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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想有一个爱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坐在桌旁,默默地望着大门外,父亲蹲在院墙下给花换盆,他手扶着剑兰填土,脚边散落着泥巴——眼前这一幕,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每一次看到这情景都令我愉快充实,就好像用目光和父亲一起经历了创造的快乐。可是此刻,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蹲在院墙下的身子是那么瘦弱,后背微弓,好像轻轻一推就会跌倒。

凝望着父亲虚浮的身影,一阵酸楚止不住涌上鼻梁,我不自主地害怕起来——我怕眼前的场景不会太多,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失去父亲,再也看不到他蹲在门前种花。“天啊!那可怎么得了!”我心一颤,赶紧收回目光,暗暗调节呼吸,以平息内心的恐惧。

这样的恐惧,自父亲癌症手术后,就像一团阴影罩在我的心头,令我失去了快乐和安全感。虽然父亲得病的事实已经半年多了,可我从内心里仍然不愿意去接受,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生活永远停止在病魔来袭前的一刻!

“哎……”我暗叹一声晃晃头,知道自己又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了。

“利荣,吃东西了。”母亲在厨房窗口冲外喊。

父亲头也未抬地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别种了,快点去吃,一会凉了。”片刻,母亲性急地走进院子催促。

父亲匆匆拍实花盆中的土,双手一用力想搬起花盆,可……花盆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情景让我吃了一惊:“爸爸连一盆花也搬不动?”我的心揪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母亲也愣了,随即默默地把花搬到石条上。

父亲在客厅坐下时,身子有点虚软,似乎是刚才力气用过头了。

母亲把一条方凳放在他面前,掀开凳上的瓷缸,一股浓郁的红枣香扑鼻而来。父亲试试汤,很快,响亮的吸食声传入我的耳中。

父亲已失去正常的吃、喝功能,只能吸和吞,说话也不连贯清晰。

伴着吸食,还有轻微的嘀嘀嗒嗒,是汤从父亲嘴角漏到地上的盆里了。

“曾经那么健康的大男人,现在却连吃都不能,哎……”听着父亲吸食的声音,我越发难受。

母亲照顾父亲吃完,去清洗,我凝望的目光才从他们身上收回。这时,父亲突然回过头,含混地问:“电脑……帮你……开了吗?”我连忙回答开了,他安心地靠回滕椅。

我坐在他身后一米多远的位置,能看到他高出椅背的头,以及藤椅中隐现的身体。此刻,他的头正往右边微侧,右边,父亲的下巴上,长长的刀疤一直连到肩胛。耳边又响起母亲的话,“你爸爸的手术做了七个多钟头噢!上午进去,黄昏才出来,光缝就缝了一百多针。”

我怔怔地坐着,仿佛看见雪白的手术室,银针一次次在父亲肉体上扎穿的情景。眼眶突然一热,我连忙抬头,假装看楼板上的灯,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怕父亲起身看见而影响他情绪,更怕他为我难受。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很少生病,性格热情乐观,每见我情绪低落,他就会把开花的盆景抱进家让我观赏,与我谈论盆景的造型和花的美;要不就找些有趣的新闻,想方设法与我聊,直到我露出微笑。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那个健康开朗的父亲不见了,眼前的父亲消瘦少语,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抱我,他……他连一盆花也搬不动!

“爸爸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我要寻找自己的生活,我要……网络征婚……”一个念头浮上来。

“网络征婚!你疯了?”一个吃惊的声音同时在心里喊道。

真的那么无望吗

我愣愣地瞪着桌对面的墙壁。“我疯了?不,我没有疯!征婚既能改变自己的生活,也能减轻父母的操劳,有什么不好?”我不禁回敬道。

想想自己,都三十六岁了,身边和我同龄的女孩,孩子都上小学了。我不喜欢甚至害怕单身的孤独,我想找一个懂我的人,能与我共度人生,分担生活的痛苦与欢乐,我不想一辈子封闭在屋子里。

“我渴望过正常女孩的生活!”

“可你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管,年复一年,谁有那么大的耐力?”

