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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茶楼义唱

大家高高兴兴地吃完包子后,泊泊突然站起来说:“包子先生、幺妹,今天珍儿姐和我刚刚认识了伊凡,我们想带他逛逛宽窄巷子。你们俩对这儿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就不用陪我们逛街了。包子先生,你和幺妹先去找一处能唱歌听戏的茶楼,在那等着我们,等我们三人逛完后,再来找你们。”泊泊还没有等包拯和幺妹做决定,就拉起伊凡和珍儿走出了包子店。

泊泊悄悄地对伊凡说:“我想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等一会他们找到茶楼就座后,我们慢慢逛街,那样幺妹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向包子先生表白了。免得包子先生爱上珍儿。”

“爱上珍儿?”伊凡急忙问道:“难道包子先生喜欢我的珍儿妈妈?”

泊泊知道自己说话快了,想着这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怎么能立即明白,就没有回答。

伊凡见泊泊不说话,就自我安慰地说:“但愿杨姐姐和包子先生能像我爸爸妈妈那样幸福美满。对吧,奔奔。”奔奔没有吱声,她已经蜷缩在伊凡的口袋里睡大觉了。

两只老态龙钟的蝙蝠夫妇自从看到伊凡他们来到宽窄巷子后,就一直跟着他们。蝙蝠看到伊凡、泊泊和珍儿与包拯他们分开后,就飞到伊凡的肩膀上说:“凡宝宝,我们是丁丁和当当,听到布谷鸟带来的消息了,我们愿意帮助你。”

伊凡想起刚才泊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轻声说道:“谢谢丁丁和当当,不过今晚您们先跟着包子先生和杨姐姐,让他们成了一对。他们是珍儿妈妈的好朋友。”蝙蝠答应了。

包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着珍儿窈窕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闪烁的霓虹灯中、淹没在宽窄巷子的人山人海中,他心里禁不住地黯然起来。

包拯结了账戴上帽子,和幺妹在宽窄巷子的街上慢慢逛着。幺妹看到街两旁有好多工艺品、特设小吃、茶馆和卖艺的人等,她又和自己暗恋的人走在一起,就欢天喜地说这说那,可是包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突然包拯看到一座高大的茶楼,门前一个大招牌写着:“珍惜眼前人,真心对待人。请用您义演的钱来支助受灾的儿童们。”包拯看到,就毫不犹豫地进了茶楼,随即把茶楼的地点发短信告诉了泊泊他们。

没想到包拯虽然戴着帽子,还是被楼主认出是唱戏的大明星,正要哟呵。包拯嘘声道:“不要声张,给我们找个二楼包间。”楼主带领他们来到二楼一个正对着茶楼戏台的包间,等上茶安坐后,幺妹竟然有些羞怯起来,她这是第一次单独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这时候她内心的爱情已经沸腾到了顶点,她决定要向心爱的人表白。

而包拯边品着茶边看戏台上的表演,幺妹热烈地看了包拯良久,终于勇敢地说道:“包子先生,我自从到了戏曲院,你演的每场戏,不论是排练还是演出,我都看了。我好、好喜欢……”

“喜欢京剧好呀,你有什么不懂得,就请教我和其他老师,我们愿意帮助你。我们都把京剧当作毕生的事业去热爱。”包拯没有看幺妹,而是欣赏着戏台上的演出。“哎,要是珍儿在就好了,以前我们院里演这出《柳荫记》的时候,她就赞叹这出梁山伯的小生戏好听好看。为了珍儿,我也偶尔唱唱小生。”包拯听着戏台上的人唱戏,竟然没有顾及幺妹在场,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心里话。只见戏台上,一个人装扮成《柳荫记》里的梁山伯、唱着京剧小生:

“远山叠翠如含笑,

春水绿波映小桥。

绿荫深处闻啼鸟,

柳丝儿不住随风飘。

看此处风景甚妙,

空有丹青难画描。” □

幺妹没有心思听戏,她专注地听着包拯的话,那子子句句都如晴天霹雳抽打着她的心、她那颗红彤彤热烫烫的心又如掉进了冰窟窿,泪水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她颤抖着大声地问道:“你,你难道喜欢珍儿姐姐?”

包拯还是看着戏台,没有注意幺妹的神情,就爽快地答道:“看你这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心好、性情也爽朗,也喜欢珍儿,我也不瞒你。自从珍儿来到戏曲院,我就喜欢上她了。现在我们都清楚她是一个好姑娘,现在我深信不疑自己是爱上她了。你也要在珍儿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呀。等她恢复记忆了,我就准备向她表白。”

听到这话,幺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汹涌而出,她哽咽着说:“如果伊凡真是珍儿的孩子,如果珍儿已经结婚了,你、你还爱她吗?”

