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的结果出来之后,第二天齐娜就被转到了肿瘤医院疼痛科,这里都是晚期的病人。
“哭什么?人来到世上就是要经历这么个阶段的,没有人可以超脱到生老病死之外,我也一大把年纪了。”齐娜导师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手上也吊着点滴,说话不见没虚弱多少。
“我……”余诗华哽咽道,刑远在另一边拉着齐娜的手,久久不能吭声。
“别哭,马上就要录歌了,可不许临阵逃脱。”
听到导师还惦记着自己的EP,余诗华更伤心了,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还能坚持个把个月,诗华把专辑做出来我听听,心里也就安心了。”齐娜眼神有些放空,大不列颠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本来想着多瞒一会儿,等诗华把EP录完,没想到身体不争气啊!
“我……”余诗华嘴唇发白,有些干裂,她还是不安的咬着唇。
“妈,那你要等到她把专辑做出来,你还要给她打分。”刑远看着窗外,声音发颤。
“行!答应你们。”齐娜笑着应道。
“我的事先别告诉小星星,她的事情你们多多操心,小远以后要多多听诗华的话……”话才说了一半,齐娜就受不了的拧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立马有护士来给她打针。
刑远和余诗华站在一边,两人心里都十分悲戚,刑远的眼眶也红了,一个劲儿的往上看,不让泪水流下来。护士过来叫他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两人都安静的守在床边,用沉默化解内心的悲痛。
当天晚上,刑父就赶到了这里,齐娜把刑远余诗华两人赶回去好好休息,一定要录好EP再过来。
余诗华回去就和刑远买了一堆食材,照着医生嘱咐的方法,炖了粥每天早上都送过去。余诗华也连吃了许多天的温水煮东西,把嗓子滋润的很到位。
录音的这一天,她和秦文一起到了录音棚,周围的安保措施很好,虽然有粉丝,但是都被隔绝在外了。调音师一遍遍的听着余诗华唱的,终于忍不住发怒,“余诗华,你是怎么唱歌的?这首歌的基调虽然不欢快,但是绝对不是悲伤的!你唱的这么悲惨是想造反吗?”
“我,我再试试。”余诗华喝了一口助理送上来的蜂蜜水,调整了状态,再唱。
“停!语音语调都很到位,看得出你也是好好练过的,但是一首歌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在于你会多少种技巧你的音域有多广,在于怎么打动人!”调音师在这里磨了一早上,连一句都顺耳的都没有听到,继续发怒道,“我听了你在微博你唱的那句,就很好,就是要的这种带着回忆的淡淡的忧愁感觉。”
说罢,他把微博里余诗华录得那一句放了出来,少女慵懒的嗓音浅吟低唱,仅仅几个音节,仿佛让人感触到了回忆中残旧的老照片——门上是锈迹斑斑的铁索,门前的桐花树下坐着一个孩子在听身边的老爷爷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