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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战陕北(11)

这一仗挽救了1200多名老乡,其中有区、乡干部。区长和区委书记带着慰问品,还杀了两只羊来慰劳部队。张廷桢和惠金贤认为这些慰问品不能收,应该向地方政府解释清楚。区政府的同志说:“你们不收,我们没办法向群众交代。我们这1200多人的性命不都是你们救的,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最后商量结果,慰问品可以收下,但是要付款。老乡们说:“你们赶走了还乡团,帮助我们收麦子。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收一家人的钱呢?”惠金贤说:“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能收老乡的东西,如果再不付钱,就犯纪律了,请一定要收下钱。”经过反复劝说,老乡们终于同意收下了钱,这样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7月1日,三连在佛道崾岘遭遇敌人,他们在安塞县游击队一中队配合下阻击敌军,掩护边区政府和联防司令部的粮食弹药安全转移。

7月4日,在安塞游击队六中队配合下,三连在曹家凹阻击敌人,打死敌人2名。

三连还在麦收期间掩护群众抢收了几百亩小麦,与还乡团进行了数次反抢粮的战斗,挽回了老百姓的损失。

至7月初,汪东兴、张廷桢按中央的命令率三连回到小河村。这次打游击的任务,使党中央及时了解和掌握了小河村至延安、安塞、瓦窑堡一带的敌情,袭击敌后方,牵制敌人行动,同时也锻炼了部队。在召开的欢迎会上,任弼时说:“欢迎同志们胜利归来。你们很好地完成了在敌后骚扰和消灭敌人的任务,支队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而你们也受到了考验,丰富了作战经验,毛主席对你们很好地完成这次任务表示很满意。”

7月中旬,根据周副主席的指示,古远兴带着陈祖江的骑兵连再次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其主要目的是袭击敌人,干扰敌人视线,掩护三支队。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这支骑兵队有时见到小股敌人就一个猛冲,冲散敌人就狠狠地打,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打完就走,袭击敌人六七次,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有时占据有利地形打伏击,战士们把机枪和手榴弹集中在一起,在向敌人发起袭击时,一齐向敌人射击、投弹,紧接着就在冲锋号的指挥下一鼓作气向敌人发起攻击,冲垮敌军。这种机动灵活的作战方式,使敌人搞不清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当敌人想包围我们时,我们已经转移了,搞得敌人晕头转向,摸不清是野战军还是游击队,不敢追击。古远兴带着这支队伍,大胆地在敌人的屁股后面,东打一下,西捅一下,让敌人想找他们时而找不到,不想见他们时,他们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使敌人多次吃亏,损失惨重。

警备团深入敌后作战,以机动灵活的战术,袭击敌人,牵制敌人,打破敌人“围剿”我中央机关的行动。我们的部队也通过战场上的实战得到了锻炼,战斗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同时也积累了在战场上如何开展警卫工作的宝贵经验。

保卫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

6月17日,九团戍卫党中央和毛主席由田次湾返回小河村。

这时候,因敌人曾到这里“清剿”过,实行了野蛮的抢光、烧光政策,使得老乡的生活很苦。大家看到老乡的粮食被敌人抢走了或是烧毁了,门窗家具化为灰烬,猪也被敌人赶走,妇女被匪徒奸淫了,每个人的心里充满了仇恨,更加努力地帮助被敌人蹂躏过的兄弟姐妹们。

九团的生活也比以前艰苦了,自己挖苦菜做菜,吃黑豆瓣瓣,谁也没有一声怨言,因为大家都知道毛主席、周副主席、任弼时等中央首长同大家一样吃黑豆瓣瓣和野菜,为此更坚定了指战员们跟着党中央和毛主席一定会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念。

九团还帮助农民锄草、割麦子、种荞麦。在小河期间,帮助老乡锄草200多亩、收麦子近110亩;还帮助老乡扫院子、担水、挖厕所、修理门窗。部队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尊重地方政府,密切群众关系,得到群众的信任。部队还派出了一批干部、战士到王家湾去慰问被敌人残害过的老乡,帮助他们恢复生产。老乡们看见亲人这样帮助自己,都不禁流下眼泪。他们控诉敌人的暴行,也讲了许多热爱共产党、热爱毛主席的故事。

