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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街巷深处(4)

听老谷提到胡玉音,黎满庚眼睛发呆,表情冷漠,好一会儿没有吭声……“干妹子!不不,如今她是富农婆,我早和她划清了界限……苦命的女人……我傻!我好傻!哈哈哈……”黎满庚忽然大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忽又双手巴掌把脸孔一抹,脸上的笑容就抹掉了,变成了一副呆傻、麻木的表情。“我傻,我傻……那时我年轻,太年轻,把世上的事情看得过于认真……没有和她成亲,党里头不准,其实……只要……”

“其实什么?你讲话口里不要含根狗骨头!”谷燕山睁圆眼睛盯着他,有点咄咄逼人。

“其实,其实,我和你大兵哥讲句真心话,我一想起她,心里就疼……”

“你还心疼她?我看你老弟也是昧了天良,落井下石……你、你为了保自己过关,心也够狠、手也够辣的啦!人家把你当作亲兄弟,一千五百块钱交你保管,你却上缴工作组,成了她转移投机倒把的赃款,窝藏资本主义的罪证……兄妹好比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老谷!老谷!我求求你……你住口!”黎满庚忽然捶着胸口,眼泪双流,哭了起来,“你老哥的话,句句像刀子……我也是没办法,没有办法哇!在敌人面前,我姓黎的可以咬着牙齿,不怕死,不背叛……可是在党组织面前,在县委工作组面前,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我怕被开除党籍呀!妈呀,我要跟着党,做党员……”

“哈哈哈!黎满庚!我今天晚上,花六十块钱,买了这坛酒、这条狗,还有就是你的这句话!”谷燕山听前任大队支书越哭越伤心,反倒乐了,笑了,大喊大叫:“看来,你的心还没有全黑、全硬!芙蓉镇上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心肠铁硬!”

“……你老哥还是原先的那个‘北方大兵’,一镇的人望,生了个蛮横相,有一颗菩萨心……”

“你老弟总算还通人性!哈哈哈,还通人性……”

两人哭的哭,笑的笑,一直胡闹到五更鸡叫。

他们都同时拿碗到坛子里去舀酒时,酒坛子已经干了底。两人酒碗一丢,这才东倒西歪地齐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他妈的酒坛子我留把明天再来打!”

“你他妈的醉得和关公爷一样了!带上这腿生狗肉,明天晚上到你楼上再喝!”

“满庚!生狗肉留着,留着……我、我还要赶回镇上去,赶回粮站楼上去。我还没有‘下楼’……老子就在楼上住着,管它‘下楼’不‘下楼’!”

雪,落着,静静地落着。仿佛大地太污浊不堪了,腌臜垃圾四处都堆着撒着,大雪才赶来把这一切都遮上、盖上,藏污纳垢……一道昏黄的电筒光,照着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朝青石板街走去。好在公路大桥已通,五更天气不消喊人摆渡。

谷燕山回到镇上,叫老北风一吹,酒力朝头上涌。他已经醉得晕天倒地了。他站在街心,忽然叫骂开来:

“你听着!婊子养的!泼妇!骚货!你、你把镇子搞成什么样子了,搞成什么样子了?街上连鸡、鸭、狗都不见了!大人、娃儿都哑了口,不敢吱声了!婊子养的!泼妇!骚货!你有胆子就和老子站到街上来,老子和你拼了!……”

青石板街两边的居民们都被他闹醒了,都晓得“北方大兵”在骂哪个。天寒地冻的,没有人起来观看,也没有人起来劝阻。只有镇供销社的职工、家属感到遗憾,李国香回县革委开会去了,不曾听得这一顿好骂。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黎明,谷燕山竟不能自制,时而在街头,时而在街尾,时而回到街心,叫骂不已。后来,他大约是骂疲了,烂醉如泥地倒在供销社门口的街沿上。他在雪地里呕了一地的狗肉和酒。不知从哪里跑来两条狗,在他身边的雪地里舔吃着他呕吐出来的食物,呱哒,呱哒……他打着鼾,在睡梦里晃着手:

“……王支书,李主任,不要吵!呱哒,呱哒,你们只顾自己吃,自己喝,老、老子可是醉了,要睡了……呱哒,呱哒,你们只管自己吃,自己喝,……”

