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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宋熙明

吴纬从急救室出来,和几位护士一起推着病床车。

“嫂子怎么样。”

“没事,酒精中毒。”他抬抬下巴,示意我一起去病房。

病人安置好,床头卡上写着:张淼纹,二十三岁。原来这样年轻。

吴纬低头检查点滴速度,起身,双手插在外褂口袋内与我一道出病房。

“她喜欢喝酒,一边洗澡一边喝,我说了从来不听。”吴纬笑笑,“小酌也就罢了,简直酗酒。我第一次看到哪个女人这么能喝。”

“这次是意外?”

“对父母肯定交代是意外。”吴纬踱步,低声,“熙明,说了恐怕你会不信。”

“你们感情不豫?”

“她——”吴纬很冷静,“她只爱女人。我们至今没有同房。”

“婚前有无曾彼此交代?”

“我婚后才知道。”他按摩太阳穴,“我发现异样,问她,她自己承认。叫我不要告诉长辈。她还说可以满足我对夫妻生活的要求。”

“然后彼此互相不干扰?”

“聪明。”

我说:“完全不必这样,离婚是上策。”

“说得轻巧。双方父母决不允许。甚至交恶,殆害无穷。”他笑,反而开导我,“况且我天天在医院,维持家庭和平局面还是不难。哎——你怎么跑过来?”他看我一眼,“那个药最好少吃。”

“人人都这么说。”我微笑。

他去办公室,很快开了处方。

“我去看看她。”他把手从白褂衣袋里取出。

张淼纹醒来,看见我们,嘴角微微一撇。她懒懒撒娇:“纬,我头疼——”

吴纬俯身关切,检查各项仪器,又将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没事儿,再好好休息。”

是新婚燕尔的恩爱。

在办公室准备材料,父亲有电话:“你在哪?”

“还没下班。”

“不知道你一天在忙什么。”他不满,“今年年内必须换工作。”

面对父亲诘责,我不愿反驳,更不可能服从,只有沉默。

“我来接你,一起吃个饭。”

“我吃过了。”

“十分钟后下楼,我在你单位门口。吃晚饭一起去看你妈——”离婚后他对母亲所做一切无可挑剔。我一默。

十分钟后他准时出现。我从未见过他迟到。

一路无话。后来堵车,他突然开口问最近在做什么。我说有个中日书法交流会。他冷笑,十分不屑。我低头读报。他说:“很不服气?”我不答。他掷地有声:“什么文化,早死了。”又说,“你们这代年轻人远不如我们那一代。”

我不语,他是正经清华工科生。如果不因为时代变迁,大概他现在正安分教书,或者钻在研究所废寝忘食。

“听说你跟一个日本女人来往?”

“嗯。”

“神经病。”我从后视镜里瞥见他凌厉不屑的目光,“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把日本女人和工作的问题解决掉。十月我要去趟日本,你和我一起去。”

他补充:“另外我给你半年时间确定女友,如果到年底还没有消息,那一切听照我办。”

“爸。”我惊起,简直荒唐。

“男人只有先安家才能专注事业。真正成功驰骋商场之人必然家庭稳定,妻贤子孝。你至今尚无明确的生活目的,我不知你天天浑浑噩噩到底为什么。我真是白白供养你读到博士,从小将你宠坏,仗着一点小聪明就自视甚高,你真令我失望。”

我就此沉默,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搭话。饭局在北三环的张生记,还是父亲的几位朋友,并多出个钢牙小姐,坐在那里左右不自在,时不时悄悄整理桌子下的裙摆。

“记得不记得?这是熙明,你小时候常去他们家玩。”有人说。

她点头而已:“姜雅琦。”

“宋熙明。”我也点头。

长辈却笑:“打小一起玩儿的,长大了倒斯文。”

我看她翻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心不在焉。长辈的饭局往往别有用心意味深长,那姜叔叔邀我去他家做客,并说“雅琦二十二岁生日,请的全是年轻人,熙明你是头一个要来的。”

“爸!”姜雅琦非常不满。

饭后他们还要打牌,我和姜雅琦显然被安排到另一处休息喝茶。姜雅琦抗议说要回家,她爸不允,我爸说雅琦就是要走也该叫熙明送。姜雅琦唇角冷冷一勾,还是顺从留下,我们两个面对面坐在茶几旁,她翻完杂志跟我说话:“闷不闷啊。”

“还行。”我随身有司马辽太郎的文库本小说。

她皱眉:“我爸可够烦的,还不是想撮合我们。喂,宋熙明,我告诉你啊,别打我主意,我可是有主儿的。”

我笑:“谢天谢地,我也放心。”

“这样就好。”她很严肃地松口气,把手机递给我,“看,我男朋友。”

哦,金发男孩儿,正在喷烟圈。

“帅吧。”她笑,“他是混血儿。”

“挺好。”

“给我看看你女朋友?”她伸懒腰,吃西瓜。

“哦,我单身。”

她忍不住大笑:“你?没有?哦,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她虽然放肆,但很天真,所以并不讨厌。

她向我展示钢牙:“怎么样?Dominique Swain,《Lolita》里也有钢牙,特别性感。哎,你以前在法国哪个大学?”

