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洛柔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当然比不过曹芙蓉,只得拽着曹芙蓉的胳膊,道:“曹芙蓉!你发什么疯!我怎么会让我父亲去找你父王?我根本不知道……”
“砰”
话还未完,只听得从东华堂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看到东华堂的门被踢飞,从堂中窜出一道白影,直直的朝着司马洛柔冲了过来,瞬间抓住了她的脖颈,仿佛顷刻间要她的命一般。
曹芙蓉被强烈的气波冲倒在地,她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后,顿时大惊,上前去拉住来人,喊道:“玉瑾!不行啊!快松手!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
那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让正在东华堂中打坐的祝玉瑾全身颤抖;她原本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堂中,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看到自己衣服整齐,也没有伤口,便也不挣扎,在原地打坐。正当她等着有人出现的时候,就听到了司马洛柔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曹芙蓉的声音,再接着,就听到了她父亲死去的消息……
“是你害死我父亲的吗?是你吗?”她双眼通红如血,声音沙哑嘶吼。
司马洛柔的脖颈被祝玉瑾狠狠的掐住,此刻她痛苦的要死,整张脸仿佛熟透了的柿子,眼看就要窒息而亡。曹芙蓉虽然极度反感司马洛柔,但是毕竟人命当前,她就忍不住替司马洛柔说话,“不是司马洛柔害死祝老丞相的!是木心儿!一切的主谋都是木心儿!”
祝玉瑾听到这话后,一怔,随后手一松,司马洛柔瘫倒在地,大声的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经历了一番生死徘徊,让司马洛柔久久不能平复,这个祝玉瑾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的功夫?看着一旁过来捶背的曹芙蓉,司马洛柔不禁觉得惊奇,为什么曹芙蓉会知道这一切都是眉妙心的主意?
“啊!”曹芙蓉突然大叫一声,这叫声乃是疼痛所致——祝玉瑾揪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阴森森又带着冰冷寒意的声音在曹芙蓉耳旁响起,“木心儿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啊!好痛!祝玉瑾你给我放手!我怎么知道木心儿现在在哪里?”曹芙蓉喊着,并且用肘击袭击祝玉瑾,确确实实的打在了她身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得到的却是更多的疼痛从曹芙蓉头皮传来。仿佛整个所有的头发要从头皮分离了一样,曹芙蓉痛得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司马洛柔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单单是因为曹芙蓉的惨状,更多的惊吓来源于此刻的祝玉瑾。此刻的祝玉瑾仿佛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而是一个从地狱里来的修罗!一双通红的眼睛,白净的脸庞上是冰冷无情,仿佛所有的生命都会在他眼前化为灰烬,他就是令人痛苦的恶灵!
“夫子!”
突然,一个仿佛鼓声一般的喊声响起,项弘快步跑到跟前,示意身后的侍卫不要动手,他定住脚步,尽量稳住心神,道:“夫子,别冲动啊!快放开曹芙蓉!”
祝玉瑾转头对着项弘一笑,惊艳又冰冷如霜,寒意到了骨头里。“项弘?你也要多管闲事?你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被木心儿害死的吧!”
“夫子!你在胡说什么?快醒一醒!”说着,项弘一步上前,想要拉开揪着曹芙蓉头发的祝玉瑾的手,到了跟前,却被祝玉瑾一掌打开。
项弘一下飞出好远,一股咸味从嘴中涌了出来。
看到项弘被打,司马洛柔不知怎么的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且大喊着祝玉瑾是恶魔的话。祝玉瑾觉得心烦至极,松开曹芙蓉,一巴掌朝着司马洛柔抽去。
司马洛柔声音戛然而止,竟被一巴掌抽的昏了过去。
侍卫想要扶起项弘,却被项弘拒绝,他定了定气,利索的站了起来,仔细的审视了一番祝玉瑾,发现此刻的夫子与平时的夫子截然不同,完全是两个人,顿时心中明白了八九分,于是道:“夫子,木心儿,不,眉妙心,现在就在储秀宫,连同冯焕洲一起被押在那里!你若想去的话就过去。”
“猪狗!”祝玉瑾骂了一句。
项弘眉头一皱,“你说什么?”这话完,顿了一下,“祝玉瑾,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你现在……”话未完,项弘便被祝玉瑾一下扑倒在地,唇与唇的距离很近很近。项弘几乎能感受到她唇上的温度。
恰在这时候,听到侍卫们的嚎叫声,一看,如雨一般的箭射来。
祝玉瑾抱着项弘猛地起身,把项弘放在廊道的木柱旁,自己则是跑到了那箭雨中。项弘那一刻担心的要命,顿时明白了祝玉瑾骂猪狗是骂谁,员阿里他们被埋伏了,曹芙蓉正拉着昏倒过去的司马洛柔朝着前方的东华堂避难,那些弓箭并没有朝着她们袭击,这也就表明这些埋伏是专门对付他或者祝玉瑾的!
祝玉瑾握住那射来的弓箭,扔了回去,把那些弓箭手纷纷撂倒。随后道:“现身吧,猪狗们!”
东华堂的院墙上顿时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乃是崔鹤鸣所扮,他看着祝玉瑾,冷笑一声,“祝玉瑾,任凭你功夫再好,也抵不过这么多人,更何况,你还有个累赘在后面,劝你还是乖乖受死的好!”
安国公崔和安和眉妙心有所交情也是受了儿子崔鹤鸣的劝说,宫内,崔鹤鸣是最早和眉妙心认识的,不,是最早被眉妙心攻占心智随后被操纵的。如今他带着一众高手出现,也是眉妙心的计划之一。
“项弘,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乖乖就擒呢?”祝玉瑾转头问项弘道。
项弘站起身,走到祝玉瑾跟前,看着她,想了想,随后忍不住问道道:“夫子,你说呢?”
‘啪’一拳打在了项弘的胸口上,他痛得咬牙切齿,“喂!祝玉瑾!要不要这么野蛮?为什么又打我?”啊,忘记了,现在夫子是另一个夫子。
是的,从刚刚听到司马洛柔说父亲死了后,祝玉瑾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祝玉瑾,这个黑暗面的她一直藏在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