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立刻让我说不出话了,我不由得产生一丝沮丧。

“可是,事情真的那么无望吗?一个人身体残疾了,也就不能拥有爱情了?”我心底掠过绝望和不甘。

午后下起了雨,父亲上楼午休,母亲串门。除了远处偶尔的鸟鸣,世界什么动静也没有了。我靠着椅子,呆望着门前的雨,征婚的念头仍在心里纠结。

雨下得很急,枝头的花被打落不少。“花虽然落了,可它毕竟开过,我呢?”我叹了口气。

内心积压的愁绪,让我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我坐正身子,拿过桌上的鼠标打开电脑文档,习惯地想写诗词。

我喜欢诗词的含蓄,让所有能说、不能说的心事,都可以得到释放。深吸一口气,我的心瞬间沉静下来,进入另一个境界,对身旁的一切视而不见了……

“帘外风雨急,枝上花别离,有心逐风远,无力旋作低……”我灵巧地敲击着键盘,荧屏上流畅的诗句,仿佛已在我心中埋藏多时,只等此刻释放。

“伊‘人轻顾取?’谁人轻顾取?”哪个字更好?我靠着桌子琢磨。“怜花的是女子,用‘伊’吧,不,还是‘谁’字好,花儿还在雨中飘零,葬花的人已不知魂归何方?如今还有谁来怜惜它们?”

尽管我很想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一样,把满地的花瓣拾进花篮,埋在树底,让花的纯洁不受尘俗的玷污,可是,我走不了,一步也走不了!我低头轻抚自己的大腿,我的腿有知觉有温度,也能做些小小的活动,可它却不能带我站起来行走,当然,我的身边也不会有多情的“宝哥哥”了。

风从门外吹到脸上,凉凉的,就像我心底蔓延的苍凉。

凝望着雨中的残花,我有点走神,眼前仿佛看到一个画面:一位健康的小伙子弯腰扶我起床,他握住我瘦弱的手臂,小心地塞进衣袖;他为我梳理乌黑的头发,为我戴上漂亮的珍珠顼琏;我温柔地亲吻他的手背,脸上洋溢着幸福;他身上系着白围裙,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他高高地撸着袖子在干活;手机叮铃铃响起来,于是他匆匆跑回来抱我上卫生间;我结束一天的写作,他在浴盆里放满温水给我打香皂洗澡……

这样的烦琐日复一日,没有尽头。我不能不担心,所有的温柔与深情,有一天会在疲累中消失殆尽。“笃笃笃……”一阵QQ“敲门”把我从幻想中惊醒,是网友营姐上线了,我心头一暖。营姐患肌无力,同样生活不能自理,她爱人每天帮人家擦洗门窗,收入微薄,小日子简单但彼此满足。营姐说,每次爱人把她连人带轮椅从高高的台阶上抱下来,都会引来惊奇的目光。

“谁说残疾人不能拥有爱情?营姐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看着营姐的头像,想着他们的幸福生活,我内心的渴望越发升腾起来。的确,不能自理会成为我爱情路上一只拦路虎,那我就要在它面前胆怯退缩?

我要正常的生活

阳光斜照在窗帘上,把窗子分成了几格。房内静静的,只有我寂寞的呼吸在流动。

我醒来已经很久了,由于一夜未换姿势,身体非常难受。我想翻个身,可是,母亲将我的棉袄盖在被脚上,这小小的重荷让我无法动弹。糟糕的事不止这一件,从半夜就开始侵袭我的干渴,现在已到难以忍耐的地步,喉咙干得冒烟,好像一张口就会裂开。

“真想抱起客厅里的茶壶大喝一顿。”想象着那一股甘泉流入口中,我条件反射地做个吞咽动作,喉间却干涩得更难受了。

一墙之隔传来轻微的碗筷声,是父亲在厨房里弄早餐,他的早饭固定的,是一碗营养米粉,外加一包特浓牛奶。母亲一早去山中挖笋,他便自己做了吃。

我默默地听着厨房的动静,但不想喊他扶我喝水,他那么虚弱,恐怕也扶不动。

“小青,我到学校里去一下。”过了一会,父亲推开房门叫我,他的眼神有点犹豫。在以前,他会把我穿起来再走。“有事吗?”他问。

“没事。”

“那我走了。”

我答应一声,看他轻轻拉上房门,随后,我听见屋子后门被关上,一切瞬间安静下来。

我的目光回到窗户上,呆呆地盼望时间过得快点,可阳光却好像故意和我作对,半天也不肯挪动一寸。身上又疼又累,后脑勺更是像被压扁了一样。“真不想再躺了!”我用力想挪动双腿,但被子太沉,怎么也挪不动。

从阳光的倾斜角度推测,时间应该接近十点,母亲还没回来。

我烦躁地掀开被头,伸出能动的右食指抓住床帮,用劲挪动肩膀,向上抬头。“我要起床,我要起床,我要逃离这折磨,我要喝水!”