在毛主席离开王家湾以后,匪军军长刘戡也住在毛主席住过的窑洞里,但不曾发现毛主席住过。后来匪军抓住王老汉,在他面前放了一副铡刀,要他说出毛主席和部队的行动消息,他说:“我一个老百姓哪里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于是,敌人铡断了他的一个手指,狰狞地问:“毛泽东和共军到哪里去了?”王老汉仍然倔强地回答:“我不知道!”敌人用那样残暴的手段威胁他,可是,并没有从他嘴里探出一点消息。人民群众热爱党中央和毛主席、热爱人民解放军,不惜牺牲生命保卫中央和毛主席的安全,他们的忠诚鼓舞和激励着九团的每一位干部和战士。

从延安、安塞出来“清剿”的敌人,几进几退都失败了。彭德怀、习仲勋领导的野战部队在陇东战役中取得胜利后,于6月30日至7月7日的三边战役中,收复了宁夏马匪侵占了的安边、定边、靖边、盐池,消灭马匪2400多人。

经过部队帮助群众恢复生产后的小河村,四周青山环抱,两条清澈的小河水,绕村相汇,哗啦啦地向东流去注入了大理河。村子里绿树成荫,一排排的房屋、窑洞坐落在沟底的平台和半山崖上。青山绿水把全村点缀的分外美丽,战士们都亲切地称它为小延安。警备团保卫党中央和毛主席在小河村驻扎了44天。

为保卫党中央在此召开的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除执行日常的警戒、侦察、通讯联络任务外,九团针对前一阶段侦察工作出现的问题,进一步改进加强了侦察策略。

首先是侦察敌人的行军动向,根据敌情决定我行动方案,确保党中央和毛主席安全。

其次,在驻地根据地形、道路等重点部位布置哨位并扩大侦察范围:包括派出侦察员、侦察小组,有武装战士,也有便衣人员;在做短距离侦察的同时,于40至50里范围内设立站点,并由站点再派出侦察员,与当地政府、地方游击队配合,将侦察活动伸向更远的地方;以骑兵作为联络员,形成一张大网,各类情报随时汇集到团部指挥所。

最后,在侦察过程中,如发现敌人要坚决阻击敌人;遇到小股敌人或特务立即消灭。

侦察员们不畏艰险,不顾个人安危,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在保卫党中央和毛主席转战陕北时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7月1日,九团召开了全体党团员大会。周副主席在会上作了形势报告。他说:自党中央和毛主席转战陕北以来,彭德怀、习仲勋同志领导的西北野战军三战三捷,打得胡宗南晕头转向;聂荣臻、徐向前同志领导的晋察冀野战军消灭了敌三十三军等共3.5万余人,孤立了石家庄的守敌,打通了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个解放区的联系;林彪、罗荣桓同志率领的东北野战军发动了“夏季攻势”,解放了怀德等地,转入战略反攻;华东野战军在陈毅、粟裕同志率领下在孟良崮战役中全歼蒋介石王牌美式装备的敌七十四师3.2万余人。

周副主席在报告中讲到的我军已转入战略进攻,各地频频传来胜利消息的大好形势鼓舞了每一个党团员。周副主席鼓励党团员要以勇敢顽强、艰苦奋斗、无限忠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精神,模范地完成保卫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光荣任务。

同时,全团党员团员又学习了新华社的《七一社论》《总动员与总崩溃》和中共中央颁布的纪念《七一口号》,大家的胜利信心更足了。

7月21日,党中央针对全国各个战场的局势,在小河村召开了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领导同志有毛主席、周副主席、任弼时、陆定一、彭德怀、习仲勋同志以及特意从河东赶来的贺龙、陈赓、杨尚昆、王震等同志。会议研究了我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由内线作战转入外线作战,逐步打到蒋管区去;各解放区、各野战军相互配合等重大战略问题。中央书记处小河扩大会议决定,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进攻、进而解放全中国。

这次会议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一次重要会议。

在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会期间,九团除增加会场周围的警卫兵力外,在小河村的各哨位、前沿的各据点都加强了侦察和防空警戒,并和西北野战军、地方部队加强联络、互通情报。同时与地方政府合作,教育群众严守秘密,监视地富分子,做好防特工作。这一系列措施,保障了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安全进行至成功结束。

在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召开前,九团派部队到黄河边上去迎接贺龙、陈赓、杨尚昆、王震等到小河村参加会议;会后,又派部队护送他们返回原地。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开始时,大家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热得很。在贺龙同志的提议下,战士们迅速搭起了一个茅草棚,中央首长们在草棚下继续开会。后来,有的首长开玩笑称这次会议是草棚会议。

