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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导演 表演——制度效力 素养为先(3)

二、导演创作与演员表演

韩剧的确让很多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究其原因,从表面上看,情节的编织、演员的表演功不可没,尤其是那些年轻好看的演员确实是吸引我们的重要原因;从内在来看,中韩传统文化背景的同一性则是构成我们喜爱韩剧的深层缘由。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哪些原因呢?从创作角度来看,导演对全剧的整体构思和驾驭是不可忽视的,这就包括了对画面的处理、对音乐的运用、对表演的控制以及对全剧风格基调、气氛、节奏的整体把握。纵观那些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韩剧,无论是历史剧、爱情剧还是家庭剧,无一不是在上述方面有着很好的表现。从某种程度上说,好的韩剧正是源于导演对全剧有着鲜明的风格定位和细致的构思设想,并从每一个元素和细节入手,水到渠成、含而不露地将其意图贯穿其中,最终构成一个完美统一的整体,从而使得深层的人文精神得以传达。而对演员表演来说,除了其自身的专业素质的呈现外,各种外在的艺术手段无疑间接支撑了表演的完成,从而使其在整个作品中处于最为突出的位置,令人过目难忘。

(一)导演工作

1.文字的诠释

尽管编剧和导演是两个行当,或者说是影视剧创作中的两个分工,但是作为导演必须要具备一定的剧作基础和写作能力。因为在创作中,导演必须对剧本有自己的理解,而且通常情况下还要根据个人想法和拍摄情况对剧本进行调整。比如在《大长今》的拍摄中,导演在表现男女关系方面,处理方式比编剧更为巧妙,剧情一样,但角度不一样。剧本中闵政浩看到长今的时候就已经心乱了,但拍摄的时候导演对此有所调整。闵政浩一直坚持他的本分,他与长今的交往是很单纯的,不是他违背了皇上,爱上了皇上的女人,而是很自然地没有任何暧昧地爱上长今。这个境界便是导演在后来调整的时候达到的。

有的时候,导演也会根据个人感兴趣的题材,去组织剧本的写作。例如,前面我们提到的《大长今》就是因为李秉勋导演在为《医道》的拍摄寻找史料时,对朝鲜独一无二的医女制度产生了兴趣,萌生了创作的打算。而且他力排众议,认定有着出色的写作才华和非凡剧情控制能力的女作家金英贤为担任编剧的最佳人选。事实证明,导演需具备一定的文字能力,熟知剧本的写作,这是进行后续创作的基础。

2.影像的处理

在我们看过的韩剧中,无论是爱情剧、历史剧还是家庭剧都非常注重画面的唯美和精致。韩剧的导演始终追求唯美的画面效果,在选取场景上挖空心思,漂亮的外景,讲究的画面色彩,光线的设置,都增添了剧情的浪漫和朦胧,使全剧整体效果唯美、梦幻,达到情景的完美交融。当然不同题材的电视剧在表现方式上会各有侧重。而爱情剧在对画面精致化、唯美化的处理上则有更多可供发挥的余地。

在爱情剧中,时尚现代的生活场景和风光旖旎的自然环境都为青春唯美的风格的形成提供了发挥空间。比如《浪漫满屋》中时尚可爱的爱情小屋,《蓝色生死恋》中的兄妹儿时经过的田园风光,《天国的阶梯》中美丽无垠的大海、温馨的别墅,《罗曼史》中落英缤纷的樱花,《夏日香气》中五彩斑斓的花房、翠绿欲滴的山间草地……柔和的光线,山水画般的景致,精美的构图,舒缓的节奏,可以说导演用丰富的影像给或缠绵哀愁、或清新浪漫的爱情故事增添了浓重的色彩,也将观众带入了美轮美奂的意境之中。

韩剧画面的清晰、优美与制作部门对摄影的高标准要求是分不开的。《大长今》就对摄影造型有着极高的要求。“《大长今》整部戏几乎每个画面的构图都是完整的,它的前景、中景、后景很清楚,同样是室内景,他们会在背后打灯或者从窗户打进来,这都是《女人天下》里没有的。还有比如他们去水原华城拍戏,花了将近2亿韩元做了照明灯,但李秉勋说照明灯不合他的想法,就拆掉了。”。韩剧非常注重制作质量的精良,许多优秀的电视剧都是按照电影的技术要求精雕细琢而成,力求达到诗化的画面风格,像薄雨、雪原、浓雾、湖滨、村庄和园林等自然之美在镜头中得到了精致的呈现,带给观众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韩剧是在流水线上完成的艺术作品,是有它自己独特的规律的。从事电视剧生产的所有人员都非常专业,他们大都受过专业教育,对工作十分敬业,在后期制作上也追求尽善尽美,完全按照电影镜头的标准精雕细琢,使每个镜头都充满美感。国内一位摄影师曾疑惑,韩国电影、电视剧在后期是否都重新调过色,因为光影效果如此精致,一般的摄影机很难达到。《大长今》的导演李秉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证实了这个猜测,他说《大长今》在后期的色彩校正上花费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而一般韩剧在色彩校正方面的花费大都在15亿~50亿韩币之间。因此,从那些精致的镜头画面中我们便可看出一个导演和摄制组对作品的用心程度了。