我用力在心里呐喊道,无力的手指徒劳地抓着,直憋得满脸通红,青筋猛跳,可我的脑袋才一离开枕头,便重重地栽了回去……

心猛烈地跳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倒在枕上喘息,眼前金星乱蹿。泪水从眼角横溢而出,我一拳挥向床帮,马上又负痛缩回,我刚好砸在床帮突起的木榫上。

“真讨厌!”我懊恼地叫道,更多的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手好疼,举到眼前一看,青了。我的手太瘦,皮包着骨头,磕碰一下就淤青。

“如果有爱人我就不用这样躺着了。”我用袖子擦干眼泪,呆呆地想。

母亲回来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当我坐在启动的电脑前,心开始猛跳起来:终于等来这个时刻!一阵悸动如潮般攥紧了我,拿鼠标的手有点不听使唤。

我在网上征婚了!

“会有人回应吗?”我瞪着荧屏上的浏览器,想立刻点开,可又不敢轻易点下去,我怕打开,那上面却没有一条回复,没人肯接受一个不能自理的女孩,或许,那上面还会有无情的嘲笑——我陡地把鼠标一甩,几乎是慌乱地缩回手,仿佛刚才拿的是一个烫手山芋。

鼠标一头撞到茶杯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我猝然一惊——这清脆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像一个炸雷!来不及去捡,只是慌不迭地抬头望向厨房,“妈听见了吗?可不能让她发现我的事啊!”我的心狂跳,紧张极了!

厨房里传来“嚓嚓嚓”的声响,母亲在砧板上切菜,没有注意到客厅的动静。我舒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慌乱,不由暗自责备:“怎么了?网页都没打开,妈听见又能发现什么?干吗这么慌张?”我定定神,让心情恢复平静。

“方华清,虽然你没有健全的身体,可你和健全的女孩一样,有爱的权利!加油!”一个声音在心里鼓励道。

“是的,我有爱的权力!”另一个声音喃喃地回应。

我转头望向窗外,做了一个深呼吸。窗外,天很蓝,一抹白云在轻盈地飘着。

怒火中烧

打开征婚帖的一瞬,热血刷地涌了上来,我竟然看到了好几条留言,太出乎意料了!我克制着呯呯的心跳,立即阅览起来。

“我月薪1200,离异,有一男孩,我要找个能自理的,你能自理吗?——愿有情人与我终成眷属。”

“我在工厂上班,45岁,家里还有几亩田,我能养活你,你生活能自理吧?”

……

我的眼前模糊地浮现出几张陌生面孔:他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穿梭在人流中,小日子撑不饱也饿不死,窝在沙发看电视是他最大的享受,并且,他安于这种生活,并不想改变什么。

他驾着犁车行进在田里,泥一身汗一身地忙活,生活不富足,但吃穿没问题,他对文学没兴趣,更看不懂古典诗词,他只喜欢武侠小说。

看着一条条留言,我的兴奋很快就消失了。撇开对方要求自理不说,他们平庸的留言也激不起我一点兴趣,更找不到什么心灵相通的痕迹。我不知道,如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除了吃饭之外,彼此还能交流些什么?——“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好像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我很失望。

电脑提示信息,我拿过鼠标,通过一个好友请求。

“你好,我在你帖子下留言了,我是山东的。”

“啊!这么快……他……”

有那么几秒钟,我眼睛大瞪着,人仿佛被定格一般。待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尴尬,“应征者竟然找来了,这么快,我可是一个字也没回复呀。”我心跳着,一时不知所措。

“你能到我家来吗?”

他的说话方式和他的到来一样直接,令人反感。

“我不嫁外省的。”我胡乱编着借口,只想把他打发走。

“我看了你的征婚广告,很感人,你文采很好,我想照顾你。”

“谢谢,可我不想离家太远,再见!”我生硬地拒绝道。

“别急着拒绝嘛,聊一聊。”

“对不起,我还有事。”急急地打完字,我关闭了聊天框。

“他不会轻易就走吧,他要是纠缠,我可不会客气。”我紧张地盯他的头像,戒备他再说什么。他的头像是一只企鹅,企鹅亮着,但没有再说话。好像从一个纠缠不清的地方逃出来,我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我又感到一丝愧意,“虽然不看好他,但也没必要那么冷漠。”我有点后悔给对方留下坏印象。“算了,不想了。”我正懊恼,电脑又提示信息,注明应征。这次我比刚才镇静了许多,先点开他的QQ资料查看一下:四十三岁,安徽宣城。

“这会距离好像成不了借口。”我有点好笑地自嘲。

“你的残疾很严重吗?”

“是的,生活不能自理。”想起刚才的失礼,我决定礼貌一点,保持一个好形象。

“是瘫痪吗?”

“有点类似吧。”

“那性生活还有感觉吗?”

对方突然发出的这句话,让我非常吃惊!