在小河开会期间,陈赓看到警备团的武器比较差,一个连只有几挺机关枪;二十几只冲锋枪;其余的是杂牌手枪和长枪,而长枪不是“汉阳造”就是“日本三八大杆”,再就是边区兵工厂生产的,每个人还有一把大刀。他想给警备团换一批卡宾枪,可毛主席听说后说:“好枪还是留给前线的战士吧,他们天天打仗消灭敌人。我们可以从敌人手里要枪。”陈赓考虑到没有好枪,不能保证党中央和毛主席的绝对安全,所以当宫东巡、武象廷带一个骑兵班护送陈赓到黄河边上,陈赓看到他的警卫连后,对警卫连的同志们说:“把我们的好枪同骑兵班换一下,让他们拿着好枪保卫毛主席。”又对骑兵班的同志们说:“你们这些不顶用的枪,和我们警卫连换一下,都换成新的。”于是,骑兵班的每个人,都背着新式中正步枪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中央与敌军仅隔一天的路程

彭德怀、习仲勋领导的野战部队在收复三边后,于7月30日起由大小理河北进,8月5日、6日到了榆林城下,6日开始攻击外围据点,10日、11日连续攻击榆林,消灭了榆林外围守军5000多人。这样,便调动了胡匪主力北上,配合了其他野战军的战略反攻。

蒋介石亲自坐镇延安,指挥榆林守敌二十二军坚守待援;命胡宗南第一军董钊部和第二十九军刘戡部分两路向绥德、佳县行进;命第三十六师由靖边抵榆林增援,妄图歼灭我西北野战军。

7月29日,进抵志丹县以西的金汤镇、金鼎山一线进行“清剿”的胡匪整编第一军、二十九军,随即分两路增援榆林:一路由整编二十六师师长钟松率两个半旅组成的所谓“快速纵队”,经志丹、吴起、靖边、横山东进,一路由董钊、刘戡率领的一师、九十师、十二旅、五十五旅、一四四旅等七个旅,沿延榆公路北进。

住在小河村的人们在7月下旬就知道刘戡的“快速纵队”由志丹向小河猛扑过来的消息了。为此,全团提早作了思想动员和防卫部署,战士们擦拭武器整装待发,做好了战斗准备,在小河村以南的陆家沟一带还布置战斗阵地,准备随时对付敌人的袭击。

任弼时、陆定一亲自到阵地上视察,看了看战士们刚挖好的工事,又询问了部队的思想情况后指示说:“敌人企图封锁绥米一线,把我们包围在无定河以西。

我们要粉碎敌人的阴谋,抢先赶过绥德,寻找机会消灭它。你们只要阻击敌人三小时,等机关收拾好摊子转移以后,就可以撤退了。”刘辉山回答说:“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8月1日,匪军刘戡部经安塞镰刀湾一带向小河前进。警卫部队一一清点、归还了老乡的用具,损坏了的照价赔偿,并且挨门挨户向老乡道别,等待出发的命令。这天晚饭后,中央和毛主席离开小河向东,开始了17天的长途行军。为了保密,部队改变了番号:三支队改为九支队,警备团改称三团。

8月2日,九支队渡过无定河后,在青阳岔宿营。青阳岔就在沙漠边缘,站在小山上看,山下是一片荒漠,再向北、向东更是一望无际。

8月的陕北天气,有时早晨还是清凉凉的大晴天,可一到中午太阳当头,烤得人们汗流浃背,连树叶都低下了头。第二天九支队从青阳岔出发时,天气就像个娃娃脸一下就变了,刚一上路,就下起了雨。九支队有时走在沙漠里,有时走在沙漠边缘的黄土山上,一路上雨一直下个不停,大队人马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下午,九支队到小水沟村宿营。我侦察员报告:敌二十九军距九支队右翼10里追了上来。九支队立即从小水沟村出发,经火石山、小崖子一路都是在沙漠边缘行军,接近石湾时走出了沙漠,过了石湾继续东行。当敌二十九军赶到石湾时,毛主席已到了巡检寺。敌二十九军在石湾住了四天,在此等待粮食补给,毛主席在巡检寺也住了三天。敌人的飞机每天来侦察、扫射,在巡检寺一带曾扔下炸弹轰炸村庄。一路上,战士们都做了伪装,连马背上也插上了树枝,发现敌机,立即保护毛主席和中央首长迅速隐蔽,敌机一直没有发现九支队的踪迹。

几天来,九支队和刘戡的第二十九军只隔一天的路程,敌人追得紧,九支队就快速行军;敌军白天走,九支队夜间行,一路上情况非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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