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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微表情与面部行为编码系统

当我们谈及微表情的时候,就不得不谈到面部行为编码系统(Face Action Coding System,简称FACS)。微表情和面部行为编码系统,是目前为止保罗·艾克曼最重要的两项研究成果,将它们结合起来,就可以用来测谎。

孪生兄弟——艾克曼还是莱特曼

如果你看过《Lie To Me》,就会对保罗·艾克曼更了解,因为那个观察力异常敏锐的“人体测谎仪”卡尔·莱特曼博士的原型就是艾克曼。艾克曼如今已经75岁,是曾就职于美国加州大学医学院的心理学教授。有人认为这部电视剧就是艾克曼博士的半自传体,这两位名字谐音的博士有着太多的相似:他们都能从面部表情、无意间的肢体动作、话语中的细微区别中判断对方是否说谎,都为美国防务和特务机构服务多年,都开有自己的咨询公司。

艾克曼是《Lie To Me》的科学顾问,并非挂名,是真的指导:说谎时会抓耳朵,男性说谎时会摸鼻子,手眼方向相悖往往说明他正在说谎……这些不经意的动作的拍摄都经过艾克曼的指导,并且80%来自于现实生活。不过,艾克曼本人却不认为自己就是剧中人莱特曼,他说:“首先,莱特曼是英国人,而且他比我年轻,也更傲慢。他做了一些我永远也不会做的事,比如为了找出真相而说谎。”

一部商业电视剧仅仅基于一位科学家的研究而拍摄,之前从未有过。在保罗·艾克曼之前,从没有人能够通过表情测谎,这并不是说没有人想要这样做,而是想过的人大多认为这不可能。

保罗·艾克曼和美国犹太裔作家菲利普·罗斯(Philip Roth)是同时代的人,菲利普·罗斯年长一岁,虽然艾克曼从未见过这位《人性污点》以及很多畅销书的作者,但罗斯在他的作品中所描述的社会环境,正是艾克曼成长的背景。艾克曼的父亲是一位儿科医生,艾克曼在71岁接受美国国际研究学院组织的一次论坛采访中,仍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经常在晚餐前阅读最新的医学期刊。艾克曼的父亲热爱工作,一生都在学习,艾克曼认为这是父亲给他最好的遗传。二战爆发后,艾克曼的父亲参了军,被分配去治疗疟疾。战争期间,艾克曼和母亲大多在华盛顿州和俄勒冈州生活。在他14岁那年,母亲因躁郁症自杀。

教你看懂《Lie To Me》——解密面部行为编码系统

许多人在刚接触《Lie To Me》的时候,就已经被精彩的片头深深地吸引。神秘的数字与字母、见又未见的细微动作,都向观众诉说着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电视剧,让无数人觉得神秘而发出来自内心的惊叹。许多人也因为《Lie To Me》而爱上了微表情。

在《Lie To Me》的片头中那些神秘的数字和字母,就是面部行为编码系统。

1978年艾克曼发布面部行为编码系统,这让8年的研究有了结果。肌肉的运动构成了面部行为,面部行为和肢体行为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艾克曼根据人脸解剖学的特点,将面部划分成46个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单元,我们用“AU”来表示。每一个单元的行为由一块或者数块肌肉的运动构成,数个标准化的面部行为再进行组合,就得出了一个个生动的面部表情。

在《Lie To Me》的片头中共出现了11种表情,其中6种属于面部表情,剩余5种则属于身体表情。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面部行为编码系统来解释这6种面部表情。

《Lie To Me》的片头中出现的第一个表情。

这张视频截图的表情是真诚的笑容,用面部行为编码系统的字符来表示的话就是:6D+12D+25C。为什么是用这几个数字和字母来表示真诚的笑容这个表情呢?

数字6其实就是AU6的简写,代表第6个面部行为单元,即Cheek Rasier and Lid Compressor(脸颊上升和眼睑绷紧)。在这种表情状态下,眼轮匝肌眶部收缩,然而眼轮匝肌眶部到底收缩到一个怎样的程度呢?我们用一个大写的字母D来表示程度;同样的道理,AU12是Lip Corner Puller,此面部行为单元译作中文为颧肌将嘴角向脸颊两侧牵拉,程度为D;AU25是Lips Part,即嘴唇张开,程度为C。

《Lie to me》片头的第二个表情。这张视频截图的表情的代码为:R12A+R14A,这样的面部表情包含轻蔑的情绪。AU12是Lip Corner Puller,此处程度为A;AU14是Dimpler,即出现酒窝,程度同样为A。“R”代表什么意思会在本节的后面给予解释。

《Lie To Me》片头的第三个表情我们需要用两张截图来表示。

这是一个受控制的微笑的表情,用面部行为编码系统来表示即:12B+24A。AU12是Lip Corner Puller,此处程度为B;AU24为Lip Presser,意为嘴唇压紧,程度为A。这两张看似相似的截图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有不相同的地方,第一张截图是嘴部的普通状态,第二张截图中嘴角向两侧拉升轻微翘起,嘴唇压紧。

其实整个完整的表情过程应该由三张截图来表示:与所有的微表情一样,第二张截图的状态仅仅维持1/25~1/5秒的时间,之后又迅速恢复到第一张截图的状态。

恐惧的表情代码为21C。AU21是Neck Tightener,颈阔肌收缩,程度为C。

惊讶的面部表情,其面部行为编码为1A+2A+5A。AU1是Inner Brow Raiser,内眼眉上升,程度为A;AU2是Outer Brow Raiser,外眼眉上升,程度为A;AU5是Upper Lid Raiser,上眼睑上升,程度为A。

4D+6D+9D=痛苦。AU4为Brow Lowerer,眼眉下降,降眉间肌收缩导致眼眉下降出现皱纹,程度为D;AU6是Cheek Rasier and Lid Compressor,即脸颊上升和眼睑绷紧,在这种表情状态下,眼轮匝肌眶部收缩,程度为D;AU9为Nose Wrinkler,即鼻肌收缩,鼻子皱起,程度为D。

如果你对面部行为编码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或许下面的问答可以帮助你。

问题1:我知道了字母代表的是程度,但每个字母代表怎样的程度呢?

答:在面部行为编码系统中,我们用A~E这5个字母来表示由浅入深的面部行为程度,分别对应很浅、浅、中等、深、很深这5个程度。

追问:那么这5个程度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答:用心理学专业术语来说,这5个字母大概属于一个顺序量表,任意相邻的两个字母所代表的程度之差不同,即E减D不等于D减C,也只能说从A到E程度一个比一个深,但不知道具体深多少。

问题2:我发现其中一个轻蔑的表情和其他表情有些不同,字母R是什么意思?

答:R代表方位,是英文Right的首字母(Right是左,Left是右),说明面部行为出现在右脸上。为什么轻蔑的面部行为会出现在右脸上呢?如果你读过前文关于双面传说的章节的话,你可能会有所了解,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轻蔑都是只露出右边脸诡异的笑容,也有很多人在表现轻蔑时是左侧嘴角翘起的。

问题3:很多表情中都会出现皱纹,皱纹是如何产生的?

答:当面部肌肉收缩的时候,与肌肉对应区域的皮肤就会产生皱纹,皱纹的方向与肌肉收缩的方向成一个直角。

另外,由于《Facial Action Coding System》一书目前在国内尚未有中文译本,各行为单元究竟代表什么目前也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副本。所以本节最后,附上一张自行翻译的不完全版的面部行为编码系统,仅供参考,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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