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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尽管我应该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但还是惊喜得目瞪口呆。春天的原野,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孟叠。

电话里流利的语气转换间不时夹杂几声叹息。我扬起头,看着仿佛从来没有过任何变化的老橡树,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无聊的时候,我问过自己如果不用当人的话,想当别的什么。这学期有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翻开宿舍大厅茶几上一本不知道谁落在那里的哲学书,里面引用了一个叫米尔的人的一段话,大致意思是说即使被许诺说可以得到作为一只动物的全部乐趣,也几乎不会有人选择去当动物,更不会有个聪明人自愿去当傻子白痴;当个不满足的人也要比当头满足的猪好得多。尽管我所有的哲学知识大概都来自我在那儿翻书的一刻钟,但凭直觉我也觉得什么高级乐趣低级乐趣之类的在我这儿是行不通的。人能欣赏音乐能创作诗歌能约会看电影能拿到毕业证书能发明创造能登陆月球能获诺贝尔奖,猪不能。猪只会吃,喝,在泥潭里打滚,产小猪。大概和人所拥有的能力相比,这些即使能称得上快乐,也太低级,太庸俗了。

可是痛苦呢,人能考试不及格能被公司开除能失恋能互相攀比能挑起战争能逼着自己一直往上爬能从一个痛苦联想到一万个痛苦,这些事情,猪都很幸运地不会。有人说痛苦就是挂个负号的快乐,但它们完全不是什么对称的存在啊。快乐算什么,论强度持久度哪儿能和痛苦相提并论。随便看两眼生活,开心的时刻像绑在定时炸弹上一样,等了两分钟之后就一眨眼灰飞烟灭不见了踪影。而想甩掉痛苦的时候却就跟拿个袖珍小瓢从太平洋往外淘水一样,明里暗里发泄了几百次了还是要郁结在心里扎下根。感觉活着就是一大捧痛苦,一小勺快乐,可就为了这一小勺,又要再拎起一大袋子痛苦。所以当头猪可比做人幸福多了。

当只猪有什么可痛苦的,无非是饿点挤点最后进屠宰场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可是大半辈子都在吃吃喝喝滚泥潭中度过。人这一生就是个负数,绝对值小点,就过得还能忍受。猪的一辈子虽然很接近零,但无论是正是负都应该比当个人过得好受点。猪的命掌握在人的手中,可人的命也不一定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说到底,人还不就是一种比猪敏感比猪多疑却过得还不如猪的生物。所以我不仅时常想当个傻子,当头猪,甚至觉得只有当棵一动不动的橡树才对得起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想不到,感受不到。尽管可能没有了什么被人称为高级的快乐,可是最起码不用痛苦,我就一直站在那里而已,多好。

当个人太悲哀了,还得拿着手机听自己妈说些毫无建设性意见的话。

“——唉,你可千万别跟你那表姐一样,到头来连个学都不能好好上完,天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其实前面我妈说了什么,我就零零星星听了那么几个词,到现在为止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像突然睡醒了一样,一下子冲进了我耳朵里。表姐,对啊,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但是从我妈那里打探表姐的消息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能不能别老说我表姐了?我觉得她挺好的。”

“好好好,你就会跟我反着来。她怎么样反正跟我也没关系。我还是得嘱咐你,学费不便宜,你得好好学,不然回头后悔就来不及了。不过你不要觉得压力大啊,你肯定没问题的。”

“妈你真是烦死了。你知不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啊,你以为我还是个小学生啊,还天天只把学习挂在嘴边。”

挂上电话。

我妈每天最起码要给我拨五六个电话,但是由于我与她的作息过于迥异,所以能接到的也就两个。我猜想我妈刚才一定是一边拿着抹布擦花瓶里插着的从前年春节开始就在那儿的几支假蜡梅,一边像走路那么自然地拨出我的号码放到免提,把那长长的嘀嘀声当作打扫卫生的进行曲了。我今天居然能这么快就接起电话,她肯定没有想到。当然,就算是再怎么与平日不同,我妈大概也不会在意。

我觉得我妈每次给我打电话,就是想把像她每天行程一般毫无变化的话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起床——你干什么呢;把筐里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最近考试了吗;拿抹布把能看到的表面都擦一遍——你知道谁谁谁家的那个孩子吗,人家可真有本事;晾衣服——你就是太懒散了;端着碗饭,打开电视——你爸他不在家,一天到晚地不着家;看电视,给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你说我容易吗;看电视,端着碗饭——你们俩是不是都想气死我啊;对着平板电脑玩堆箱子——挣钱不容易,你得好好学;拿本杂志躺床上——我可没给过你压力啊。我妈从我出生开始就不上班了,那会儿她都已经三十三岁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除了平板电脑的那一环节变换过之外,其他的真的可称为十年如一日。我觉得我妈好像没有什么可称得上是理想的东西,要说有,那东西估计就是我了。

