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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北京人(选场)/曹禺(1)

人物:曾皓——在北平落户的旧世家的老太爷,年六十三。

曾文清——他的长子,三十六。

曾思懿——他的长媳,三十八九。

曾文彩——他的女儿,三十三岁。

江泰——他的女婿,文彩的丈夫,一个老留学生,三十七八。

曾霆——他的孙子,文清与思懿的儿子,十七岁。

曾瑞贞——他的孙媳,霆儿的媳妇,十八岁。

愫方——他的姨侄女,三十上下。

陈奶妈——哺养曾文清的奶妈,年六十上下。

小柱儿——陈的孙儿,年十五。

张顺——曾家的仆人。

袁任敢——研究人类学的学者,年三十八。

袁圆——袁的独女,十六整。

“北京人”——在袁任敢学术察勘队里一个修理卡车的巨人。

警察

寿木商人甲、乙、丙、丁。

地点:第一幕中秋节。厅里。

第二幕当夜十一点的光景,曾宅小花厅里。

第三幕离第一幕约有一月,某一天,深夜三点钟,曾宅小花厅里。

第二幕

〔当天夜晚,约有十一点钟的光景,依然在曾宅小客厅里。

〔曾宅的近周,沉寂若死。远远在冷落的胡同里有算命的瞎子隔半天敲两下寂寞的铜钲,仿佛正缓步踱回家去。间或也有女人或者小孩的声音,这是在远远寥落的长街上凄凉地喊着的漫长的叫卖声。

〔屋内纱灯罩里的电灯暗暗地投下一个不大的光圈,四壁的字画古玩都隐隐地随着翳入黑暗里,墙上的墨竹也更显得模糊,有窗帷的地方都密密地拉严。从旧纱灯的一个宽缝,露出一道灯光正射在那通大客厅的门上。那些白纸糊的隔子门每扇都已关好,从头至地,除了每个隔扇下半截有段极短的木质雕饰外,现在是整个成了一片雪白而巨大的纸幕,隔扇与隔扇的隙间泄进来一线微光,纸幕上似乎有淡漠的人影隐约浮动。偶尔听见里面(大客厅)有人轻咳和谈话的声音。

〔靠左墙长条案上放着几只蜡台,有一只插着半截残烬的洋蜡烛。屋正中添了一个矮几子,几上搁了一个小小的红泥火炉,非常洁净,炉上坐着一把小洋铁水壶。炉火融融,在小炉口里闪烁着。水在壶里呻吟,像里面羁困着一个小人儿在哀哭。旁边有一张纤巧的红木桌,上面放着小而精致的茶具。围炉坐着苍白的文清,他坐在一张矮凳上出神。对面移过来一张小沙发,陈奶妈坐在那里,正拿着一把剪刀为坐在小凳上的小柱儿铰指甲。小柱儿打着盹。

〔书斋内有一盏孤零零的暗灯,灯下望见曾霆恹恹地独自低声诵读《秋声赋》。远远在深巷的尽头有木梆打更的声音。

陈奶妈(一面铰着,一面念叨)真的清少爷,你明天还是要走吗?

曾文清(颔首)

陈奶妈我看算了吧,既然误了一趟车,就索性在家里等两三天,看袁先生跟愫小姐这段事有个眉目再走。

曾文清(摇首)

陈奶妈你说袁先生今天看出来不?

曾文清(低着头,勉强回答)我没留神。

陈奶妈(笑着)我瞧袁先生看出来了,吃饭的时候他老望着愫小姐这边看。

曾文清(望着奶妈,仿佛不明白她的话)

陈奶妈清少爷你说这件事——

曾文清(不觉长叹一声)

陈奶妈(望了清一下,又说不出)

〔小柱儿一磕头,突由微盹中醒来,打一个呵欠,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又昏昏忽忽地打起盹。

陈奶妈(铰着小柱儿的指甲)唉,我也该回家的。(指小柱儿)他妈还在盼着我们今天晚上回去呢。(小柱儿头又往前一磕,她扶住他说)别动,我的肉,小心奶奶铰着你!

(怜爱地)唉,这孩子也是真累乏了,走了一早晨又跟着这位袁小姐玩了一天,乡下的孩子不比城里的孩子,饿了就吃,累了就睡,真不像——(望着书斋内的霆儿,怜惜地,低声)孙少爷,孙少爷!

