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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听说头一次1

她熟门熟路的绕过石子小径、亭廊花园,到达主屋。

严颜猜测着,向逸辰来的这么早,恐怕是要在这里用早餐的,这个时候,在餐厅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不能从正门进去,一进去就会和向逸辰撞个正脸。

餐厅那里有一道通往世外的小门,格局和向家大宅有些相似,重要的是,那扇门是全然的落地玻璃构造,如果运气好窗帘没有拉上,那她就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里面的一切!

想着这些,脚下已经生风,因为急切,又加上身体的缘故,她走起路来的样子跌跌撞撞的,唐越泽看得胆战心惊,展开双臂在她身侧护着,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眼前风风火火的严颜突然停住了,稳稳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这是严颜悲伤时的习惯,她的这一面,后来唐越泽比任何人都要见得多。她伤心的时候,不哭、不闹,只是那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每当这时,唐越泽就会想起一句话,虽然很酸,但却很适合严颜。

那句话大概的意思是:真正的悲痛,往往让你失了所有的能力,它让你想哭不能哭,想叫不能叫,连流泪的力气都腾不出来,仿佛只剩下一副空皮囊,游魂一样飘荡。

那天,窗帘没拉上,透过落地玻璃窗门,严颜可以清晰的看清里面的场景,唐越泽在她一臂之外的距离,同样看得清清楚楚。

餐桌上,向逸辰和夏璃沫并排坐着,他在给她盛米粥,盛好了放在她手上,她好像不怎么愿意自己喝,撒娇般靠在他身上,向逸辰侧过去,顺从的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往她嘴里喂,嘴里开和着,听不到的声音,可严颜目测着也知道他说了什么。

“呵呵……”

严颜笑了,那笑声干涩无力,像秋风中的落叶,干枯的轻轻一碰,叶子就只剩下一副惨不忍睹的纹路架子。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她这话是在问唐越泽,却又不像是在问他,因为,她很快给出了正确答案,只有她一个人清楚的答案:“他是说:‘小心,慢点,烫。’”

这话,他曾无数次对她说过!

她低下头去,再不忍心看那画面,只是这一个场景,就已经把她的心房画满伤痕,她没那么傻,非要把自己整的变体鳞伤!

唐越泽以为她哭了,可她没有,一直到最后送她回到向家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回到向家的严颜,静悄悄的回了房间,照着往常的作息时间起床、梳洗、下楼吃饭,接受医生的例行检查,散步,听音乐,看书,平静的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满宅的下人,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孙少奶奶刚才去过哪里?

下午三四点钟,向逸辰给她打来电话,通常这个时间,是她午睡刚起来。严颜冷笑,真体贴啊!

“我今天能早点回来,要不要给你带什么吃的?”

严颜摇摇头:“吃的就不必了,我想要个万花筒。”

“万花筒?什么玩意儿?”向逸辰自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寻常孩子的玩具,他这样的少爷别说玩,听也是头一次。

严颜没说话,只是将电话挂上了。

万花筒,就是纸筒里装满了破碎的五彩玻璃碎片,把眼睛凑过去,轻轻转动,里面会出现一个缤纷美丽的世界。

“可是,这美丽的代价,却是用千千万万的支离破碎和粉身碎骨换来的!”

那是陈诗韵扔掉她的万花筒时,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到了今天,她才体会到陈诗韵刻薄的话里,原来字字都是真理!万花筒最终没买来,事实上,向逸辰被严颜那一通莫名挂掉的电话搅得五心烦躁。

如果这件事情是夏璃沫做的,那么他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严颜不一样,她不是娇弱的没事就会撒娇的女孩,像这样无端挂掉他的电话,即使是因为孕妇情绪不稳定,那也着实不能让他放心。

迅速结束手上的工作,顺路买了严颜最喜欢的金合宫蛋挞,匆匆赶回了家里。

他把蛋挞交到陈嫂手上,不忘交待:“放进冰箱,颜颜喜欢吃冰镇过的。”

“知道知道!不光您知道,这事儿全家上下谁不知道?”陈嫂笑着接过蛋挞,向逸辰倒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人呢?平常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花园里吗?”

“好像没怎么睡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眼睛里都是血丝,眼眶也红红的。”

向逸辰眉眼一颤,果然是有什么事,这样子太不合常理了。也怪他疏忽,这些天净赶着去小璃那边了。

踏上二楼卧室,严颜却没有在睡觉。

她背对着门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后背上叠放了好几个大大的靠枕,却也没有靠,双手在身后支着,微抬着头,两眼毫无波澜的看着窗外。

这样安静的严颜,让向逸辰突然觉得很心疼,性格那么跳脱的女孩,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让他觉得很忧伤的姿态?

