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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贵族之家(24)

八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大地春回的时节……不过咱们先得说说其他人,表一表米哈列维奇、潘申和拉夫列茨基太太的近况,然后就和他们挥手告别。米哈列维奇在经过长期的努力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坐到了一所公立学校学监主任的位置。他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学生们虽然背后拿他取乐,却对他十分“崇拜”。潘申在官场上一帆风顺,下一步目标便是区长的位置。他走路时稍有点驼背;可能是挂在他脖子上的弗拉基米尔十字勋章太沉了,压得他不得不向前倾了。在他身上官僚的气质占了上风,压倒了艺术家的气质。他那仍然年轻的脸上已经憔悴发黄,头发也越来越少。他现在不唱歌也不作画,但是暗地里却在从事文学创作:他写了一个“谚语式”的小喜剧。由于时下写作的人一定要“描绘”某一个人物或某一件事,所以他在剧本里描写了一个风流女子,他把故事偷偷地念给两三个对他特别好的女士听。他放弃了很多次结婚的机会,因为瓦尔瓦拉·巴甫洛芙娜给他们的教训太深了。至于拉夫列茨基夫人,则依然长住巴黎:费奥多尔·伊凡内奇给了她一笔钱,和他断绝了关系,避免了她再次偷偷回来的可能。她变老了,发福了,但是依然妩媚动人,风韵未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偶像。瓦尔瓦拉·巴甫洛芙娜就在小仲马先生的戏剧作品里找到了自己的偶像。她是戏院的常客,因为那里舞台上表演的是身体不好而又多愁善感的风流女子。在她看来能做多什夫人已经是一个女人的成功了;她有一次曾经对外人说;她不希望女儿有比多什夫人更好的运气了。应当希望命运使者mademoiselleAda 避免类似的幸福;小姑娘已经从一个红红胖胖的小婴孩变成一个肺部衰弱、面色苍白的女孩,她有些神经质了。瓦尔瓦拉·巴甫洛芙娜的崇拜者少多了,不过也不是一个没有。其中有几个大概可以陪她走完一生,最近一段时期对她最热情的崇拜者是一个叫萨库尔达洛·斯库孰尔尼科夫的人,从近卫军退役的大胡子,大约三十八岁,身体相当棒。拉夫列茨基夫人沙龙里的法国来宾称他为“1e gros taureau beI,Ukraine”。瓦尔瓦拉·巴甫洛芙娜没有邀请他参加过自己时髦的晚会,但是他却充分享有她的宠爱。

就这样……一晃就是八年。春光明媚的时刻再次从天而降。春季又向大地和人间绽开了笑脸。在春的抚爱下,万物又开始开花、相爱、歌唱。这八年中O城变化不大,但是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的宅院似乎变年轻了。刚刚粉刷过的四壁一片洁白,十分悦目。大开的窗户上的玻璃在落日下映出一派红光,闪闪发亮。年轻人的欢笑声从这些窗户里一直传到街上。整座房子看上去生机勃勃,洋溢着无穷的欢乐气氛。屋宇的女主人早已与世长辞: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在丽莎出家后两年左右就去世了。没过多久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也跟着自己的侄女儿走了。她们两人并排安息在本市公墓里。娜斯塔西娅·卡尔波芙娜也不在了。几年里忠诚的老太太每星期都到女友墓前祈祷……有朝一日她的尸骨也要在潮湿的土地下安息了。然而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家的邸宅并未因此荒芜、转卖,这个家没有破落,连诺奇卡已是一个苗条标致的妙龄少女了;她的未婚夫是一个头发浅色的骠骑兵军官;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的儿子刚在彼得堡举行了婚礼,正带着年轻的新娘一起来到O市赏春;随同而来的还有他妻子的妹妹,一位年方十六的贵族女中学生,青春靓丽,活泼开朗;舒罗奇卡也长大变美了,——正是这群年轻人让卡里金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屋内陈设全都换了,一切都按新的主人的生活方式布置。仆人是年轻的小伙子,爱讲笑话、插科打诨的年轻人代替了昔日老成持重的老头;往昔大腹便便的罗斯卡曾经高傲地走来走去的地方,如今两条猎狗疯狂地追逐嬉戏,在沙发上窜来窜去;马厩里有身细精壮的溜蹄马、烈性的驾辕马,领鬃结成辫子的拉帮套的烈性马,骑乘用的顿河马;用餐时间从不确定;用邻居们的话来说,开始了“史无前例的新秩序”。

