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20500000027

第27章 空闲少佐(2)

成天的那么想着,妻的脸,×师长的脸老在窗纱上,在天花板上存在着。可是那么地尽想着是痛苦的!一口烟把那些喷了多好!

第一次抽到烟的时候儿乐得百吗儿似的,用尼古丁麻醉着自家儿,什么也别想它,飘飘地,飘飘地……从黎姑娘的手里抢过那只黄色的盒子,打开来,里面装满了橡皮头的英国烟,拿了一枝叼在嘴犄角儿上,和蔚蓝的烟一同地。

“是师长送我的吧?”

“不,现在前敌打得很厉害,×师长连听电话的功夫也没了,这盒烟是我送你的。不懂好不好,只是价钱还贵,大概不会十分坏吧。”得意地站在那儿。

听了那么的话,自家儿连话也说不出啦。望着她,并不带一点儿感激的心情!这心情是和日子一同混过去了。

她不作声,望着那一圈圈的蓝烟,在想着什么,又不像在想着什么。意识上是一片空白,在那空白上却有一缕淡淡的云影。她希望一些粗鲁的动作和琐碎的话。可是一有了声音自家儿便会吃惊的。

她脸上的笑劲儿,困窘的视线,他是明白的,很明白的。应该说些话的。说什么呀!说感谢她的话吗?不会是要我感谢她才送我一盒烟吧。美国军官和德国女间谍,只得想起那本小说了。从烟里边望过去,她今天好像故意多擦了些胭脂。那张嘴像没开透的樱花!那么的事真是糟糕的,她是中国人,我是帝国军人啊!

尼古丁麻醉不了神经的时候儿是有的!

成天地压到心上的重量又压上来了,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不是枪毙就是再上前线去打,打支那人,打×师长!黎姑娘是永远不能再瞧见了。住在病院里的日子也会过去的。我再想起现在来时怕不是坐在牢狱里便在地狱里吧?报答×师长的日子不会有的,爱着黎姑娘的日子也不会有的。可是我是他们救活的人啊!就是在东京也不会这么可感地看护着我的吧?军部怕早就把我忘了,谁都把我忘了。×师长却隔了四年还没忘了我。友谊有时是比恋还坚强的,比夫妻的情绪还悠久的。妻怕也嫁了人吧?可是妻也很可怜的。啊,战争,我为什么要做军人哪!现在反悔也迟了……便痛苦地抽着烟。

创口慢慢儿的结了疤,乡思也和疤一同地掉了。妻的影子慢慢儿地淡了下去,简直不大想起啦。连自家儿是帝国军人的事也差不多忘了,能够老是这么的过下去,倒也愿意的。成天的和黎小姐厮混着,一离开了她就觉得窗子的太阳光也黯淡起来,屋子大了起来!简直太大了,身子不知道搁在哪儿才合式似的,见了她又妒忌着。健康的人是可以羡慕的。要是也能在地上走两步啊!春天就在窗外,老坐在床上真是傻子。

“多久才可以下床哪?”

“再养一个礼拜就行了。”

“真想坐到太阳光里边看看广大的天空哪!”

她走过去打开了窗子,第一阵风带着新的生命吹进他的身子。晴朗的天气,金黄的太阳光,笑声全抢着挤了进来,汽车喇叭也顿时响了起来,在屋子里的,在自家儿心里边的一切沉重的东西全给吹跑啦。

人像轻灵的鸽子在空中飞似的。

世界是活的,他也是活的。究竟是活着的好!说不出的欢喜。在田野里散着步,和×师长一同地。他们可以卸了褂子摔跤。他要大声地笑,哈哈地。他要摘一朵小青花送给——送给胡老哥不成?插在他胡髭上面吗?笑死人的。应该插在姑娘的鬓脚边,衣襟上。是的,他们还要带一个姑娘,像——妻那么的?黎姑娘那么的?

