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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危机正在爆发(1)

如果有谁提出中国债务不会出现危机,我想这是很弱智的,因为债务肯定会出问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一些经济学家天天在做着永动机的梦,寄希望于中国经济永远增长,什么“黄金十年”“白银二十年”。在这种盲目乐观的环境中,他们会考虑问题吗?不会。不过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必须厘清一本糊涂账:我们究竟有多少债务?这本账如果不算清楚,那么,就没有办法去揣摩中国债务对我们的影响,无法在这场危机出现前,清楚应该如何防御,以将损失降到最小。表面上看,中国一片繁荣,到处莺歌燕舞,城市高楼林立,公路铁路处处飞架,但是,在这个繁华的景象下掩藏的是什么,我们应该很清楚——中国经济已经危机四伏,货币的严重超发,已经导致债务的急剧膨胀,导致人民币实际购买力的一次又一次急剧下降和恶性通胀的反复爆发。这种苗头正在显现。

中国债务的宏观性风险

从数据上看,中国债务危机在现行货币的发行速度下,最多再支撑一年。也就是说,从2012年的数据可以看出,货币增长高达13.8%,债务增长高达12.6%,这两个数据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逆差,发行货币是没有成本的,但是使用货币的成本非常高,这就是中国不断发行货币的本质原因。从目前的利息状态看,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为5.58%,中长期贷款利息则更高,综合利息按照6.8%来算,加上利息的增长,实际上中国的债务增长不仅超过GDP的1倍,也超过了货币发行的速度。这种骗局无论如何无法玩下去,所谓泡沫破灭,也就是说到了最后玩不下去了。

中国经济泡沫到最后的时刻了吗?可以说到了,对应全球商品价格,可以看出人民币购买力水平是全球最低的,因为中国国内商品价格要高于全球其他国家同类商品的价格,而中国人却有钱在全球消费,什么原因?钞票印多了。其他国家如果货币购买力降低会反映到汇率上,而中国不会,原因我多次讲过了——在G20国家中只有中国实行的是固定汇率。这种固定汇率体制导致的是不管人民币购买力如何降低,人民币对外都会升值。这是一种政治因素,因为在美元没有撤走之前,国际上很多国家包括美国都要求中国政府保护他们在中国的投资利益。一旦中国人口红利消失,经济发生停滞,这些外资无利可图后都会出逃,那么,中国的游戏就会结束。而这些外资出逃后,会带走很多美元,留下的是商品库存和债务。

也就是说,目前的中国债务很多是没有收益的,是根本无法偿还的,而且,这种债务正在飞速增长。所以,每到新年第一个月,贷款发放无限膨胀,2008年新增贷款2100亿元,2013年是1.07万亿元。这种新增贷款的效率极其低下,在2008年还有很多贷款可以流向中小企业,而在2013年新增贷款的23%只够偿还利息,只有77%的资金才能用于再投资,在投资过程中贪污或浪费的资金至少20%,根本就没有资金流向中小企业。

由此可以看出,中国投资的效率只会越来越低,因为巨大的资金成本、消耗成本、灰色成本摆在那里,这是不容忽视的现实。国家统计局2013年1月18日发布的初步核算数据显示,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为519322亿元,按照巴克莱的测算,政府负债最高将达50.44万亿元,最少也有32.24万亿元(2013年2月20日财经网)。按照这个估算的绝对数区间计算,中国政府的总负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2%~97%,而国际公认的公共部门负债率的警戒线为60%。按照一些专家的分析,我国公共债务直接和间接都有许多遗漏项目。如果把这些遗漏项目都加上,保守估计,中央财政公共债务到2012年应该达到10万亿元左右;3万多亿美元外储带来的外汇占款负债近20万亿元;到2012年年底地方融资平台贷款12万亿元;四大资产公司超过2万亿元的坏账还挂在那里;应对金融危机的4万亿元投资没有记在财政名下,这些负债总额达到了52.17万亿元。再加上这几年国有金融机构、国有企业的坏账以及铁道部、国有政策性银行发行的建设债券和金融债券等,总负债额度可能超过55万亿元,占GDP的105.8%,已经超过100%。再玩下去的话,注定是哪一个环节上会突然发生爆裂,用多少钱都无法堵住漏洞,这就会产生所谓的金融危机。在美国,爆发再大的金融危机,都有拯救的可能,其他发达国家也有类似的经历,但是,中国是采取不断地超发货币来掩盖危机,并几次逃过劫难。所以政府十分注重印钞的作用,现在的情况和前几次危机不一样的是,债务极其庞大,极有可能导致经济系统性危机爆发。当政府无论如何也无法拯救的时候,最后的解决方式是市场,而不是政府。

