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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吴国破产:“次贷危机”房地产泡沫崩溃

历史背景

公元前473年,勾践第二次亲自带兵攻打吴国。这时的吴国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抵挡不住越国军队,屡战屡败。最后,夫差又派人向勾践求和,范蠡坚决主张要灭掉吴国。夫差见求和不成,才后悔没有听伍子胥的忠告,非常羞愧,就拔剑自杀了。

正当越国吃掉吴国大片市场,节节胜利之时,范蠡提出了辞职,他的理由是辛苦了这么多年,感觉很累,也正好把位置让给新人。

文种感到不可理解:“范蠡兄,你我二人辅佐勾践,好不容易打下今天这片江山,越国如今很快就要成为商业霸主,你为何要离去呢?”

范蠡叹了口气:“所谓‘月盈则亏,盛极而衰’,越国如今已是极为辉煌时刻,如当年吴国一样,恐怕日后就会走下坡路了。”

文种呵呵笑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前几年一直卧薪尝胆艰苦奋斗,打下这片江山,正需要好好享受一番,你这个时候离去,是非常划不来的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为越国的贡献也到此为止,还是趁早功成身退的好啊。”范蠡说。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了,”文种有些生气,“范蠡,你比我跟在勾践身边的时间更长,勾践作为越国总经理,和你关系最亲密,以后你在越国,有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到底担心什么呢?”

范蠡无奈地笑笑:“正因为我和勾践待在一起时间太长,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太了解他的性格。当初勾践落魄,是正需要人才的时候,我的聪明才智自然成为他的助力;如今,勾践功成名就,一旦消灭了吴国,天下太平,犹如吴王夫差一样,志得意满,恐怕容不下我们这些当初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了吧。”

文种摇摇头:“我相信他不会的,他不是夫差。”

范蠡拍拍文种肩膀:“老兄啊,你我曾经是大学同窗,我跟你说真心话。我和勾践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我太了解他性格上的缺陷了,这简直是致命的。勾践当初被吴国挤垮,忍辱负重,一步步走向今天的成功,他的内心承受了极大隐忍,如今外在压力全部消失,他内心的自负和缺陷就会喷发出来,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勾践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当初可以放下架子来对吴王卑颜屈膝,长达数年的讨好、巴结,这对他的心理是扭曲的。一个在生意场中尔虞我诈惯了的人,如今天下都是他的了,谁还能保证他会再信任当初的合伙人呢?”

文种听了,沉默不语。

“你难道没听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典故吗?”范蠡说,“共苦容易,同甘却很难,越国终究是他勾践家族的,我们只是个高级打工仔——这点你要时刻清楚。所以,不要太奢望我们能真正成为越国的主人。”

文种犹豫地说道:“可是,这么多年来的辛苦血汗才换来今天的成功,难道就可以轻易抛弃吗?我放弃不了,我希望继续留在越国公司,勾践一定会更加重用我的。”

范蠡呵呵一笑:“也好,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在越国干出了一番事业,完成了我当年的愿望,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再继续做下去,可能会很累。我已经递交了辞呈给勾践,申请把我那10%的股份卖掉,折成现金,我带着这笔钱,从此浪迹天涯,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文种瞪大眼睛:“范蠡兄,你都已经决定好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范蠡说:“生意场上的你争我夺,钩心斗角,实在太累。拿着这笔钱,我想和西施一同离开越国,环游世界一圈,快快乐乐地过上几年轻松日子。”

文种说:“啊哈!原来你有美人陪伴,怪不得对越国公司已心不在焉了。”

范蠡笑道:“西施是个好女孩,我有幸在越国认识了她。我们已经商量好,下个月就一道辞职走人,环游世界旅游去。西施答应了,她陪我一起去看埃及的金字塔、意大利的罗马城、夏威夷的温暖海岛、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冰原……我们还要一同去登喜马拉雅山,寻访那天籁之音。”

文种张大了嘴巴:“范蠡,你们可真这么想?”