在我们刚才提及的那个傍晚,卡里金家的居民们(年龄最大的一个是连诺奇卡的未婚夫,才不过二十四岁左右)正在做一项简单的游戏,但是从他们不断传出的笑声来判断,他们一定玩得兴高采烈:他们在各个房间里穿梭奔跑,相互追逐;猎狗也跟着又跑又叫,挂在窗口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争先恐后地唱起来,用它们清脆响亮的歌声给这间屋子增添欢乐。在这震耳欲聋的喧闹声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一辆风尘仆仆的四轮马车驶到了大门口,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男子,穿一身旅行服装,走下车来,惊讶地在门前停下来。他愣了一会儿,凝神环顾四周,接着穿过便门走入庭院,然后缓步登上门廊的台阶。前厅里没人来迎接他,但是很快,通向大厅的门猛地一下打开了,舒罗奇卡满脸通红从里面冲了出来,紧接着,随着一声大叫紧跟在她后面冲出一群年轻人。他们一见到陌生人,立刻停下脚步安静下来。但是盯着他瞧的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还是那么亲切,他们青春的面孔上带着欢乐。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的儿子走到客人跟前,彬彬有礼地问他需要什么。“我是拉夫列茨基。”客人说。

回应他的是一声和谐友好的呼叫——这并不表示他们因为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远房亲戚的到来而十分高兴,而只是表明他们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还随时准备嬉闹逗乐。拉夫列茨基立刻被团团围住;作为老相识,连诺奇卡率先自我介绍,告诉他说,再给点时间,她一定能认出他来,接着向他介绍其余各位,用小名报出每一位的名字,包括自己的未婚夫在内。一群人经过餐室来到客厅。这两个房间的壁纸已经换过,陈设却没有改变。拉夫列茨基认出了那架钢琴,连窗前的绣花架子也还是原先的那一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完全就是八年前未绣完的那幅刺绣。他在一张舒适的安乐椅里坐下;大家也有礼貌地围坐他四周。回忆叙旧、谈论今事,大家很开心。

“我们好久没有见过您啦,”连诺奇卡天真地说,“瓦尔瓦拉·巴甫洛芙娜也很久没见过了。”

“那是当然!”她哥哥忙接过她的话说,“我把你带到了彼得堡去住,而费奥多尔·伊凡内奇一直住在乡下。”

“后来妈妈去世了。”“还有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舒罗奇卡说。“然后是娜斯塔西娅·卡尔波芙娜,”连诺奇卡说道:

“还有莱姆先生。”“什么?莱姆也死了?”拉夫列茨基问。“是的,”年轻的卡里金回答说,“他从这儿去了敖德萨。好像是被人骗去的,他就死在那儿了。”“是这样啊,他死后没留下音乐作品?”“不好说。大概没有吧。”大家沉默下来,相互看着。悲伤的乌云爬上年轻的面孔。

“罗斯卡还活着。”连诺奇卡忽然打破沉默说道。“盖杰奥诺夫斯基也还活着。”哥哥打断她的话。一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响起了一阵和谐的笑声。“没错,他还活着,而且照样撒谎,”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的儿子继续说,“你们想像一下,就是这个淘气鬼(他指指那位贵族女中的学生、他妻子的妹妹)昨天还往他的鼻烟壶里撒了胡椒粉。”

“想想看他那打喷嚏的样子!”连诺奇卡叫起来,于是屋里重又响起了忍俊不禁的笑声。

“不久前我们得知了丽莎的消息,”年轻的卡里金说,——于是周围又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她很好,现在身体好一些了。”

“她还在那座修道院里?”拉夫列茨基有些吃力地问。

“还在那里。”“她给你们写信吗?”

“不,从来不写;她常通过别人带些消息来。”瞬间出现了一种特殊的宁静。这正表明“安宁的天使已经飞走了”,大家都这么想。“您去不去花园走走?”卡里金对拉夫列茨基说,“花园里现在很漂亮,虽然我们没时间整理,但它仍然不错。”拉夫列茨基走进花园,一眼便看到那张长椅,他和丽莎曾经在那张椅子上共度短暂幸福时光。那瞬间以后再也没有重现过。椅子发黑了,弯曲了,然而他仍然认得出来,于是心头充满了一种感情,那种感情既不是甜蜜的幸福,也不是悲哀的痛苦,那是对以往青春岁月的哀愁,对一度拥有的幸福最终失落的怅惘。他随着年轻人沿林荫道一路走去。椴树又高大了一些,树荫也更浓密了;以前的灌木丛都长高了,马林果树丛长得蓬蓬勃勃,胡桃树枝叶茂密得像棵野树,到处弥漫着换上新装的密密树丛、森林、芳草和丁香的清香。“这儿正是玩四角戏的好地方,”连诺奇卡走进围在椴树中间的小块绿色空地,突然喊道:“咱们正好五个人。”

