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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储物间翻出两只直径半米的红绸灯笼,掸尽尘土,撑开竹骨,居然丝毫没有破损。

陆桥镇冬天的阳光薄淡慵懒,在弥漫的没落气息里绽出余兴未尽般的欢愉。从菜市场回来,手里一条硕大青鱼扭动不停,篮子里的蔬菜有亲近遥远的清香。镇上极少有人认识我,只有极偶然时,有人喊:“陆家囡囡?”得到确认后对方笑:“都这样大了,那时候才这么一点点小。”我心里有些惊惶,深怕他们提及父亲,然而他们毕竟有善意的宽容与世故,保全我战战兢兢的尊严。

除夕夜,爆竹不绝于耳。吃过团圆,我和妈妈去楼上房间。电视机开着,窗外有婆娑的树枝,还能看到河水。我很倦,很安然,翻了个身睡不着,心中涌出许多难以描摹的情绪,那样满溢,沉重,好像看见自己呼啸而过的年光,青灰色,微有暗淡,然而我又是强硬的,冲撞的,像游泳时的桂信,一直把头仰在水面之上,不甘淹没。此刻我的世界安静了。有许多丰润柔软的记忆围拢过来,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源于我对一个人的想念。很快原谅了自己,今天是除夕,任何想念都不为过。

宋熙明

除夕夜,年夜饭之后,各自回家。

京中道路平铺宽展,车速再快也感觉不到。灯火流丽,妈妈在后面说:“你怎么还不跟你爸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重重叹:“你们两个都是一个脾气,撞到一起还得了。”

我说:“你今年什么时候回老家。”

她答:“老家的亲眷早就没联系了。回去也没意思,我懒得走动。”她是嘉善人,迁居北京几十年,早和家乡割断一切关联。

我没有见过外公外婆。他们曾在故宫博物院工作。父母的结合是标准的旧式婚姻。他们从来不争吵,也从来没见有什么感情。他们离婚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母亲依旧属于整个家庭,大格局没有任何变化。

“熙明,你现在已经二十九岁——”她说,“我不反对你现在的选择,但是你应该成家了。”

我笑了笑:“今年吧。妈你看有什么合适的人,也给我留心。”

她惊讶:“熙明——”转而欣喜,“有你这句话我还担心什么。”

回到家整理短信,群发短信闹个不停。翻通信录时看到“陆青野”。忽然不知道该祝福什么,停了一会儿才发过去:“春节快乐。”

接下来总有意无意去看短信,好像在等她回复。不过她一直沉寂无声。我想大概她当成了群发短信没理会。

MSN上很久没有她的消息,邮箱也是。自从说不来参加决赛以后,她好像消失了一样。我看了一部电影,又翻了会书,一瞬间满目空茫,不知所措。

年初三我就回去上班,所里非常安静。不小心翻落一叠资料,中间赫然夹着一份演讲稿,就是陆青野准备的决赛稿,满满几页。

春假结束,大家纷纷回来,主任看见我就笑:“我听说宋熙明早早回来泡图书馆,真正是做学问的啊。”又说:“今年出去交流的名额也分下来了,你们要去的都来报名,回头准备一下考试。”

所里的老师每年有可能去日本研修一段时间,对于收入平平的老师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任何一国的语言都在不断变化发展之中,语言是有流通性的,对于做语言研究的人来说,必须及时把握这种流通与变化,单纯依靠语法定则根本不可能了解一门语言。

新学期我被安排了两门课,一是日本文化概论,一是日本古典文学。

我从此正式成为大学教师,虽然现在大学教师已是合同聘用制。怀抱讲义走入教室,台下脸孔青春逼人,只是对这两门课少有兴趣,大多在下面做其他事。

日语专业的学生有四个方向选择:语言、文学、社会、文化。专修语言最好出路莫过高级翻译,如藤泽七重。

更多学生愿意将语言当做工具,实际工作中语言的确只是媒介,你可以在精通一门语言的基础上学习金融、工程、设计、财会,这是很好出路。如父亲原本对我的要求。

蓦然发觉我与久寻走上同样道路,念完书教书。如此循规蹈矩波澜不惊也叫我一愕。如果我们现在在一起生活,教书,那该是怎样。

却犹清楚记得久寻的一切,记得她在极度无助贫困的境地依靠勤奋刻苦与乐观坚定支撑过艰难岁月。在命运面前,她远比我强悍,我曾以为自己可以予她暖意、安定,但最后还是她,剥开我的自私、冷漠、幼稚、可笑。

回忆扰人。

吴纬看到我时,建议我周末去看心理医生。

“你太颓了,这个样子真是颓得该死。”他恨恨,“当年都是好好的,怎么一个个都颓了。”

我瞪他:“没空,周末地坛有书市。”

他眼神痛惜:“瞧瞧瞧瞧,你成什么样儿了,记不记得当年在学校怎么风流倜傥?怎么今天浑身死气?”