便瞧着黎姑娘,她站在窗前,半只脑袋在太阳光里边,黑的头发,白的脑门,康健的腮帮儿,红的嘴唇,彩色影片那么的鲜明而活泼。带她吧!可是黎姑娘也像鸽子那么的在空中飞起来了。一回儿窗纱也变了鸽子,太阳光也生了金黄的翅膀,轻灵地飞起来啦。自家儿是飞得太厉害咧。

头昏了,闭上了:

“可惜大烦了点儿。”

“可不是吗?究竟还没复原呢。”说着便去关了窗子。

“要是在乡下多好!”

“乡下全是兵呢,上海附近全给炮弹炸了!”

是的,全炸了,他就是毁了上海的人。他瞧见一大队望不尽的部队开拔到前线去,全像他那么的年轻,全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也许还有老年的母亲。这许多人在炮弹下毁灭了。他们哆嗦着,扯掉了军服,扔了步枪,想往后退,可是在督战部队的机关枪前倒了下去,没一个愿意死的。他看见过有三个十七八岁的兵士吓得哭,疯嚷嚷的,他们跪在他前面,可是他把他们拉出去枪毙了。为什么?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帝国。可是他们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枪毙了他们的就是他!

他又瞧见积着血的窟窿,各色各样的尸体,没了脑袋的,没了胳膊,腿的,漏了肠子的,挂在树上的,压扁在坦克车的轮齿下的,烧焦在木屋里的……这里边有日本人,也有支那人,可是他们犯了什么罪?他们谁也不想杀谁,可是大家都给杀了。这是躲在他们后面的人,那些坏蛋,那些骗子叫他们去打仗的。他们全死了,可是他们犯了什么罪?什么罪?

“黎姑娘,我是该死的人。我亲手砍过许多支那人的,我也亲手把自家儿的部下枪毙过的。这许多人,许多人,……”

打他几下吧!马上骂他一顿吧!骂他犯了罪的!

可是黎姑娘只说:

“谁的不是呢?你的不是吗?不。压根儿我们为什么打?可是别提吧,过去了还提它干吗?你还不能太兴奋。”可怜他的脸色。

他想跪在她脚下哭,求她饶恕。她却把话岔了开去:

“日子过得真快啊!”

“可不是,真快啊!”

第二天她跑进来便嘻嘻地说:

“空闲君,我们明天要搬了。”

“为什么呢?”

“你昨儿不是说太烦了吗?我跟×师长说了,他叫把你搬到无锡去。”

“你留在这儿吗?”

“不,我是专看护你的。”

“天哪!”

“怎么啦?”

“我高兴。”

就唠叨地讲着搬到无锡去后的事情。

晚上他独自个想着,在步兵学校对也曾晚上和×师长睡在床上谈的,谈着支那的女儿,说自家儿很想娶一个中国妻子……坐在月色里,是一座古旧的屋子,满是苍苔的院子里边,老柏树上挂着纸扎的大灯笼和黎姑娘说着闲话儿。黎姑娘是应该坐在月光下的。巴望伤快好起来吧。不好又怎么着?好起来又要回去了。回去了又得上前线去,怎么对得住×师长和黎姑娘呢?怎么着才好?怎么着才好啊!

过了三天,黎姑娘和一个时常来替他诊脉的医官果真和他一同搬到无锡去啦。是在郊外?一个别墅里,已经有好多人住在那儿了。园子里有几个医好了的,脑袋上扎着绷纱,坐在那儿看报。顶失望的那屋子是洋房,可是那园子却很纤巧,那边儿种了许多海棠花,在甬道上走着时:

“黎姑娘,别扶我,让我自家儿走一下看。”

她放了手,并没跌下去,只是身子太重了些,两条腿没劲,像践在棉花上似的。高兴着,笑着。

“能走路了!”

她像逗刚学走路的孩子似的,反着身在他前面向后退:

“来呀!到我这儿来!”

把他直逗到楼上。他坐躺在床上喘气,从前攻击蕴藻浜苦战了三天两夜也没那么累哪。

“不中用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能走路了!”高兴着。

“累了吗?我不该逗你走这许多路的。”

瞧见她懊悔的脸色便挣扎了坐起来:“没累,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呢!你能走路!”

