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几棵高大的琼花树开得正茂,如夜空中一只只白色的蝴蝶,扑扇着脆弱的双翅,一阵夜风袭来,花朵争相落地,玲珑剔透的花朵在皎洁的月色下飞舞,盘旋。
一煽朱红色的房门紧掩着,隔着门窗,微弱的烛光摇曳着,使整个房间呈暗黄色,简朴素雅的房间内传出袅袅的余音,一煽纸糊的竹窗微微半开着,窗前放着名贵的‘和鸣琴’,天心一袭火红色的衣衫端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拂,一首《蝶恋花》弹得动人心菲。
远处房顶上,冥罂一袭黑色长袍立于风中,袍身上黑色的彼岸花盛开着,虽为黑色但异常耀眼。眼睛紧紧的盯着院内的那棵琼花树,看着花朵随风回旋,飘落。
俊美的容颜被皎洁的月光照射着,清冷沉着,如寒冰般射出阴冷,白天他在街上听见有人弹如此动听的曲子,就跟了过来。等了很多天,直到房内的再次弹起这首曲子,竟让他有些迷恋曲子的竟境。
冥罂暗想着,是谁著出此曲,因为无意间听到,竟喜欢上了它的曲调,是房内的那位姑娘作的?
不刻,音乐之声咋停,空旷的夜色依然浓厚,沉静如寒潭的死水般,清冷,凉薄,没有一丝温度。
天心缓缓的将竹窗放下,只留下一道微红色的烛光,忽而冥罂一个身影一转,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间进入房内。
天心吓了一跳,见黑影如鬼魅般连门窗都没有开就突然进入房内。不刻,脸色沉冷了下来,清冷的气质,秀美的容颜流露出浓浓的怒意,淡淡的开口:“你是谁?”
只见冥罂挥动着黑袍,黑色的彼岸花如在夜空中盛开般,妖艳与绝美。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五官如鬼斧神工雕刻般绝美与冷艳。
顿时,天心见着他的容颜更是吓了一跳,如若不是鬼魅怎会生得如些容颜,空气中透着的凉薄之气让天心心里一颤,很冷。见冥罂不笑也不语,面色如冰,天心遂而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夜闯一个姑娘的住处。”
冥罂见着天心身形虽有些许的移动,甚至是有些颤抖,但气质冷然,不慌不乱,嘴角瞬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冷冷的声音如夜间幽灵般弥漫在空气中,“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你作的?”
天心暗想着原来是为曲子而来,也不急,见着他面上的魅笑更是有些迷惑,他是她见过岩阳王第二个最美的男人,淡淡的出声,“不是我作的,是一个朋友。”转动了身子,缓缓的说着:“名唤‘蝶恋花’。”
“你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天心更是不待冥罂教主有思考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个一袭火红色的衣衫摆动着,冷着个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冥罂听着不是她作的,但弹得好听,这位姑娘的琴技的相当的高,突然高声笑着:“现在你得跟本教走,本教叫你弹,你就得弹给本教听。”
阴冷的话语,阴骜的气质,不容天心有任何的反驳,或许给她讲一声,她得跟冥罂教主走,也只是看中了她有一手绝凡的琴技。
天心冷笑一声,“你连你叫什么都不敢说本,我任什么跟你走?”
“容不得你说不。”瞬间冥罂黑袍一挥,天心顿时失去了知觉般,脑袋沉静在一片黑暗中。
昏迷中,浅意识里,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风中飞行,很凉爽,像落入了一个深不风底的深渊。突然感觉很黑很黑,让她惊吓,比死还诡异的感觉袭击全身,像做了一场恶梦,没有人搭救,只得如无底深渊般掉落,永不停息。
瞬间,她像经过了繁花似锦,微风徐徐的春天,像沉静在一片花海里,全然的一片嫩绿,让她惊吓不已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紧皱的眉稍微展开来。
遂而,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里,她又从春天跃进了夏天,很是炎热,耀眼的阳光很是刺眼,刺得她的双眸很是生疼,看不清眼下的一切,她想努力睁眼却像恶梦一样,无能为力。
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惊慌,焦急,不安快速的涌入心里,直冲脑门,一片金黄色如秋天的落叶般,凉风翻飞,让她想起满地的金秋,难道她又经过了秋天,怎么一点景象也没有。
前方的空气,越来越冰沉,一股寒气袭向全身,刺骨的疼痛弥漫在身体里,白雪皑皑,雪花漫天飞舞,却又很飘逸绝美,一番胜景迷了她的眼,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一会是冬天,一会又是夏天。
冥罂浅笑,她的定力不错,能把幻影按顺序排放,如果是其他人,不只会痛苦,更会被虚实不定的景象逼疯。
一个月后,苍痕教。
一座银白色的宫殿内,豪华奢侈,如水晶宫般耀眼的寝殿,珠光宝气的四壁,沉冷如冰,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上首高座位置处,一张银白色的华丽椅子,如一张精致完美的艺术品,宽大华丽。
天心一袭火红色的衣衫缓缓进入寝殿,她来这里已经大半个月了,但是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带她来的人也没有露过面,这里的人对她都很恭敬,但是除了生活方面的需要,根来见不到一个人影。
火红色的衣衫,凛然的身影随着银白色的地板射出倒影,如一面镜子般透明亮丽。
“有人吗?”天心缓缓的开口,空荡的回声,让她觉得如身处地狱里一般,宫殿宽大而华丽,却阴深冷然,没有一丝温度与活力。
殿外繁花似锦,一缕温润的阳光洒下,一丛丛,一簇簇,美得妖艳,如永远不会调零般,但没有花的香味,仿佛被一层薄冰覆盖着,空气淡然无味。
浓郁的树阴下,宽敞碧绿色的草坪,仿佛望不到边际,一片平整的翠绿色,没有风,空气像静止了一般,不管景色有多绝美,都经不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