“那当然了,我已厌倦了尘世喧嚣,想游历这些世界名胜,寻求到心灵的宁静。”范蠡望着天空,满怀憧憬地说,“最后,我们打算在西子湖畔边,开一家小客栈,从此过隐居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渔舟唱晚,鸿雁双飞,你说这该多好呢。”

夜晚的天空如此宁静,繁星点点,一抹流星燃烧着光芒划过天际。范蠡和文种坐在台阶上,讲述着未来的憧憬。为越国呕心沥血的范蠡,终究厌倦了尘世间的一切纷争,与西施一道,向往着那真实而自由的心灵生活。范蠡真的感觉到累了,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转眼间过了十年;从当初陪勾践在吴国受辱,到如今的公司副总经理,范蠡见了太多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如今的范蠡,少了像伍子胥当初那样的一份激情热血,多了一份像孙武那样的沉稳厚重,岁月的磨砺在他脸上,世间的坎坷积淀在他心里。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不再冲动,而是有了更多反思和警醒。

人往往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未必就能一辈子同甘共苦。人总是会变的。在商海沉浮十年,范蠡亲眼所见楚国的申包胥、吴国的伍子胥是如何悲壮地灿烂过、又陨落过,也见到昔日不可一世的楚国的坍塌、吴国的迅猛崛起——这些故事,不仅仅是故事,它们还会继续在春秋大地上演,犹如历史的轮回,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下去,只是主人公不同而已。

范蠡心累了,恰在此时,他遇见了自己这一生的红颜知己——西施。莫非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给了他这段铭心的缘分,让他在商海沉浮的大浪中有了些许心灵慰藉,又或者正是上天给他一次转折人生的机会?

范蠡已经为自己做出了决定:离开。他没有告诉勾践,因为此时的勾践正如一头复仇的野狼,发疯似的向自己的仇人发起进攻,丧失了理智,满脑狂热。他不愿看到勾践这个样子,毕竟,自己与勾践风风雨雨走过那么多年,岂能轻易割舍?可他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愈发从勾践的眼神中看到仇恨、疯狂,这个人,已经让他越来越陌生了……

唉,大浪淘沙,群雄逐鹿,这江山、事业,换来的是一代又一代你争我夺,究竟何时是个头?这人生,意义又在何处?

范蠡心冷了。他只与自己的大学好友、公司最信任的搭档文种说了这些话。文种自然没有范蠡看得透。范蠡该说的也都说了,只能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二人坐在月光之下,仰望苍穹,回忆着当年大学时的纯真情景,那时多好,可惜再也不会回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越国高歌猛进,迅速占领吴国大片领土。勾践很快提拔重用了一批年轻主管,把他们分配到刚夺取的市场上,这些年轻新锐都鼓足了干劲,以更快的速度吃掉吴国市场,他们知道,只要攻下吴国都城,最大的胜利来临,他们将有着卓越的功勋,离日后的荣华富贵不远了。这些新锐的年轻人,犹如当年的范蠡、伍子胥一样,充满干劲,热血激昂,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在勾践的一连串打击下,此时的吴国公司已经摇摇欲坠,夫差意志消沉,瘫倒在沙发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银监会已打来电话,开始彻查吴国公司的银行账款,并冻结了夫差的资金。夫差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着:“来吧,都来吧,哈哈哈,早死早投胎,我吴王怕过谁……”

由于吴国公司资金耗尽,家电市场大部分丢失,几乎成了空壳。更糟糕的是,吴国公司投资的“姑苏小区”二期建设,建到一半被迫停工,成了烂尾楼,偌大一片开发区到处矗立着未完工的大楼,钢筋、水泥散乱一地,无人看管。建筑工人没有领到这个月的工资,吴国公司濒临公司主管都纷纷逃跑了,工人们气愤不已,拿起铁锹铲子,拥堵在吴国公司大门口,高声叫喊:“还我们工钱!还我们工钱!无良奸商,不得好死!无良奸商,不得好死!”