“我真不希望好得这么快,已三个礼拜呢。”

“为什么……”

“好了不是要回去了吗?”

她笑道:“你不能回去的。”

“怎么呢?”

可是猛的明白啦,俘虏!是俘虏!想跳起来骂她一顿。有点侮辱了他啦,可是她却做错了事似的说:

“打完了就可以回去的。”

“可不是吗?”

搭讪着便想开了,总有一天要回去的,回到海的那边儿去,家里去。瞧见了他,妻会怎么呢?妻会乐得直淌泪,他要对她说:“我没死,你瞧我还是我:能跑路,能说话。”儿子会扯着他抬起脑袋来,睁着大眼珠:“爹,你杀了多少支那人?”支那人!支那人……黎姑娘是支那人呀!啊!×师长也是支那人!瞧黎姑娘一眼,却见她正在那儿解行李。为什么要好得那么快哪?好了便要回去的。先到师部,我挺着胸脯走进去,他们瞧见我没死会奇怪的!奇怪吗?可是我是被俘获过的帝国军人呢。我又没自杀。我是应该自杀的,他们会这么说。他们会骂我是帝国军人的耻辱,会骂我是懦夫,他们会把我枪毙的。也许把我押回国去坐牢吧。也许……可是我曾经苦战过;我的部下全打完了。也许他们说我勇敢,东京的码头上拥挤着欢迎勇士的人。“帝国的光荣。”《日日新闻》用这么的大标题记载着我的战绩。皇帝也许赐我徽章的。许多人会讲着我怎么征服了一个美丽支那姑娘的心……可是黎姑娘我不能再见她了。

情愿不回去,没有黎姑娘的日子怎么过哪?

“空闲君,躺一回吧,累得淌了许多冷汗呢。”

黎小姐站在床前。

钻进了被窝,为什么好得那么快哪……为什么好得那么快哪……睡熟了。

近了,大了,一张脸慢慢儿地低下来凑到他脸上停住啦,那张脸尽瞧着他,一动不动的,忧郁着。更大了!又低了下来,嘴唇贴到他的脑门上,暖的,更暖的两颗泪珠,顺着那长眼遮毛流到他脸上。那不是妻的脸?想伸出胳膊去抱住她,刚一动,却见那张脸猛的远了开去,慢慢儿地变了;成了谁的脸?对啦,是黎小姐的脸。

黎小姐站在床前。

像睡了很久咧,怎么黎小姐还站在那儿?只睡了一回儿不成?可是窗上的太阳光直照在那边儿墙上,不像是傍晚儿。是的,是的,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黎小姐忧郁着,濡湿的眼珠子。

梦呢!还是真的?刚才吻我的就是她吗?嘴上的胭脂像淡了一点,而且刚才脸上正氤氲着淡淡的香味。妻是没有那种香味的。真的是她吗?怎么又梦似的一点实感也没有呢?

“怎么啦,黎姑娘?很不自在似的?”

“战争完了!”

可是引起的并不是高兴的情绪,得回去咧!黎姑娘是一天天的远了,远了!有这么一天得远到瞧不见的。

“怎么会完了?”

“我们退了,退到太仓。”

“啊!黎小姐,我也替你们很难受的。”

“倒不是为这事难受。”

“那么,为什么呢?”

“战争一完,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是的,要回去了,说不出话。半天;“可是,黎姑娘,我不会忘记你。还有×师长,我总有一天要报答他的。”

报答吗?再上前线去报答他吗?还是也把他俘了来,搁在东京病院里报答他吗?回去了还是要上前线去的。可是,战争!讨厌的!要不然就是枪毙。没法报答他呢。就是黎姑娘也没法再见她一面了。辜负了啊!

“为什么你是日本人啊!”

