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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国民间传说的类别(1)

根据内容的不同,中国民间传说可以大致可分为人物传说、史实传说、风物传说和习俗传说几种类型。

人物传说指向某个特定的历史或神话宗教人物,围绕这些人物展开故事情节,叙述他们的事迹,解说他们的影响,刻画人物形象。

人物传说又可以进一步划分为历史人物传说、神话宗教人物传说、巧匠名医传说、文人雅士传说等。这些人物一个总的特点是,在他们身上有着与其他人不同的特质或特殊经历,因而为民间所热议,有关传说也就顺理成章地产生了。

史事传说是以一定的历史事件为中心,而不是以人物为中心,来展开故事情节的。围绕一个特定的历史事件产生出一批民间传说,分别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来对这个历史事件做出发生原因、发展过程、冲突高潮最后结局等方面叙述,从而以老百姓口头叙述的方式反映这个历史事件,表达老百姓对这个历史事件的评价。

史实传说包括战争史实传说、政治史实传说和民间生活史实传说等,这些传说也牵制到一定的历史名人,在传说的核心以一定的史实为主,老百姓关注的是这些曲折迷离的历史而非个人,表现出的是老百姓对历史和现实生活的一种态度和观点,尽管在这些传说中,需要一定的人物来引导故事。

民间风物传说的产生原因,源于大自然的神奇性以及人们与身边的动物、植物、食物与生活器物的亲密感情。

民间风俗传说,是解释各种风俗习惯及其来历的传说,包括各民族节日习俗、人生礼俗、游艺习俗等方面。

第一节中国民间人物传说

一、帝王将相传说

在历史上能留下重大影响的人物,当然要首推各朝各代的帝王将相们了。如秦始皇、汉武帝、诸葛亮、清官包拯等,都是老百姓热衷议论的人物。但这些历史人物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却是不一样的,英雄豪杰会千古流芳,奸臣暴君则遗臭万年。

在我国历史上,朱元璋可说是出身最为卑贱的一位开国皇帝了,有关他的故事非常多,其出身身世的传说也最为人所乐道:

少年时期的朱元璋,因为家贫,只得给有钱人家放鹅过活。可东家对他特别苛刻,每每不让吃饱。少年朱元璋又特别能吃,每次赶着鹅群怎是饿得头昏眼花。一日,实在饿得挡不住了,他便邀来几个小伙伴商量把东家的鹅杀了吃掉。小伙伴们有些害怕,但朱元璋力主杀鹅,经不住鹅肉的诱惑,伙伴们便三下五除二,把一群鹅全杀了吃掉了。到了晚间,要赶鹅回家,没有了鹅怎么办?朱元璋对着天上飞舞的鹅,一声吆喝,天鹅乖乖地落地听调,朱元璋是天子嘛。第二早上,东家嫌鹅叫吵人,一边叫朱元璋起床,一边打开鹅笼将鹅先行放出,结果可想而知,鹅一出笼振翅全飞了。

鹅是放不成了,东家改让朱元璋放牛,可挨饿依然如故。一日,朱元璋又故技重演,把牛杀了吃了。吃了鹅可以赶天鹅回家,吃了牛怎么办?无计可施的朱元璋只得把牛头塞进前一座小山包子的石缝里,再把牛尾巴塞进后一座小山包子的石缝里,然后对着牛头小山喊到:牛啊牛,有人来拉你就叫啊,不管拉头还是拉尾你都叫。

空着手的朱元璋跑回家报告东家,牛钻进了山缝里去了,被夹在了两山之间拉不出来了。东家不信,随朱元璋来到前山,果见牛头夹在山缝中,提缰拉牛,牛“乜乜”地叫,就是不动;再转到后山,又见牛尾夹在石缝中,一扯牛尾,依然听到牛头“乜乜”地叫。这是因为朱元璋有天子之份,山神听调前来救驾。东家当然不知其故,叫苦不迭又无可奈何,只得把这个小放牛的赶走了事。

如今,在朱元璋的老家安徽凤阳,被称为“牛头山”和“牛尾巴山”的两座小山包依然存在。

二、仙道宗教传说

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原是上古神话中的神,后来转变为传说中的人。宗教人物则包括佛教、道教和民间信仰中的神仙、僧侣、巫神等。这些人物不仅有自己的传说,还渗透到其他各种传说中去,对其他传说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命运产生影响。

在我国神仙宗教信仰文化背景下,神话宗教人物传说是十分丰富的。黄帝传说、大禹治水传说、西王母传说、老子传说、八仙传说、观音传说、财神传说、达摩祖师传说、张三丰传说等,都属于这类这一范畴。另外,还有一种地方性神仙传说,如浙江的陈十四、江西的许真君、山东的碧霞元君、福建和台湾的保生大帝等,都在一定地域内流传。