包拯没有注意到幺妹情绪的变化,他爽朗地笑了一声:“哈哈,我们唱戏的,天天演的都是别人,心里就渴望真爱,做回真实的自己、拥有真实的感情多好。大家都知道珍儿如香草美人般品性良好,爱她不会有错的。如果珍儿有爱人,都已经三年了,为什么她的爱人不来找她。就算珍儿是伊凡的妈妈,我一样爱她。”

幺妹那掉进冰窟窿的心绝望了,本来万丈的热情在被冷冻后、被彻底地毁灭了。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冲出了包间,来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等平静后她想回到包间,但是她的心刚刚被深深地刺痛了,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此时,那义演《柳荫记》梁山伯小生的人刚刚下台,她就冲到台上,唱着祝英台的旦角:

“梁兄啊,你好比断线风筝飘无际,

第好比笼中之鸟有翅难飞,

这凄凉有谁知?

喂呀,我那苦命的梁兄啊。

我岂能忍辱偷生来负义,

使你在黄泉受凄苦。

第与兄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决心与兄黄泉会,

做一堆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

幺妹想起自己孤儿的身世,又想着爱情的痛苦,觉得自己就像命薄的祝英台一样,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幺妹这么想着,就倾尽了自己内心所有的真情真意来演绎这个为爱而生而死的女子,边唱眼泪还长流。

此时,丁丁和当当站在茶楼屋檐上的一角,看到幺妹伤心痛苦的样子,丁丁叹气道:“老伴,你和我在一起都有二十五年了,想不到在我们快死去前还能遇到能和我们说话的人类。你看幺妹没有得到爱人的心,那么伤心欲绝。想当年我追求你,你也迟迟不肯答应。那时候的我就和现在的幺妹一样。”

当当笑了:“多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后来我不是也爱上了你嘛。其实人类和我们在追求爱情上都一样。看来幺妹和包子先生是成不了一对恋人了,我先去告诉伊凡,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伊凡正和珍儿泊泊高兴地逛街赏灯、赏街景,听到当当带来的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如果包子先生要来追求珍儿妈妈,那就太糟糕了。”就对珍儿说:“珍儿妈妈,我又饿了,我们再逛一会,再找一家馆子吃些夜宵吧。我们先暂时不到茶楼和包子先生他们聚会了,好吗?”珍儿答应了伊凡。

包拯在包间看到幺妹在台上义演,又听到她那真情的演唱,拍手叫好起来。而茶楼的其他听众也被幺妹那真情的唱腔所感动,禁不住都站起来拍手叫好。一些观众立即掏出成百上千的现钞捐献了,更甚者还有捐出支票的。幺妹唱完后,立即被观众围住,要求签名拍照留念。

当当回到了茶楼,和丁丁激动地相拥而泣,老夫妻俩被幺妹感动了。丁丁和当当住在青城山,从五岁起开始相爱,在一起生活已经有二十五年了,现在都到了三十岁的高龄。对蝙蝠而言,三十岁基本上是他们寿命的终点。他们早就感知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但当当想在去世前到成都看看,老两口就这样开始了生命的最后旅程,没想到遇到布谷鸟,知道了伊凡穿越虫洞找妈妈的事情。

突然,当当感觉到丁丁搂着她的翅膀松开了,她急忙反过来抱住丁丁:“老伴,你怎么啦?”丁丁奄奄一息地说:“当当,我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有你陪伴、我这一生好快乐也非常满足。我也曾经听祖先们说起过一个像桃花源一样的方圆王国,不幸的是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灾难,老方丈和三个孩子在母狼和黑秃鹫等朋友的帮助下拯救了方圆王国。后来凡宝宝还穿越时空去寻找他的妈妈,没想到我们遇到了凡宝宝。我就先走一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那么着急地来找我。记得要帮助那个聪明勇敢的凡宝宝。”说完丁丁就没了气息。

当当紧紧地抱着丁丁,安静地祈祷丁丁能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地生活并等着她。

泊泊发短信说他们暂时不来茶楼了,包拯看了长叹一声:“哎,空渡了这良宵美景啊。”然后他带着幺妹离开了茶楼。这时候包拯才注意到幺妹的眼睛红肿,心想这个小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啊,唱一出戏都那么投入感情,就夸赞道:“幺妹,你今晚可做了大贡献,那些听戏的土豪冲着你唱的那段《柳荫记》狂捐了一回,我替灾区的小孩们谢谢你了。”不想幺妹黯然神伤、一路无语。

包拯把幺妹送回戏曲院后,还惦念着珍儿他们,就返回宽窄巷子去接他们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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