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也不差,凭什么好男人都看上北辰琉歌,不看上她呢。
越想越气,齐芷秋从鼻子里怒哼一声,恨不得将北辰琉歌扒皮抽骨。
“女儿啊,这个玄尊强者口味特殊,既然他不嫌弃北辰琉歌,说明也不会嫌弃你。只要你将他勾引到手,那么这位万人敬仰的玄尊强者就是你的了。到时候,我们还怕北辰琉歌吗?”
齐芷秋突然听到这种提议,惊得面色一滞,瞳孔涌上愕然:“父亲——你——”
齐贤不等她回答,继续说:“秋儿貌美如花,气质绝佳,只要你出手,相信那黑衣男子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到时候齐府有了玄尊强者这样强大的背景,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齐芷秋闻言,震惊之后,涌上狂喜。
是呀,她要是成了玄尊强者的女人,那她就是风城最尊贵的女人了。
就连皇帝都要忍让她三分,谁还敢对她说个不字?
到了那一日,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她呢。
但最解气的还是从北辰琉歌抢走了男人,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齐芷秋越想越激动,面色涨的通红:“父亲,这真是绝好的点子,既成全了女儿的幸福,又为蕊儿报了仇。”
“是呀,所以接下来,你就试着去接近那黑衣男子,多跟他打交道知道吗?”齐贤严肃的提醒。
齐芷秋笑靥如花的点点头:“这是自然,女儿知道怎么做。”
话落,齐芷秋眨眨眼,仪态万千的走出了书房。
这日,沐琉歌一大早就在闺房里纠结。
昨晚话说重了,是不是该去跟银烈风道个歉。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连小葵都看不过眼了。
“小姐,我相信姑爷肯定有苦衷,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还是去跟姑爷说清楚吧。”连小葵都这样信任他,沐琉歌觉得有些惭愧。
她郁闷的扶额:“哎——”
珠云见小姐难过,忍不住提议道:“若是小姐觉得对不起姑爷,就请姑爷吃顿饭吧,饭桌上一切误会都解开了。”
珠云是个吃货,只要有吃的就觉得开心。
沐琉歌闻言,倒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请他吃顿饭总比僵着什么都不做的好吧。
想着,沐琉歌立马起身,朝着银烈风的院子快步走去。
只见银烈风的门口由孟海把守着,他看到沐琉歌走来,一想到昨晚主子彻夜未眠,一直心事重重,可怜兮兮的,就知道是沐琉歌搞得鬼,当下没好气的酸道:“我主子还没起来,谢绝见客。”
沐琉歌闻言,脚步一滞,再厚的脸皮也待不下去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打开,银烈风基本是从里屋跑到门口的。
看到沐琉歌果真站在门外,银烈风眼眸划过一丝狂喜,可表情却不动声色,装模作样的朝孟海呵斥:“有事儿记得通传,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
孟海觉得委屈,主子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坏家伙。
“主子,是你说什么人都不见的,怎么反过来骂我啊!”孟海不服气的顶了一句。
碍于沐琉歌在这里,银烈风只是狠狠瞪了孟海一眼,压低声音吼了一句:“你是不是找死?”
明知道他等了一晚上,孟海还将沐琉歌拒绝在外,不是拆他的台吗。
沐琉歌见主仆二人忙着咬耳朵,不悦的冷声道:“看来你家主子的确很忙,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沐琉歌就转身离开。
银烈风想了一晚上,哪能让她走了,赶紧上前将她抓住,“来都来了,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沐琉歌冲他哼了一声:“本来有的,现在没了。”
听到这里,银烈风顿时着急了:“怎么会没了!”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但看你这么忙,想来是没时间了。”沐琉歌斜了他一眼。
银烈风闻言,心中一喜,还想装一会儿,没想到孟海急忙接过话:“沐小姐,你赶紧带我主子出去吃饭吧,因为你他都翻来覆去一晚上了,要是再被你拒绝了,我家主子估计真的会疯。”
沐琉歌身后的珠云和小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银烈风则是气得狠狠剜了孟海一眼。
这小子,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啥都说。
沐琉歌看着银烈风一脸憔悴的模样,倒也相信了孟海的话,憋着笑意,故作高傲的点点头:“好吧,看在你可怜的份上,那就带你出去吃顿好的吧。”
银烈风闻言,怒意顿时烟消云散,跟着沐琉歌便出了丞相府。
沐琉歌到了酒楼,叫了雅间,就随银烈风上了二楼。
两人刚刚叫了菜,却不料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沐琉歌看清来人,顿时敛起眉头,黑了面色:“齐芷秋,你怎么在这儿?”