在吴国公司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上班,整个大楼里空空如也,职员们作鸟兽散,纷纷走人,办公室、写字楼里的计算机、桌子、饮水机等物品全被偷走,一洗而空,每间屋子里都是一片狼藉,门口的保安也早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建筑工人冲进公司,发现伯嚭还在办公室里,此时伯嚭正在删除计算机储存的机密资料。工人们义愤填膺,揪出伯嚭,围着对他拳打脚踢:“打死你这个败类!打死你这个小人!”伯嚭吓得毫无还手之力,痛苦地“哎哟哟”号叫,被工人们踢得鼻青脸肿,在地板上翻滚。

此情此景,莫不让人心寒,昔日辉煌的大集团,如今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一场史无前例的经济灾难即将到来……

吴国所吹出的“高房价”楼市彻底破灭,短短二十天之内,吴国房价从当初火热的上万元一平方米跌到不足一千元,缩水了十倍之多!《春秋时报》报道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一时间震动全吴国!

吴国民众被彻底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一连串的负面新闻。

所有的钢筋、水泥供应商开始倒闭,原材料价格猛烈下跌,厂商无法从吴国公司收回款项,哪怕是贱卖钢材、亏本处理也无人理睬,一夜之间,吴国大小几十家厂商申请破产保护,又有上千名工人失业,工人们哭喊着,纷纷走上街头,引发了社会动乱,到处是打砸抢。据《春秋时报》报道:《吴国国内经济危机,连锁反应导致工人失业》。

消费者们也深受其害,许多刚刚买好房的人们,大呼上当:“我的房子还没住进去呢,竟然贬值了十倍!当初买亏了啊,吴国公司把我一生的血汗都赚走了!”这些购房者愤怒地联合在一起,要求吴国公司给予退房,但吴国公司如今已是破产,又能找谁去呢?

许多“零首付者”、“次级贷款者”付不起月供,纷纷断供,导致银行收不回大量贷款,吴国银行很快倒闭了,春秋银行也岌岌可危。这场由房地产的“零首付次级贷款”引发的经济危机,最终延伸至金融行业,引发了严重的金融风暴。整个吴国的资金链条断裂,银行倒闭,又导致了其他行业无法贷款,纷纷破产。

周边其他国家纷纷从吴国火速召回业务员,关闭了在吴国的销售网点,冻结了与吴国的来往资金账户。春秋各国人心惶惶,各大媒体开始唱衰经济,抛出“经济崩溃论”的言论,各国持有的吴国债券大幅缩水,购买的吴国各类金融衍生产品也迅速贬值。

鲁国声称:持有的数十万吴国债券,如今全成废纸,国民经济遭受重大损失。

卫国声称:从吴国购买的各类金融衍生品,已经急速贬值,卫国汇率大幅下挫,出口受到严重影响。

宋国声称:国家已进入经济大萧条期,准备动用数十亿货币进行“拯救计划”,并希望能获得其他国家的援助。

魏国声称:国内股市创历年来最低,经济一片低迷,国内失业率达到近二十年来最高水平。

仅仅是在半年前,还是经济形势红火、迅猛增长的趋势,如今仅过半年,竟然急转直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报刊、杂志、网站、电视台纷纷唱衰经济,整个社会舆论都是“经济大萧条”言论,每天都能听到工厂倒闭、失业率增高的新闻……经济学家们也纷纷发言,画出各种经济模型、萧条曲线,有人说这是一场百年未遇的经济危机,有人说大萧条已经从房产业渗透到了金融行业,有人说危机已经从金融业影响到所有实体行业,有人说这场危机将持续十年之久……不一而足,众说纷纭,更增加了公众的群体心理阴影。

经济危机的影响,像传染病一样四散开来,势如洪水,不可抵挡,谁也不能幸免。

三个月前,越国尚在幸灾乐祸,可如今越王勾践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越国公司同样遭受经济重创!

因为吴国消费者眨眼间都变成了穷人,市场低迷,越国产品再也无人问津,越国公司的销售额快速下滑。紧接着,由于鲁国、卫国、宋国等合作商的倒闭,使得越国难以收回账款,也陷入了资金周转不灵。当勾践希望重振越国国内消费需求时,越国人也因为舆论的危机影响而紧捂钱袋,不肯消费。

越国产品在国内卖不出去,在国外的出口又遭遇寒冬,于是产品积压,资金流转更加不畅通。但是,工人的工资是要发的,机器的成本是要算的,勾践只好去向银行贷款。银行因为金融危机都倒闭了,所以不敢再贷款、勾践得不到资金的补充,只能继续消减公司开支,最后也开始裁员……

这时勾践也懵了,叹道:“没想到我也成了经济危机的受害者,不能幸免于难!”

