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灏枫在心里乐不可支,在师妹的事情之后,她又一次打翻醋坛子。“表妹息怒,表妹息怒,表妹用不着和一个小丫头生气,表哥不理她们就是。”
看到郑灏枫不恼不怒的神情,林牡丹更加生气了。“不是你去招惹人家,人家会找上门来呀?”
郑灏枫被她这么一训,急的不会说话了。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也没做。
“糟了,糟了,糟了。”连翘如梦方醒。这些字画都是那些小姐们送来的,她们该不是以为自己是男儿身,等着自己拿着字画上门提亲吧?“翟哥哥,这些字画怎么办才好。”
翟仁桐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着急。“翘儿别急,翘儿虽是收下她们的字画,但是咱们没有回礼,是不算数的。”亏她学富五车,连一点常识也没有。
“翘儿都糗大了。”她羞赧地低下头,羞红的脸颊透过她的妆,反映在她的脸颊上。
唐筠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方向。他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那位公子将字画交还给了竹子,那位墨绿色衣衫的小子竟敢对竹子叫嚣?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位公子似乎很在意他,又像是又敬又怕,他护着他,又像讨好着他,难道那墨绿衣衫的小子是女儿身?
他摇头晃脑,觉得不可能,因为那小子没有一点曲线美,难道那小子是那位公子的主子?如果是,那小子又是什么来头?他的随从可不少啊!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郑灏枫更加担心了,若是过一会儿又有姑娘送字画来可怎么办啊?“表妹别生气了,表妹这一生气就满头大汗的,这不关表哥的事,表哥可没有招惹谁,表妹不信,可以问问连翘妹妹。”
他旁若无人地搂着她的香肩,擦擦她额头的汗水,擦着擦着,他“一不小心”地碰到她头上的帽子,帽子在他的“不经意”的碰撞下,掉下来,刹那间,青丝如瀑,飘扬地散落在她的肩上。
“你……”林牡丹感觉到他要打帽子的主意,她也下意识地护住帽子,可惜还是没有他动作快,她的帽子就像上次的头巾一样,被他瞬间摘下了。“郑灏枫,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男人好自私,他为了解决这些所谓的麻烦,他是可以不管她的感受的。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好男人?这就是她铁了心要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讽刺,讽刺,太讽刺了,心寒,心寒,太让她心寒了。
这时,六号桌又让周围的参赛者目瞪口呆了。
郑灏枫意识到自己犯大错误了!“表妹,对不起,对不起,表哥不是故意,表哥不是故意的。”
林牡丹看着一浪接着一浪袭来的目光,她恨不能挖个地洞砖进去。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还狡辩,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这个模样适合披一头长发吗?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想过,从来都没有,他心里装着的只有他自己。“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有数。”
见她哭着跑开,郑灏枫也追了上去。“表妹,表妹,表哥错了,表哥错了,表妹别生气好不好?表妹别生气好不好?”
连翘和翟仁桐见天下又要大乱了,他们赶忙追了上去。
唐筠彪惊讶地望着那位女扮男的姑娘,她好美,好美,特别是在长发散落那一时刻,她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丢了魂。难怪那公子这样护着她,代她道歉,为她拒绝妹子的提亲,原来是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乔岩见证花园那一幕之后,他独自在暗处里落了伤心欲绝的泪水。他原来想放手,让她追求她的幸福,可没料到那个人太让他失望了。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那个人就不知道女子有多在乎她的容貌吗?那个人也不知道女子多在乎别人对她的印象吗?那个人为了拒绝其它姑娘的提亲,竟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她怎会弃自己?选那个自私自利的男子?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愤怒的拳头差一点没将护栏打碎。望着那个哭着跑远的女子,他身同感受,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整个大堂,烧了目睹她出丑的那些人,特别是将她推到难堪边缘的那个人。“我要那个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赵港何不是怒火中烧。“林姑娘心地善良,她不希望公子这么做的,还是让那个人自觉地滚出林姑娘的人生吧!”
