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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阜景文化街改革开放展现新貌(3)

文经风在其后的办店过程中,历经坎坷。他一次次找公安、工商、计划生育部门洽谈,最终在西城区工商局办下营业执照,他拟营销的性用品被归入“日用百货”一类。随后他租用门店又遇到麻烦,房主一听他要卖的东西,便认为他是“神经病”,不是正派人,而拒绝租房给他。好在人民医院了解了他的办店意图,将一间闲置的30平方米临街铺面房租给了他。他招聘店员也不顺利,应聘者尚未听明白经销的货色,便认为这里做的不是正经买卖,悻悻然扭头便走。经文经风不畏挫折的努力和半年多的筹备,这家为两性性生活提供服务、360行之外的新行当商店终于开门试营业。

在20世纪90年代初,仍是谈性色变的社会环境。人们走过这家“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对店内充满好奇,大多久久徘徊门外,不敢贸然而入。直至开业第16天,商店才做成头一笔买卖:卖出一盒进口避孕套,9.6元。而晚间门外橱窗上却接二连三被糊大字报,涂写“流氓”、“下流”等字。当然也有人贴写大字报,暗中表示支持开店。文经风在艰难中想到向媒体诉求关注。《北京青年报》一位实习记者采访文经风后在报端发了一条“豆腐块”新闻。不料想竟吸引了国内外媒体人的眼球,美联社、法新社、泰晤士报等中外媒体争相报道,认为这家小店虽小,却是窥视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窗口”。不久,文经风有机会与着名医药学家、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吴阶平作了一次长谈,谈话后文经风得到了吴阶平为他亲笔题写的店名,这让文经风办性用品店有了定心丸。

文经风进一步在办好保健中心店上下功夫。他开通了保健咨询热线,调整和丰富了商品。他每天除接待众多来访的记者,还要会见络绎不绝找他洽谈生意的各省客商。办店的当年,保健中心便获利。文经风乘势而上,加大投入,三年间发展了多家连锁店,其“商品”一度杀进了百盛、华联、赛特等大型卖场、商厦。首家性用品商店出现三年后,北京街面上已有上百家成人用品(性用品)店开业,应该说是文经风的店开了性用品店先河,并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性用品市场走过了20年。如今性用品专卖店随处可见,据统计全国有多达20万个,年销售额超过1000亿人民币。若问当年文经风开办的“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安在?尚存,从马路北已迁至马路南152号营业,小门脸儿,门额上书“亚当夏娃”,并不引人注意。

西来顺重张

1986年5月16日,西来顺饭庄在阜成门内大街路南194号重张营业。西来顺最初创办于1930年,在西长安街西侧马路南开店,由清真名厨褚祥任技术全责经理。褚祥出身于厨师世家,厨艺精湛,原在清宫御膳房当差,因学过西式菜法,西来顺的菜式也带有西式风格,且擅鲁菜。褚祥在清真馆子中首倡清真烤鸭和清真海鲜的做法。西来顺的清真菜以精细的小炒闻名,菜式华贵,融入西式做法,与传统的清真东派(东来顺)爆、烤、涮不同,自成一派,是为“西派”,声誉也与东来顺并驾齐驱,以至当时旧京有“东来顺及西来顺,羊肉专家谁与竞”的说法。

西来顺开业后,着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马连良是店里的常客。此前褚祥在“又一村”掌灶,马连良就常去就餐。一次马连良用餐饭兴正浓,听到门外响起枪声。一问方知是时任北平警备司令王怀庆的小舅子与一位也有权势的人为争一个雅间打起来了。马连良撂下碗筷,劝住双方,把事摆平,使“又一村”免受打砸,这让褚祥感动不已。褚祥到西来顺后,以清真的原料,鲁菜的手法,淮阳的汤汁特制了一款香酥鸭,冠名“马连良鸭”,以示对马连良的感激之情。褚祥知道马连良喜欢吃鸡皮,还烹出一道鸡皮酸笋汤。此汤醒酒、开胃,马连良尝了大加赞赏,以后到饭庄必请褚师傅为他做这道汤。西来顺在褚祥病故后,于1947年歇业。

