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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升级

[俄国]契诃夫

地方文官多尔鲍诺索夫一次因公务来到彼得格勒,他偶然参加了芬加洛大公爵的晚会。在那里他意外地见到了法学系一个姓谢波特金的大学生,这个学生四五年以前曾当过他孩子们的家庭补习教师,今天这个人也来参加晚会。他感到非常惊异。晚会上多尔鲍诺索夫没有其他熟人,十分无聊,就去找谢波特金。

“您……那个……怎么能到这儿来?”他一边捂着嘴打呵欠,一边问道。

“和您一样……”

“我想,和我不一样吧!……”多尔鲍诺索夫打量一会谢波特金,皱起眉头说道,“嗯?……那个……您的近况怎么样?”

“还可以……大学毕了业,在波尔多康尼科夫手下当个机要官……”

“是吗?一开始就找到这种差事,不坏……但是……哎……请原谅,我不客气地提个问题,干这个差事拿多少薪水?”

“八百卢布……”

“呸!……还不够买烟丝呢!……”多尔鲍诺索夫仍然用那种傲慢的、自以为是的腔调低声含糊地说。

“当然,在彼得堡要过小康生活,这点薪水是不够的。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在乌加罗杰鲍希尔铁路局当文书……薪水是一千五百卢布……”

“是……呀,那么,当然……”多尔鲍诺索夫微笑了,满脸发光,插嘴说,“顺便问问,我最亲爱的,您怎么认识公爵的?”

“很简单,”谢波特金淡漠地回答说,“我在御前大臣洛德金家见过公爵……”

“您……到洛德金家去过?”多尔鲍诺索夫吃惊地睁大眼睛问。

“经常去……他的侄女是我的妻子……”

“他的侄女……喂……哎哟……您听我说,我……那个……一直祝愿您……早就料到您会有一个辉煌的前程,最尊敬的伊·佩特罗维奇……”

“是皮奥特尔·伊瓦内奇……”

“是的,皮奥特尔·伊瓦内奇……您听我说,我刚才看了看,发现有个面熟的人……就立刻认出来是您了……当时我就想邀请您光临敝处吃饭……嘿嘿……我想,大概您会给我这个老头赏光吧!我住在欧洲旅馆33号房间……从下午一点到六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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