曾霆(一直在低诵)“……嗟夫,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

曾文清让他读书吧,一会儿他爷爷要问他的。

〔深巷的更锣声。

陈奶妈这么晚了还念书!大八月节的,哎,打三更了吧。

曾文清嗯,可不是打三更了。

陈奶妈乡下孩子到了这个时候都睡了大半觉了。(铰完了最后一个手指)好啦,起来睡去吧,别在这儿受罪了。

小柱儿(擦擦眼睛)不,我不想睡。

曾文清(微笑)不早啦,快十一点钟啦!

小柱儿(抖擞精神)我不困。

陈奶妈(又是生气又是爱)好,你就一晚上别睡。(对清)真是乡下孩子进城,什么都新鲜。你看他就舍不得睡觉。

〔小柱儿由口袋里取出一块花生糖放在嘴里,不觉又把身旁那个“括打嘴”抱起来看。

陈奶妈唉,这个八月节晚上,又没有月亮。——怎么回子事?大奶奶又不肯出来。(叫)大奶奶!(对清)她这阵子在屋里干什么?(立起)大奶奶,大奶奶!

曾文清别,别叫她。

陈奶妈清少爷,那,那你就进去吧。

曾文清(摇头,哀伤地独自吟起陆游的《钗头凤》)“……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陈奶妈(叹一口气)哎,这也是冤孽,清少爷,你是前生欠了大奶奶的债,今生该她来磨你。可,可到底怎么啦,她这一晚上一句话也没说,——她要干什么?

曾文清谁知道?她说胃里不舒服,想吐。

陈奶妈(回头瞥见小柱儿又闲不住手,开始摸那红木矮几的茶壶,叱责地)小柱儿,你放下,你屁股又痒痒啦!(小柱儿又规规矩矩地放好,陈转对文清)也怪,姑老爷不是嚷嚷今天晚上就要搬出去么?怎么现在——

曾文清哎,他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忽然口气里带着忧怨)他也是跟我一样:我不说话,一辈子没有做什么;他吵得凶,一辈子也没有做什么。

〔文彩由书斋小门走进,手里拿着一支没点的蜡烛,和一副筷子,一碟从稻香村买来的清真酱肉,酱黄豆,杂香之类的小菜。

曾文彩(倦怠地)奶妈,你还没有睡?

陈奶妈没有,怎么姑老爷又要喝酒了?

曾文彩(掩饰)不,他不,是我。

曾文清你?哎,别再让他喝了吧。

曾文彩(叹了一口气,放下那菜碟子和筷子)哥哥,他今天晚上又对我哭起来了。

陈奶妈姑老爷?

曾文彩(忍不住掏出手帕,一眼眶的泪)他说他对不起我,他心里难过,他说他这一辈子都完了。我看他那个可怜的样子,我就觉得是我累的他。哎,是我的命不好,才叫他亏了款,丢了事。(眼泪流下来)奶妈,洋火呢?

陈奶妈让我找,——

曾文清(由红木几上拿起一盒火柴)这儿!

〔陈接下,走起替文彩点上洋烛。

曾文彩(由桌上拿起一个铜蜡台)他说闷得很,他想夜里喝一点酒。你想,哥哥,他心里又这么不快活,我——

曾文清(长嘘一声)喝吧,一个人能喝酒也是好的。

陈奶妈(把点好的蜡烛递给彩)老爷子还是到十一点就关电灯么?

曾文彩(把烛按在烛台里)嗯。(体贴)给他先点上蜡好,别待会儿喝了一半,灯“抽冷子”灭了,他又不高兴。

陈奶妈我帮你拿吧。

曾文彩不用了。

〔文彩拿着点燃的蜡烛和筷子菜碟走进自己的房里。

陈奶妈(摇头)唉,做女人的心肠总是苦的。

〔文彩放下东西又忙忙自卧室走出。

曾文彩江泰呢?

陈奶妈刚进大客厅。

曾文清大概正跟袁先生闲谈呢。

曾文彩(已走到火炉旁边)哥哥,这开水你要不?

曾文清(摇头,倦怠地)文彩,小心你的身体,不要太辛苦了。

曾文彩(悲哀地微笑)不。

〔文彩提着开水壶由卧室下。文清又把一个宜兴泥的水罐放在炉上,慢吞吞地拨着火。

曾霆(早已拿起书本立起)爹,我到爷爷屋里去了。

曾文清(低头放着他的陶罐)去吧。

陈奶妈(走上前)孙少爷!(低声)你爷爷要问你爹,你可别说你爹没有走成。

小柱儿(正好好坐着,忽然回头,机灵地)就说老早赶上火车走了。

陈奶妈(好笑)谁告诉你的?

