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六度分割？”郝志回头问王琰珂。
她低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幽灵说的有理……六度分割，也叫‘小世界理论’，就是指在这个地球上的任意两个人，无论是否认识，无论生活的环境相隔多远，想在他们之间建立联系，最多只需要六个人，病毒只要能找到这个关系链，就可以轻易接触并变成任何人！“
“不是吧？世界上可是有六十亿人呢？只通过六个人就能接触到任何人？怎么可能？”郝志表示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然而事实上的确如此，互联网许多交友网站背后的推荐逻辑，就是四度分割，虽然很少能够达到六度的，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比如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坐到一起喝酒，那么通常找到两个人都认识的一个人，非常的容易，人们往往会感叹世界真小，就是这个缘故……”王琰珂耐心地解释的同时，却在看着幽灵，表情始终很紧张。
“那么，我们来玩个找人的游戏……”幽灵忽然从身后变出一把枪来，是被杀特工手里的那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拿了起来。
“郝志，你不是要抓病毒吗？这次我给你机会，让你来猜谁是病毒，只要你说出是谁，我就立刻帮你干掉他！并且不管你猜对还是猜错，我都会一视同仁地开枪，很公平吧？”幽灵似乎非常为自己设计的“游戏”而得意。
郝志虽然被打得头晕眼花，可脑子依然还清醒着，嘴一撇，表示不屑：“放P，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只要我说那个人是病毒，哪怕我猜中了，他也会瞬间把意识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么你杀掉的只能是一个无辜的人！”
“不不不……”幽灵笑着摇了摇枪口，“病毒的传染能力必须是触及对方身体的时候才有效，我们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把手放在桌子上，谁也不要碰到谁，那么，他就不能再转移了嘛……”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猜？到底为什么？”郝志怀疑地看着幽灵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其实包括我在内，都不知道病毒现在潜伏在谁的身上，或许就是你，也许是你……可能是任何人，在座的各位所能知道的仅限于自己是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幽灵拿枪口挨着点了点在坐的各位。
“不！”郝志一抬脸，爽快地拒绝了幽灵，“假如我猜的第一个人就是病毒，而他被你一枪干掉了，你还让我继续猜，那到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杀掉这里的所有人！
你根本不是为了玩什么游戏，你特么只是想让我当发号杀人指令的人，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刽子手，让我也参与到你的任务当中，幽灵，你想吸收我进入你们的曙光组织，做梦！”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嘛，病毒是有他本来的面目的，只要他死了，那么他寄生的那个人的身体就会按照病毒的意识进行细胞转变，变成他原来的样子。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吗？
所以只要你选对了，剩下的人，我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你拒绝，我可以现在就干掉所有人，反正我的目标只是病毒一个人，错杀多少，我都无所谓的！我给你5秒钟的时间考虑……”
幽灵笑了，手里的枪口却慢慢转向了王琰珂，“你不猜，她就是第一个！”
郝志看了看身边的王琰珂，王琰珂冲他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放手一博了。
“好吧……”郝志点了点头，然后用目光扫过椭圆形会议桌前的每一个人，这些国家首脑个个都曾经是万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如今却像是临刑的犯人一样，坐在这里接受命运的安排。
“呵呵，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先生们，一生都活在世界的巅峰，手握万众的生死，过着超然世外的生活，如今，自己的生死选择，却落到了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手里，命运的讽刺啊，多有趣儿……”幽灵得意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讲，一边等待着郝志的抉择。
元首们没有表现出幽灵想要的恐惧，反而都显得相当坦然，他们毫无表情地迎着郝志扫视的目光，有人把双手抱在胸前，好表示自己的清白，有人低头看着桌面，似乎在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郝志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情感上来说，他觉得除了徐哲之外，似乎每个人都面目可疑，以往考试的时候郝志最喜欢遇到选择题，可是如今，第一次感觉到了选择的困难。
而幽灵还在耳边慢条斯理地数着数：四、三、二……
郝志心下着急，却又毫无办法，飞机上的警卫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准都已经被幽灵解决掉了，如今一个都没出现，他只好根据刚刚自己在天知会议过程中模糊认得的几个人来选，于是指了指其中一个黄皮肤的中年男人，小眼断眉，尖嘴猴腮的样子。
“我猜是他！”郝志说。
幽灵会心地一笑，毫无不犹豫地一回手，砰砰两枪，一枪命中心脏，一枪命中眉心，其准无比。
是R本首相！
他还想哇啦哇啦说点什么，却根本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应声倒下，边上的人吓得抱住脑袋躲开，再仔细看的时候，人已经倒地死了，脑浆和鲜血飞溅起来，落了旁边的人一身。
幽灵伸头看了一下，他还是他，面目没有任何变化！
“不好意思，杀错了一个，嘻嘻……希望这位先生在天堂不要介意！郝志，你不要带民族情绪嘛！我是让你猜谁是病毒的，你怎么反倒借我的手杀起人来了？”
郝志翻眼看了看幽灵，的确，要说他跟这桌上的任何人都无仇无怨，让他选择一个无辜的人去死，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本能的选择下，他能指的也只有R本首相了，这是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决定的。
“下一个，你还有5秒钟时间考虑！”幽灵似乎对游戏的结果很满意，面带微笑地宣布。
5秒之后又是一条人命！
郝志算了一下，不到飞机落地，这一屋子的人就杀光了，如果病毒不在这些元首之中怎么办？
如果他变成了飞机上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呢？或者，他变成了飞机检修员，做了手脚之后根本没有登机呢？谁会明知道飞机要出事还主动上来呢？
想到这里，郝志坚定地判断：“病毒根本就不在这架飞机上，你这是故弄玄虚！你的任务就是在飞机落地之前杀掉这些元首，玩游戏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不好意思，时间到！”幽灵冲他一笑，头也不回把手朝后一挥，砰砰两枪，一个几乎光头的白人老者手捂胸口扑倒在桌面上，老花镜从脸上摔掉，在桌面上滑出去老远。
是噫大利总统乔治！
“我刚刚还没选呢！你这是干什么？”郝志气得吼起来。
“疯子！你简直是个疯子！”美国总统再也不能沉默了，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地大叫道！
“NO！NO！NONO……”幽灵把枪歪向他，点了一点，“演员先生，还没轮到你呢，不要着急表演……”
“下一个！”幽灵朝郝志示意。
郝志的嘴唇开始哆嗦，他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杀人的场面，一个好好的活人仅仅因为另外一个人的手指轻轻一动，就瞬间变成了一堆烂肉，他第一次觉得人类的发明枪炮是种疯狂的行为。
“郝志，不要辜负我的良苦用心啊，体验杀人的乐趣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幽灵嘻嘻笑着对郝志说道，“你要知道，至高无上的权力，无非是掌握他人的生死，这种权力的味道如此芳香迷人，令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倾倒，难道你不觉得吗？”
幽灵的那些歪理郝志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不到20秒钟的时间，两条鲜活的生命就此葬送了，5秒钟之后，不知道下一个人会是谁……
“好吧！”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大家注目去看，发现徐哲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我承认，我就是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