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立志上麻省理工学院
萨尔曼·可汗在新奥尔良的印度社区长大,他的父母分别来自印度和孟加拉,萨尔曼·可汗由母亲抚养长大。他的母亲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她的工作是回收医院贩卖机里的零钱。在萨尔曼·可汗还只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跟母亲一起从事这项工作。
随着年龄的增长,萨尔曼·可汗逐渐认识到职业的不同对于生活的影响,也意识到,如果他能够获得工程师的学位或者医生的学位,他未来的生活就会好很多。在萨尔曼·可汗七岁的时候,他就对一位在读工程师学位的叔叔说:“我也要当工程师。”尽管那时他还没完全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还好他的叔叔鼓励了他:“如果你想成为一位工程师,那你就去麻省理工学院上学。”萨尔曼·可汗马上回答:“好的,我要去麻省理工学院。”从此,麻省理工学院就成了他的目标。
萨尔曼·可汗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姐姐,姐姐的成绩比较优异,这也对萨尔曼·可汗的成长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显然,当你的姐姐如此出色时,你的老师也会对你抱有同样的期望。
在印度—孟加拉社区里,萨尔曼·可汗意识到了教育的价值和由此带来的改变。
在上学时,萨尔曼·可汗成绩优异,并因此备受一些老师的喜欢。萨尔曼·可汗不是那种靠死记硬背来取得成绩的人,他总好于思考。在学数学的时候,他总在思考数学加减乘除背后更深层次的原理是什么。他和一群聪明的孩子在一起玩,这些人虽能在电子游戏上赢他,却在数学上纠结痛苦。在面对新的问题时,即便这个问题和过去解决过的问题只是稍微有些不同,对那些聪明孩子们来说,也会是个新挑战。
看起来这真是个问题,但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呢?萨尔曼·可汗开始反思,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出在教育上。那些所谓聪明的孩子只是在背公式,他们压根就没有真正理解数学,最后越学越肤浅。对于萨尔曼·可汗而言,学好数学首先要学会思考数学、掌握数学之道。
萨尔曼·可汗也意识到基础的重要性,学好算术就更容易学好代数,学好代数就更容易学好微积分。如果你基础算术没有学好,那么真要学起微积分来无异于听天书。所以基础是非常重要的,学习要跟上节奏,并掌握内在的思想。
这些对学习的深刻反思成为萨尔曼·可汗之后构建可汗学院的理念基础。打好基础,真正发现数学和其他科学的有趣之处,从中找到兴奋点,这样你就更会依靠自己去完成学习。
萨尔曼·可汗快要高中毕业时,就向辅导员表示自己要上麻省理工学院。但辅导员觉得这有些不现实,因为他们学校之前没有任何成功申请麻省理工学院的先例。可萨尔曼·可汗坚持了自己的选择,最后他赢了。
麻省理工学院人才济济,其官网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9月,麻省理工学院累计拥有80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进入麻省理工学院意味着随时都可以和出类拔萃的人交流,萨尔曼·可汗还记得,他进校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孩子,他要和这个孩子下棋,可这个孩子竟然是来自俄罗斯的象棋大师,他于是只好说:“好吧,我确实不太擅长于此道。”优秀人才营造出的氛围总是在激励萨尔曼·可汗,萨尔曼·可汗也不禁会想:“也许有一天,我真的能以某种方式影响这个世界。”随后,萨尔曼·可汗一口气在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商学院拿下了两个学士学位和两个硕士学位。
从辅导表亲开始的故事
2004年的时候,萨尔曼·可汗刚刚结婚,在一家投资公司做分析师的工作。
有一天,他一个12岁的表妹纳迪尔向他诉苦,称自己在数学上遇到了一些难题。萨尔曼·可汗鼓励小女孩,告诉她只要努力,完全可以应对数学问题。随后,萨尔曼·可汗开始尝试通过网络去辅导表妹,不久,她的功课开始赶了上来,这让萨尔曼·可汗感到很高兴。他没有停下来,又开始尝试辅导更小的表弟们。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炼后,萨尔曼·可汗索性写成了一些软件,让表弟表妹们可以练习数学,这样他可以更好地跟踪他们的学习进度,知道他们哪里做错了,哪里做对了。这事情很快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找萨尔曼·可汗辅导他们孩子的功课。于是,萨尔曼·可汗每天下班后,都要通过电话和网络和来自全世界的十多个孩子一起学习。
在一个生日派对后,萨尔曼·可汗给朋友们展示了他给表弟表妹们辅导功课的软件。大家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尝试,可是,究竟要怎样才能扩大辅导的范围呢?
