
大老爷听不下去了：“娘，珠儿的确冒失，赶明儿我让她赔您一个好的去；只是大过年的说什么鬼呀鬼的，莫非娘想让儿子痛失爱女不成？”
大老爷这话说得未免有些重，老夫人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老大，若非这丫头被你和大媳妇宠坏了，也不会如此贪吃冒失，只怕将来嫁入王府，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我看你真该好好教妻管女才是！”
老夫人这是连大夫人也怪上了。
不料大夫人一听，立即扑通一声跪下道：“娘，媳妇不孝，惹您大过年的生气了；但是请恕媳妇愚钝，不知媳妇究竟哪里犯错，还请娘当面训示！”
老夫人这下接不上话茬了，呆了一呆才道：“你养的好女儿，你自己知道！”
大夫人虽跪在地上，却立刻直起腰身道：“没错，媳妇的女儿本是婆婆的嫡亲孙女，孙女犯了错，自然是做娘的教导无妨，媳妇在此给娘陪不是了！”
大夫人陪完礼，又瞪着美珠道：“看你把祖母心爱的玉树打碎了，惹祖母如此生气，知道的人说你祖母断不会重物轻人，不知道的人却会猜疑，好好的玉树怎么轻轻一碰就坏了，而且一坏还是两处，这可不是奇了？”
“没错，儿子也怀疑这玉松坏得蹊跷——来人呢，把玉松和毁损部分拿过来，待本官细看。”大老爷一声吩咐，丫鬟立即把玉树和毁损部分拿到他面前，大老爷将断处细看再三，突然大声道：“奇怪，若是无意中扑倒，那断处该参差不齐才是，怎么这断裂出如此齐整，倒似事先就用刀划过一般？”
大老爷说完，就下意识地将玉树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才交给老夫人说：“娘您最细心精明了，还请您鉴定一下。”
老夫人细看再三，眉头也微微皱起：“娴儿，这玉树是从你房里送过来的，不知在送过来前，你仔细察看过没有？”
“这个，孙女当时一见玉松，就觉得送给祖母是最好不过的，不免狂喜；再说又是六王府送过来的，怎会是有瑕疵的物品？”美娴一听，慌忙跪下，瑟瑟发抖道。
“总之这玉树坏得甚是蹊跷，再说美珠好好地去夹菜，又是谁撞了你了一下，以至于收脚不住？”大老爷一边说，一边不满地瞥向美珠身边，那美玉却嘴一噘道：“爹，您可别冤枉我，也许是美云也说不定！”
“休要胡扯，云儿一向身体不好，又不曾起身，怎可胡乱攀扯？”大老爷狠狠地瞪了美玉一眼，美玉不吱声了。
“爹，就算今日这玉树确实早有断痕，而珠儿起身时又被人不巧撞了一下，可说到底，终究是珠儿太鲁莽了——因此珠儿诚心诚意地给祖母请罪，还望祖母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珠儿；您放心，珠儿本就准备孝敬你两样宫里赐的宝贝，此时献上，就当是珠儿给您赔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