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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歌者

你可曾听见在小树林后面那夜间的歌声,

一个歌者在歌唱自己的爱情和悲哀不幸?

黎明时田野里寂静无声,

芦笛又响起了凄切而朴素的哀音,

你可曾听见?

你可曾在荒凉的树林的黑暗中遇见那个人,

一个歌者在歌唱自己的爱情和悲哀不幸?

你可曾注意到他的泪痕,微笑,

还有那充满了忧愁的平静的视线了

你可曾遇见?

你可曾叹息,当你听到那轻轻的歌声,

一个歌者在歌唱自己的爱情和悲哀不幸?

当你在树林里见到那个年青人,

看见他那双暗然无光的眼睛,

你可曾叹息?

——一八一六年

【注】普希金写的这首诗,是与茹科夫斯基在一八一一年写的歌唱“一位可怜的歌者”(《歌者》)一诗有关,而且开头的问话句的形式,也是模仿茹科夫斯基的诗句。普希金在皇村学校读书时,曾热恋着同学巴库宁的姐姐、宫廷女官巴库宁娜,他在一八一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日记中写道:

“我曾经幸福过!……不,我昨天并不幸福;我一大早就被一种期望所折磨着,我以一种无法描写的激动,站在小窗口,看着铺盖着白雪的道路——没有见到她的踪影!——最后,我失掉了希望,突然间我意外地在楼梯上同她相遇,——多么甜蜜的时辰啊!

他歌唱着爱情,但声音是悲伤的。

唉!他知道的爱情只是一种痛苦!

——引自茹科夫斯基的诗

“她是多么可爱啊!黑色的连衣裙紧贴着可爱的巴库宁娜的身体!但是我已经十八个小时没有见到她——唉呀!什么样的处境,什么样的折磨!——但是我幸福了五分钟——”

当时普希金才十六岁,这是他的初恋,他这时写过二十首哀歌,都与巴库宁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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