性,对于我这样生活单纯的女孩来说,是一个敏感的字眼,想起来都会脸红。但是这个人,和我第一次交谈,就“堂而皇之”地说性,问我有没感觉?“什么话?我启事上明明写了未婚,这个不知羞耻的流氓!”羞辱和愤怒涌上心头,我只觉脸颊有火在烧。

“你说话真直接!”我极力克制情绪。

“虽然这问题有些直接,但也是个重要问题呀,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说话技巧与隐瞒是两回事!如果你问的是:你的身体有知觉吗?那就文明得多。”

“哈哈,看来你比我厉害。那你以前谈过吗?”

他毫不知耻的态度,让我有点发蒙。我恼怒了,不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要问,和男朋友接吻没有?接吻什么感觉要不要告诉你?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知吗?”我一气说完,末了又狠狠补上一句:“幼稚的男人!”说完,便把他一把拉进黑名单。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大门外葱茏的花草发呆。拉黑那个“流氓”,我并没有获胜的轻松,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怒气是一团烈火,能迅速燃烧,但不会带来任何益处,它留下的只是一片冷寂的灰烬,最后还要自己来咀嚼吞咽。当我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也就越发失落了。

请让我安心拥有父亲

母亲洗刷好碗筷从厨房出来:“走,我们去散步。”她对看电视的父亲说。父亲关掉电视机,和她一起出门了。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世界笼罩在绚丽的晚霞中。从客厅窗子望出去,绯红的云彩铺满天空,过了一会,绯红色渐渐消退,云彩边际现出一片莹莹的浅蓝……我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不禁想起李清照的《永遇乐》词:

“落日融金,暮云合壁,人在何处?”

我不觉读出声来,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忧愁:“人在何处?”李清照当年伤感的是国破家亡,身在异乡的孤伶,可我伤感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白色的墙上挂着水墨字画、边上是沙发、藤椅和饭桌、方凳,客厅右侧的门通往厨房,以及我住的小房间……我置身的这栋小楼,是我的家,每天,我和家人生活在这,一起吃饭,聊天……可是,为什么我还会感到孤独迷茫?好像魂无所依?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次第岂无风雨?”我缓慢地重复着,心中突然明白,我伤感的是和李清照一样的对“物是人非”、“好景不长”的无奈和隐忧。

父亲的病,一直是压在我心上的一块石头,医生说过,一年没事才算过了危险期。现在,才过了七个月,还有漫长的五个月,也就是还有一百五十三天。一百五十三个漫长的黑夜和白昼,想起来是那么令人难熬!以前,我总是觉得时间太快,不经意间,熟悉的一切已面目全非。现在,我却常常祈祷时间过得快点,快点,再快点!直到快过那个让人不安的危险期,让我安心地拥有父亲。“父亲可不能有事,他是我和家的支柱,他要有个意外……”我心房一颤,不敢再往下想。

我的思绪回到词上,继续低吟起来:“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读着词,我仿佛看到宋朝汴京热闹的元宵佳节,年轻的女词人头戴翠羽帽,鬓插金线绢花,和女友一起上街观灯游玩,好不快活。谁能料到后来国家被金人所据,亲人或遭陷或因病一个个故亡,女词人孤身流离的凄凉巨变?

记得以前,母亲经常抱怨父亲:“看人家两口子,吃完晚饭悠哉悠哉去散步,和你在一起,从来也没有那一天。”父亲是个憨实的人,不懂风花雪月的浪漫,心思又扑在教学上,面对母亲的抱怨,他无话可以反驳,只好堆起脸嘿嘿地笑。

现在,为了锻炼术后亏虚的身体,父亲每天都由母亲陪着出去散步。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家门的背影,那两个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佝挛的背影,忧伤就止不住涌上我的心头,这看似浪漫的双进双出,是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我沉静地望望那扇父母每天进出的屋门,曾经,他们的一些唠叨让我觉得无趣,而如今我多想时间可以倒流,我愿意天天听妈妈唠叨,看爸爸嘿嘿地笑,一千遍一万遍,日日夜夜也不厌烦,只要爸爸不生病,只要他健康。

一阵晚风吹入,蓝色的窗帘翩翩起舞。我意识到幻想的虚无,心里陡地涌上悲哀。世事没有如果,只有无常的变化,这变化无人能预料,也没有人能摆脱。冥冥中的宿命,穿越千万年的时空依然强大!难怪一代才女也幽叹:“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这看似平淡的一句,包含了词人多少坎坷和辛酸!

“一挂薄薄的帘儿,虽挡不住什么,但至少可以落个清静吧。”我坐在椅子上,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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