这里面问题的实质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个是国际经济形势完全发生变化,而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远远落后于世界潮流,在经济上产生巨大的裂变是必然的。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中国的货币体制只是一种“对内贬值,对外升值”的僵化体制,这种体制阻碍了资金的正常流动,造成了人民币在升值阶段产生通胀而在贬值阶段产生通缩的经济规律性现象。很显然,人民币不可能永远升值,而一旦升值到顶,经济危机就将不可避免。大家想一想,在人民币升值的通道上,有几种现象:一是中国通胀蔓延;二是外汇储备增加;三是外资流入从事投资与投机;四是资产价格泡沫严重;五是负债水平达到顶峰;等等。这些问题都是历经一个大的周期累积下来的,绝对不是几年就能解决的,因为问题的严重程度各不相同,各国解决问题的办法都不一样,但是,解决特点都是一样的,要么主动性解决,要么被动性解决。很显然,如果人民币开始贬值,那么,市场将会产生逆转,出现与人民币升值通道完全对立的经济现象。因为有很多专业书籍反复阐述了这个阶段的经济特性,在此我不再多说。目前来看,尽管中国经济增长比较快,也只是在全球化的进程中分到一杯羹,绝不可能长期发展,而且,这段时期发展越快,埋下的隐患就越大,其原因就是中国的钞票是印出来的,而不是社会的财富健康持续增加的。

中国经济体制还有一大弊端,那就是计划经济体制的余毒还没有肃清,利益集团垄断资源和产业,应该推进的税制无法推进,造成了社会财富的分配机制失灵,富者越富穷者恒穷的社会现象就是这么造成的。这种经济体制导致的社会现象最后的解决之道只有两条,正如威尔·杜兰特在《历史的教训》一书中所言,“当贫富分化达到不可持续的爆发点,人类历史上通常选择两种途径解决问题:通过立法重新分配财富,或者通过革命重新分配贫困”。这也是很多国家在经济过程中已经发生的事实,中国也难逃历史的轨迹。而出现这两种选择的任何一种,都难免发生重大的经济危机或者社会危机。因为通过立法重新分配财富,就会产生经济危机;通过革命重新分配贫困,就会产生社会危机,中国社会正在进行艰难的选择。

第二个是国际金融规律所导致的危机正在滋生。如果中国不能充分认识到债务的严重性,那么,债务危机一旦爆发就会产生完全预料不到的后果,甚至是无法挽回的。上面我们提到的债务只是公开的债务,很多债务是隐性的,也就是没有计入统计数据之中,却在市场上已经形成的债务,而这个债务往往是巨大的,因为看不见才更具杀伤力。比方说本书中描述的影子银行,究竟形成了多大的地下债务市场谁都不知道,这种银行面对的城乡居民最多,尤其是中小企业主和私人存款人,其危害程度迄今无人敢评估。再比如外汇储备,很多国家是把贸易顺差的很大一部分作为储备,唯独中国采取的是将出口企业的所有创汇都储备在国外,却在国内发行了等额的人民币。也就是说,现在3万多亿美元已经通过人民币在市场上流通了,不仅助长了资产价格上涨,也是中国通胀的最大因素。这种等额的人民币已经达到20多万亿元,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据,也可能成为中国债务爆发的爆破点之一。纵观已经发生类似危机的阿根廷、东南亚、日本、苏联和东欧、北美、拉丁美洲等国家和地区,最后造成巨大损失的是外汇储备。

中国是储蓄率很高的国家,但这是一种假象,因为储蓄结构的不合理显示出,全世界只有中国外汇持有率最低。目前,城乡居民外汇持有已经从2009年的3700亿美元猛增到现在的1.6万亿美元,但是,相对其他国家还是非常低的,与邻国日本6万亿美元水平相比是非常少的,如果用人均持有外汇数据来看只是略高于朝鲜。只要人民币一走进贬值通道,那么,中国银行业将面对38万亿元人民币城乡居民储蓄存款的挤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一旦这一天来临,将彻底摧毁房地产泡沫。