笑了笑,想找些话说,一句也找不到。

黎姑娘猛的回身跑了出去,在门口就掏出手帕来。屋子里剩了他一个人。可是像有谁在向他说着:

“为什么你是日本人啊!”轻轻地,就在他耳旁,在他心里。

同类推荐
  • 漫漫长路沁梅香

    漫漫长路沁梅香

    在这部父亲的文集中,蕴藉着一种传承中华民族最原始的、最朴素的、最自然的爱的基因;有着一种托附天宇浩荡,历经大地调息,呼心高山流水情的风扬;更有着一种枝映心辉,月染夜色,光放乾坤的心之灵磊。
  • 沙畹的译事内外

    沙畹的译事内外

    但小伙子对文字迷宫感兴趣,对埋在地下的历史感兴趣,一种偶然性把他推入汉学界,但没有谁能够再把他推出来。他迫不及待开始工作,在清朝驻法使馆参赞唐夏礼协助下,从中国的古老祭礼“封禅书”开始。翻译是两种文字的转换,而沙畹的翻译首先是探索,一边翻译,一边研究作者曾经参考过什么文献,利用过什么资料,其可靠性如何,然后他又去追踪那些文献,探讨其真实性,再将各种线路重新连接。难得的是在追索过程中,不用砸门撬锁,轻易将所有大门都打开了,所搜索出的资料的数量、宽广度,事无巨细,令人吃惊。你等着这个西洋小子闹出故事,谁知没有事故,且出手不凡,四年后已经注译了全书的一半,由基督教会主办的北堂印刷厂出版了。
  • 美丽的权利

    美丽的权利

    这是龙应台《野火集》之外的“三把火”。在这三次著名的风波事件中,龙应台就其所见社会即景有感而发,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强烈的争议与回响。“龙卷风起”,各界人士纷纷加入论战;风过之后,深层的反思却没有息止。本书分为 “美丽的权利”、“星洲风波”和 “啊,上海男人!”三部分内容,并加上读者投函回应的各种文章和相关文字,集为一册。
  • 心若浮尘,浅笑安然

    心若浮尘,浅笑安然

    岁月需要流转才有戏,人间没有悲欢不成篇。自然给女人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一味子,杂陈五味。面对这些生活的赐予,女人们应该懂得珍惜,崎岖顺畅,都是命运的真谛。需要救赎的是我们这些拿不起、放不下、好高骛远、忘乎所以的人,是我们这些蹙眉窝心、抱怨连连的女人。这也正是本书的写作主旨。本书没有从放下、淡定直接入笔,而是提倡追求奋斗,人生需要经历精彩,需要经历挫折,生活给我们的痛苦欢乐,都是一种财富。只有经历了,才能够淡然,只有痛了,才能放下。
  • 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这位老人,这位老兵,叫徐钦林,是1949年10月参加过金门战役的老战士。现住在故乡山东省广饶县大码头镇央上村。金门战役是解放战争中,我军唯一打败了的一场战役。我军出动9086人(内有船工、民夫350人),其中牺牲5000多人,被俘3000多人。国民党军阵亡(一说伤亡)9000多人。徐钦林是这场战斗之后唯一逃回大陆的战士。他的右小腿受伤后,靠身上穿的国民党军装才幸免被俘被杀害,并“混入”了国军。1950年2月,他随国民党部队去了舟山群岛。5月份在敌军撤退时,他乘机跑到了山里,后找到了攻岛的我军部队,才返回了大陆,返回了部队。先介绍一下金门战役。
热门推荐
  • 四君子图

    四君子图

    这是“冯骥才散文新编”书系五种之一,精选了冯骥才大量的散文作品中描写人物的篇章,筛选作者回忆同行、师友的文字。本书系作者自己精心遴选,书名待定。
  • 叶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叶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一眼见你,万物不及。你是我唯一的唯一。——题记云城的天依旧很蓝,只是再也找……
  • 老公,别乱来

    老公,别乱来

    他是天王巨星,被各种绯闻缠身。她是高冷的女医生,一生奉行不靠男人。一次有目的的约会,她借种生子,打算和那个男人从此再无瓜葛。一次VIP门诊,她竟再遇那个男人……男人唇角一勾,栖身靠近,揩了把她的油,“原来是你,过了一晚就想不认账?”
  • 唧唧复唧唧!

