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宸,你别难过。医生说了,芮子沫晕倒是接受不了你的死讯才受了刺激,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史琅隐忍的别开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他实在受不了两个相爱的人互相折磨而再一次让两人都受到了伤害。一个躺在床上一直在胡乱说着梦话,一个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这跟生离死别有什么两样?最糟糕的情况,弄不好会像医生说的,接受不了爱人离世的人,有可能精神意志首先崩塌,然后是不吃不喝,一直处于沉睡,到最后,还是只有撒手人寰的结局。
“不难过……我有在难过吗?”展皓宸收回抚摸芮子沫脸蛋的手,和另一只手一起握住了她的小手,眼眶湿润,晶莹的泪滴溢出眼眶,滚烫的滴下,落在床单之上,划开圈圈涟漪,“芮子沫,算我求你了,别睡了,醒过来可不可以?展皓宸,他还没死呢。要是你就这样睡过去了,他本来还没死都会跟着你一起死的。”死字,以前张口闭口都可以说出来的,现在说这个字,他感觉好艰难,“他失去记忆了,不记得你跟她的关系了,所以才吓唬你的。”的确,他本来就是吓唬她的,谁叫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再看到她的时候,他有了作弄她的想法,“你真的打算这样继续睡吗?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身材很差劲吗?再睡,我估计你会变成猪的。你知不知道猪到了一定时候就得赶到屠宰场去宰掉,而你要变成猪了,不会被拿去宰掉,但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只有过11月11日的节日了。”
别说他在开玩笑,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床上的人似睡似醒,他快要崩溃了,这样的芮子沫跟两天前的芮子沫,简直是判若两人。
“宸……”史琅也处于彷徨状态,他现在竟然连安慰展皓宸的语句都找不到。
叮咚!叮咚!
公寓的门铃响起,史琅回头,眉头蹙了一下,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芮子沫的公寓呢?
抹了抹眼睛,史琅调整了情绪,在看了床上的人儿和床边的人一眼之后,他才决定去看门看看到底是谁来找芮子沫了。
打开门的刹那,史琅呆住了。他……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哈喽,史琅。”来人推门而入,看见史琅呆愣的神情,忍不住在他胸口给了一拳,“发什么呆啊。”史琅的表情简直白痴的够可以,谁看了都想给他一拳。
“阿琅,你怎么啦?我们来了耶。不让我们进去,还发呆,真是欠扁。”进得门来的女人脸上也有丝丝不悦的表情。
“妞……”
史琅一把抱住后一步进门的女人,将他的脸埋进了她的脖颈,感受着她的真实。
“阿琅……”没错,被抱着的人是陆寒霜,她和钟瑞森一同来了。想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打听到了展皓宸和史琅的下落。回抱着史琅宽硕的后背,感觉到了他的无助,陆寒霜心里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安慰似地口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史琅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陆寒霜,口里低喃道:“妞……”
站在一边的钟瑞森被史琅的反常举动给弄懵了,但还算镇定的他抬眼便望见了卧室里的那抹背影:“宸?”他知道展皓宸带着史琅一起来法国了,可他还算有些不确信坐在卧室椅凳上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展皓宸。
不管史琅和陆寒霜两个人在干嘛了,钟瑞森径直迈开长腿走进了卧室。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钟瑞森顿时停下了快步走动的脚步。展皓宸和芮子沫……他们现在的状况算……什么?
扶住门框,钟瑞森全身瞬间没有了力气。他看见,芮子沫惨白的脸色犹如白纸,紧闭的双眼不断的益处晶莹液体;而坐在床边的展皓宸也好不到哪儿去,下巴青色的胡渣使得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握着芮子沫的手,一直在跟她说着话。虽然,钟瑞森没有听到展皓宸说一个爱字,但他的字字句句,都像在掏人心窝,痛不欲生。
“阿森,宸和沫沫怎么样了?”陆寒霜简约的听了史琅的叙述,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当她看见卧室里的男女,贝齿不由地咬上了唇瓣,“沫沫……”回头,看向史琅,“没看医生吗?”芮子沫的情况应该很糟糕才对,看展皓宸满脸泪水的模样,不用问都知道了,“医生怎么说的?”
艰难地咽了咽唾液,史琅干笑,他的嘴里哪里还有唾液,干涩的要命:“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如果还行不过来,最好送医院。可是,宸他不让,我也没办法。”
“不会吧?这么严重?”陆寒霜不敢相信的反问,回头,看着钟瑞森,“阿森……”呼,她还是不问了,看钟瑞森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走了过去,陆寒霜单手搭上了展皓宸的肩头:“宸。”
一声呼唤,让展皓宸回头,望着陆寒霜,他除了艰涩的笑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似的,随后又再度回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儿,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芮子沫就那么走了。
“沫沫的情况怎么样了?”不晓得具体情况,只有从一直守候着芮子沫的人的嘴里了解点情况。
“不知道……”的确,他真的不知道,“她好像很累,一直在睡觉。呵呵,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好。”
“展皓宸……走了……为什么会走……走,也不说一声……不说一声……”
芮子沫梦呓的话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含糊,眼睛还是一会儿微睁,一会儿紧闭,总之就没有完全清醒过……
陆寒霜伸出手来,摸了摸芮子沫的额头,凉凉的,再往下,摸了摸她的颈子,同样很凉,手指有些黏糊的感觉。
“沫沫在出冷汗吗?”有了这个认知,陆寒霜弯下腰,从芮子沫的另一侧伸进手,再摸,冰凉的湿漉感让她惊心,“宸,沫沫的状况不对劲。她在出冷汗耶,又一直在睡觉,这个情况……我们处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