宏观性债务危机正在显现——从人民币进入贬值通道开始。

来看我2013年2月5日的博客:

在《牛刀说货币:货币狼烟》一书当中,今天,也就是2013年2月5日,原本是国际资本围剿人民币的第一天,但是,因为在2012年5月26日,中日两国突然宣布货币互换,而全球五大央行并不想伤害日本。因此,在2012年12月5日,全球五大央行发表声明,再给日本两个月时间,并将围剿人民币的时间推迟到2014年2月5日。在此作一点解释。

目前的情况是,日本央行对全球五大央行的声明作出激烈的反应。在声明后,日元迅速开始贬值,从77日元兑换1美元一直贬值到93日元兑换1美元,实际贬值幅度已经超过17%。这样一来,中日货币互换实际上已经崩溃,因为,中国对日本的出口根本无法进行,汇率损失要达到17%,等于中国对日本出口的企业全部面临巨额亏损,而日本对中国进口则发大财。最后受到影响的是人民币,所以,今日的人民币开始贬值。

鉴于《牛刀说货币:货币狼烟》一书中讲述的事件已经发生,目前维持两个基本判断,一是从今天开始人民币进入贬值通道,二是2013年全年贬值幅度不低于20%。具体大幅贬值的时间,一是关注2013年7月10日至8月14日之间,二是美元冲破85点之后。

2014年2月5日,全球资本围剿人民币的这个时间节点不会改变。也就是更大幅度的贬值从明年2月5日开始。如果我们不在2013年将房价泡沫主动刺破,2014年2月5日以后,中国楼市的投机资金将会被国际资本血洗。

中国天天指责全球流动性泛滥,而这种泛滥的流动性的源头就是人民币,这是不争的事实,最近已经被媒体揭露出来。全球没有任何央行超发货币,只有中国在大规模印钞,所以,继续维持人民币本轮贬值过程结束后,兑美元最后贬值到38元的判断。

中国还能放大债务吗

中国还能放大债务吗?回答是否定的。

首先,国际经济环境正在改变。很显然,只要中国现行经济体制不改革,债务增长的趋势就不可改变,因为没有债务的增加就不可能有经济的增长。而这种经济增长是中国经济模式决定的,没有投资的增长就无法促进整个经济的增长。要做到这种扩张延续,需要得到整个国际经济环境的支持。简单地说,那就是欧美国家经济一直在衰退,需要中国提供廉价的商品,那么,他们会向中国提供廉价的货币来购买这种廉价的商品,所以,美元会走弱。

而一旦欧美经济开始复苏,他们就不会需要中国提供廉价的商品,因而也就不会向中国提供廉价的货币。中国的国际贸易就在无形中丧失了最大的优势,从而不得不扩大进口,买进欧美国家价格昂贵的商品,结果会发生贸易逆差,引发中国的经济衰退。而在经济衰退的过程中,无法进行债务扩张,再加上美元的走强,全球大宗资产价格泡沫破灭,而中国过剩的产品和库存的原材料完全失去价格优势,引发债务危机。中国如果继续以大泡沫掩盖危机,那付出的成本将会非常大。

其次,中国的债务是非理性扩张的,成本极其高昂。除了苏联,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在投资上维持5年占GDP50%的增长。苏联剧变后,在过渡时期,俄罗斯保持了一段时间半苏联的经济模式。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梅德韦杰夫感慨说:“我们大部分企业的能源有效利用率和劳动生产率低得可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企业经理、工程师和官员们对这些问题漠不关心。”实际上,中国全员劳动生产率水平更加可耻,只有美国的1/18,也就是18个中国的劳动者创造的生产力只相当于1个美国人创造的生产力,人再多有什么用?这是多么廉价的劳动力!拿能源消耗来讲,我国单位GDP能耗目前是世界水平的2.2倍,美国的4.3倍,德国和法国的7.7倍,日本的11.5倍,这是多么高的增长成本?这种非理性的增长,还能持续多久?勃列日涅夫时期是苏联走向衰亡的时期,与他执政18年未能改变落后的经济增长方式有着密切的关系。中国如果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可能面临的是重蹈苏联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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