“里尔一大。”

“看来真牛。我在蒙比利埃三大。比你差劲多了。”她把掌上游戏机给我,“玩不玩?”

我摇头。

“你够无趣的。”她惋惜,“简直像三四十岁。我和你肯定有代沟。”

我微笑。后来看她独自驶出沃尔沃红色敞篷跑车,摇下窗户冲我扬扬手。

父亲践约,买了母亲喜欢的小点心和我回家。到小区楼下,他照例不会上去。却在这时看见了祖父母——父亲当初为方便照顾他们,把他们的房子和我家的买在同一座小区。父母虽然离婚,逢年过节父亲依然会以长子身份在祖父母处主持家族聚会,母亲当然也会出席。这时候,我们看起来依旧如一家人。

奶奶笑着喊我:“熙明才回来啊。”

我答应,父亲也下车寒暄。老人家笑意吟吟:“你们爷俩慢聊,我们先回去。”

父亲要送,爷爷拒绝:“我们挺好,你去看看熙明妈。”——他们互相搀扶,彼此珍惜共同剩下的时光,根本无须旁人介入。

父亲居然当真上去坐了坐。

短暂尴尬之后,母亲端茶,拿点心,请父亲入客厅。气氛看起来很怪异。父亲喝了一口茶,去楼上小花房——他们离婚,母亲要求把楼上晒台辟成花房,父亲照办。

父亲看起来像走访调查,各处看看之后,表示要离开。母亲没有留,我送他下去。

“我交代的事情尽快办好。”父亲留下命令。

陆青野

八月末天气依然酷热。母亲确诊为抑郁症,但不愿进行任何治疗。不管我如何苦劝都无成效。她痛苦时唯有靠安眠药。

爸爸的事也没有因为我的挣扎与侥幸而向明朗乐观的方向发展。他最终被判刑六年零七个月。父亲属虎,六年零七个月之后,他已经年过半百,我不敢想象。

庭审时我一直在场,父亲的律师很专业,但检方证据确凿,根本没有任何可辩之处。尽管有足够长的时间让我适应这一变故,而判刑下来时我还是震惊至流泪。

父亲有几位好友也来听审。事后他们安慰我:“量刑已经从轻。”

我默然。

他们点头:“小陆学的就是法律。这些她懂得比我们多。”末了要给我钱:“家里这个样子太突然,你从此要坚强。”

我手脚冰凉。

后来听见他们议论:“老陆也糊涂透顶,有胆子收钱,也不留条后路把妻女安顿好,这牢是白坐了。”

“听说他老婆疯了,城里的房子也都卖了。”

“这年头忽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想不通。小陆年纪还轻,家里这个样子,以后找对象结婚都成问题。”

我不停告诉自己,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桂信在法庭外走廊等我。

“我没事儿。”

“饿了没有,我们去吃云吞。”她小声,“朱平也在。”

“他来干什么。”脱口而出。这样落魄,不想要他看见。然而他毕竟到我面前,不声不响上前抱我,我却冷静,推开他手臂:“是不是觉得我可怜?”桂信牵我衣袖:“快走,吃饭。”

朱平静静:“这样大事,你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无济于事。”

我的话到底伤了他,他别过头,三人一行默默去吃云吞。好烫嘴。突然失去全部希望,没有任何力量。放筷子就哭。桂信和朱平都一愕,大概我平常极少在人前掉眼泪。

然后朱平把我揽在怀里:“快吃,要凉了啊。”

桂信说:“先把这顿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做下面的事。”

我破涕:“还好有你们在。”

这年学费暂时还不需我担心。妈妈清醒时去银行把学费汇到我账上,并嘱咐我在学校不要俭省。

有时候我端详她,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但顷刻之间她就可能抱头大叫,不认识任何人。平静之后看见我脸上有眼泪,她还会问:“你怎么哭了?”

