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道:“如今扶桑不拿也得拿了,脸都撕破了。”
舅舅脱困,却无法救伯子公主的夫君。听说她夫君似已被扶桑扣押,想与大齐做条件交易。父皇大怒,想到是自己的女婿,也就罢了。不久几日后,一人称大齐使臣,父皇给了回应。这使臣,众人疑惑。在半月中,也不知那使臣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伯子公主的夫君平安送回。
父皇听后,大松一口气,喝道:“太胡闹了。”隔夜,人就不见踪影,翌日回宫,面容喜色,十分的开心。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使臣是妈妈!
我也跟着说一句:“胡闹。”
就这样,我以后的人生中,妈妈住在江南,有时候和干爹跑遍大齐山水。直至我十五岁时,父皇将监国大权交付与我,自己每天恨得牙痒痒道:“朕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潇洒去!朕要报复。朕一定要报复。”
有的时候,父皇兴许年纪大了,看妈妈依旧美丽的容颜,每夜我陪他批阅奏章,他总会咬牙道:“猜猜他们现在干什么?定是潇洒的不知今夕何夕了。”我失笑!妈妈无论到哪里,都会捎带礼物回来的。
那天,父皇突然晕倒,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朕死后,定要夹杂他们中间。这个便宜不让任何人占去。”父皇说的很生气,十分的生气!妈妈闻讯赶来,父皇乐的像个孩子,可一看干爹,脸立即拉了下来。干爹笑了笑,转身离开。
“瞧他潇洒的样子。”父皇咬牙切齿道:“那张脸,我看着就恨。”
干爹,依旧儒雅,十年过去,他未多大改变,也难怪父皇这般的怄气,看着自己越来越老,可人家却依旧美丽漂亮……
他能不气么?
天元768年,大齐最强悍的联姻:武庄陛下之子,凤燃长公主之女,二人喜结良缘!经过五年之久,那个无法撼动婚姻终究走上了衰败之路。一切的一切,似在大家的预料之外,却在大臣们的意料之中。如此强悍的婚姻背后,是显而易见的政权。
武德陛下,一个亘古一帝的传说。大齐在他的统领之下,盖过德川陛下,那个三百年前的圣明之君。
他一生有二后,皆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后人们对她们褒贬不一,议论纷纷。
无论评论如何,皆是一人撰写,那就是武德陛下——刘紊!
刘紊和绾绾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玩耍至大婚。小小的他,认为,天下间唯有绾绾一人美哉!即便是大婚后,阅女无数的他依旧这么认为。那浑天而成的美丽,使得天万物间黯然失色。一切皆因他一句戏言而起:“绾绾妹,长大后,紊儿定当娶你去。”那时,他才5岁,绾绾4岁。
他弱冠后,绾绾已开笈二年,他们从此也再未相见。直至他十六大婚,他们方才走到一起,大婚之地,乃储秀宫。新婚之夜,他柔情已对,也是那夜,他占有了名动京华的绾绾。也是那夜,他知晓,绾绾依旧那往日的绾绾,带着纯真的双眸,羞怯的叫他一声紊儿。
而他,却早已不是那心思无忧的小小少年。犹然记得,他的父皇对他多次训导,目的只有一个:凤燃长公主刘凤,一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一个叫他父亲十分忌惮的角色。他父皇,多次暗自提醒他,此婚,多加慎重!他已十六,已是太子。位居此位,他早已明白父皇的用意,皇宫之中,任何事都有因果。都触动权术。
“父皇,这婚,不联也得联。”想起昔日那张小小的面庞,他沉吟道:“或许,这是做好的办法。”
他的父皇有些赞扬闪过,忧虑道:“这也是做坏的办法。”他从未小瞧刘凤,亦没有大意……
这婚事,就这么定下来。
当刘凤进宫时,看了看高大挺拔的刘紊,意味深长道:“我的宝贝女儿,今后就交付给太子殿下了。”刘紊知道,这婚,没有最坏的办法……
因为,她的姑姑,最爱的,并非是那至高的权术,而是她的女儿……程绾绾!
红烛闪耀,盖头下之下,当他触及她那如玉般的模样,他的心里微微挣扎一番后,笑道:“我终究还是实现了我儿时的承诺,绾绾!”他那时,还是太子,没有朕之说。可是,他也再也未用过我自称诸多年以后,他依旧如此。
大婚,他们如胶似漆!他宠她,溺她,给予她大齐最奢嗜的爱情与无人能及的宠爱。她被天下女子所嫉妒着,被他用羽翼保护着。她时时在他的怀中,一遍遍的低语道:“紊儿,你爱我么?”
他微微犹豫,道:“爱的。”
埋在怀中的女子始终未抬头,低低道:“只爱我一人么?”
刘紊皱着眉头,道:“自然。”
“那,我们要个孩子吧。”她期盼的抬眸道:“我总觉得,眼前的一切皆是一场空。似眨眼间就烟消云散……你亦是如此……”如此落寞的神色,刘紊心一惊,道:“今日里,怎么了?”
那时候,绾绾的神情已不再单纯,她似明白一切。是啊,刘凤的女儿,怎么能单纯呢?
“我娘曾说,是女子,千万莫嫁帝王家,你可知……”她转头过来,嫣然一笑道:“我为何嫁你?”
刘凤权倾朝野,悔婚之事,她有这个能力。倘若绾绾坚持未嫁于她,疼爱她的刘凤,会答应的。
刘紊未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若未嫁他,是好是坏,他无法预计,只明白此时,她未嫁他,或许是好的,这样,他轻松,她也如此,可他终究是舍不得儿时的绾绾。
“因为,你是第一个说要娶得紊儿。”她似嘲讽道:“我的母亲自我们大婚后,她便远离京都……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不求什么,我只求紊儿不要弃我,不要嫌我!不要将我独自的丢在皇宫之中。”二行清泪,刺痛了刘紊的心。此刻,他的心全交付与她,无丝杂意。有一种冲动,明知可能前途坎坷,却忍不住的想要行走,去尝试。他觉得,绾绾和他都是这样的人呢。她带着一声的幸福来赌,而他,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