    唧唧复唧唧!

    鸡……鸡鸡复鸡鸡木兰数小鸡~当代女大学渣手抓脐带穿肠而来,手拿鸡毛掸子,玩儿转古代。 木兰:“吃屎解决不了问题!” 马崇飞“啥?” 木兰:“你,你竟然偷偷躲在密室里搓粪球!” 南柯:“......” 本文轻松搞笑,并未遵循历史上的花木兰!!!
  • 重生之末法的八十年代

    重生之末法的八十年代

    2020年的田溪意外的出了车祸,当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类似八十年代的结婚现场,而且自己还是那个新娘,但是这是一个架空的末法时代,只有原主这个小村姑为数不多的记忆怎么办?未来怎样发展谁也不知道,还好有神器相助。
  • 远梦轻无力

    远梦轻无力

    她的身份因多舛的命运而不断变换。术江国的郡主也好,大珣国的贵族千金也好,地位低贱的宫女也罢,她只求安生立命,无奈命运半点不由人!她不愿向命运低头,不想再四处飘零。...............她身边驻足的男子一个又一个。“你真是与众不同,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我们真的可以‘小红低唱我吹箫’了。”“只要你点头,我就向太皇太后求亲!”“我给不了王后的地位,但我能给你我所有的爱!”“我们拉过勾,我会永远保护你!”..............他们哪一个能真正成为救赎她的人,哪一个又能成为她最后的归宿?!
  • 犯罪痕迹师

    犯罪痕迹师

    方涵曾是某著名公安警校刑侦专业的学生,专攻痕迹学,被人陷害后被迫离开警校,迷茫地混迹在社会边缘。为了探寻陈年旧事的真相,方涵派遣四个人前往港区。不久后,四人被发现死于出租屋内。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却有证人证明死者死后点了外卖,经鉴定,死者胃中尚有还未消化的外卖食品。而外卖员收到的纸币,三番四次地变成了冥币。更加扑朔迷离的是,死者无任何外伤,现场却布满了血手印,血液属于死者。邻居更证实在确定的死亡时间后还曾看到屋内有人在打麻将。案件被媒体大肆宣传为“诡异悬案‘鬼叫餐’”,一时间警方压力陡增,却一筹莫展……
  • 谁能赐老子一死

    谁能赐老子一死

    “那个谁……麻烦你,能把我的脑袋放回脖子上吗? 谢谢!”
  • 哥,别闹了

    哥,别闹了

    你能想像家里有一个傲娇,傻屌,变态,还特会撩的哥哥是一种什么感觉吗,牛逼的是,这样的哥还不止一个!司钰:我也表示很无奈。女主明明是特别牛逼的高冷女。能手撕绿茶婊,吊打白莲花。平时不说话,一开口吓死千军万马。厉害起来,我们班都吓傻了,别的班都吓哑了。司钰:我没有那么残忍。齐叶杰:那边的人头是怎么回事?司钰: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一遇到那些傻屌哥哥就会变卦?哥哥们:我们是无辜的。司钰:……哥,别闹了,咱回家去。陆十一:我怎么办……小波:喵~~「独家小说,如有雷同,纯属你抄我」
  • 乱世痞贼

    乱世痞贼

    当云也穿越密道爬进王爷新婚洞房的一刻起,一个痞子的乱世崛起之路就此展开。平行时空列国纷争,奈何统一大势已成,覆灭死局如何化解,是力挽狂澜还是随波逐流。草民教头殴打王爷一生恩怨情仇,皇家海盗奉旨打劫,崛起于东南微末,掠国成瘾发家致富,朝廷鹰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却有人拍手称快,侠肝义胆,不服命运,到手荣华岂能轻言放弃,艰辛之路,最终又有几人能还。既是痞贼,又何言仁义道德,血洒征途终有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