齐芷秋温婉的捂嘴浅笑,视线从沐琉歌直接落到了银烈风身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忽闪忽闪,电力十足。
“小女也到酒楼吃饭,没想到看到了二位,所以来打个招呼。”
沐琉歌冷眼扫她,“招呼也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齐芷秋见沐琉歌不近人情,心头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含情脉脉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到银烈风的脸上。
“哎呀,既然碰到即是缘,反正我也一个人吃饭,不如让我拼个桌跟你们一起吧。”齐芷秋笑眯眯的说着,语气轻声细语的,分外撩人。
齐芷秋一大早就派人在丞相府附近观察情况,只要黑衣男子一出门,立马通知她。
没想到沐琉歌和这位玄尊还真的出门了。
她一路尾随到这里,就是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接近这位玄尊高手。
沐琉歌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讽刺:“齐小姐,我与你们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今日却要与我拼桌把酒畅谈,你真的确定吗?”
齐芷秋为了接近银烈风,这么不要脸,不符合情理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沐琉歌还真挺佩服她的。
齐芷秋忍着一肚子的屈辱,笑着摇摇头:“郡主严重了。其实说来也不能全怪郡主,都怪我那妹妹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才落了这么个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呵呵,齐芷秋还真不是个人。
为达目的,什么话都能诌。
不过,虽然她不要脸,但沐琉歌还是承认,起码这句话是说对了。
当初的确是她妹妹偷袭她,反被杀害的。
“难得齐小姐深明大义,比你那妹妹强上太多,真是齐府之福啊。”沐琉歌难得轻笑着点点头。
齐芷秋听到这话,气得暗自握紧了拳头,表面却还要随着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若不是为了在这位玄尊强者面前树立温婉善良,宽容大度的形象,齐芷秋当场就想跟沐琉歌拼命。
然而齐芷秋在这边装了半天,银烈风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喝酒,似乎当齐芷秋不存在一般。
齐芷秋见此,有些心急,不等沐琉歌招呼便自顾自的坐在了银烈风的旁边。
沐琉歌看到齐芷秋急不可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她太清楚银烈风的性子了,除了自己以外,她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近得了银烈风的身。
齐芷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沐琉歌,面色跃上几分得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连人家玄尊强者都没有赶她走,甚至默许她坐在这儿,看来沐琉歌的话也不够分量。
想着,齐芷秋笑意更深,嘴角的弧度多了些妩媚,随后她得寸进尺,挽着袖子拿起酒壶朝着银烈风跟前的酒杯斟酒。
酒倒完了,齐芷秋含羞的瞧了银烈风一眼,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
话落,齐芷秋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用袖子挡住脸蛋娇羞的一干而尽。
那娇柔的姿态,动人的声线,若是一般男人估计还真有些抵抗不了。
可是,银烈风是什么人?
美女他见多了,比她妖艳的女人多不胜数。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蝼蚁罢了,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银烈风眼里划过一丝厌恶,随后衣袖一挥,直接将酒杯和酒壶震碎,酒水湿了一桌子。
听着突然的破碎声,齐芷秋浑身一震,表情跃上惊愕。
“公子——公子你——”
她又惊讶又疑惑!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随后,银烈风略带愠怒的声音忽然传来,顿时为她解了惑:“酒杯被人碰过,换!”
