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青羽,你先下去吧。”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可是……娘娘……”这个被唤作青羽、刚刚在我差点魂归故里的时候跪在那里声声哭泣的侍女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刚刚太医不是说已经无碍了么,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我看了苦着脸的她一眼,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本、本宫需要安静一会儿,压压惊……对,压压惊。”
“那个……娘娘,请恕奴婢多嘴一句,您现在是太后的身份,应该自称‘哀家’比较合适。”青羽纠结了一下,弱弱开口说道。
“哦?哦……对,是哀家,哀家。”我连“哦”了两声后,终于反应过来,我现在似乎顶着一个太后头衔,应该这样自称,只是……我连恋爱也没谈过,居然要一脸苦情地这样自称,想想真是对不起我那位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对象。
“青羽,哀家刚刚不是提过,想要压压惊么……”我扯了一个笑容说道。
青羽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低头应道:“是。”
在确认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我强装的镇定终于被打破,拿着茶杯的手也开始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缓放杯子的动作,才能堪堪避免杯子从我的手中滑落。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额头却因为脑中巨大的信息量而变得更加疼。
刚刚被仓促赶过来的太医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身体,在得到太医无碍的答复后,受到了惊吓的我借口压惊,遣散了众人,只留下青羽。
我严肃而不失冷静地告诉青羽,刚刚上吊那一出让我的记忆有了短暂的混乱,不着痕迹的软磨硬泡下,总算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这信息量似乎太大了。
因着那辆黑色卡宴的剧烈一撞,我穿越了,穿越成了这昇国的太后娘娘。在混沌中听到的那些话语,是说给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听的。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姑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玻璃心了起来,最后一根白绫悬在了梁上想要自尽,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变成了她。
世事真是奇妙。前一刻,我还在担心是否就此魂归西天,可现在,我居然坐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成了另一个人。
我转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这张脸。苍白的脸色,熟悉的眉眼,只不过比起自己看了十八年的面庞,多了几分意外的妖冶,只是这妖冶尚未长开,从青羽那里得知,这太后娘娘只有十六岁,比我在撞车前还小了两岁。如此年轻就做太后娘娘,难怪会被人咄咄逼人至此了。
叹了一口气,我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衣摆,四处打量着周围精致的布设。从小跟着老爹练就的厚脸皮让我在最初的惊慌后平静下来,脑中的思考却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