1986年,北京市决定恢复一些已经消失的老字号,西来顺借这次契机得以“重生”。新店是座二层小楼,大理石地面。店堂按照伊斯兰风情布置,幽静典雅。营业面积达2000多平方米。就餐的客人能够从二楼的窗口一望马路对面的妙应寺白塔。这时的西来顺几乎全由与老店毫无瓜葛的新人担纲,唯一传承了西来顺古老传统的是厨师杨永和。他当年与褚祥同灶烹饪,颇得其中真味,成为饭庄承前启后者。西来顺又开始了续写新篇。饭庄重张后因袭传统,用料广泛,选料精细,烹饪精致,造型美观。厨艺上讲究刀工,擅长炸、熘、爆、炒、烧、焖,以鲜嫩、质纯、味厚、无膻味着称。风味菜肴有砂锅鱼翅、高丽鸡卷、云片燕窝、菊花鱼锅等。当年慈禧太后所赞赏的名菜白露鸡、它似蜜等,也由西来顺延续下来。在继承的基础上,西来顺创新烹制出一系列名菜,如珍珠梅花参、出水芙蓉、八宝飞龙火锅等,均为中外宾客所称道。“出水芙蓉”是一道汤肴,以银耳、芙蓉垫底。芙蓉为鸡肉泥加奶油蒸出的鸡糕。码放盆内上浇鲜汤。西方人一般饭前先喝汤,我国民众的饮食习惯则相反。“出水芙蓉”汤菜结合,许多同行称这道菜是中西餐之间的桥梁。“八宝飞龙火锅”更为独特。飞龙是类似松鸡的一种禽类,将飞龙肉切成薄片,放入火锅,用白酒和曲酒作燃料。品吃时将店内灯盏一齐关闭,在漆黑中点燃酒液,但见蓝色火苗悠然跳动,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待火苗熄灭,便可从火锅中夹起飞龙肉享用了。

经名厨杨永和口传心授,饭庄继任经理、特级厨师乔春生在烹制山珍海味、牛羊驼鹿等原料的技艺上,又有较深的造诣。1986年在捷克布拉格举行的第五届世界烹饪大赛上,乔春生参赛自制炭烤箱烤北京烤鸭、制作宫保鸡丁、丰收宴、冷拼雄鹰展翅和葫芦鸡,一举夺得两枚金牌、两枚银牌和一枚铜牌。饭庄的名肴“马连良鸭子”,制作要经搓、腌、蒸、泡、蒸、炸等复杂工艺,做好的鸭子外焦里酥,配着半月形有花纹的荷叶饼食用。老西来顺歇业后,这款鸭肴也消失了。2001年,恰逢马连良先生诞生一百周年,在褚祥的再传弟子、清真名厨杨国桐的指导下,这款鸭肴在饭庄原汁原味恢复。

2002年,西来顺饭庄迁至北新华街116号营业。除了总店,还开有几家分店。

和芳苑的创办

2006年,阜成门内大街162号主打谭家菜的北京传统四合院花园式餐馆会所对外营业。这处会所向南连通羊肉胡同77号,其为名扬全国、享誉世界的谭家菜发源地、开山祖师谭宗浚的旧宅。

有专着记载,谭家菜是清末民初由士大夫谭宗浚、谭瑑青父子所创,迄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谭宗浚曾任翰林院编修,在京为官,从那时起他便热衷于在同僚中相互宴请。谭宗浚设家宴总是精心安排,将肴馔整合得精美适口,富于特色。因此而赢得同僚们众口一词的赞扬。谭瑑青对饮食的嗜好尤甚于其父,对各方菜肴皆有留意,积累了丰富的菜谱食诀。久而久之,在京官的圈子中,谭家菜声名鹊起。20世纪30年代初,谭家开始对外变相营业,以为生计。这也使谭家菜在社会上取得了广泛的声誉。在当时的北京甚至流传说:“伶界无腔不学谭,食界无口不夸谭”,将谭家菜的老板谭瑑青与“伶界大王”谭鑫培相提并论。谭瑑青的三姨太赵荔凤聪慧伶俐,颇善烹饪之道,加之有掌门大厨师彭长海鼎力相助,把谭家菜推上了食苑高峰。

谭家菜以广东风味为基础,有近200种名肴,以海味最富特色美名。谭家菜与众不同的特点是:甜咸适中,南北皆宜;火候足,下料狠,菜肴软糯,易于消化;讲究原汁原味。一桌宴席仅鱼翅就有十几种做法,用料极尽选、配、煨、靠、焖、炖、烧之能事,使每一道菜都能特色突出。谭家菜的山珍也别具一格,烹制细腻,风味醇厚,既是美味佳肴,也是高级的养生补品。适于春季食用的即有天麻枸杞煨鱼肚、何首乌炖乌鸡、枸杞南瓜鱼翅等。做天麻枸杞煨鱼肚这款菜,先将鱼肚腥味去除,用鸡汤慢慢煨烧,加入药材、调料,菜端上桌香气弥漫,鱼肚入口脆嫩爽口,细嚼慢咽让人齿舌留香,忍不住连汤也要喝下去。谭家菜在北京味压群芳,开始经营只在晚上举宴两三桌,后增加了中午备宴,但食客再有权势也要到谭家来吃,谭家概不外送。谭家菜就样传续下来。