乔岩堵在胸口的气,并没有缓解,他望向赵港,期待他的好建议。
赵港和公子就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公子彻底没戏了,他就连念想也别想有了,林姑娘身边的那朵蔷薇花就更加遥不可及了。只有公子心想事成,他才有可能梦想成真。“若是公子心想事成了,就请公子帮帮赵港吧!让赵港成为公子的连襟兄弟。”
乔岩听到赵港说连襟兄弟,他的嘴角大幅度的向上扬起。她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我必须让你知道,我还不爱你。他就知道,她的心里是装着自己的,也正如她所说,她不爱那个人。“成,楷子,荣升留下,咱们走。”
扬州的保扬湖和丹枫山名扬天下。据听,丹枫山在秋季以外接待游人量会次于保扬湖,可秋季来临之际,成千上万的游客就会冲着满山的红枫而来。
这座山不仅是成片的枫叶吸引游人,还有贡奉着民间女子敬仰的“姻缘娘娘”的寺庙。又据说,它能使虔诚的信徒们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林牡丹着紫罗兰色的袄裙,她将头发侧梳成两把马尾,那光彩夺目的眼影吸引了不少后来居上的公子哥儿。
连翘不施脂粉,她着粉色衣裤,简单的两条小发辫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清纯可人。她羞赧地垂下眸子,因为她又依靠着情郎的力气走完这一段坡路。
一身橄榄色长衫的翟仁桐,显得格外的阳光帅气。他紧牵着她的小手,她的小脸又出现了大圈的胭红,就像是精心的妆扮。
郑灏枫气馁地守着她的身边,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攀爬着这段山坡。昨晚,他“不小心”碰掉她的帽子,让她的女儿身份公布于众。她不仅收缴自己身上值得的物品,又丢给自己一套廉价的衣衫,还让他签下成亲后不要孩子的保证书。“表妹,小心,这段坡很难走,让表哥牵着可好?”
保证书到手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但想到昨晚的出丑,她就是不甘愿这样就饶过他。“不用,我自己会走。”
郑灏枫想到那张保证书,他早就在心里哭的肚肠寸断了。他该怎么向爹娘交待啊?那可是他“心甘情愿”的签下的。“表妹,表哥都答应成亲以后不要孩子了,表妹还不肯原谅表哥吗?”
她看起来特别的光彩夺目,可他就像是她的下人,可恨的是,她成功地吸引了来往男子的眼球。该死的翟兄也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他和连翘妹妹竟当着他这个“受伤人”的面,卿卿我我,眉目传情,而且还把他抛在老远。
“原谅了呀!我又没不理你。”她嘴上说原谅,事实上还在心里记恨着呢!
老人手持拐杖,一脸岁月的沧桑。“小伙子,照顾好你家主子,这段路啊,不好走,之前还出现过事故呢!”
林牡丹趁机甩开郑灏枫,和老人并排走一起。这老人家满脸皱纹和老年斑,连手上都是岁月的斑痕,他的背都驼成这样了,他跑去丹枫山和年轻人凑什么热闹?“爷爷,我扶你,你去山上干吗呀?”
郑灏枫见她像一阵风似的跳蹿到老人的身边。她连走路都成问题,她还想热她的心肠,她不是摆明想吓死他?偏偏这小路只能并排容纳两人,他只能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就担心她会摔着。“爷爷,她是我娘子。”
“爷爷,我不是。”为了继续给他颜色看,林牡丹利用上老人了。
“呃!”孙子!老人听她说不是,他在心里乐不可支。“爷爷看也不像,爷爷是这片丹枫山的守林人,爷爷日日在这儿上上下下,爷爷走习惯了,摔不着的。”
他早就封住自己的内功,又乔装成老人,还佯装起老人的声音。她为了报复那个人让她昨晚出丑,她竟让那个人打扮成仆人了,当他看那个人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在心里欢呼雀跃着。
她竟还让那个人答应成亲以后不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婚姻能长久吗?他会天天烧香拜佛保佑那个人用不了多久,就成为她的下堂夫的。
昨晚,他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也是受他们的影响,兴隆客栈促成的新人是历年以年最少的一次,也是众客栈和酒楼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数字,仅促成三对新人而已。
林牡丹不忘回头炫耀。我才不是你娘子。“就是,就是,原来爷爷是这片林子的守林人啊,难怪爷爷眼光这么好。”
“表妹。”郑灏枫又在心里痛哭了一场。还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难道他可怜的孩子在他的过错下,永世也不能出生了吗?成功啊!赏儿啊!是爹对不住你们!
难怪说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她是那么“卖力”地扶着老人,老人却又爱幼心切,他果真是日日在这里上上下下习惯了,他快七十岁的人还能承受她的体重,拖着她走了好长好长的路。
虽然没有语言和神情的交流,但她紧紧守候在他的身边,他已经感激万分了,再看见那个落单的人,他在心里早就向丹枫山的“姻缘娘娘”磕头还愿了。
后来者上的公子哥儿都发现了老人身边的美人,他们频频回头张望,惹的身后还等着前进的一班男子的责斥。
嗯!帅哥。林牡丹不由地多看那个貌似潘安的男子几眼。
老人见她目光再次的落在那位体健貌端的男子脸上,他故意提了提手,她终于回过神来了。还说自己吃在嘴角,看在碗里。按他看她才是吃在嘴角,看在碗里,还盯上锅里的的害人精。
由于心里有气,他拖着她越走越快,直到她累的提不动脚步了,他才给她一个休息的借口。“姑娘真是热心肠啊!扶着爷爷走了那么长的路,爷爷想休息一会,待会姑娘再扶爷爷走一段难走的路,行不?”
“好。”听说老人要休息,林牡丹马上涨红脸了。他不累才怪,她好像都是靠他的力气拖着走?林玉丹,你真不是人,你真卑鄙,你真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