我国道教有一套庞大而完备的神仙体系,黄帝这样的大腕级人物,自然也被纳入到了这一体系之中,从而使黄帝这位英雄神转变为了一位吸风饮露潜心向道的道教神:

传说道教大仙广成子住在崆峒山混元洞,为寻求治邦安民之道,黄帝不顾万里之遥,一路风尘仆仆前来拜师问道。

这时,广成子、赤松子二位仙师正在对弈,早有玄鹤童子急匆匆来到洞中,用鸟语向广成子说:“禀仙师,轩辕氏,在山下。”广成子早知黄帝来意,含笑说:“真荒唐,不去治国,却来求仙。待会儿我去看看。”

不久,广成子在云端出现,黄帝等人欣喜若狂,全都跪倒在地。黄帝以极崇敬之语气,朗朗陈述:“弟子一片丹诚,前来求教,敢问仙师,至道是什么?”广成子乘鹤在黄帝等人头顶盘旋三匝,然后停在虚空,语意深长地说:“治理天下者,没有见积云就想下雨,没有到秋天就想草木黄落,哪里能谈至道呢?”说毕,拂尘一扬,仙鹤凌空;隐入云霞之中。黄帝怅然若失,望望崆峒山,想想仙人的话,不由一阵心酸,泪水夺眶而出。在黄帝落泪的地方,后来生出一眼清泉,泉中小石碧绿晶莹,据说那就是黄帝的泪珠,后人把这泉叫做凝珠泉或琉璃泉。

黄帝一百岁时,悄悄离开轩辕之丘,单独一人再次上崆峒山拜师问道。路上,黄帝见前面过来一位赤发赤须的长者,便恭立道旁,施礼让路。长者微微一笑说:“学会谦恭,始能求真。好,好!”黄帝赶忙上前说:“请问长者,哪条道可通崆峒仙界?”长者把黄帝略一打量,随口吟道:“仙凡本无界,只在心上分;不惜膝行苦,一诚百道通。”说罢倏然不见。原来这长者正是赤松子,他是怕黄帝放不下帝王架子,吃不得苦头,广成子不向他传授至道,才这样指点的。

一路上,黄帝不断思索那长者的四句言词,直到鞋磨穿、脚磨破,寸步难行时,才恍然大悟,决心以膝代步,爬上崆峒山。砂石如刀,膝破血流,所过之处石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至今在去崆峒山的路上,还能看到这种石子,人们把它叫做“血儿石”。

黄帝再次来问道的事,早有玄鹤童子报与广成子。当他膝行到山下时,广成子立即派出金龙把他接上山去。黄帝见到广成子,稽首再拜,请教如何修身养性,才能达到长生不老之道。广成子赞许他问得好,随即将他的修身之道悉数传于黄帝。黄帝一字一句牢记在心,只觉心明眼亮,豁然开朗,再拜而退。就在这天,从轩辕之丘赶来接驾的群臣,已登上峡口山头,等候黄帝出来。这座山后来就叫“望驾山”。

黄帝回国后,居于荆山极高处之昆台上,依广成子所教之道,静修养身。他在一百二十岁时,命人取首山之铜,铸宝鼎于荆山之下。鼎成之日,正当设宴欢庆之际,忽见空中霞光万道,一条黄龙垂须髯而下,元妃见状大惊,黄帝对她说:“不必惊慌,这是天帝派来迎我的。”于是离席骑在龙背上,元妃急忙扯住黄帝袍服,也跟着上去。传说当时宫中大臣随从黄帝乘龙升天的有七十多人。后来把黄帝乘龙升天之处,叫做“鼎湖”。

三、神怪灵异传说

神怪灵异传说,起源于动物崇拜的古代神话。比如我们提到的黄帝,是个四面怪物,西王母半人半兽,其他神话人物也有着各自不同古怪形象:火神祝融,兽身人面,驾两条火龙。水神共工,蛇身人面红发,驾黑龙。木神句芒,又名重,鸟面人身,驾两条龙。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头生坚角,耳旁毛发直竖如剑,以沙石金钱为食。风伯飞廉,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尾如黄蛇。雨师屏翳,形如七寸细蚕,背生鳞翅。刑天,原来是炎帝的臣子,炎帝为黄帝所败,刑天不服,继续作战。帝砍掉其头,埋于常羊山下。没了头的刑天,就以自己的乳头作眼睛,肚脐作嘴巴,左手持盾,右手拿斧,挥舞不息,继续战斗。

其他亦人亦兽的神怪还有:英招,人面马身,背长双翅,通体虎纹。陆吾,昆仑山神,人面虎身九尾。开明兽,昆仑山神,身如巨虎,九头,每个头都有一张人面。离朱,昆仑山护树神,眼睛最明亮。帝江,天山神,六脚四翼无头。瑶水,形如牛,八足马尾,两个脑袋,喊叫地声音象鸣号筒,他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有战乱。白泽神兽,将天地间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奇物描述出来的神兽。魑魅,人面兽身四脚的怪物,以柔媚的女儿声迷人。神辉,人面兽身,独脚单手,能以催人入眠的哈欠声迷人。魍魉,像三岁小娃娃,通身黑里透红,长耳红眼,长了一头乌黑的长发,能用呀呀学语的童声迷人。