谷燕山没有冻死,甚至奇迹似的也没有冻病。天还没有大亮,青石板街两边的铺门还没有打开,他就被人送回粮站楼上的宿舍里去了。谁送的?不晓得。

凤和鸡

王秋赦在全县各地巡回讲用,传授“早请示”、“晚汇报”的款式程序,大受欢迎。所到之处,无不是鞭炮锣鼓接送。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日日都有酒宴,他生平没有见过如此众多的鸡鸭鱼肉。油光水滑,食精腻肥,他算真正品尝到了活学活用、活鸡活鱼的甜头。俗话讲,“鸡吃叫,鱼吃跳”呢。传经授宝时,他也紧跟大批判运动,声讨、控诉全县最大的当权派杨民高及其本公社书记李国香的反革命修正主义罪行。当时李国香正在“靠边站”,接受革命群众的教育、批判。吊脚楼主的翻脸不认人,使女书记恨得直咬牙巴骨,恨自己瞎了眼,懵了心,栽培了一个坏坯。“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国香自怨自艾,“是你把他当根子,介绍他入党,提拔他当大队支书,还打算进一步把他培养成国家干部,甚至对这个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单身男人,有过亲密的意念……可是,一番苦心喂了狗!他不独忘恩负义,还恩将仇报,过河拆桥,乘人之危到处去控诉舅舅和自己……王秋赦,真是一条蛇,一条刚要进洞的秋蛇……”

当时,在一些靠边站、受审查的干部们中间,流传着这样一支歌谣:“背时的凤凰走运的鸡,凤凰脱毛不如鸡。有朝一日毛复起,凤还是凤来鸡还是鸡。”这支歌谣,李国香经常念在口头,默在心头,给了她信念和勇气。大约只过了不到一年,李国香果然就应验了这首歌谣。县革委会成立时,杨民高被结合为县革委第一副主任,她则当上了女常委,并仍兼任公社革委主任。凤凰身上的美丽羽毛又丰满了,恢复了山中百鸟之王的身分。

王秋赦呢,对不起,脚杆上的泥巴还没有洗干净,没有能升格成为吃国家粮、拿国家钱、坐国家车子的专职讲用人员。跑红了一两年,一花引来百花香,全县社社队队、角角落落都普及了“早请示”、“晚汇报”的“三忠于”活动,而且涌现了一批新的活学活用标兵,人家念诵“誓词”时普通话不杂本地腔,挥动红宝书的姿态比他优美,还会做语录操,跳忠字舞。相比之下,他这在全县最早传授崇拜仪式的标兵,就自惭形秽,完成了历史使命。因而在一般革命群众、干部眼里,他也不似先时那样稀有、宝贵了。不久,上级号召“三结合”领导班子里的群众代表要实行“三不脱离”,回原单位抓革命、促生产。他也就回到了芙蓉镇,担任本镇大队革委主任一职。这一来他就又成了李国香同志的下级。凤还是凤来鸡还是鸡。

人是怕吃后悔药的。这是生活的苦果。一年前李国香曾经为栽培了吊脚楼主而悔恨,一年后吊脚楼主因在一些公开场合揭批过李国香而痛悔。这都怨得了谁啊,大运动风风雨雨,反反复复,使得臣民百姓紧跟形势翻政治烧饼……有时王秋赦真恨不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多少次自己掌自己的嘴:“蠢东西!混蛋!小人得志!狗肉上不得大台盘!是谁把你当根子,是谁把你送进了党,是谁放你到北方去取经参观?人家养条狗还会摇尾巴,你却咬主人,咬恩人……”王秋赦苦思苦想,渐渐地明白了过来,今后若想在政治上进步,生活上提高,还是要接近李国香,依靠杨民高。就像是宝塔,一级压一级,一级管一级。他不是木脑壳,虽是吃后悔药可悲,但总比那些花岗岩脑壳至死不悔改的好得多。

且说李国香主任在芙蓉镇供销社门市部楼上,有一个安静的住处。一进两间,外间办公、会客,一张办公桌,一张藤靠椅,几张骨牌凳。墙上挂着领袖像,贴着红底金字语录,“老三篇”全文。还有宝书柜,忠字台,一架电话机。整个房间以红色为主,显示出主人的身分和气度。至于里间卧室,不便描述。我们不是天真好奇的红卫兵,连一个三十几岁单身女人的隐私也去搜查,于心何忍。这房间一到下午六点后,楼下的门市部一关门,供销社职工回了后院家属宿舍,就僻静得鬼都打死人。

王秋赦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到这“主任住所”来汇报、请示工作,而且总要先在门口停一下,抹抹头发,清清喉嗓,战战兢兢。李国香却一直不愿私下接待他,所以他一直没有能进得门。他也没有气馁,相信只要自己心诚,总有一天会感动女主任。是座碉堡也会攻破么。

“李主任,李书记……”这天,他又轻轻敲了敲门板。“谁呀?”李国香不知在里头和谁笑嘻嘻的。“我、我……王秋赦……”他喉咙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打结。“什么事呀?”李国香和悦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又冷又硬。“我有点子事……”“有事以后再讲。我这里正研究材料,不得空!”