齐芷秋听到这里,震惊的面色顿时五彩斑斓,精彩之极。
沐琉歌看着齐芷秋难堪的表情,竟是有些忍不住的露出一个不厚道的笑容。
银烈风总是能将人洗刷于无形之中,让人颜面尽失。
孟海也憋着笑,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店小二就又端了崭新的酒杯和酒壶进来。
齐芷秋气得牙痒痒,努力维持着优良的修养,冲着银烈风继续讨好道:“公子,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高兴了?你指出来,我改便是。”
银烈风闻言,这才抬起头,冷眼看了她一眼。
光是这么一眼,齐芷秋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滚!”废话不多说,只有一个字蹦出唇齿,声音冷得让人打颤。
齐芷秋脸皮真的算厚,就算如此她依然赖着不走,泪眼婆娑的开始低泣:“小女子到底什么地方惹公子不高兴了?呜呜呜——”
银烈风实在受不了了,顿时站起身,拉起一旁的沐琉歌就朝雅间外面走去。
他有些生气,气得并不是齐芷秋,而是沐琉歌。
她眼睁睁的看到女人勾引他,她竟然作壁上观,连管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她就这样无所谓吗?
就算看到有女人往他身上黏,她也能镇定如常?
可恶!
她竟然都不吃醋的!
沐琉歌被他一路拽着走,以为他是生齐芷秋的气,旋即低笑着安慰:“哎呀,不就是个贱人嘛,别生气了,她还不值得。”
银烈风闻言,忽然停下步子,沐琉歌一个急刹车,重心前倾,一下子撞上了他的手臂。
她皱起眉头,疑惑的抬眸望向他:“怎么了啊?”
银烈风转身低眸凝视着她,瞳孔闪烁着不明的怒火:“沐琉歌,你是不是真傻!”
话落,银烈风哼了一声,甩袖子独自离开了。
沐琉歌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心头更加疑惑。
他什么意思啊?
莫名其妙的。
自从两人从酒楼回到丞相府以后,双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像是进入了冷战一般。
沐琉歌觉得银烈风的火来得莫名其妙。
而银烈风却气沐琉歌不够重视他。
入夜,沐琉歌在榻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而银烈风的院子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漆黑的夜色中,两抹身影小心翼翼的朝银烈风的房间快速靠近。
倚在树上的孟海一下子发现了两人的行踪,随即掠进了银烈风的房间报告情况。
银烈风心情不好,突然听到这等消息,顿时皱起了眉头。
“哼,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孟海得令,迅速退了下去,隐在了夜色中。
此时,一位黑衣人拿出一根纤细的竹管轻轻插入了银烈风房间的窗户纸。
他用力一吹,顿时将迷魂药吹进了房间里。
齐芷秋跟在一旁,有些着急,压低着声音询问道:“你确定他会昏迷吗?他可是玄尊强者啊,能被迷魂药迷住吗?”
黑衣男子一脸自信:“这迷魂药可是太子花大价钱买的,威力十足,玄尊强者都逃不掉。”
听到他这么说,齐芷秋才放心了下来:“好,那我进去了。”
黑衣人点头,迅速隐入夜色,逃走了。
此时的齐芷秋轻轻推开了房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银烈风的房间。
黑漆漆的房间,连点烛火都没有,她只有小心翼翼的用感官去感知。
不过,四周静悄悄的,玄尊强者应该并没有发现她。
想着,齐芷秋定了定神,大着胆子朝着床边靠。
如果这次真能爬上玄尊强者的床,明日一早,消息传出去,他也不得不认。
他总不能说她一个女人主动跑到丞相府来爬他的床吧。
再说了,就她那个实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丞相府,潜入玄尊强者的房间吗?
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沐琉歌那种刚烈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她和玄尊的关系必定破裂。
到时候她趁机讨好安慰,玄尊强者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想着,齐芷秋咧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步子越发的快了。
她伸手摸到了榻沿,心中一喜,刚想翻身上榻,不料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冰冷低沉的声音,一股煞气扑面而来,“找死——”
简短的两个字哈出一股寒意,喷洒在齐芷秋的头顶,她心中大骇,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重重击中,倒摔而出——银烈风没有下杀手,事情没搞清楚,还不能操之过急。
杀她也不过是头点地的事儿。
齐芷秋痛得尖叫一声,滚到了地上,哼哼唧唧的痛不欲生。
此时,房间的烛火已经点亮,顿时将漆黑的周围照得通明。
可齐芷秋如今痛得睁不开眼,也没有心思去看坐在榻上一脸冷然的俊美男子。
银烈风目光幽幽的盯着地上口吐鲜血,表情扭曲的齐芷秋,一开口便是扑面而来的威压:“说,谁派你来的!”
