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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其他寓言(1)

死神和不幸者

有一个人非常希望死神能把他带走。他说:“啊!死神,你是如此美丽,快来吧!快结束我这可悲的命运吧!”

祈求唤来了死神,它很可怜这个求死不能的人,并且愿意帮助他。死神礼貌地敲了门,走了进去,并现出了自己的原形。

“我真是见了鬼,赶快给我把死神赶出屋去!”这个不幸者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瞧它长得多么丑,看到它真让人毛骨悚然!啊!死神,别走近我!啊!死神,快出去!”

梅赛纳这个狡猾的家伙曾说过:“你可以让我残废,缺胳膊少腿,得风湿病,但只要让我活下去,就够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啊!死神,愿你永远远离我们,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和选择。

胃和四肢

人的要害部位当然是心脏,但不能说胃就不重要。其实胃一旦有什么要求,全身其他器官都会有感觉。牵一处,而动全身。胃其实是很重要的。四肢已经懒得不能再为胃而工作了,它们决定要过绅士般悠闲的生活。大家都以胃为榜样,什么事不干,还说:“没有我们的劳动,胃只能去喝西北风。我们受累流汗,像牲畜一样劳作,就为了它一个,我们的辛勤劳动换来的却只是它饱吃饱喝。这样干还有什么意思呢!都暂停,唯有如此,才能让胃明白,是我们供养了它。”大家这样说,也就这样去做。手不拿,臂不挥,两腿也歇着。大伙一齐让胃自己想办法去找吃的喝的。但是,大伙犯了个后悔不迭的错误:四肢这些可怜的东西不久就感到虚弱了,心脏没有新血供给,四肢难以忍受,逐渐没有了力气。通过这次深刻教训,四肢终于明白了,它们认为悠闲的胃,作用其实大着呢!这种情况也与王国极为相似。王国就像胃,臣民好比四肢。国家收入分配相互平衡,大家为它而工作,反过来从它那儿获得食物。国家使工匠得以劳动谋生,使商人得以富裕,官员领取俸禄;它保障了农民的生活,士兵的粮饷。国家像君王般的发赏,维持着全国人民的生活。

麦内尼乌斯这个左罗马执政官知道怎样把这种关系讲清楚。那时候老百姓想摆脱贵族阶级的元老院,怨声迭起的人民声称自己拥有整个帝国,有权力、财富,还有荣誉和尊严等。

但全部的苦难都被他们承受了,百姓要纳贡,交税赋以及参军征战。城外百姓已进入了警戒状态,随时准备攻进城里来,而大多数人却还在想方设法寻找新的家园。

麦内尼乌斯想尽一切办法使老百姓终于明白了肢体与他们的相似之处,古罗马执政官充分利用了胃和四肢的关系向老百姓们解析,使百姓重新开始履行起臣民的义务。

褡裢

有一天,天神朱庇特召集了所有的动物开了一个会。会议的内容是关于改变动物自身存在的缺点。

天神对猴子说:“猴子你过来。你先说,你跟它们比,你觉得谁更美,你对自己的形象满意吗?”

猴子回答说:“我的四肢完美无缺,相貌至今也是无可挑剔的。我对自己非常满意。比较而言,熊老弟的长相比较粗笨。它如果相信我的话,这辈子恐怕是不愿再看见自己的模样了。”

这时,熊蹒跚地走上前。大伙都以为它会承认自己长得不堪入目,不料它却还吹嘘自己外表。同时又在评论大象,说它尾巴太短,耳朵太大,身体蠢笨得简直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老实的大象听了这番话,言辞恳切地回答:“以我的审美观来看,海中的鲸要比我肥胖得多了。”

这时细小的蚂蚁抢着说:“微生物是那么的小。和它们相比,我可是一个巨人。”

这些动物们在会场上互相贬低,却没有一个肯说自己的缺点。天神朱庇特只好挥手让它们退下去。

和这些动物一样,人在这一点上表现得更加突出,看别人的表现,鸡蛋里总能挑出骨头;看自己时则是再丑也是好的。我们容忍自己却不会去宽容别人,就像是戴上了一副变色镜。好比万能的造物主给我们每个人做了一个装东西的褡裢,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自己的缺点藏在褡裢后面的口袋里,而把前面的口袋留着去装别人的缺点。

呼唤死神

一个筋疲力尽的砍柴人,背负着一大捆柴。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岁月和柴火的重负,呻吟着挪动那沉重的脚步,弯着腰朝山下低矮的小屋里走去。他终于走不动了。痛苦之中他放下柴火,回想起自己走过的坎坷人生:

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不曾有过幸福,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不幸的人了。他经常饿肚子,整日为了糊口奔忙。老婆孩子、苛捐杂税,没完没了的苦难……一闭上眼,一幅幅惨不忍睹的场景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砍柴人跪下来喊死神。死神马上赶来了,问砍柴人需要什么帮助。

“请你帮我抬起这捆柴,再放到我背上,我想也许不会占用您多少时间。”砍柴人用足了气力说。

有人说,死亡其实是人生最好的享受。但砍柴人宁可受罪也不愿去死,这难道不能给遭受痛苦和挫折的人们一点启示吗?

