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走了?”苏子言突然问了句。
“可能吧。”冷月答得含糊其辞,嘴上手上却是不停,一副饿晕了的模样。
“月,唔……”这边苏子言刚开口,就被冷月塞了一筷子的菜进去,接下来的话立马憋住了,只得将嘴里的菜咀嚼咽下。
“什么都别说,好好吃饭,你身体太虚了。”冷月一个劲儿地给苏子言碗里夹菜,生怕他饿着一样。然后恶狠狠地盯着他,直到他把碗里的饭菜都吃光才罢休。
冷月一脸欣喜,苏子言无声苦笑。
吃过后,冷月打坐一刻钟,便开始给苏子言舒活筋骨,主要是帮助双腿恢复直觉,这是个长期的活儿,所以冷月并不心急。
这期间,她不准苏子言说话,无奈,苏子言只能脉脉含情地看着她,摆弄自己。她不让他说,他便不说,他知道她心里此时的难过,比他自己更甚。
冷月终于是累了,往苏子言身侧一躺,不再说话,将自己整个人窝进苏子言的怀里,脑袋不停地拱来拱去,苏子言也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背,揉揉她的头发,拥住她,未曾再说个一个字。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今日苏子言没去上朝,应是昨日便请假来着。二人又在暗示里吃了饭,只是这次似乎都很平静。
苏子风也没再出现,将药方交给墨戈,墨戈每日都会定时送来药,苏子言直接接过一口喝下,将空碗递给墨戈。
而每次喝药,冷月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药碗,不说话,也不阻止,更不询问。
冷月将恢复内力的好药吃了个遍,苏子言愣是劝不住。她只想快些,再快些。于是,在内力恢复五成后,就强拉着苏子言开始了治疗。
“月,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苏子言对于冷月的表现很是心疼,他隐约觉得冷月这样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之所以不让他说话,也是不想揭开,怕他为难。越是这样,苏子言就越是心疼。
“我急。”冷月扔下这两个字,不由分说就开始将内力输入苏子言的体内。
这次冷月的七色内力绕着苏子言的每条经脉,缓缓包裹,一边控制这内力的速度,另一边冷月又将在黑木崖所看的武功及心法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经脉在慢慢恢复中,每次内力快要穷尽的时候,冷月都会将各种招式和心法在脑海里练习一遍,然后便会内力充足,这也是冷月刚刚打坐时候发现的,再加上那些好药的作用,内力恢复的更快。
可是冷月心里也请楚这样的后果,定然对自己有损伤,可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因为前面这个心细如尘的男子会发觉,然后阻止自己,她不能此时放弃,她要将这最后几根难缠的经脉搞定。
“月,别再继续了。”苏子言虚弱地开口,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不想我走火入魔,就别出声,就快好了。”冷月低喝了一句。
果然,苏子言不再吱声。冷月明显感觉到自己全身已经微微颤抖,苏子言体内的七色真气也已经有些稀薄,可是最后这几根却怎么也打不通。冷月皱眉,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坚持了这么久,到最后这刻不得不放弃吗?冷月不甘心。
“别急,月,我信你。”苏子言的话让冷月顿时沉静下来,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
冷月一点一点地探知那几处被堵着的地方,七色同时不行,便开始一色一色的试探,哈,果然是属性相克吗?在其中一色的内力接触的时候,明显看到了,那处堵塞经脉的松动。
这下冷月不急了,开始分散自己的七色内力,去疏通那几处经脉。万象,万象,聚散随时,之前冷月一直关注融合,却忽略了单一的作用。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这几处经脉被完全搞定,冷月很想嘘出一口气,可是却连这都做不到。她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体内内力的完全空虚,再也提不起一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月倒下,苏子言也倒下,这细微声响被守在门外的墨戈听到,赶忙赶进暗室,见此情形,叫人去请苏子风。
二人被抬出暗室,丫鬟伺候着冷月在东暖阁躺好,苏子言也在暗卫的伺候下住在了西暖阁。两人一夜身边都没有离开人,苏子风也很是担忧,亲自在哲希阁,一会儿去看看苏子言,一会儿去看看冷月。
直到日上三竿,苏子风才松了口气,二人情形才稳定下来,只不过要昏睡几日才能醒来。众人闻言,提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苏子风又给二人把了把脉,确定无事后,照常去上朝了,二人交由哲王府的人伺候。
哲王府上下又一次进入了全府戒备以及紧张状态,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二人。当然知情者除了担心外,还有欣喜,比如墨戈,他很开心,啸狼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他可以代替他一起守护主子,而且主子即将能站起来,是多少人日夜期盼的,他怎能不激动?
“乌云就该散去了,天终于要亮了。”墨戈喃喃道,身影映射在哲希阁的院内,四下一片寂静。
四日后,冷月、苏子言二人双双醒来。等在门外的数十人急切地向哲希阁内张望,冷月一醒,迷糊了一会儿,瞬间清醒过来,匆匆穿好衣服穿上鞋子,就向西暖阁跑去。可是几日未曾进食,外加身体虚弱,刚下了床跑得太急,跌了一跤。这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丫鬟,急忙推门进来扶起冷月。
冷月平日里不太喜欢有人在屋内,因此丫鬟都是在门外听候,这次冷月却没再推却,急切地道:“快扶我去西暖阁看他。”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衣角,紧接着整个人慢慢出现,是苏子言!怎么,仍然坐着轮椅?冷月脑袋轰得一声,就要站立不住,满脑子都在叫嚣着:失败了!他没好!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苏子言本来微笑的脸也在看到冷月的泪后,变得着急起来,“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丫鬟急忙扶着冷月在床边坐了下来,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冷姑娘别哭,主子来看你了,你怎么不高兴呢?主子可是一醒过来就来了您这儿啊!”敢情小丫鬟是误会了冷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