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接过,淡然一笑,“谢谢父皇,到时还得请父皇帮忙掩盖下儿臣的行踪。”
“这个丫头不是也要去?”老皇帝点点头。
“恩,所以怕是要难为父皇了。”苏子言看着冷月,宠溺一笑。
“得,你小子给我出的难题还少啊?赶紧走,朕困了。”说完就赶人,打着哈欠,老皇帝躺了下去,“叫小德子进来伺候,什么时候出兵,提前跟朕说声。”
二人行礼,出了门,换小德子进去。
出了宫门,夜已经等在那里,见二人出来,掀了车帘。二人上了车,夜将车帘放下,一甩马鞭,马车向哲王府奔去。
“接下来的日子,要辛苦你无法抱着我入睡了,月。”车内苏子言懒洋洋地将头靠在冷月的肩上,蹭啊蹭啊的。
“你是想让我帮你练兵?”冷月挑眉,也不推开那个不安分的脑袋。
“恩,可怜的我也摸不到你的……”苏子言不安分的手还没有挪到冷月的胸前,就被冷月一巴掌打了下去。
冷月满脸红晕,微恼,这个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每次都弄得人家心潮澎湃的,然后他一翻身自己就睡了过去,丫的,休想再碰她。
苏子言讪讪地收回手,将冷月拥入怀中,这次凑向胸前的却是头,冷月被他抱得紧,挣扎不得,只得任由他“胡作非为。”
“叩叩叩。”苏子言这边还沉浸在冷月的怀中,那边却响起了突兀的叩击车厢的声音。
“咳咳,主子,属下刚才送信给四皇子,他让属下告知您他在府中等您。”夜尴尬地出声,似乎也觉得打扰主子的好事是罪不可恕的。
“为什么不早说?”果然,里面传来了苏子言微恼的声音。
“属下刚刚,忘了。”夜一身的冷汗,僵硬地等着主子的惩罚,自己很少跟在主子身边,有些时候摸不清主子的秉性习惯,这回吃了亏,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啊。
车中冷月被这对主仆逗笑了,在车厢内前仰后合,丝毫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夜,你以后便跟着你家主母去军营接受训练吧!”苏子言冷冷地抛出这句话,坐直了身子,恼怒地瞪了冷月一眼,冷月立即噤声,乖巧地我进他的怀里。
“是,属下遵命。”主子果然狠,夜无语望天,等待他的不知是怎样的悲惨人生!
待三人回到哲王府后,苏子言牵着冷月的手先行至哲希阁,一路上府内众人见到二人都鞠躬行礼。
二人来到哲希阁院内,就看见苏子风负手立在那里,仰头望月,那一瞬间,冷月觉得这个一贯没有存在感的男子,此时却屹立如山,让人丝毫不能忽视,他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吧!
曾经听闻过一些这个四皇子的事,在众人眼里他一直都是静静地跟在苏子言身后的影子,学得一手好医术,无论是皇室中人,还是官宦人家之人生病,他都会去医治。如果不是他跟苏子言走得近,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中立态度呢!因为他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对方是太子一党便袖手旁观,不予医治。
因此众人虽然会介意他与苏子言的亲近,却对这个医术卓绝的四皇子很有好感,遇事也都会避过他,单单将矛头指向苏子言,冷月心下暗叹,也许这才是身在皇室,最好的自保方式。
只是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苏子言的意思,冷月此时猜测不出。
“三哥,冷姑娘。”苏子风转过身来,平静地打招呼。
“子风,跟我进去。”苏子言淡然出声,由冷月推着,先向屋内行去。
苏子风随后跟进,一行三人进了西暖阁,一一落座。
“子风,看过我给你的信了?”苏子言看着面前的安静男子,微笑如阳。
“看过了。”苏子风低声应道,“三哥,我……”
“子风,什么都不要说,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报答惠嫔的恩情,仅仅是为了你,我苏子言的弟弟。”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苏子言终是将话说了出来。
“自小父皇让我学什么,我回来便教予你,只因那日我问你想不想坐上这皇位,你告诉我你想。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愿助你,你也答应过我,定会做个明君,保住北辰这片江山,你还记得吗?”苏子言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苏子风,等着他的回答。
“子风当然记得,而且从不敢忘!”苏子风有所震动,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他的三哥。
“那么你只要信我,信她!”苏子言指着冷月,冷月并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兄弟二人的谈话。
“嫂子,我自然信。”苏子风看着冷月,肯定地答道。
“我们将要进军炎陵,在那之前会让啸狼和铁盈、王霄和严灵儿成亲,我们不在的日子,就要靠你护父皇周全,维持北辰的朝局,盯紧太子那边的动向……”苏子言将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与苏子风商量对策。
苏子风静静地听着,将一切记在心里,“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恩。”苏子言又细细地将苏子风全身上下看了一圈,才收回目光,“时候不早,你回去吧。”
“好。”苏子风起身离去。
“四皇子。”冷月出声叫住离去的苏子风,苏子风闻声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冷月。
“当皇上很累,责任很重,我代子言谢谢你的付出!”冷月将心中的话说出,郑重地向苏子风鞠了一躬。
“嫂子,我……”苏子风惊在当场,不知如何言语,他想过这个女子会质问他关于苏子言中毒的事,会质问他那日治疗后要趁机对苏子言下手的事,会责怪他,甚至报复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今日这般场景。
“我知道他无心这江山社稷,他心里最重的是皇上和你的安危,北辰百姓的安平,还有我!江山托付于你是最好的结果,皇上那时也会四处游历,安享晚年,最终他剩下的想要的也只是和我闲云野鹤,生儿育女罢了。可我深知你将来的处境,必定是困难的,所以我代他谢谢你的成全,还有多年来你与他的兄弟情义,自此直至老死,都不会更改,对吗?”冷月说完,微笑地看着愣在当场的苏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