小柱儿(小眼一挤)你自个儿告诉我的。

陈奶妈这孩子!(对霆)走吧,孙少爷你背完书就回屋睡觉去。老爷子再要上书,就说陈奶妈催你歇着呢!

曾霆嗯。(向书斋走)

曾文清霆儿?

曾霆干嘛?爹?

曾文清(关心地)你这两天怎么啦?

〔霆由书斋小门怏怏下。

陈奶妈(看霆走出去,赞叹的样子,不觉回首指着小柱儿)你也学学人家,人家比你也就大两岁,念的书比你吃的饭米粒还要多。你呢,一顿就四大碗干饭,肚子里尽装的是——

小柱儿(突然)奶奶,你听,谁在叫我呢?

陈奶妈放屁!你别当我耳朵聋,听不见。

小柱儿真的,你听呀,这不是袁小姐——

陈奶妈哪儿?

小柱儿你听。

陈奶妈(谛听)人家袁小姐帮他父亲画画呢。

小柱儿(故意作弄他的祖母)真的,你听:“小柱儿,小柱儿!”这不是袁小姐?你听:“小柱儿,你给我喂鸽子来!”(突然满脸顽皮的笑容)真的,奶奶,她叫我喂鸽子!

(立刻撒“鸭子”就向大客厅跑)

陈奶妈(追在后面笑着)这皮猴又想骗你奶奶。

〔小柱儿连笑带跑,正跑到那巨幕似的隔扇门前。按着曾宅到十一点就得灭灯的习惯,突然全屋暗黑!在那雪白而宽大的纸幕上由后面蓦地现出一个体巨如山的猿人的黑影,蹲伏在人的眼前,把屋里的人显得渺小而萎缩。只有那微弱的小炉里的火照着人们的脸。

小柱儿(望见,吓得大叫)奶奶!(跑到奶奶怀里)

陈奶妈哎哟,这,这是什么?

曾文清(依然偎坐在小炉旁)不用怕,这是北京人的影子。

〔里面袁任敢的沉重的声音:“这是人类的祖先,这也是人类的希望。那时候的人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要哭就哭,要喊就喊,不怕死,也不怕生。他们整年尽着自己的性情,自由地活着,没有礼教来拘束,没有文明来捆绑,没有虚伪,没有欺诈,没有阴险,没有陷害,没有矛盾,也没有苦恼;吃生肉,喝鲜血,太阳晒着,风吹着,雨淋着,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吃人的文明,而他们是非常快活的!”

〔猛地隔扇打开了一扇,大客厅里的煤油灯洒进一片光,江泰拿着一根点好的小半截残蜡,和袁任敢走进来。江泰穿一件洋服坎肩,袁任敢还是那件棕色衬衣,袖口又掠起,口里叼着一个烟斗,冒出一缕缕的浓烟。

江泰(有些微醺,应着方才最后一句话,非常赞同地)而他们是非常快活的。

曾文清(立起,对奶妈)点上蜡吧。

陈奶妈嗯。(走去点蜡)

〔在大客厅里的袁圆:(同时)“小柱儿,你来看。”

小柱儿唉。(抽个空儿跑进大客厅,他顺手关了隔扇门,那一片巨大的白幕上又踞伏着那小山一样的北京人的巨影)

江泰(兴奋地放下蜡烛,咀嚼方才那一段话的意味,不觉连连地)而他们是非常快活的。对!对!袁先生,你的话真对,简直是不可更对。你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成天垂头丧气,要不就成天胡发牢骚。整天是愁死,愁生,愁自己的事业没有发展,愁精神上没有出路,愁活着没有饭吃,愁死了没有棺材睡。整天地希望,希望,而永远没有希望!譬如(指文清)他,——

曾文清别再发牢骚,叫袁先生笑话了。

江泰(肯定)不,不,袁先生是个研究人类的学者,他不会笑话我们人的弱点的。坐,坐,袁先生!坐坐,坐着谈。(他与袁围炉坐下,由红木几上拿起一支香烟,忽然)咦,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袁任敢(微笑)你说,(指着)“譬如他吧,”——

江泰哦,譬如他吧,哦,(对清,苦恼地)我真不喜欢发牢骚,可你再不让我说几句,可我,我还有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对袁)好,譬如他,我这位内兄,好人,一百二十分的好人,我知道他就有情感上的苦闷。

曾文清你别胡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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