放缓步子,向逸辰在严颜身边坐下,推开那些靠枕,将严颜拉进怀里。

严颜突然钻进向逸辰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仅存的那一点幻想也都在这一刻破灭了,就是这个味道!他深夜凌晨才回来时,身上的味道!

“怎么了?小狗一样!”

向逸辰觉得好笑,这丫头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和她在一起,似乎惊喜不断,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她会让你以什么样的方式放声大笑。

严颜没回答,只安静的趴在刚才还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逸辰……你知道我生日是哪一天吗?”

问的时候,严颜想,他应该能记住吧,毕竟,生日还是他主动说要帮她过的,然而向逸辰想了半天,却没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即使那个答案本身也是错误的。

“嗯……是冬天对吧?哪一天……我想想。”

向逸辰心虚的出了一身冷汗,给她过生日的时候,他的确没上心,如果不是爷爷提醒,他压根不会有特别的安排。

现在,她来问他的生日,为什么答不出来的他,会如此羞愧?

“逸辰,你知道我在舞蹈系哪个班?”没等向逸辰想起来,严颜又继续问到。

“嗯……你不是学古典舞的吗?哪个班……”这一次,向逸辰的手心都出汗了,下意识的,他的长臂更紧的圈住了严颜。

严颜勾勾唇角,那一场比赛,他甚至坐在评委席上观看了她的整曲舞,却竟然连这个问题都答不出。

“逸辰,酸甜苦辣,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味道,最讨厌那个味道?”

“最喜欢甜,最讨厌苦。”

依旧是错解,严颜闭上眼,觉得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耳边好像响起无数的嘲笑声,有陈诗韵的,还有那些不懂事的同学们的,无数个声音,都在告诉她同一个真相:她没有人爱,她是个连亲生父母都舍得弃之的人,这世上哪里还会有人来爱她?

严颜抬手圈上向逸辰的脖颈,强笑着说:“逸辰,我就快要生了,我想搬去医院待产,你给我联系一下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吧!”

这下子,向逸辰完全陷入了错愕。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向逸辰脱口而出问到:“为什么?家里住的好好的,也有医生在,到了预产期再……”

“我想早点去医院,你不是我,不会懂,我怕,想着还是在医院里好一些。”

严颜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向逸辰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临近预产期,当然是在医院更好,可是……

“可是那样的话,我要见你一面,得花费很多时间,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我知道,你不必来看我,你送我去医院以后,我们就不必再见面了。”

咬咬牙,严颜终于把心底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决绝的话语仿佛带刃的刀,从心口划出,痛得她指尖麻木。

“什么?!”

向逸辰猛然拉开怀里的人,想要看清她,想要知道,她是一种什么表情在同他说着这样的话?

他的眼中依然如荆棘般燃烧,而她却垂着眼睑,不屑与她对视。

粗重的呼吸从他喉间逸出,胸膛也开始剧烈起伏。向逸辰既气愤又羞恼,这丫头,竟然这么无情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说,这么多个月来,他对她的好,她都全然没有感觉?

他的手指隔着单薄衣料,深深嵌入她的肌肤。

“你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清楚!”

这次,严颜抬起头来了,漆黑的瞳仁对上他茶褐色的双眸,她是如此冷静,纵使他是一团火也都瞬间被冻结了。

“我说,我要离开向家,去医院待产,生下孩子,我们之间的协议就算是结束了。”

听不懂吗?那她就索性将话里话外的意思挑的明明白白!说和做,究竟哪个更难?或许是做吧?

向逸辰做的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知晓,而她说的却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一句“协议结束”堵得向逸辰说不出半个字来!好一个协议结束,当初他给她定下的协议,今天竟然成了她离开他的法宝?

孩子尚未出生,她就想着要离开了!她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也许上次回陈家,就是和陈晋文商量着怎么在她生产后重归于好的!

全身上下639快肌肉,两百零六块骨骼,无一不在叫嚣着,意欲冲破他的身体!向逸辰胀的全身发疼,恨不能将眼前决绝的人立马撕得粉碎!

一个、两个,明明觉得会依赖自己一生的女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能安安分分的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的守着?

“我、不、同、意!”

恶狠狠的,向逸辰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几个字,尖利的牙齿生猛的切动着,牙根都被他咬的发痒。

“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别以为我不清楚,但是,严颜!协议是我要开始的,结束也只能由我说了算!”

“哼……”严颜冷笑一声,笑声极为不屑。

她轻蔑的样子更是让向逸辰怒火中烧,更加霸道的话脱口而出:“严颜,只要你一天还冠着我的姓氏,我就有资格管你一天!妄想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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