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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雨越下越大,杭州西门内驿站前的两个玻璃大灯笼被雨点打得砰砰作响。本来亮汪汪的灯光在雨中也显得暗淡下来了,照着门前无数的小雨坑,像遍地的小花,转瞬即逝,转眼间又开,又逝……

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一路小跑着过来,一头扎进驿站倒厦门洞里方站住脚。男子浑身淌着水,两只袖管里流出的雨水淌成了一条线,下巴抖着道:“来人,安排屋子,打些热水,可冻死我了。”

两个驿丁跑过来,见只一个人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打喷嚏,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一位驿丁问道:“这位爷是哪来的?有引子吗?”

那人丢出一个油布包说:“自己看!先递个毛巾过来。有干衣服没有?”

一个驿丁就手递过去一条毛巾道:“大人跟我这边走。”

另一个驿丁看过油布包后还过来问道:“您用过饭了没有?”

“还没呢?”

“大人,这开水刚刚烧上,一会儿就得。不过,菜蔬已没有了,只有白米饭,这天也没法子采办去。您看……”

“无妨,给我找件干衣服……”话未说完,见前院正庭北屋东间开着窗户,里面三个人正摆着一桌子大菜边吃边聊,遂回头道:“他们怎么有菜,你是嫌我官小吗?”

那驿丁笑道:“该怎么侍候大人,皆是大人的份例,我们怎敢怠慢?只是那些菜是方才未起雨时,人家派我们在附近店里购的,都是人家自己个儿掏的钱。”

那人听了无话,来到前院东厢房北间歇下,将湿衣服换下,拭净全身,包袱展开,披着大被子坐在床上,等着驿丁送热水、送衣服。

直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侍候,倒是见隔壁有几个驿丁穿梭忙碌,又是递毛巾、又是端茶,一会儿上个汤,一会儿点个灯,侍候得十分殷勤。那人气得要命,叫道:“都耳聋眼瞎了吗?一群攀势的鬼!怎么还不过来送水送衣服?老爷我总归也算是个七品朝廷命官,你们也敢拿大?”

吵了一会儿,驿丞亲自过来了,手里抱着一团衣服笑道:“挑了半日,才找到一件干净合身的,所以过来迟了些,大人不要见怪。”又命旁边人将一罐姜汤拎过来道:“大人您先用些姜汤,用完了歇一会儿。那边的几位大人请您过去一块儿吃酒。”

“那边是些什么人?”这话刚说完,斜对过窗子上探出一个脑袋道:“刘录勋,你不认识老哥了吗?”

刘录勋仔细看了看,见那人一身绛红色夹袍,套着团花红玄缎子马褂,一脸麻子,眼睛倒是清秀,透着一股子聪明劲儿。刘录勋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恍然道:“王兄,乾隆四十三年的进士同年啊。”

被唤作王兄的人哈哈大笑道:“老弟,亏你还记得我。你换了衣服就过来,咱们把酒观雨吟诗,重温当年旧景!”

这个王兄便是王义录,当年考进士时两人同住一店。王义录考的是武进士,但却偏爱舞文弄墨。二人脾气相投,时常对文作诗论社稷谈时风,一块儿过了一段快活豪迈的日子。后来,王义录选作武邑县委署骁骑尉,而刘录勋在中榜三月之后,因丁忧回乡。二人各奔东西,没想到四年之后,又在此相见。刘录勋换了衣服,喝了两口姜汤略暖了暖身子便走过去,一进门就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今儿个都让我赶上了。”

王义录也笑道:“瞧瞧你这副狼狈相,还夸说遇甘雨呢。”说罢让出一座,待刘录勋坐下后,指着席上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永嘉县有名的大财主李洪松,这一位是平阳县典史李大璋,目下正丁忧在籍。两位与我都是浙江老乡谊,极合性情的,都有吟风弄月的毛病。”

原来王义录跟着窦光鼐来到杭州,学政衙门尚未收拾,便先在驿馆落脚。正巧碰上了李洪松和李大璋两位旧交,便告了半天假与二人叙旧。李洪松是王义录以前在杭州玩耍结识的旧交,这次来杭州照例是做粮米生意;李大璋原籍就在杭州,也是与王义录在杭州认识的。

刘录勋和二人见过礼道:“方喝了些姜汤,身子算暖和一些,这些小人还是骂两句管用!不然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此话一出在座的三个人都笑了,那王义录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刘录勋的肩道:“好一张利嘴,好一张利嘴,不差当年啊。”

刘录勋听他语含揶揄,不解道:“老哥是什么意思?兄弟哪句话说错了?”

李大璋道:“老弟,方才你喊得震天响,搅了我们哥几个的酒兴。王兄对驿丁说,看来这家伙也冻得够呛,就别忙着张罗这边了,先送衣服吧。隔窗望去,见是故友,所以又让熬了姜汤送过去。”

王义录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杭州十万民户,无数达官贵人,官舸商舶鳞集,高官巨贾辐辏,这里的驿丞连乾隆爷都见过的,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不成?”

“那王兄是什么大来头?怎么对你就言听计从了?”

“非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看在这位大哥的面子上。”王义录说罢挑出一个乾隆通宝拍在桌面上。众人又是大笑。

刘录勋亦笑道:“有酒无令不成欢,何不行起令来?”

王义录道:“还是四年前的老规矩,以诗为令,当以面前的一物作诗。我先来。”接着敲着碗吟道,“道是身外物,何足苦忧爱。此又疏于身,复在外物外。操之多惴栗,失之又悲悔。况有得此者,华簪及高盖。”吟罢道,“这便是桌上此枚阿堵物。”

李洪松道:“我接着来。早觅为龙去,江湖莫漫游。谁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我咏的是这条盘中鱼!”