我不在乎:“咱们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

他拉我去医院宿舍:“走,喝酒。”

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洁净明亮,书架旁立着一具骨架,吴纬进门就对它打招呼,伸手把围巾搭在它锁骨上。我笑:“还是大学里那具啊。你这儿设施真齐全,足够金屋藏娇。”

“可不是,就藏着呢——摸摸,真骨头,我爸爸过去从国外带回来的。”他一脸笑意,“这老兄陪我时间最长,新家放不得,你嫂子怕。”

床下放着一箱红星二锅头和一箱燕京啤酒。

吴纬摇头:“貌似少个娇娃。”说话间就有人敲门,竟然是张淼纹。吴纬开怀:“来来,我们等你很久。”倒是我莫名:“你们?”张淼纹笑:“我们是亲人,互敬互爱。”

张淼纹带来打包熟菜和快餐,我们一个同性恋,一个同性恋的丈夫,一个光棍,喝酒,谈笑,看起来匪夷所思,充满讽刺。

张淼纹笑:“她要从香港来看我,你们说我们该去哪里玩。”

吴纬泰然自若:“开春了,去植物园吧。你不说她信佛吗,好,各大寺院溜达溜达,静修悟禅。”

张淼纹说:“我买了香水送她。”

吴纬说:“很好。”

我埋头喝酒,张淼纹和我碰杯:“你多来看看他,我会感激你。”

吴纬喷饭:“我们兄弟清明朗落,听你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

张淼纹显得非常认真:“我认为男人之间的感情比男女之间的更笃定深厚。同性才能更理解对方嘛。你们不是常说,女人如衣服吗。”

我与吴纬面面相觑。

她很忧愁地喟叹:“为什么人不是单性繁殖呢?”

大家好像都有些醉了。

“我该回去了。”张淼纹说,“家里还炖着汤。”

吴纬说:“你还能开车吗?我送你。”

她咯咯笑:“你现在也喝高啦,送不了——我自己打车。”

看她袅袅远去,吴纬又灌了一大口酒:“我们关系还算和睦,只要别提性爱、生育。”

他推我一把:“喂,怎么愁眉苦脸?同情我?”他笑,“我要去肯尼亚一段时间,最近刚好有个医疗支援队。”

“你?”

“报上去的材料就快下来了吧。”

每个单位都会有几个特别热衷牵线做媒的中年妇女,教研室就有这样一位黄老师。

“宋老师,你念书那时候,我教过你们班。”她笑眯眯,“那会儿你就出众极了,人哪,真是从小看到老。”我的确不记得做过她的学生,只有礼貌回应。

她说:“男人和女人哪就是不一样,这是老天注定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开蒙早,小孩子里出色的总是女孩子。不过一旦做了女人成了家,心思就不一样了。你看我们语言教研室还好,女教师稍微多一点。有些教研室可都是男老师啊。说实话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哪有专心做学问的,心里想的全是家庭啊丈夫啊孩子啊,咳。所以你看,在学术啊艺术方面有突出成就的,大多数不都是男人嘛。弹钢琴的女孩子多吧,可成为大师的都是男性——你说男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大出息?还不是因为有女人在后面。当然这个时代男女平等,也有不少女强人,可是她们也成为了婚姻不幸福家庭不完整的代名词。其实女人的地位并不是体现在是否可以出门工作上,而是体现在女人的职责上。不管女权主义者怎样批评反驳,女人的职责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本身就是非常幸福的,也是维系一个家庭完整和谐的根本。再说了,一个家庭不幸福的女人也不可能安心工作呀。嗨,瞧我说这么一大篇,还不就一个意思嘛,小宋呀,该早点考虑婚姻大事啦。”

我没有拒绝她的热忱。她第一个介绍的是西语系的老师罗懿平。

“这姑娘也是我们学校毕业出去的,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公务员。我呢,在这里也是提一提,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自己的。合适么皆大欢喜,不合适的话也没关系,像你这样出色——”

我和罗懿平周末见面,地点是一家咖啡厅。

她戴无框眼镜,神情温良,穿浅色套装,长发笼在脑后束成髻子。呵,这倒是我第一次相亲。

和普通北京女性一样,她不矫情,不摆谱,到得很准时,落落大方,说要冰拿铁咖啡,又笑问我要不要点心。我说你看着喜欢就点。于是又要了摩卡布丁和抹茶蛋糕。

反而是我有些拘谨,不知道说什么,只一味拿勺搅小碟里的冰块,她笑:“你紧张什么?”