他可不认为齐芷秋这样的小角色会这么轻易的混进丞相府。
不用想便知道她背后有人操纵。
量齐芷秋也没这个脑子和胆子。
齐芷秋痛得直喘粗气,努力睁开眼睛扫了一下一脸冷意的银烈风,更是恐惧的打起冷颤。
“你的伤不致命,也不妨碍你回话,老实招了还能饶你一命,不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性。”银烈风轻飘飘的话落在齐芷秋的心上犹如千斤重。
她痛虽然痛,但神智还在,感受到银烈风浑身的杀气,死咬的唇瓣,在一点点松动。
而一旁的孟海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齐芷秋的脖子,推波助澜的低吼:“说不说!”
齐芷秋被他凶悍的气势骇得发抖,立马回答:“是太子,是太子北辰熠!我说了,我说了,你答应不杀我的,你要说话算数。”
孟海闻言,冷哼一声,顿时收紧掌心想要解决了齐芷秋,不料却被银烈风打断了:“放她走。”
孟海有些不甘,这女人想占主子的便宜,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银烈风见孟海不松手,再度低吼:“放她走!”
“可是——”孟海郁闷,可看着银烈风坚定的神色,只有松开手掌,将她甩在了地上。
他太了解主子了。
主子那性格说一不二,绝不食言。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冲进来了一群侍卫,顿时将房间包围起来。
紧随其后的是沐琉歌,北辰晗和杜元枫三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一眼看到齐芷秋居然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三人都震惊不已。
孟海害怕大伙儿误会,急忙替银烈风打圆场:“额,这个齐芷秋在院子外面猥猥琐琐的,正好被我逮个正着,所以——”
一听这话,大伙儿恍然大悟。
可是沐琉歌却不怎么相信。
齐芷秋这样的人物,银烈风怎么会让她进了房间?
想着,她挑挑眉,望了一眼银烈风,后者只是坦然的回视了她的注视,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沐琉歌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安排了几个护卫将齐芷秋绑起来。
“不不不,你们说了要放我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齐芷秋虚弱的喊起来。
沐琉歌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看银烈风,随后说道:“是要放你,明天我会绑着你亲自上齐府放了你。今晚就委屈你了。”
说着,沐琉歌给护卫打了个眼色,便带着北辰晗和杜元枫走出了银烈风的院子。
翌日一早,沐琉歌果然没有食言,叫着护卫押着五花大绑的齐芷秋上了街。
一路上的百姓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大伙儿都有些不解,怎么丞相府一会儿绑着程家的人出来,一会儿又绑着齐家的人出来。
这丞相府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就这样,齐芷秋接受着众人嘲笑讥讽的目光和口水,忍着一肚子的屈辱和愤恨,一路到了齐府大门。
齐贤还在府上等待齐芷秋的好消息,没想到突然听到小厮急急忙忙来报。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齐贤听到这等不吉利的话,顿时皱紧眉头呵斥道:“混账东西,一大早你霉谁啊!”
小厮得了呵斥,战战兢兢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苦着表情说:“老爷,小姐回来了——”
齐贤闻言,面色一喜,霎时放下茶杯,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根本不等小厮禀报。
小厮见此,骇得拍了一下脑门,低低叹道:“完了,完了啊!”
齐贤兴高采烈的来到门口,没想到,没看到齐芷秋,却见北辰琉歌站在门口,一脸冰冷的盯着他。
“你——怎么是你?齐府不欢迎你,给老夫滚!”齐贤愤怒大吼,直接挥袖,丝毫不留情面。
沐琉歌跃上几分冷笑,眼眸带着些嘲讽:“哦?是吗?既然齐将军,这么不待见我,那我走便是。”
话落,沐琉歌转身对着门外的护卫高声喊道:“兄弟们,看来还要劳烦你们把齐小姐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