整个春秋的版图上,陷入一场经济大萧条。勾践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经济社会里,相互交流、促进才会创造“双赢”的结果,你好我也好;而如果相互恶斗、投机取巧,最终就是“双输”的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好处。

但越国公司终究还是挺了下来,有之前数年的经济积累,支撑得住这场经济危机。勾践听从了文种的建议,迅速联合北方的齐国、晋国、鲁国,相互扶持,互借资金以维持流动性,再加强了与以往的大客户蔡国、陈国、卫国等的沟通交流,建立了“春秋商业联盟协会”。由于诸国之中,越国公司受损最小,经济维持了一定程度的增长,相比较起来仍然是最具经济实力的,其他公司都推举勾践为“商业协会会长”。

事实上,勾践已经成为了新一代商业霸主,越国一举崛起,傲视群雄,春秋诸国尽皆臣服。

经济大战过后,一片萧条,百废待兴。昔日辉煌无比的吴国公司,在这次经济荡涤中被淘汰出局,彻底破产,吴国广阔的市场份额通通被越国吃进肚子里,越国公司的规模扩大了数倍之多。

勾践笑了,这么多年来,他终于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他卧薪尝胆十年来日夜想念的报仇雪耻,也终于完成。伯嚭落魄地跑到越国来,跪着向勾践乞求道:“越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和您关系良好,甚至曾经帮您在夫差面前说过很多好话。我对你们越国是有贡献的。如今,我穷困潦倒,请您高抬贵手,赏我一碗饭吃吧……”

勾践看着伯嚭,眼前浮现出曾经对他巴结奉承的景象,不禁觉得愈发恶心。勾践冷笑地说:“哼哼,伯总监,当初你吃了我越国不少回扣,捞了我不少油水,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伯嚭有些紧张:“越王啊,我伯嚭虽然喜欢贪便宜,但还是有企业管理的经验的,我能为您效忠,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哈哈哈哈,”勾践大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你这种见利忘义、贪财怕死的小人,正是你毁了整个吴国,如果我重用你的话,难保你日后不会收受我的竞争对手的好处,毁掉我的越国?”

伯嚭吓得不知所措,他肥胖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

“你在吴国公司任总监期间,对银监会、证监会进行了商业行贿,又私自挪用公司两千万元的资产,制造了大量房产豆腐渣工程,导致十名工人因楼房塌陷当场死亡,”勾践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让伯嚭心惊胆寒,“近两年来,我一直收集你的罪证,现在就要举报你,你下半生就准备在牢里度过吧!”

伯嚭苦苦哀求道:“越王,你放过我吧,请放过我吧……”

勾践满脸阴沉,使劲一挥手,公司的保安人员冲过来,强硬地把伯嚭拖出了办公室,伯嚭一身狼狈,又急又气,大喊着:“勾践,你过河拆桥,你太阴了!”

勾践冷笑着,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的桌上放着过去的吴国公司的宣传资料,勾践恶狠狠地把它们撕碎,点燃打火机,看着燃烧的火焰,眼睛里露出得意狂傲的神情……

现代启示

2008年年底的全球经济危机正是以房产次贷危机为导火索而爆发的。由于集聚巨额的虚拟财富,泡沫过于庞大,破裂时产生的冲击是全球性的。建立在虚拟货币基础之上的经济体系必然会在金融危机之后产生强烈的经济风暴,进而对世界经济产生不可估量的冲击。面对这样巨大的风险,仍然是前面提到过的原则,企业必须保证一定的现金流,严格控制风险,在稳定之上去考虑利益。在这个经济危机时期,更需要对形势的分析和对将来的预见,把眼光放远,牺牲一定的眼前利益,确保持续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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