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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2)

(哎呀,饶了我吧!)如今,对于这位瓦伦蒂娜,又是个恳求我的帮助的美丽女人。我怎么能够路见不平,掉头而去?”他开始讲述他把她从何种恐怖中拯救出来的故事。有关乌克兰社会的传言是,商店里没有食物。唯一的粮食是人们在自家地里种的——就像过去一个样,人们说。乌克兰货币已经跌到了谷底,而且每天还在继续下跌。哈尔科夫(Kharkiv )爆发了霍乱。白喉正在席卷顿巴斯(Donbass)。在日托米尔(Zhitomir ),一位妇女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歹徒攻击,被切掉了手指,只为抢走她的金戒指。在切尔尼戈夫(Chernigov ),切尔诺贝利周边森林里的树木遭到砍伐,被做成具有放射性的家具卖到了全国各地,于是人们在自己家中也会被辐射。在顿涅茨克(Donetsk),十四名矿工死于一场地下大爆炸。在敖德萨(Odessa ),一个男人在火车站被捕,警察发现他的手提箱里有一块铀。在利沃夫(Lviv),有个年轻女子宣称自己是基督再世,妖言惑众说世界将会在六个月之后毁灭。比法律和秩序的外在崩塌更糟的是理智和道德原则的崩塌。一些人求助于古老的教堂,但更多的人求助于他们从西方引进的新兴的幻想教堂,或是求助于占卜者、千年至福说、突发横财的幻想、自我鞭笞者。谁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或是相信谁。

“假如我能拯救哪怕一个人……”

“够了,行行好吧!”我把抹布掷向他。湿淋淋的抹布落在他膝上,“爸爸,你在这里就没让自己陷入过意识形态的困境中吗?瓦伦蒂娜和她的丈夫过去都是党员。他们有权有势,安逸富足。他们在共产主义体制下过得好好的。她要逃离的不是共产主义,而是资本主义。你是赞成资本主义的,不是吗?”

“哦哦。”他捡起抹布,心不在焉地用它擦了擦额头,“哦哦。”

我意识到,关于瓦伦蒂娜的这件事其实与意识形态毫不相干。“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见她?”

“等上完她那一班后,她会来这儿的,大约五点钟。”我父亲说,“我有东西要给她。”他伸手去拿放在餐柜上的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显然塞着些文件。

“那么我何不乘机抽空去给你买东西?然后我们可以等她回来后一起喝茶。”兴高采烈、通情达理的语气。英国人的语气。将我与所有的痛苦和疯狂隔离开来。

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我在瓦伦蒂娜工作的那家养老院外停下车。我母亲临死前曾在这家养老院里待过很短的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这里的地形。我把车停在外面的路上,然后没有走前门,而是绕到一侧,从厨房的窗户向里望去。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在搅拌炉子上的什么东西。这是她吗?厨房旁边是餐厅,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正聚在那里喝茶。几个神情厌倦的少年穿着充当围裙的罩衫,推着坐在轮椅中的老人四处走动着。还有一些人拿着装有食物的盘子,但他们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现在,一些人正从前门出来,向公共汽车站走去。他们是工作人员还是来探望老人的亲属?无论如何,我在找什么?我在找某个像我父亲描述的人——一个金发碧眼、胸脯丰满的美妇人。这里没人像她。

我到家时,父亲正处于痛苦状态中。她打电话来说,她不来了。她要直接回家。明天她要回乌克兰。他必须在她走之前见见她。他必须把礼物给她。

那个信封没有封口,从我坐的地方,我可以看到那里面有几张纸,纸上是同样难以辨认的笔迹,还有一些钞票。我看不出有多少。我腾地火了起来。我的眼前一片血红。

“爸爸,你为什么要给她钱?你的养老金都不够养活你自己。”

“娜杰日达,这绝对不关你的事。为什么你对我处理我自己的钱这么不安呢?你是觉得没有钱留给你了吧,啊?”