3.音乐的运用

音乐也是韩剧创作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韩剧在音乐运用上有两大必须提及的特点:一是相得益彰的音画配合;二是多元融合的创作方式。

在韩剧的后期制作人员中专门设置了音乐导演这一职务,这在中国似乎是不多见的。在韩剧中音乐导演除了主题曲、插曲的选择之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根据画面和剧情的需要适时地插入和谐的背景音乐。曾在MBC电视台做过十几年音乐导演的闵秉政认为:“多数观众认同韩剧追求完美的画面效果和优美的人物造型这两大特点,但对一部电视剧而言配乐是否成功也非常重要。韩国人对什么样的画面搭配什么样的音乐似乎有天生的感觉。”韩剧里的音乐大多为量身定做,因此和剧情十分吻合。

一般说来,韩剧有一个主题歌曲以及2~3段主旋律,这两段主旋律又会变奏为由不同配器演绎的几段曲式。通常这几段主旋律在节奏、配器以及所表达的情感上有所区别,以配合剧中不同的情绪段落使用,与剧情紧密配合、浑然一体。不同类型的电视剧在配乐上有着不同的风格,比如家庭剧会比较舒缓、抒情,不着痕迹;爱情剧则清新明快,好听上口;历史剧大多磅礴大气、充满厚重感、凝重感。不过,具体到每部戏本身,导演和作曲则会根据该剧的主题和风格从曲式、配器等各方面来进行音乐的创作。

韩剧的音乐创作在秉承本民族传统文化特征的同时,也注重借鉴和吸纳其他国家、民族的音乐特征并巧妙地加以融合。例如由闵秉政担任音乐导演的《医道》虽然是一部古装戏,其中有很多田园场面的音乐听上去非常像韩国的传统音乐,但它其实是根据日本一部动画片中的音乐改编的。又比如在《大长今》的创作中,导演便和作曲家达成了共识:《大长今》的音乐不宜采用纯粹的传统风格,而应融入更符合现代人欣赏需要的流行元素。明确的定位确定了创作的方向,在剧中我们可以听到,全剧的配乐整体风格鲜明一致,异常动听。《大长今》的配乐中钢琴演奏的地位很重要,然而这种纯粹的西洋乐器在这样一部东方古装剧集中使用却完全没有不相宜、不和谐的感觉。在对传统音乐风格吸收借鉴基础上的全新创作,由于把握了观众心理,与电视剧情节结合度又极高,所以极好地烘托了氛围,显示了打动人心的力量。而且音乐上还放了很多时尚的流行元素进去,甚至还有hip-pop的成分,由此也从音乐这一角度吸引了年青一代对历史剧的兴趣。

4.细节的注重

韩剧的成功不仅仅因为剧本精彩、演员好看、画面精美、音乐好听,对各种细节的在意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原因,也是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李秉勋在拍摄《大长今》的时候很希望达到的效果就是要吸引年轻人了解韩国文化,因为年轻人很少看古装戏,觉得故事太老套,颜色、服装、背景太暗淡,剧情太沉闷,所以当初就为了李英爱身上的衣服,光是颜色就选了三十几种,李导演需要在画面上看起来既符合韩国传统又有漂亮的颜色。除此之外,剧中的一切都给人一种非常讲究的感觉。从用的东西,吃的食物,穿的衣服,到化的妆容都极其精致。宫女们穿的韩服尽管款式单一,且只有大红、淡绿、墨绿和纯白几种颜色,但色调纯正,布料的质感清晰可感,头发丝缎般一丝不苟地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是韩国女子特有的柔美干净。

(二)表演工作

1.演员的选择

演员的表现是直接关乎电视剧创作成败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选择演员是电视剧前期准备工作的重要环节。一般说来,选择演员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比如形象是否合适、演技能否胜任、演员的知名度、片酬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等等,不过,最主要的依据还是剧情和角色的需要。