萨尔曼·可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同时,辅导的人数越多,同一个问题就越需要重复给不同的人听。另外,孩子们也希望能随时随地得到萨尔曼·可汗的帮助。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些呢?
有人给萨尔曼·可汗出了个主意,建议他把课程放到YouTube上去,这样就可以帮助到他更多的表亲。但萨尔曼·可汗的第一反应是,否定这个建议,因为YouTube看起来和严肃的数学问题不搭调。
但随后,萨尔曼·可汗又想了想,他突然觉得,这个主意也没有想的那么糟糕,于是他决定试试。他录制了第一段课程视频——该视频是关于基础代数的,并将它上传到YouTube上,然后告诉自己的表亲先到YouTube去看这个视频,真遇到问题的话再打电话给他。让萨尔曼·可汗意想不到的是,几个月后,表亲们纷纷告诉他,他们喜欢视频教学多过喜欢他真人的讲授。
这多少有些让人吃惊,但善于反思的萨尔曼·可汗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当你学习新知识的时候,如果有人总盯着你问你懂不懂,那真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现在采用视频教学,主动权更在学习者手里:他们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和进度;可以暂停;如果真不懂的话,也可以反复看视频而不用有压力。
一开始,萨尔曼·可汗只是让5个表亲去看视频,结果发现其实有20个人看了,另外那15个人是哪里来的呢?后来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看他的视频,到2007、2008年时,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看萨尔曼·可汗的课程了。
曲折创业路
早期的条件比较简陋,萨尔曼·可汗在自己家的大衣橱里录制视频。事实上,直到2008年时,萨尔曼·可汗还只是把可汗学院当作自己的副业,虽然他录制了越来越多的课程,且不只限于教授数学。
萨尔曼·可汗收到了来自全球的很多来信:父母们说萨尔曼·可汗的课程帮助他们的孩子取得了进步;老师们说这些视频对学生真有极大的帮助;也有人表示了感谢,他们很想念在学校的时光,现在萨尔曼·可汗的课程就搭起了他们和学校的桥梁。
总之,这些热情洋溢的来信让萨尔曼·可汗备受鼓舞。到2009年秋天时,萨尔曼·可汗坐下来跟妻子认真聊了聊,他向妻子解释,运作可汗学院是一项社会投资,他要把可汗学院当作一个非营利组织来运营,这将会帮助到全球无数的人,带来无穷的社会回报。那时,他正在从事金融工作,并且已经小有储蓄。
于是,他的妻子同意了。萨尔曼·可汗随后就辞掉了工作,全心投入了可汗学院的运作。比尔·盖茨后来如此描述这件事:“萨尔曼·可汗的妻子同意他辞职的那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不过,在此之后的9个月里,萨尔曼·可汗只零散收到一些捐赠,他主要是在依靠自己的储蓄度日。那时,萨尔曼·可汗的孩子刚出生不久,他的日子确实过得有些窘迫,以致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去做原来的工作。
一切就发生得这么突然,萨尔曼·可汗在网络上收到了一笔一万美元的捐赠。萨尔曼·可汗对捐赠者安·多尔(Ann Doerr)表示了万分感激,声称如果可汗学院真是一座实体学校的话,那么安·多尔的名字就应该被用来命名教学楼。
随后,萨尔曼·可汗见到了安·多尔,并向她阐述了自己的理想——要把更多的课程做成网络视频,翻译好后开放给全世界所有的人,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安·多尔被打动了,她随后捐了更多的钱。
2010年的夏天,当比尔·盖茨在一次会议上被问及自己最感兴趣的是什么时,他回答说,是可汗学院。后来,得知这个回答的萨尔曼·可汗兴奋得手足无措。随后,萨尔曼·可汗被邀请到西雅图与比尔·盖茨会面。高潮发生在2011年3月,萨尔曼·可汗在TED大会上进行关于可汗学院的演讲结束时,比尔·盖茨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并赞扬道:“真棒,很神奇,我认为你预见了教育的未来。”
可汗学院的声望一下冲到了一个顶峰,萨尔曼·可汗赢得了比尔·盖茨、谷歌和其他越来越多人和公司的捐助,这让可汗学院壮大为一个大组织。
翻转课堂,以个人节奏为中心
翻转课堂这个理念在可汗学院之前就有,但可汗学院真正赋予了这个理念生命力。
传统的教育是教师在课堂上讲解课程内容,然后学生回家后根据对课堂内容的消化来做练习。但这无疑引发了一些问题,如果学生没有真正消化课堂内容的话,那么他是难以去正确解答习题的,而且常常没有人能帮到他们。这让孩子们有非常大的挫折感,也可能因此逐渐跟不上课堂节奏,丧失对学习的兴趣。