我含糊了一通,说不出所以然,她很大度:“咱们都不是小孩子,都有成年人思维,我们今天面对面坐在这里也不一定说非得一拍即合,以后日子还长,走不到一处也还是同事,朋友,还应该互相帮助。”

我也笑起来:“这是当然。”

她看出我意兴寥寥,又体贴道:“这里坐着怪闷的,要不去博物馆走走?”我没有异议。离咖啡馆没多远就是首都博物馆。

“今年的沙尘暴还是这样厉害啊。”她用丝巾把整个脸包住,“是不是到了奥运会那年会好一点。”

我们一路说着之后再也记不起来的话,约会结束,我说送她回家,她笑笑说没事儿,自己坐地铁很方便。我也就点头说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黄老师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

她笑眯眯,小罗也说好。你看你们俩什么时候见个父母什么的。

我一怔。

她语重心长,人家罗懿平只比你小三岁,对姑娘家来说年龄不算小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说好,那就该尽快走入下一步。我听说你家规矩大,但我瞧着小罗也是个端正懂事的孩子,一点都不差——

我静静说,好的,我知道了。

黄老师高兴得做了个少女拍手的动作,得,有你这句话就好办!

窗外明亮的阳光不知何时渐渐转为金黄,办公室两层玻璃窗外积着一层不浅的尘土,春天来了,黄昏来了。隔着老树林能看到下课的学生结伴而行,他们像春天的植物一样新鲜、透明,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就像陆青野那样。

回家后我用最简省明白的语言把罗懿平介绍给母亲。她非常意外:“是吗,你自己找的?”

“单位老师介绍的。”

“那——带回来吃个便饭吧。”她端详着罗懿平的照片,“很干净的姑娘,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出众,是个实心实意过日子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瞧您说的。”我勉强说笑,“怕是人家看不上我这样的闷葫芦。”

“你呀。”她收好照片,摘下眼镜,“熙明,我突然觉得你像我沈家的人。”——母亲叫沈兼愚,时光荏苒,这个名字早已被人遗忘。自我记事以来,母亲像一个与过去彻底割断的人,我极少听到她提起家乡、父母。我读小学时她在博物馆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后来因为父亲工作忙,家里没人照料,她就彻底辞掉工作。

“你外公——”她微笑,“年轻时是翩翩佳公子,家学很好,还有好大一份家业等着他继承。不过他都不放在眼里,天南海北游历山水,结交名士。后来客死他乡也没有怨恨,自觉一生圆满。”

她突然煞住话头:“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熙明。”她正色道,“不管你爸爸怎样要求你,对你不满,给你压力,他都是为你好。现在看来你已经不可能再按他的期望走下去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也希望你不辜负自己的坚持。”

“吃饭吧。”她起身,“菜都凉了。对了,今天我帮你收拾了一下书房,乱得太不像话。居然还有不少小时候看的童话书,我全给清理出来,你看要么是卖了要么是送给同事家的小孩。”

我几乎不记得自己看过童话,但看到那叠绘本时还是勉强捡起一些零散记忆:《拇指姑娘》、《十二位跳舞的公主》、《海蒂》、《杰克和豆梗》、《格列佛游记》、《圣经传说》。

当晚我写了一封短信,第二天到邮局,同这些绘本一起寄了出去。

像把自己的好时光郑重交付了出去。从兹而始,没有牵挂。

陆青野

小曼说收发室有我的包裹。看到包裹单上的姓名我一愕。打开包裹更吃惊,居然是那么多精致的绘本。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他一定有快乐单纯的童年,可以阅读如此丰盛的绘本。我小时候最珍贵的不过是几本童话集,翻来覆去看到滚瓜烂熟。

这些绘本来得正是时候。

我连夜去施宝宝家。

“看,这么多,可以看好长时间了吧。”我由衷感激宋熙明。

施宝宝坐在沙发里吃草莓,白瓷样的脸上有淡淡血色,下巴上有紫色经脉,灯光下薄薄的耳垂仿佛成了半透明的。

施奶奶自然是高兴的:“宝宝,你看小陆姐姐给你这么多连环画——”

施宝宝突然很郑重地纠正:“不是连环画,是‘绘本’。”

我忍俊不禁:“都是一个意思,宝宝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依旧在吃草莓,只装作无意瞥一眼我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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