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民嘟囔着说:娶你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女儿反对,而且我在服丧期。两年内,我都不会再娶。福子涨红着脸说,你现在知道你在服丧期了,你在搞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老婆尸骨未寒?你和那女人搞的时候,你老婆还在世吧?怎么一谈到解决问题的时候,你的规则良知就出来了呢?
李一民说:你别逼我。一个巴掌拍得响吗?福子说:你不勾引我,我会上套吗?郑文化阻止道:你们也别吵了。商量个可行的办法吧!李一民说:我也是拿国家工资吃饭的,又没灰色收入,还要独自养孩子。老婆去世单位虽是赔了点钱,可那是留给孩子的。我能动吗?我有权动吗?有脸动吗?
郑文化接口道:李先生,你这样就太不男人了哩。你是说既不想娶她,也不赔偿,是吗?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拆了别人的家,搞了别人的老婆,拍拍屁股就走人,啥事也没有。天下有这等好事吗?请问,这位律师朋友,您先不从人的角度判是非,您且从您职业的角度谈谈吧。若按李先生这个态度,事情应该往何方去。
律师说:一民请我来,我不过是充当个旁听人。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李一民说:我也不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我只是想告诉郑先生我眼下的境况。在这个前提下,你认为我怎样做合理合情合法,又让你们满意就行。
这话我爱听。郑文化不卑不亢说。
福子抢着说,就要你答应一条:娶我!
郑文化说:这条他刚才已经否了。其实,我也是希望他娶你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福子仍撒娇道:不行,我就要他现在答应娶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作证。我是爱他的。他也是爱我的。你不会要我了,你说了明天就和我办离婚,他完全可以娶我了。
郑文化叹了口气说:你到底是个孩子。你为什么总长不大呢?福子不作声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李一民,祈祷着铁树开花。
李一民说:可能福子也对你讲了还有一个女人的事。郑文化点头。李一民说,希望你理解。我和福子是不可能的。郑文化苦笑道:看来你还是个比较优秀的男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抢着要嫁你。李一民有些无地自容。他真诚地望着郑文化,惭愧难当。
听到李一民下达的最终判决书,福子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她捂着脸跑到洗手间痛哭起来,镜子里的人儿花容尽失。福子定定地看着镜中人说:难怪李一民不要你,我都不想要你了。等福子再一脸平静地回到座位时,两个男人已像好朋友套近乎了。李一民问你老家哪里?郑文化问你老家哪里?都说是从农村考出来的,能在武汉立足不容易。福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了这样友好的气氛。他们达成的协议是李一民给福子三十万元,其他再无瓜葛。福子拿这三十万元买个立足地,就算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双方趁律师在场,立下字据,并要求双方严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