旅行车与苍蝇

这是一条不便于行走的上坡路。太阳光很强烈,晒得人直出汗。六匹骏马正在吃力地拖着一辆大旅行车艰难地向上爬。妇女、教士、老人全都下了车。拉车的马匹也淌着汗,喘着气,已经疲惫不堪。

这时,飞来一只苍蝇,它盘旋在几匹马头上。它自认为用它的嗡嗡声能使马匹振奋精神。它叮叮这个,搔搔那个,一会儿落在车辕上,一会儿又落在了车夫的鼻子上。

它认为是自己使这辆旅行马车不断地前进着。当它看到车子继续缓慢地向前移动,人们也在步行前进时,它自我感觉良好地把功劳全部算到自己身上。

苍蝇飞来飞去,表现得十分积极。它就像一个不怕困难的指挥官一样,督促部下勇往直前,去争取胜利。苍蝇抱怨说只有它在干事,它干得很辛苦。

经过一番努力,旅行马车终于到达了坡顶。苍蝇说:“现在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使得大家都上来了。”

总有这么一些人,他们恬不知耻、爱管闲事,好像世界上根本就少不了他们。其实这种人实在惹人讨厌。应该把他们赶跑,把他们赶得越远越好。

橡果与南瓜

有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头脑有问题,还是前世真跟南瓜有仇,他一看到南瓜以及跟南瓜有关的东西就特别反感。

这位老兄一直在寻思:南瓜长这么大,但它的瓜秧却是如此细。他自言自语:“这一切不知上帝当时是如何想的,他可并没把这南瓜安顿好。要是我的话,我会考虑把它挂在一棵橡树上,那就会更合适了。”“树果相配,本来应该如此。真是可惜,我一点也没领会神父在传教时讲的:一切都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可眼前的这棵不到我小手指粗的橡栗怎么不是长在南瓜藤上呢?上帝造物时肯定弄错了!这些果实如此生长,我越瞧越觉得别扭。”

这番琢磨着实令他困惑不解。他心想:一个人想得太多,就很难入睡了。可他躺在一棵橡树下还是很快睡着了。

这时一颗橡栗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痛醒了,用手一摸,橡栗挂在自己的胡子上了。糟了,鼻子被砸伤了!于是他马上就改变了口气。

“哎哟!”他痛得跳了起来,当然这很做作。“我鼻子都被砸出了血!要是树上掉下一个更重的东西来,比如说,是只装着水的葫芦,那我可就惨了。上帝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的,它肯定会是对的。我如今才懂得了这个道理。”

这位老兄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家里走,一路上对上帝安排的一切赞不绝口。

纠纷女神

纠纷女神特别爱挑拨离间。有一次,她让众神为争一个金苹果在天上掀起了一场很大的风波。众神明白后将她赶出天界。于是她下凡来到了人间。

她同惹是生非的兄弟,以及那专好打官司的父亲非常要好,在人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我们这些离太阳很近的人,很荣幸地得到了她的青睐,而那些离太阳很远的人,似乎有点粗鲁、不够文明,结婚也从不请牧师和证婚人,这样一来,纠纷女神在那边一事无成。

传信女神频繁地告知她,哪里需要她赶去。纠纷女神动作迅速,总是抢在和平女神前赶到发生冲突的地点,这样就使人们争论的星星之火燃成不能扑灭的燎原大火。

日久天长,传信女神也开始抱怨,每次找纠纷女神都很费力气,因为纠纷女神没有固定的住所。看样子她非得有个定居的地点,否则传信女神难以在指定的时间把纠纷女神送到各家。因为那时还没有女修道院,找她的住处实在是困难。但以后大家渐渐发现,男女婚姻是纠纷女神最愿意待的不祥住所。

爱神和疯神

从前,爱神和疯神在一起玩耍。那个时候爱神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且还非常漂亮。一天他俩发生了争吵。爱神想请其他神来评理,但疯神却实在是没有耐心,他狠狠地打了爱神一下,爱神从此双目失明。