医生说,长期紧张与突然来的刺激可能会引发抑郁症。这不是绝症,完全可以治愈。但前提是病人必须配合。如果拖延不治,会越来越严重。

开学前,我去探望父亲。

“其实我现在不念书,也可以找到不错的工作。学力本来也不是绝对重要的。”我手指绕着电话线,轻声说。

“绝对不行。你还要读研究生,读博士生,然后出国。”像小时候一样,父亲一直这样要求我。

我一笑。

妈妈兄妹三人,另外两位都不在国内,所以他们帮不上忙。爸爸这边的兄弟如今对我家避之不及。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打了疗养院的电话,无论如何把妈妈送过去。救护车出现在陆桥镇巷子里时,有孩子跑出来看热闹,还有零星几家门户里探出头,窥一阵,又缩回去。

“青野,青野!”妈妈惊恐地叫起来。

我拍拍她的手背,看起来像大人安慰孩子:“我就回来,你在这儿好好养着。一定要好起来。”

我走在暴烈阳光炙烤的马路上,脚上的帆布鞋穿得很旧很旧,短袖衬衫完全浸透汗水。好平静,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空。直到被身后的车鸣和斥骂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马路中心。离我最近的是辆银灰色美车,摇下的车窗内是个年轻女孩儿,用本地方言娇滴滴骂:“要死得快啊!”

我突然朝她摆摆手,斩钉截铁:“我才不会死。”

我冲到空调打得很足的商场内,迎面是宽大的落地镜子。这人怎么这样苍白恍惚?我把手盖在脸上,感觉体内血液回流,再睁开眼,细细审视:“陆青野,振作。”

“陆青野,没有什么可以把你击倒。”

“陆青野,你的人生刚刚开始。”

我又用英、日、法三种语言重复以上内容,终于轻轻舒了口气。很好,什么都没有忘记。即使再困难,也不会将我饿死。

朱平和我一起去学校。他把车票给我,我看看标价,低头掏钱包。

“干什么啊,我们两个还这样。”他按住我的手。天气很热,候车室内人头攒动,我突然犟起来,拼命挣扎着要拿钱。

“不就几十块吗。”朱平说。

我和朱平虽然确立关系,但在开支用度上一直分得清爽。大学里有个同班女生,家境不差,却喜欢缠着男朋友买这买那,出去吃饭也要男朋友买单。和我们在一起时,她也惯常眯着漂亮的眼睛:“这是我男朋友买的哦。”后来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分了,那男生居然要分手费。“你吃的喝的都用我的,安全套也是我买的!”真是难以收场。所以我认为,在成为夫妻之前,男女双方除却互相赠与礼品,最好保持财政关系上的清明。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我一点自信与尊严,闭锁的、审慎的。

“以前都不会这样。”我坚持,看定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困难,要救济我可怜我。连几十块钱也不例外。”

天哪,我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其实我想只要你再拒绝一次,说“傻瓜你这是干什么”,我就会欢欢喜喜把头埋到你怀里。但他松开了我,我也讪讪,把钱给他,他顿了顿收进钱夹。

还有两个小时车才出发,朱平打开笔记本看电影——在机场,时常能见到所谓成功人士手捧高档笔记本利用候机时间争分夺秒通过无线上网开邮箱发邮件。朱平在扰攘的候车室这样做显得不搭调。我坐在他身边,有小孩子探头探脑,我很不自在:“我们说说话吧。”他这才把笔记本关掉,冲我笑笑,买回两杯可乐。之前的不快也就算过去了。

我靠在他怀里,听他说:“下学期大三了,要专心功课,不要像之前那么辛苦。”

我顺从,点点头。

他问:“你考研吗。”

我摇摇头。

他说:“我也不考,我爸爸大概会给我安排工作。你要留在上海吗?我也是。等我们各自工作稳定了就结婚吧。”

我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道:“朱平,连上我,你一共有过几个女朋友?”

“嗯,算上初中的话,好像有六七个。”

“你大学里居然只有我一个?”

“……青野,你不相信我吗。我是真的……”他着急起来,额上微微有汗,“虽然我脾气不好,有时候会对你发火,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有多难受,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爱你。青野,我知道你是个很独立很自强的人,所以我也一直担心如果自己不努力不出色就会配不上你。青野,其实我很依赖你。我一天看不到你就会很心慌。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伸出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上,点头笑道:“好啰唆。我只是想,你就这么认定我了,心里会不会遗憾?你看,其实有很多十分好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的,身家不菲的,学习优秀的……你也是很帅很出色的人吧?怎么其他风景都没看就傻乎乎跟住我了?”我坐直身体:“朱平,你的家人不可能接受我。我爸爸坐牢,我妈妈抑郁症,哪有人家的情况比这更糟。所以朱平。”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分开吧。”

他愣住了。我也一惊。这句话听起来像预谋已久,事实却只是我心血来潮。一分钟之前我还靠在他肩上喁喁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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