“你怎么把费奥多尔·伊凡内奇给忘了?”哥哥对她说。“要不然你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连诺奇卡有点不好意思了。

“难道费奥多尔·伊凡内奇,他那种岁数还……”她刚想说。

“请吧,玩儿去吧,”拉夫列茨基急忙接着她的话说,“不要管我。我很高兴没有妨碍到你们。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们这种人,老人,有自己的想法,那些事儿你们还不明白,那是任何消遣娱乐都不能替代的,那就是回忆。”

青年们怀着极度耐心、几乎有点嘲讽的恭敬态度听拉夫列茨基说完最后那句话——他们好像在听老师上课——,然后大家突然散开,离开他跑进了林间空地。四个人分立树边,一个人站在中央,——原来游戏开始了。

拉夫列茨基回到屋里,走入餐室,走到钢琴前面,碰了一个琴键,发出一声清脆的琴音,那声音使他的心悄悄地震颤;这个音让他想起了那首充满灵感的乐曲,很久以前,就在那个幸福的夜晚,莱姆,已经故去的莱姆用那首乐曲把他带到了一个从没经历过的世界中。随后拉夫列茨基走进客厅,久久停留在那里。在这个他曾经多次与丽莎见面的房间里,他眼前又一次生动地出现了她的身影。他似乎觉得他感到了在他的周围有着她留下的痕迹。然而思念她的哀愁既痛苦,又沉重;哀愁之中并没有伴随着死亡而来的宁静。丽莎依然活着,在某个僻静遥远的地方。他仍把她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思念,但是在四周缭绕的香烟之中,有的仅仅是一个身穿修女服、面色苍白、捉摸不定的幻影,他找不到自己当年挚爱过的少女的倩影了。拉夫列茨基如果此时同样凝视一下自己,恐怕也认不出自己了。在这八年中他的生活终于做出了一个转变。那个转变许多人是体会不到的,如果没有那个转变,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做一个正派人。他已经不再考虑自身的幸福,不考虑自私的目标。他安静下来,而且——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不仅面容和躯体衰老了,心灵也衰老了。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保持心灵的年轻一直到老,是不实现的。一个人如果坚持行善的信念,保持思想不变,对事上保持热忱,就可以心满意足了。拉夫列茨基有权利心满意足:他已经成了一个好主人,真的学会了耕耘土地和不仅为自己一个人劳动,他尽其所能使他的农民生活安定。

拉夫列茨基终于走出屋子,来到花园,坐到他熟悉的那张长椅上——那个让他无比珍惜的地方,面对着那座房子,在那座房子里他曾经徒然地最后一次把双手伸向能带给他幸福的神圣酒杯,——他,孤独一人的漂泊者,听着年轻一代传来的欢乐叫喊,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他心情变得有些忧郁,然而不沉重,也不悲哀;他有遗憾,却并无羞愧。“玩吧,乐吧,成长吧,年轻的力量,”他思忖着,心中没有酸苦,“你们前面有的是生活,你们将活得更愉快;你们不用像我们那样去寻求自己的道路,去斗争,在摸索中跌倒了又爬起。我们苦苦追求的只是使自己幸免于难——而我们当中有多少人未能保全自己!——但是你们却应当去做自己的事业,做工作,我们老年人的祝福会伴随着你们。至于我,除了今天,除了这些感受,剩下的只有向你们致以最后敬礼的份了,还有就是说:‘你好,孤苦伶仃的老年!燃烧干净吧,徒劳的生命!’虽然有怅然之情,却没有忌妒之心,也没有阴暗心理,一心想着自己的将来,想着召唤我的上帝。”

拉夫列茨基轻轻站起来,然后悄悄地离去了。没有人发现他离去,也没有人挽留。花园里,高高的椴树围成的密密层层的绿色屏障里,传来比刚才更强烈的阵阵欢呼声。他坐进马车,吩咐车夫驾车回家,但不用太快。

“就这么结束了?”有些意犹未尽的读者也许会问。“到底拉夫列茨基后来怎么样了?丽莎怎么样了?”然而对于那些虽然还活着,却已退出人生战场的人们,还能说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再去说他们呢?据说拉夫列茨基拜访了丽莎隐身的那座僻远的修道院,——也见到了她。她从他身边很近的地方经过,从一个唱诗班的席位走向另一个席位,迈着每一个修女都有的均匀、急促而安详的步伐——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靠他那一侧的眼睛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于是更低地垂下她瘦削的面孔——而那双缠着念珠的紧握在一起的指头,彼此握得更紧了。他们两个人都想到了什么?有什么感受?有谁知道呢?有谁说得出呢?生活中总有那样的瞬间,那样的情感……对此只能叹一句:一江春水向东流。

18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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