1956年公私合营,谭家菜转入西单承恩居后院挂牌营业。1958年周恩来总理在承恩居谭家菜餐厅宴请外宾。在周总理倡议下,谭家菜全班人马连锅端,进入北京饭店。谭家菜就此成为国宴名菜。彭长海也荣任了北京饭店七楼谭家菜餐厅的厨师长。以后,谭家菜又走出了北京饭店,在谭府大酒楼、护国寺街10号院、鼓楼西大街谭华轩等饭店、会所也有经营。

2003年,由旅美着名国画家和芝圃先生出资,将原为谭宗浚旧宅向南开门的羊肉胡同77号院和向北开门的阜内大街162号租买整合到一起,到2006年改建成一处主打谭家菜的北京传统四合院花园式餐馆会所。和先生以自己的和姓打头,取名和芳苑,对外营业。这处会所既保留了谭宗浚旧宅的传统风貌,又充分体现了当代中式餐饮业的功能需要。会所庭院内敞亮的厅堂、抄手游廊、月亮门,垂花门错落有致。东侧门形似花瓶的花瓶院外墙处长有一棵高数丈、直径近一米的参天古椿树,夏日浓荫广布,凉爽宜人。院内南北设有“春荫酒韵”、“潇湘水云”两处雅座包房。北侧另有兰香阁、秋月平波、竹韵轩、鱼停轩、雁栖轩、蝉定轩等大小不一、典雅各异的雅间。西侧的“古砚斋”是和芳苑主人在美国的画室之名,移此作了会所最大酒宴包房之名。房正中设一特大号圆形餐桌,各式餐具富丽堂皇。四壁墙上悬挂有傅抱石等近现代名家的书画佳作。靠窗处设古式书画案,置巨大古砚、笔、墨、纸文房四宝,与古砚斋之室名相对应,豪华中透露着古雅的格调。在会所中心处,正厅大堂“梧桐听雨”之北套接了一个四面开敞、有清流环绕、锦鳞游走的小戏台“听雨轩”,这就为这处美食之所增添了一个戏曲歌舞表演的小舞台,为院中大添声色。

来阜内大街162号和芳苑会所休闲用餐,环境古朴典雅,令人心清气爽。吃谭家菜驰名的“燕趐席”,先上叉烧肉、红烧鸭肝、蒜蓉干贝、五香鱼、软炸鸡、烤香肠六个垫底的热烧炒菜,然后上黄焖鱼翅、清汤燕窝、蚝油紫鲍、扒大乌参四道主味大菜,接着上草菇燕鸡、素烩银耳、虾子茭白等素菜,清蒸鳜鱼等鱼菜,黄酒焖鸭等鸭菜,清汤哈士蟆、珍珠汤等汤菜,最后再上麻茸包、酥盒子两样甜咸点心。燕翅席用毕,客人还会被引到客厅,吃四干果、四鲜果,喝普洱或安溪铁观音茶。有人在吃了谭家燕翅席后感叹:此乃人类饮食文明一顶峰也。

和合苑的开设

2010年,阜内大街北侧宫门口横胡同8号开设了一座和合苑餐饮文化会所。所址是建于民国时期的一座二进四合院,占地面积为1200平方米。进广亮大门,可见一棵生长了300多年的国槐,国槐一侧的山道连接后花园。院中有正房5间,东耳房1间;东西厢房各3间;南房5间,东西耳房各1间。花园建有凉亭,种植有柏树、枣树、梨树、枫叶树及花草。此院在1959年成为横三条幼儿园。“文革”后,幼儿园拆除了原有的假山,盖起二层楼房。一次失火后,幼儿园因不能及时修建而停办。几年前北京和合苑餐饮文化公司租用了这个院落,装修改造一新,将此院建成一处北京四合院式餐饮文化会所。

和合苑以文化养生、交友为主导,以餐饮、茶道、中医保健、娱乐为一体,是具有一种全新理念,有艺术气息的养生餐饮休闲场所。院中有小桥流水,草绿花香。放上几把老式方桌藤椅,来三五好友、知己,闲坐、品茗,放松身心,让人颇感惬意。

在西厢房的茶艺室,可享受传统的茶道及品饮新采摘的绿茶、红茶、白茶、黑茶、黄茶等。在茶艺室中还能进行书法绘画的交流,书画在四合院廊前常有会展,茶艺室还定期举办书画笔会,给书画爱好者们一个以茶会友的典雅之地。

北房、东房、南房设为格调不同的中式餐厅,摆放具有老北京韵味的仿古红木家具。这里的厨师能烹制上百种养生菜肴,还可按不同年龄客人所需进行营养配菜。食客到此聚餐会友,最爱点的菜是狮子头和法式蜗牛。厨师秉承中华和欧美饮食文化,追求崇尚健康天然的烹饪手法,让客人们吃得味美又富有营养。在南北耳房里另设有中医保健按摩、足疗等休闲、健身项目,也很受欢迎。

和合苑有着老北京四合院的古朴风韵,其经营已成为探索文化养生、雅聚会友的一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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