王秋赦霉气地回到吊脚楼,真是茶饭无心。好在他大小仍是个大队的“一把手”,来找他请示汇报工作的队干部,来向他反映各种情况的社员,还是一天到晚都有;上传下达的“最新指示”、“重要文件”也多,所以他的日子颇不寂寞。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他着意地修整打扮一番,他先去镇理发店理了发,刮了胡子修了面。在白衬衣外头罩了件“涤卡”,裤子也是刚洗过头水的,鞋子则是那双四季不换的工农牌猪皮鞋。一直挨到镇上人家都吃晚饭了,窗口上闪出了灯光,他才朝供销社楼上走去。这回他下了决心,不跟李主任碰上头,把当讲的话都讲讲,他就不回吊脚楼了。

鬼晓得为什么,当他从供销社高围墙的侧门进去时,心口怦怦跳,就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蹑手蹑脚。幸好,他没有碰上任何人。他在“主任住所”门口站了站,才抬手敲了敲门:

“李主任,李书记……”

“谁呀?请进来!”屋里的声音十分和悦。

王秋赦推门进屋。李国香正坐在圆桌旁享用着一只清焖鸡。

“你?什么事?你最近来过好几次吧,是不是?有话就讲吧。今下午客人多,像从旱灾区来的,把三壶开水都喝干了。”

李国香只看了他一眼,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清焖鸡上去了。可是这一眼,给王秋赦的印象很深,觉得女主任是居高临下望了望他,眼神里充满了冷笑、讥讽,而又不失她作为一位领导者对待下级那种满不在乎的落落气度。

“李主任,我、我想向领导上做个思想汇报,检讨……”关键时刻,王秋赦的舌头有点不争气,打结巴。

“思想汇报?检讨?你一个全县有名的标兵,到处讲用,表现很好嘛!”李国香略显惊讶地又看了王秋赦一眼,积怨立即像一股胡椒水袭上了心头,忍不住挖苦说,“王支书,你也不要太客气,太抬举我了。俗话讲,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只怕我这当公社干部的,想巴结你们还巴结不上哪!我头上这顶小小的乌纱帽,还拿在你这些人手里,随时喊摘就摘哪!”

“李主任,李书记……你就是不笑我,骂我,我都没脸见人……特别是没脸来见你……我是个混蛋,得意了几天,就忘记了恩人……”王秋赦的脑壳垂下来,像一穗熟透了的谷子。他自己躬着身子找了张骨牌凳坐下,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正正。

“那你怎么还来见我?这样不自爱、自重?”李国香这时仿佛产生了一点好奇心,边斜着脸子咬鸡腿,边饶有兴味地问。作为领导人,她习惯于人家在她面前低三下四。

“我、我……文化低,水平浅,看不清大好形势……只晓得跟着喊口号,是只丑八哥,学舌都学不像……”王秋赦不知深浅地试试探探,留神观看着女主任脸上的表情。

“你有话就讲吧。我一贯主张言者无罪,半吞半吐倒霉。”李国香又看了他一眼。女主任忽然发觉王秋赦今晚上的长相、衣着都颇不刺目,不那么叫人讨嫌。

“我向你当主任的认罪,我是个坏坯!忘恩负义的坏坯!我对不起你主任,对不起县里杨书记……是你和杨书记拉扯着我,才入党,当支书,像个人……可我,可我,也跟人学舌,在讲用会上牙黄口臭批过杨书记和你,我是跟形势……如今我天天都吃后悔药……我真恨不得自己捆了自己,来听凭你领导处置……”王秋赦就像一眼缺了口子的池塘,清水浊水哗哗流。提起旧事,辛酸的热泪扑扑掉,落在楼板上滴答响。“……我亏了你主任的苦心栽培……我对不起上级。我这一跤子跌得太重……我如今只想着向你和杨书记悔过,请罪……我真该在你面前掌自己一千回嘴……”

李国香听着听着,先是蹙了一会儿眉头,接着闷下脸来。王秋赦的哭泣痛悔,仿佛触动了她心灵深处的某根孤独、寂寞的神经,唤醒了几丝丝温热的柔情……她的脸色有些沮丧,用帕子抹了抹双手上的油腻,身子跌坐在藤围椅里,一副软塌无力的样子。她神思有些恍惚……但只恍惚了几秒钟,就又坐直了身子,扬了扬眉头,仍以冷漠、鄙夷的目光盯住了王秋赦:

“都过去了!过去就过去了。是你记性好,有些什么事,我都记不得了……我才不在乎呢。人家骂几声,批几句,对我是教育、帮助。你倒是这么一提再提,又是认错啦,又是检讨啦,我可没要你这样做……你吃不吃什么后悔药,我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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