“你就看不出她在骗你吗,爸爸?我觉得我应该叫警察。”他屏住了呼吸。他怕警察,怕当地市政厅,就连每天都会在前门露面的那个穿制服的邮差他都怕。我把他吓住了。“娜杰日达,你为什么这么冷酷?我怎么养了这么个铁石心肠的怪物?从我家里滚出去。我再也不想(他说的是‘向’)见到你了。你不是我女儿!”他猛地咳嗽起来。他的瞳孔在放大。他的嘴唇上挂着几滴口水。

“哎哟,别再演戏了,爸爸。你以前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你还记得吗?那时我还是个学生,你认为我太过左倾了。”

“就连列宁也写道:左派共产主义是幼稚的。”(咳嗽咳嗽。)

“幼稚病。”

“你说我是托洛茨基分子。你说‘从我家里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可是,瞧啊,我还在这儿。还在忍受你的胡言乱语。”

“你过去就是托洛茨基分子。你们所有那些个打着愚蠢旗帜和横幅的学生革命者。你知道托洛茨基干了什么?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用的是什么手段?你知道吗?托洛茨基是个怪物,比列宁还坏。比薇拉还坏。”

“爸爸,就算我是托洛茨基分子——顺便说一句,我并不是的——你这么对自己女儿说话也是不好的。”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得那种伤害所带来的震惊——在那之前,我一直相信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但它其实与政治无关,它关乎意愿——他的意愿与我的完全相背:他身为父亲对我发号施令的权利。

迈克出来做和事佬了。

“得了,尼古拉,我肯定你不是那个意思。得了,娜杰日达,没必要再翻旧账啦。你俩都坐下来,让我们谈谈这事。”

他擅长此道。

我父亲坐下来。他的身体在哆嗦,他的牙关紧咬。我从儿童时代就记得这副模样,我真想给他一拳,或是远远地逃开。

“尼古拉,我觉得娜杰日达有一点说到了点子上。帮她来英国是一回事,但如果她向你要钱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给她买票的钱。假如她要回来,她就得有钱买票。”

“但假如她真的在乎你的话,在她走之前,她就会来看你,不是吗?她会想来跟你告别。”迈克说。

我一言不发。我置身事外。让这个傻老头儿下地狱去吧。

“喔。也许是这样。”我父亲显得很不安。不错。让他不安好了。“我是说,你被她所吸引,这可以理解,尼古拉。”迈克说,(这是什么话?可以理解?过后我们得谈谈这事。)“但我认为有点令人怀疑的是,假如她真的想嫁给你的话,她为什么不想见你的任何家人?”

“喔。”我父亲没有像对我那样与迈克争执。迈克是个男人,因此必须报以尊重。

“她不是一直在工作吗,她挣的钱是怎么用的?用那些钱买票应该足够了。”

“她有债要还。假如我不给她买票的钱,也许她就再也不回来了。”他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有我写给她的几首诗。我想让她读一下。”我意识到,而且迈克也同时意识到,他彻底坠入了爱河。这个愚蠢的大傻瓜。

“那么,她在彼得伯勒住在哪里?”迈克问,“也许我们可以去拜访她。”他现在像我一样担心起来。也许还被激起了好奇心。

我们挤进汽车,我们全部三个人。父亲穿上了他最好的外套,将牛皮信封塞进里面的贴胸口袋里。他指引我们来到市中心附近的一些红砖排屋旁的狭窄街道上。我们在一栋房子外停下车,这房子有个三柱门,一条凹凸不平的沥青石子路通向门口。我父亲一闪身就下了车,急匆匆地顺着小径走去,把信封紧紧抓在身前。

我平心静气地看了他一会儿。他看上去是那么衰老,腰弯得那么厉害,步态是那么蹒跚,这让我大为震惊。但他的眼神明亮激动。他按响了门铃。没有人回应。他再按门铃。然后再按了一次。然后再按。一次比一次时间长。过了好一会儿,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一扇上下推拉窗打开了。我父亲满怀渴望地抬头望去。他举起了那个信封。他的手在颤抖。我们都屏住了呼吸,期望看到一位长着硕乳的美丽的金发女郎,但是,从窗子里伸出来的是个男人的脑袋。他四十来岁,毛茸茸的褐色头发,穿着白衬衫,领口敞开着。

“滚开,行吗?给我滚开!”