越想,越羡慕起那棵老橡树来。我猜不到如果让我妈选择,她会想当什么,也不知道大多数人的选择。但有一个人,我是知道的。无论让他选择千百次,他肯定还想当个人,而且还要怀揣着他自己的灵魂。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不对,我知道的应该有两个人。

“小晴。”

盒子里的一圈细细的银色在阳光下跳跃着。

我们。

离考试只有四十分钟了,而我还在中心花园里转圈。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吃早饭。我已经能够理解那些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坚持吸烟的人了。我妈跟我说了很多次吃早饭有多么重要,但我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把早饭忽略过去。残害自己的身体总是上瘾的。

我开始思考应该走回阶梯教室看两眼书还是去咖啡屋啃个三明治补充点能量。这样的思考大约本身就已经是个长足的进步了。但是我明显感到了大脑分析选项做出选择的速度在变慢。渐渐地,就像要停止了一样。头晕得不行,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太阳穴像要从里面破裂了一样,脖子的凹陷处涌出强烈的呕吐感,双脚踩在棉花上。我已经有十多个小时什么都没吃了,又一夜未睡。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可能是年纪大了,这次明显感到身体在抗议了。我连忙在长椅上找了个位置,用手支撑着慢慢坐下。是不是因为接了两个电话说话说多了元气大伤,可是也不至于啊。现在大脑里的齿轮就像几百年间从来没有开动过一样,上面长满了与铁锈和菌斑一样的东西,只是维持一下简单的机能,就摩擦得生疼。我拿出手机,想看看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齿轮互相咬得死死的,动一下,就像整个模块要被卸下来了一样。柔软的大脑包裹着生锈的齿轮,心跳不停地加速。等我从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皮都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了。不是因为困,而是一种很生硬的感觉,就像眼皮上也悬挂着两个齿轮。眯着眼睛,却刚刚好能看得清自己。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伴随的干呕。脸色煞白地抖了几下,嘴唇微微发紫,下嘴唇像是铺满了碎末状的干燥死皮,不对称的黑眼圈。

用粉底粗糙地遮盖仍然无济于事。眼睛的缝隙中,透出的是泛红的颜色。

这个样子,虽然任谁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但也绝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样子。

我越来越感觉得,无论何时走在校园之中,都像是一个纯粹的负面形象。尽管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连乱扔张包装纸都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是就像电影镜头里一闪而过的灰衣臭脸的群众演员,我并不属于这里,带来的还是冷湿毯子的感觉。所以我越来越不喜欢走进校园,一股扑面而来的排斥味道。总之现在即使再穿得鲜艳起来也无济于事了吧。头发大约有半年没有修理了。由于几年前总是把头发染红染蓝导致现在我想让头发黑起来也无能为力了。一堆秸秆和弹簧的集合体一样盘根错节交缠在一起的黄毛堆在我的肩膀上,我生怕哪个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大妈好心问我说:“姑娘,我帮你把肩膀上那些东西扫走吧?”我总等着哪天心情好了,用梳子一点一点耐心地把头发梳开,可是正因如此我的头发就从来没有通顺过。什么裙子,化妆,明媚的心情,早就已经绝缘了。即使出门,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就为了走这个过场,我还很费劲地从一群皱巴巴的衣服中,挑出了最平整的一件套在了身上。还沾了两滴水,把头发弄得服帖了些,别人大概看不出来这头发中藏了很多个结。反正我感觉我做的事情颇有些自欺欺人之意,与这敞亮的天空貌似格格不入。只有那个十平方米的小房间,才能让我稍稍感觉不那么拧巴。

我闭上眼睛,刻意让脑海中什么都不出现。即使这样,我所看到的也不是一幅纯白的画面。既不是条纹状也不是格子状的近似黑白的图案,淡红和淡黄的轮廓。齿轮还在吃力地转着,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的一股绷紧了的劲儿不时牵动太阳穴。马上,马上就要破裂了。我觉得我仿佛被抛置在了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手心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很多个看不清类似文字却无法确定的图案不停地凸起又溶回到背景图案里。我听到了好多声音,像贝壳里的那种频率很低的震动,大概是齿轮运转的声音,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回音。维持近乎一片空白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累得多,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紧张起来。眉头已经没有办法皱得更紧了。算了,算了,我像自暴自弃一样呼出一口气——随便它自己想些什么吧。