刑天本名并不叫刑天,后人称其为“刑天”,实际就是指黄帝施刑罚砍去其脑袋的意思。关于刑天,另有一说是黄帝时的一个乐工首领,在音乐方面很有造诣,曾经给人们做出过贡献。但他后来又与黄帝进行权力争斗,最终被黄帝打败,并割掉了脑袋处死。

相传,黄帝战败炎帝,平定蚩尤之乱后,几十年内黄河流域没有进行过战争,各部落之间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人们安居乐业。大家高涨的生活热情深深感悟着黄帝,黄帝从中得到了启示:有吃有穿的生活并不是人们生活的全部需求,人们在精神上的需求才是最最重要的。于是他就与众大臣商议,决定让专门侍奉宫廷的乐工刑天到民间实际接近群众生产生活,给大家创作世界上最好听的乐曲听。

刑天接受命令后,亲自带领一帮人到民间与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或去田间地头帮大家锄地扶犁,或去狩猎场所与凶猛的野兽搏斗,实地体验实际生活。他足足花费了两年时间,足迹遍布了全国各地,经过对民间乐曲的归纳整理和对群众生活的实际体验,通过艰辛的劳动,终于创作出了《扶犁》和《丰年》两首乐曲。他拿回去给黄帝听,黄帝听后非常满意,黄帝又让老百姓和大臣听,大家听了后也觉得不错。为了使两首乐曲真正给大家带来欢乐,刑天又花费了三年的时间,走乡串户进行专访,听取大家对这两首乐曲的修改意见。两首乐曲最终修改成为了世界上最好听的乐曲。刑天也因此头发花白了,皱纹增添了许多,人一下子变老了,却又显得非常的精神、非常的健壮。

刑天敬业的事迹深深打动了黄帝族的每一个成员的心,创作的《扶犁》和《丰年》两首乐曲奏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听后无可挑剔。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吟唱,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乐曲。刑天因此而著名,成为了天下最受尊崇的人之一,被黄帝提拔使用为乐工的首领,成为了专门掌管音乐的大臣。荣誉和地位的突然改变一下子冲昏了刑天的头脑,他开始变得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了,慢慢的那个为人们做出巨大贡献,且受人尊敬的刑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开始做事情骄横跋扈,一意孤行,别人的意见根本听不进耳朵。有人把他的情况反映给黄帝,黄帝批评了他,他根本不在乎。后来,他干脆把谁也不放在眼里,甚至错误的认为,他给社会所做的贡献大的可以与黄帝的功劳相齐并论,黄帝百年后,部落联盟首领的位子非他莫属。

老百姓听到这些话后,都觉得刑天变了,变得太令人失望了,不是以前的刑天了,但还是对他象以往那样尊重,都盼望他悔过自新,重新为社会作出贡献。可刑天却意识不到,仍不思悔改,慢慢的大家开始厌恶刑天这个人了,后来干脆不吟唱他创作的两首乐曲了。

那时侯,黄帝作为部落联盟首领,遇到什么事都要与各部落首领商讨研究。黄帝逐渐老了,想找一个继承人。有一次,他召集四方部落首领来商议,说出自己的打算后,有个名叫宁封的人说:“你有25个儿子,个个都精明能干,无论哪个继承你的位置都很合适,就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吧。”黄帝说:“我的儿子虽说都有些本事,但没有一个能担负起部落联盟首领责任的。就不要在提他们了。”另一个叫隶首的说:“管音乐的刑天挺不错。”黄帝摇摇头说:“刑天骄傲自大,老百姓都讨厌他,用这号人,我不放心。”这次讨论没有什么结果,黄帝继续物色他的继承人。

过了一段时间,黄帝又把四方部落首领找来商量,要大家推荐,到会的一致推荐黄帝的孙子颛顼,黄帝点头说:“颛顼倒有点像我,可惜他是我的孙子呀!”大臣们都说:“举贤不避亲,能者向前,不会有人有意见的。”最后,颛顼被确定为黄帝的继承人。

刑天对黄帝选择自己的孙子而不选择他的做法非常生气,多次与参与举荐颛顼的部落首领们为此事争吵,并纠集一些支持他的部落首领发动战争,攻打参与举荐的部落,侵占他们的领地。他还扬言要和黄帝通过战争争夺部落联盟首领的位子,取而代之。黄帝并未因刑天的狂妄而龙颜大怒,发动战争消灭他,而是派人去说服他回心转意,刑天根本听不进去来人的劝告,依然我行我素,结果还把黄帝派来的使臣给杀了。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黄帝派兵平叛。不足一月,叛军全部被消灭,刑天也被捉住砍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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