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国笑得很嚣张:“如果龙门堂主守信,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若是,龙门堂主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命,那么我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叶晨眉眼冷然如冰,缓缓放下电话,浑身释放的冷气几乎要将人冻僵。
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叶晨捏着电话的手开始收紧,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程安国啊,程安国。
若是你今天不打上这个电话,或许我还会有几分犹豫,但是,今天这电话一打,呵呵——
叶晨勾起一个冷冷的微笑。
车很快就来到了叶晨家里。
叶晨家里在村东口,当时选住所的时候,叶勇考虑到王丽娟的身份,就故意选在最偏僻的地方,因此周围都没什么人家。
待车子停在了门口的时候,叶晨正欲下车,邢骁一把拉住了她。
邢骁沉着脸,坚定的说道:“堂主,你不能去!他们一定埋伏了重兵,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替你去。”
叶晨推开邢骁的手,眉梢凝起:“不行,程安国这人很疯狂,他说了让我去,就一定要我亲自去才行。”
然后,沉声,冷静道:“你带人埋伏在周围,待到我发出信号就一起上去,不能让人给跑了。”
邢骁着急的说道:“不信,这件事还是有风险,让我去吧?”
叶晨没有说话,只是那冷凝的精致小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邢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声道:“不行,我不答应!堂主你不能这样!我要替你去!”
叶晨看着邢骁,眼神里面满是威严:“这是命令!龙门的规矩,堂主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背!”
邢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梗着脖子与叶晨对视。
叶晨岿然不动,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邢骁,丝毫不让。
半晌,邢骁败下阵来,垂头:“堂主,你一定要小心。”
叶晨微微点头,拍着邢骁的手:“一定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一定!我把他们就托付给你了!”
邢骁狠狠地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
叶晨交代完,转身离开了龙门。
晚风卷起她的裙角,乌黑如墨的发丝掀起,狂舞。
寂寞的夜色中,纤细的身子此刻看起来那样的单薄,像是一个隽秀的青竹。
明知这是很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她却不得不去。
她一步一步踏进这无边的夜色,一轮银白的月亮悬在她的头顶,渐渐放大,清亮的月光打在他清秀的五官上,让她的轮廓更加冷冽。
绿裙纤弱,月光银白,夜色浓黑,去路未定。
叶晨到熟悉的家中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一贯寂静少人的家前门口的小道上里,此时坐满了众大汉,笑声,说笑声,吵吵嚷嚷。
路上生着篝火,红红燃起的火苗像是巨光砸破寂寞的夜色。
叶晨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跳上附近的一个大树,隐住自己的身形。
居高临下,视野极好,俯视着堂屋里面,叶晨冷冷勾唇。
程安国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这里足足有五十多名大汉,还有不少是带着家伙的。
叶天被绑在堂屋的桌角上,嘴里被塞着白色的布团,睁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睛里面有着不安,唯独没有畏惧。
旁边是已经昏迷了的叶勇和王丽娟。
身边只有几个大汉在喝着酒,烤着肉吃,大声说着话。
程安国正在另一边和一个黑衣的中年人说着话,两人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叶晨悄悄摸到坐得较远的一堆大汉的身后的树上,将一个小小的瓷瓶拿了出来,将其中的粉末很小心的撒到了那些大汉的肉上,还有酒中。
粉末无色无味,细如粉尘。
特别是在夜色中,除非视力极好者,旁人无法发觉。
轻巧的跳起,来到另一棵树上,脚无声落在一根细小的枝桠上,借助着繁密的树叶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然后,拿出药瓶,如法炮制。
转眼间,一个小瓷瓶的药粉就已经见了底。
这是叶晨前段时间刚刚研究出来的,具有蒙汗药的效果,但是比其更加隐蔽,效果更加猛烈,容易下手。
原本这个药材还在实验阶段,叶晨没打算拿出来用的。
谁叫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
众大汉浑然不觉,仍然大笑着喝着酒,吃着肉,快意畅谈,气氛十分活跃。
就在这么一瞬间,药效便已经起作用了。
几名大汉喝的正酣,突然一大汉说着说着话,声音愈来愈小,最后软软的倒下,打起了鼾。
几人哈哈大笑,嘲笑着那人道:“老董的酒量越来越差了,这才两杯呢,就倒了。”
说着说着,几人也感觉面前一片模糊,接着倒了下去。
七倒八歪。
瞬间,数十人就已经被放倒了,皆是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叶晨勾唇一笑,轻巧的跳上另一棵树,无声无息的又掏出一个小瓷瓶。
如法炮制。
她身形轻盈如猫,动作轻微细小,娇小的身子隐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之中,一时竟没有被人发觉。
黑暗中,一个个人的意识被干净利落的收割。
门前的大道口,婆娑大树在黑夜中投下黑黢黢的树影,燃起的篝火映着摇摇晃晃的月光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中穿过,杂着数声孤鸦的凄叫。
以黑色皮衣的胖子斜倚在门口的大槐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狠狠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
呸了一口气,那胖子骂骂咧咧道:“妈的,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来!他妈的,那人不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旁边的大树的黑黢黢的阴影下,程安国的身影被黑暗包裹,冷冷道:“不会!她一定会来。我了解她。”
胖子斜斜睨了程安国一眼,邪里邪气的说:“姓程的,可是你说的,只要抓住那个女的,就一定可以引出萧子腾的。要是没有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