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是你的生活逻辑。找到下家就离婚。章草冷笑道,你真是说到做到啊。章草想起一个月前在家设宴招待两个离异女友的事。一个是离异二十年的姚大姐,一个是离异五年的杨丽。姚大姐是自学成才的画家。当年老公下海独闯深圳,后来有了外遇。姚大姐独自带着儿子,靠在人行地下通道摆地摊勉强过活。后来她在黄鹤楼前给游客画像总算找到一条活路。姚大姐再婚难,就卡在她生活无着,还带一个拖油瓶子上。杨丽是培训机构的语文教师。因为丈夫性无能离异。当然还有前夫的软弱自私。杨丽除了享受不到性的快乐,还在逼仄的家里受公爹和姑姑的夹板气,所以,尽管婚姻给了杨丽一个优秀的儿子,她依然找不到婚姻的活路,于是离了婚。杨丽本来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无拖油瓶,三十五岁就离了婚。只要她愿意,再婚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可一晃,杨丽也成了老单身。章草认为杨丽心性过高。杨丽工作不稳定无房无车,却要求对方有身份有地位有房有车。杨丽对国人失望后目光转向世界。她工资不高却节衣缩食,出手大方,一甩手就是六千元,交给汉口一家涉外婚介公司。她想找个外国人嫁了,即使七十岁的老头子她都不在乎。她想趁儿子不满十八岁带出国加入外国籍。不料,与杨丽相亲的外国人一个个比她还穷还漂泊无依。章草认为自己对再婚的定位不高,一句话:两情相悦。可人到中年的章草,好比秋天的原上草,空有青葱燎原之志。所以,她离婚两年,一晃也加入了老单身行列。章草与所有离婚女人成了同盟军,同病相怜让她与姚、杨萍水相逢却成了朋友。
那天,章草请表妹福子过来帮忙做饭。福子做家务是把好手。福子比章草小8岁。在旅游公司负责调度工作。结婚10年了,有个8岁的儿子。4个人喝着章草自酿的红葡萄酒,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喝到十分处,3个离异女都控诉这世上没一个好男人。她们都想再婚,却寻寻觅觅耗走了大把光阴,一根好男人的毛都没抓着。一片怨声沸腾后,唯一的局外人福子忍无可忍了:说实话,我一直忍着不想骂你们傻。你们是太天真呢,还是太自信?生活可不是你们想象出来的,也不是等待出来的。生活需要谋划。不论是结婚还是离婚,都要谋划。要是我,一定找好下家再离婚。就像做生意,没联系到买主,搞什么生产呢?把东西生产出来了,再去推销,多难啊。看你们一个个闲置了这么多年,只能说明你们结婚是失败的,离婚依然是失败的。
姐,你不会是也看上李一民了吧?如果你喜欢,我愿意让给你。反正没你,我也不可能认识他。再说也有个先来后到嘛。
章草气得无语。福子又端详着章草的表情补充了两个字:真的。李一民也总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他很看好你。我差点儿就要告诉他你离婚了,但想起你嘱咐过的,所以也没对任何人讲。认识你的人太多了。我怕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