通常情况下,演员的选择需由资方和导演共同认定。如果该剧由电视台企划,那一定是电视台来找演员,如果有一些是外方投资的电视剧,为了商业运作,就由投资方选演员,再由电视台来确认。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首先选定演员,然后为该演员量身定做一部戏。

导演对演员的选择主要从角色需要来考虑。从导演的工作方法上看,不外乎两种:一种是选择性格或者以往扮演的角色类型很接近自己剧情需要的演员;另一种则反之,是选择与演员本人性格尤其是与以往扮演的角色类型形成强烈反差的演员。

MBC广播公司的全硕奘PD在接受李胜利先生采访时,便被问及选择演员主要考虑有哪些,他回答说,可以有两种方式:一是接近式,选择那些与演员以往所扮演的角色相近的演员,比如,《前户家女人》的李玉贞就是那种平素里小心翼翼谨慎的人,正符合剧中那个“甚至连走出家庭都会感到害怕的那种弱女子形象”;二是反对式,选择那些与演员所扮演的以往角色不同的方式。比如明时彬以往经常扮演文静角色,没有像在《想结婚的女人》中那样扮演一个风风火火的喜剧色彩颇浓的记者角色。

两种方法各有各的妙处和风险。采用第一种方法对导演来说,比较容易把握对演员的处理,不必在表演方面过多地分心,而且演员表演起来也相对得心应手。比如,《我爱熊》的男主演金国振曾以第一届大学生搞笑大赛的第三名出道,擅长节目主持和出演爱情喜剧,因此,在剧中真性情地演出,自然流露出幽默,使他因此剧获得了MBC电视台40周年的最佳搞笑演员奖。但是这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在于,无论对导演还是演员都显得缺少新意和突破。尤其是对演员来说,形象和性格的特点往往很容易使他们陷入固定的角色类型和表演模式之中。比如出演《钢琴》、《纯粹时代》的新人高修,有着外表斯文秀气,而且喜欢写作,在大家眼中他是个温柔的男生,但是高修却很想将这个形象彻底破坏掉,最想演坏人的角色。

虽然经常囿于一种类型的角色之中可能让演员很不过瘾,但是观众或许并不在意,特别是对于这种偶像型演员来说,观众往往还不希望他们改变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比如韩载硕就总是在剧中扮演专一痴情,但又总是得不到美满结局的这一类角色。1997年他在《天桥风云》中扮演了一个近乎理想化的人物——英俊、痴情、善良的赵远钧,之后又陆续主演的《妙手情天》、《爱上女主播》等也都是类似的角色,而且巧合的是,这些角色大多是“两男爱一女”人物关系中的失败者,并且往往以离开人世告终。或许是这样的角色容易得到大家同情,这使得本就有着很好外形和演技的韩载硕迅速成为了韩国超人气偶像演员。

有的时候导演选择的演员会与其所扮演的角色很巧合地有着相似的生活背景或经历。这对演员塑造角色很有帮助。比如在《我爱熊》中男女主演都与所扮演的角色有着相似的经历。女主角宋允儿扮演的韩静恩是一名富家千金,自幼家教很严,甚至连未婚夫也由父母一手安排。和角色相似的是,宋允儿的父亲就是学校副主任,从小受到严格的教育,家中的气氛很严肃,连在家也不能穿无袖的T恤或短裤。而男主角金国振也认为该剧讲述的就像自己的故事,原来他的初恋情人就是高二时候教会他弹钢琴的女孩,而且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学校的足球队代表,与剧情巧合的是,剧中的宋允儿扮演的正是一名钢琴教师,自己的角色恰是一名足球教练,这样雷同的人物关系和身份令他真的有回到初恋的感觉,给他的表演带来很大帮助。

采用第二种方法,对于导演和演员来说都是较大的挑战,不过,对于演员来说,能有机会改变和突破自己以往的形象,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也是他们一直所期待的。

导演李秉勋在拍摄《商道》时也采用了这种方式。女主演金贤珠曾因出演SBS公司的《玻璃鞋》而深受观众喜爱,她在剧中扮演一位虽身处逆境但仍乐观坚强的女孩,让观众在感动之余又心疼不已。在主演《商道》时,金贤珠利用一个月时间接受了导演关于历史剧的指导,在剧中一改以往在《沐浴阳光》、《初恋再一次》等剧中楚楚可怜的灰姑娘形象,发挥了不凡的演技,成功地塑造了朴妙玉这一朝鲜王朝时代的新女性形象。导演李秉勋也对她的演技十分称赞,李导演说:“作为能感觉到悲伤和欢喜交加的形象和超凡魅力的演员,没有人能超过金贤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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