我父亲一言不发。他用颤抖的手送出那只信封。那个褐色头发的男人睬都不睬那信封一眼。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吗?先是律师的信,然后在她上班时纠缠她,现在又跟到家里来了。你让她很不安。现在马上给我滚,别来打扰她!”他恶狠狠地关上了窗子。我父亲似乎在原地缩成了一个小点。迈克揽住他的肩,把他领回汽车边。我们回到家时,他还几乎无法说话。迈克说:“我觉得你从那里逃出来真是幸运,尼古拉。你何不明天把钱再存回银行,然后忘掉她呢。”

我父亲木然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蠢到家了?”他问迈克。“不,不,”迈克说,“任何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都会失去理智。”

他捕捉到我的眼睛,于是向我抱歉地笑了笑。

我父亲略微高兴了一点儿。他的大丈夫气没有受损。“那么,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说得很对。”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告过别,准备长途驾车回剑桥去。当我们正往外走时,电话铃响了,我们听到我父亲用乌克兰语在交谈。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的语调让我有些怀疑——一种踌躇的、温和的语调。我想我该停下来,听一听,干涉一下,但我累了,我想回家。

“你知道那信封里有多少钱吗?”迈克问。

我们行驶在暮色中,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一面讨论着当天的事情。

“我看到有一叠很厚的钞票。也许有一百英镑,我猜。”

“我碰巧注意到最上面的钞票是一张五十英镑的。如果你到银行去取钱,他们通常不会给你五十英镑的钞票。他们给你十英镑或二十英镑的。除非你要取很多钱。”道路曲折,他因全神贯注而皱着眉头,“我想也许我们得弄清楚。”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一个村庄的红色电话亭外。我看到他摸索硬币,拨号,交谈,往电话机里填硬币,继续交谈。然后他回到车上。

“一千八百英镑。”

“什么?”

“在信封里。一千八百英镑。可怜的老家伙。”

“可怜的老傻瓜。那一定是他全部的存款。”

“很显然瓦伦蒂娜给他打了电话,试图让他把钱存进她的户头。”

“那么她对读他的诗歌没什么兴趣喽?”(哈哈。)

“他说他明天会把钱重新存进银行。”我们继续往前开。这是周日的傍晚,路上看不到其他车辆。夜幕现在已经降临,太阳隐没到了云层后面,几道夕阳的余晖发出奇异的光芒,横过天际。我们将车窗摇下,乡村的味道扑面而来——山楂树、峨参、青贮饲料。

我们到家时已大约十点。迈克又给我父亲打了个电话。我从电话分机上听着他们的交谈。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安全到家了,尼古拉。你确定明天能去银行吗?一想到你把那么多钱放在家里过夜,我就很不安。你能把它放在其他安全些的地方吗?”

“是的……不……”我父亲被弄得焦虑不安起来,“假如我干脆把它给了她呢?”

“尼古拉,我认为那不是个好主意。我觉得你应该把它存进银行,就像你说过的那样。”

“可是如果这样做太晚了呢?假如我已经给了她呢?”

“你什么时候给她的?”

“明天。”他有点迷糊,口齿也变得不清起来,“明天。今天。这有什么关系?”

“坚持住,尼古拉。一定要坚持住。”

迈克穿上外套,抓起车钥匙。他看上去极其疲倦。第二天凌晨,他拿着信封回到家,将那一千八百英镑安全地放在抽屉里他的袜子下面,准备明天拿去银行。我不知道那些诗歌的下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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