爱神母亲美神维纳斯闻此消息哭得泪如雨下。她提出了复仇的要求。神王朱庇特、复仇女神奈美西丝、地狱里的判官和众神,都被她吵得头昏脑涨。

维纳斯指出了事件的严重后果,她的儿子爱神离开了手杖根本无法行走。对此罪行,无论用什么办法去惩罚都不会过分,害人者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在认真考虑了原告的利益以及公众的意见后,神王朱庇特最后作出了这样判决:罚疯神永远充当爱神的引路人。

受神保佑的西莫尼特

希腊著名诗人西莫尼特要为一个大力士写一首颂扬功德的诗。但他认为大力士的素材平庸,没有突出的事例,而大力士的亲属也是些无名之辈,父亲是个农夫,太平凡普通,不值一提。这题材实在是既贫乏又可怜巴巴。

无奈,诗人首先写了大力士。写不下去的时候,他就离开主题转向希腊神话中的卡斯多和波洛克斯这两位英雄。诗人称赞他们是威震八方的角斗士的模范,绘声绘色地描绘两兄弟建立丰功伟绩的场景。如此,诗人对这两位后来成为双子星座神的赞美占了整个作品篇幅的三分之二。

大力士在此前曾答应付给诗人一笔酬金,但是他翻阅了作品之后,却只肯付三分之一的酬金,并坦率地告诉诗人,其他酬金就让卡斯多和波洛克斯去付吧。

“让天上的那双子星座神付给你报酬。至于我嘛,当然还是要款待你,请你赏光到我家去用晚餐。我们一块儿共进美味,陪客都是我的至爱亲朋,请你不要推辞。”

诗人答应前往。他除了要领取酬劳以外,还想去听听别人对他作品的感谢之辞。他来到大力士家,迎接等待的当然是筵席大餐。觥筹交错,来宾都在大吃大喝,个个兴高采烈。忽然一个仆人匆匆走到诗人身旁,轻声告诉他,门外有两个陌生人求见。他马上离开了筵席,而宾客们还在大吃大喝。

刚出门,诗人一看来访者,竟是自己颂诗中所赞美的双星。二神向诗人致谢。作为对他颂诗的回报,他俩告诉诗人,这个房子马上就要坍塌,叮嘱他赶紧离开。预言马上得到了证实,一根梁柱轰然倒下,屋顶失去了支撑,塌在了整个宴席上,将杯盘碗盏砸了个稀巴烂,甚至连斟酒人都未能幸免。

梁柱倒下时压断了大力士的双腿,很多宾客也都受了伤。迷信女神把这消息广为传播。大家议论纷纷,说奇迹出现了。于是这受神怜爱的诗人写的诗章,酬金涨了很多倍。西莫尼特写的诗很有深度,天神看了也非常满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家要记住,大力赞美神和国王,多写诗歌,可不失身份地获得酬。此外,我们应该对艺术予以珍观,只有艺术对我们垂青,名流显贵才会更显荣耀。从此奥林匹斯和巴那装返两座山上的诸神就非常友好,如同兄弟一般。

朱庇特和佃农

神王朱庇特有块地要出租,他的儿子麦丘利替他宣布了这件事。马上就有人表示愿意承租,并说出了自己能够承担的租金,并等着朱庇特回话。但这可不是件容易作出决定的事,有人认为这块地十分贫瘠,有人却另外有想法。

正当众说纷纭时,一个胆量大、但并不见得非常聪明的佃农答应付相当的租金,条件是要朱庇特答应让他随心所欲地去改变季节,支配天气。天晴下雨,严寒酷暑,干旱水患,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朱庇特同意了他的条件,把地租给他。

这位佃农俨然以神的面目出现了。他呼风唤雨,创造了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拥有的气候,而他的近邻却享受不到这美好的一切。但这竟给邻居带来了许多好处,使其有了好收成,五谷丰收,美酒飘香。但是这位佃户的收成却令人担心。

第二年,他把气候作了调整,一切又改变了样子。但是地里的情况仍旧不妙,而邻居的地里却又是硕果累累,收获很大。无奈,佃户只好去向众神之王求助,并承认自己缺乏知识。朱庇特为了表现他的神王风度,只好把佃农的租金拿了出来,还给佃农。

我们由此得出结论,上天比我们更清楚,我们需要什么。

月亮里的动物

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肯定地说,我们老是被自己的感觉所欺骗,而另一个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却明确地表示,感觉从来不会欺骗我们。这两人的学说都有各自的道理。这在哲学上是很常见的,人们往往根据感觉而作出错误的结论。如果人们在远近的距离、周围的环境、人的感官差异以及使用的工具等方面,对被反映的事物形象作出修正,感觉就不会再欺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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