李大璋笑道:“果然是江湖险恶呀!芒茶冠六清,滋味播九区。人生苟安乐,兹土聊可娱。我咏的是这杯中茶!”

王义录道:“老哥这首诗的意韵实在是深。”

刘录勋道:“该我了!疏孛柳花碗,寂寥荷叶杯。镂碗传绿酒,酒吸荷杯绿。我咏的是这碗与杯!”

王义录道:“错了!我说的是以面前一物为令作诗,谁让你一诗吟两物的?罚酒一大杯!”

刘录勋端了酒杯一饮而尽,道:“再来再来!这一回只说每人面前摆着的菜碟。说对了,饮一小杯酒,说错了罚酒三杯。这叫作‘席上生风’,未知列位如何?”

王义录拍着手道:“好好,这个又要难一些。”

刘录勋自斟了一杯令酒,指着一盘百花香蕉菜卷念道:“细读公诗如香蕉。”说罢一饮而尽。

王义录夹了一口青菜接着道:“红嘴拖着青色尾。”也饮了一口酒。

轮着李洪松,他见身旁是碟花生糖儿,摇摇头道:“这‘花生’二字,只怕古人诗上很少。”

王义录道:“快说快说,不说罚酒三杯。”李洪松沉思了一会儿,道:“有了!我想着一句:‘孕妇肚中白胖子’,不知此‘花生’二字可能借用?”

刘录勋点头道:“借得很好,轮到李兄了。”

李大璋正从一碟香橘中捡出一个来剥了吃,遂念了一句:“黄青衣衫肉中味。”

李大璋又道:“该我出令了,众位听好,我也是‘席上生风’,但不许再说酒馔菜肴,只许说每人身边席上所用的器皿,又要用身体上的一个字,还要做一个手势儿,把这句诗描摹出来。说不出的罚酒一大杯,说出的就此过令,省得牵累别人。”

刘录勋道:“这倒有趣。只是繁难了一些,老弟请先做个样儿,我们瞧瞧,然后可以依令而行。”

李大璋点头称是,遂满满地斟了一大杯令酒,立起身来,将酒杯高高擎起,笑嘻嘻地念出一句诗来,道:“我说的是‘万事不如杯在手’。”念完,将酒一饮而尽。

王义录看着,指着他笑道:“大璋几年不见,仍是豪迈不羁。你们看方才好个样儿!”

李洪松道:“哎哟,又该我接令了。”口中说着,却想不出合适的酒令来,一时性急,除下瓜皮帽子,搔了搔头,灵机一动,把帽子吹了一吹,又将头发捋了一捋。众人见此光景,忍不住彼此大笑。李洪松道:“且莫要笑,听我过令。我说的是‘羞将短发还吹帽’,不知可算得吗?”

李大璋道:“大哥虽然灵变,只可惜帽子不是那席上的器皿,罚酒是不能免了。”

李洪松自己斟了一杯热酒,一饮而干,不留涓滴。刘录勋笑道:“我这里有了。”说罢在桌上拿起一把酒壶,将壶盖揭开,看了一看,又把手向心上点了一点。李大璋以为刘录勋醉了,因道:“李白斗酒诗百篇,早听义录说你文采出众,莫怕喝不下酒,再喝一杯,恐怕有更出彩的诗句,怕强罚了你不成?”

刘录勋道:“这手势正是酒令啊。”

王义录闻言,微笑问道:“不知老弟说的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这一句?”

众人恍然大悟。李大璋道:“闲话休提,王兄,该你了。”

王义录胸有成竹道:“我早就有了。”遂把手向酒壶一指,道,“我说的是‘指点银瓶素酒尝’。有瓶子,也有指头,算是过了吧。”

李洪松道:“这两个字倒还借得,但不应露出个酒字来,也要罚了!”

王义录道:“我也太粗心了!甘愿受罚。”

四个人喝得热闹,不觉已经是更声响起。算起来还是王义录和刘录勋强一些,李洪松与李大璋吃的罚酒最多。王义录还要劝酒行令,李洪松起身辞道:“天已晚了,我等既到杭州,都是要徘徊几天的,聚首的日子正多,今日要回寓了。”李大璋也随声附和。

刘录勋道:“应得王兄牵线,弟与二兄虽是初交,却彼此像见过一般,应是有些夙契。今日果然时候晚了。改日小弟也做个东道,请三位一叙。”

王义录道:“方便方便!他们就在义兴客栈住着。出去向东一里多地,走不了半刻钟就到了,连轿子都不用坐。”

此时雨小些了,雷声渐远。王义录和刘录勋将李大璋和李洪松送到驿站门前。刘录勋道:“二位哥哥都醉了,不如将二位送到客栈里去吧。”

二人还要辞,王义录道:“雨中行路,别有一番滋味,莫要阻拦我们。”二李只好作罢,四人披着油衣向东走去,远远地看到一座带着两层楼的客栈,灯火通明。灯光透过细密的雨帘轻轻摇动,数声舒缓、惆怅的乐调轻轻地传过来,略停了一下琴声又起,先如潺潺流水,柔滑不断,一路叮咚,使人如沐春风,但接着琴色一转又如悲女哭诉,声声是泪,如泣如诉。正在令人伤心处,峰回路转,琴声又嘈嘈切切地热闹起来,宛如钱塘江下行舟,夕阳西下,圆月东升,两岸青楼随波弄影,花枝叠红映绿。李大璋听了叹道:“好一个大珠小珠落玉盘。”刘录勋轻轻道:“错了,分明是春江夜色,暮鼓晚箫,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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