像得到了许可一般,齿轮飞快地旋转起来。电闪雷鸣般的剧痛。我已经分不清楚呕吐感是来自脖子中央还是脑袋中央。但是这黑暗片刻转瞬即逝,一下子忽然开阔了起来。我感到眉头在渐渐地舒展开。表姐,对,就是她,怎么她冷不丁地冒了出来。我看到她的表情变得很快,睁大眼睛抿着嘴,露出几颗牙齿,眼睛眯起,嘴角往下,眉头皱起,嘴一张一合配合着眨眼的频率,眉毛往两侧散开,眉尾和嘴角同时往下,鼻翼抽动,眼睛闭起,眼睛睁开,嘴角拉平,眉尾拉平,画面定格。不,只是表姐定格了。背景里剧烈的颜色冲撞,你吞噬了我,我撞散了你。黑色的像窗帘一样质地的织物开始来回飘荡飞舞。表姐的脸一动不动地在画面的正中央,不躲藏,连眨眼也没有。看来看去,这个表情还是有哪里十分不对劲。瞳孔!瞳孔是白色的。即使黑布飘到了她的脸前,瞳孔马上映射出了一道变幻着的黑影。颜色冲撞得更厉害了,金色浑身带着的光线把一片紫色划得遍体鳞伤。红色从各个角落汩汩流出,和密网状的深灰色交缠在一起。然后它们相互间换了颜色。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切又和上一秒完全不一样了。断了的影片,连续的画面,我也分不清楚这背景到底是如何变幻的。这一切都在那张与表姐异常相似的脸上演着,那张脸一动不动。那块黑色的布一下子把整张脸蒙了起来,像木乃伊那样,一圈一圈密不透风。黑色完全彼此连接上了,像一层防尘袋一样,紧紧地糊在脸上。越变越薄,越来越紧,露出了鼻子和嘴唇的轮廓。那嘴唇感觉像是起了静电一般,一点也不平整。等到黑色薄到完全消失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这,这是我自己的脸啊!瞳孔还是一样的惨白。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张自己的脸以顺时针的方向转了过去。突然一切定格了,下一秒钟,我大叫了一声:啊!

一颗坚果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以为裂了一个洞。

睁开眼睛,淡蓝色的天,草地,石子路,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就像从噩梦中抽身出来一样,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却空唠唠的感觉。松鼠多了就是会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吃剩下的坚果就会向你脑袋上瞄准射击过来。不过被这么坚硬地一刺激,脑袋比刚才感觉好多了,至少能够在脖子上维持一个比较舒服的平衡。不知道刚才长椅上的那个女孩还在不在,被大树挡着,也不好站起来走过去查看。

呕吐感好像完全消失了。脖子倒是有些酸麻。活动脖子的工夫往右一转头,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坐了个穿着白色绒衣的女孩。这么热的天气,还穿成这样,一定是身体不太好吧。我看她的头发跟我的倒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一绺绺地坠在脑袋旁边就像被泡得过久的面条一般无精打采。因为这头发,她什么样子我完全看不清楚。只见她在暗蓝色的双肩背包里捣鼓了一阵,大致是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然后拉上拉链后就起身离开了。我看着她慢慢地偏离了脚下的石子路,踏进了稍矮一点被草丛覆盖松土地里。在她的背影消失在红栅栏门后之前,我一直在盯着她走路的方式。她走路的样子真的太奇怪了,一跛一跛的,感觉右腿完全无法支撑她瘦弱的身躯。我看着她宽松的白色运动裤,尽管是厚厚的棉织品,但是穿在她腿上仍旧觉得像要飘逸得飞起来一样。我绝对在哪里见过这种走路方式,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正当我收回目光,懊恼着怎么什么事都不能顺顺利利地回想起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她坐过的地方似乎放了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个墨绿色的布袋。面条女孩儿已经完全找不到了,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喊一声:“别动,那是我的布袋!”

暂时没有想拾起它的欲望。新闻报纸看得多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捡的好。

再说了,等两分钟也没什么要紧。布袋十之八九是面条女孩儿落在这里的,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取呢。我蹲在布袋的前面,观察它。布袋鼓鼓囊囊的,但鼓出来的部分很光滑。我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很硬。现在这个年代了,大学校园里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古朴的布袋呢。布袋口是用一圈黑色的绳子系起来的,绳子下方还扎了很多小孔。等等,刚刚是不是布袋动了一下?我屏住呼吸。没错,布袋在动!

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

移动的布袋。

脑子里的齿轮开始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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