现在,越来越多的学生和教师采用可汗学院的教程,他们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空间里,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习,他们可以反复去听那些没有听懂的问题,而不必像有个老师站在旁边一样感到压力十足,直到真正听懂、消化。这样再回到课堂上时,大家就可以集中讨论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变,可汗学院把传统课堂和课下学习“翻转”过来了。其革命性的意义在于,可汗学院的“翻转”不仅仅是流程上的“翻转”,而更在于将传统教育中强调用学生的节奏去适应课堂“翻转”为以学生自己的节奏为中心。
围绕这一理念,可汗学院做出了很多可贵的探索。可汗学院的每一节课都控制在10分钟左右,这样更利于孩子们集中精力,真正弄明白少数几个关键问题。
当然,这也利于孩子反复拖动视频,方便地找到他想听的部分。
此外,可汗学院还尝试了混龄教育的模式,组成一个多年龄段的课堂,采用可汗学院的视频课程和反馈软件来教学,这样可以让年龄大的孩子来教年龄小的孩子。或者在同一个教室里有好几位老师,由这些老师来共同管理这些学生,老师更能专注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这极大地提高了教学的灵活性。
在萨尔曼·可汗看来,“翻转课堂”为教育的各种可能性提供了实现的机会。在互联网诞生前,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接受教育,而现在每一个人都能接受教育。在此之前,也只有一部分人能参与和驰骋于那些不可思议的领域,而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做到。人们能普遍获得信息,也因而能普遍获得知识。
为什么教育在网络社会如此重要
在信息社会里,在知识经济的年代,知识作为一种财富,其重要性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里,身外之物变得太快,货币可能贬值,财富可能缩水,只有接受好的教育、掌握知识,我们才能在信息社会更好地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立足之地,寻求自我的实现。
因此,知识和信息对人来说,就如空气和水对生命一样重要。教育是每一个人的基本权利,无论是比尔·盖茨的孩子,还是一个孟加拉国的孤儿,都应该能享受到教育,学习知识。
在线教育的兴起,让人人都能够接受教育。网络让人们获取教育的机会、获取优秀教育资源的成本大幅度降低,优质的教育资源甚至可以实现全球共享,这是可汗学院在推进教育民主化过程中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可汗学院“翻转课堂”的理念,将传统教育以教师、课堂为中心的模式翻转为以学生为中心,从而更加尊重求知者的个性,这也体现了孔子“因材施教”的理念(参看本书吴恩达篇)。
此外,从教学方式来说,可汗学院的另一个精髓是,帮助学生建立结构化的思维模式。教师在视频中不露面,在视频中讲述的内容,只集中在少数几个关键的议题上,并以图形化、结构化的方式,将这几个议题剖析得清清楚楚,让学生清楚这些知识的来龙去脉。这也正体现了萨尔曼·可汗对教育的反思和追求——不是简单学会几个公式,而是真正把握在知识背后的深层次结构,或者说思维之道。
从深层次来看,知识同样是一个网络,把某知识点在网络结构中呈现出来,展示该知识点和其他知识点的关联,而不是灌输孤立的知识,更有助于学生学习知识。
本·内尔森:
打造互联网时代最好大学
美国高等教育成功的一个要诀就在于创新,而密涅瓦学校(Mi n e r v aSchools)就是要秉持互联网精神,以全球化视野,创新高等教育本身。比如说,虽然密涅瓦学校还有校园,还有课堂,但通过互联网技术汇聚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教授授课。再比如说,密涅瓦学校的课堂也并不全固定在美国,它的学生游走全球,它的课堂也就遍及全球。和动辄就有上百年历史的常春藤名校相比,这所2012年才成立的学校还显得非常年轻,可它如今却已经吸引了全球许多优秀人才的目光。
“凯克研究院密涅瓦学校”诞生于2012年,这在高校云集的美国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况且从表面看起来,密涅瓦学校和其他高校也没有什么不同——它在招生,在旧金山有固定的校区,上学也一样要交费,开设的课程同样是计算机、社会科学、人文艺术等。
但这座以古罗马智慧女神密涅瓦命名的学校所喊出的口号却如此让人震撼——我们为全世界最聪明也最有雄心壮志的学生提供非同寻常的自由艺术和科学教育,我们要把他们培养成未来的全球领袖和创新者,这将对我们共同的未来产生意义非凡的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