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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母亲遗物

接下来的几天,谢歆玥的日子也算是过的充实,因为那几个便宜妹妹总是会过来找她玩耍。期间也会偶尔遇到李宁轩,这个小书生似乎一见到女子就会结巴害羞说不出话,偶尔逗弄一下便跟煮红了的虾子一般。

唯一让谢歆玥高兴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出去的机会,因为再过半个月便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了。古人对于整寿是很看重的,唐氏要忙着准备寿宴,分、身乏术不会再经常召唤她。而那几个便宜妹妹也要专心为老夫人准备寿礼,谢歆玥也乘机开口,说自己要闭关几天为老夫人抄写佛经。

她那一手狗爬形状还经常缺少部首的简体字一拿出来,就遭到了唐氏等人隐忍的嘲笑。也将唐氏心中本来为此升起的警惕之心打消的一干二净,毕竟谢歆玥在离开安逸侯府之前也是已经启蒙过的。

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一番孝心,唐氏也就同意了她抄佛经当做是寿礼了,老夫人的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见到这份贺礼,还不更加厌恶这个孙女?

谢歆玥可不知道唐氏打的这个主意,有了出门的机会之后,她便立刻威逼利诱红玉为她遮掩,一大早上就偷偷摸摸地打算钻狗洞重获自由。

只是,现在的情况,却让她很是挫败。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缩回已经钻了一半的身子,谢歆玥讪讪地笑了笑,对着来人在唇上竖起了一根食指。

“嘘。”

“怎么是你?”

“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宁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身男装的少女,若不是最近几乎将她的容貌映入了心底,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俊美无匹的少年居然就是他有了婚约的未来妻子。

“嘘!都说了要你小声点啦!那个,李公子,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人那么好,能不能帮我保密呀?”

谢歆玥搓了搓手,可怜的小眼神儿眼巴巴地看着他。羽翼般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仿佛一把小扇子划过了他的心底,痒痒的,却让他顿时便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李宁轩虽然小时候是个纨绔,不过就是好勇斗狠小孩子脾性霸道了一些。后来家逢巨变,他可以说是一夜之间长大,迷途知返开始用功读书,希望能够光复门楣。

总的来说,他也是个纯良之人,如今家世高高在上的未婚妻不曾悔婚甚至以礼相待,他那那一颗少男心情窦初开,更是发誓要好好地对待这未来的妻子。

谢歆玥这番小女儿娇态,古灵精怪的调皮模样让李宁轩心神一荡,只觉得那欢喜的爱慕又多了几分,傻乎乎地点着头宣誓一般地开口道:“我一定为大小姐保密,一定!”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回见啊!”谢歆玥其实也算是对李宁轩有些了解,这家伙看起来是个书呆子,有些迂腐却也重情义,既然答应了肯定不会做出反悔的事情,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其实她这次出门也是没有办法,红玉的解药必须要尽早做出来了,奈何她自己出门都不方便,更别说一个丫鬟了。再有就是她给自己配的养荣丸,也需要到外面去买药材,毕竟在唐氏的眼皮子地下,她也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能力。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谢歆玥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次遇到薛俊昊守株待兔的事情,她决定这次不去东街,改去西街了。

西街是普通老百姓们聚集的地方,那边的商铺市集虽然没有东街这边豪华,却十分繁荣。毕竟不论古今,普通人总是为数最多的。

她现在每个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月例,然而搬到内院之后,各方面都需要打点,这点月例她根本没法子动。然后就是上次薛俊昊给她的一大袋银子,总共是一百两,她花了之后还剩下八十两。

这点钱看起来多,却是她最后的存款了,用一点是一点。光是她给自己调养身子的养荣丸就是价值不菲,需要用到人参这样昂贵的药材。看样子,她得找机会再去赚钱才行。

问了问路人,找到了西街最出名的回春堂,谢歆玥开始在人群中排队买药材。这回春堂面积不大,屋子装修也简单,然而排队看病的人却很多,可见名声的确不错。总算是轮到她,卖完了药材,荷包里面也差不多空空如也了。

“快让让!让让!大夫,大夫在吗?快给我们家老爷看病!”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响了起来,却见一辆疾驰的马车猛的在回春堂门口停了下来。那车夫从车厢里面抱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蛮横地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干嘛呢?排队都不懂吗?”

“是啊,太没教养了简直。”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众人都十分不满,谢歆玥也觉得有些过分,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她接过药材装进包袱里,好奇地并不急着离开。

“大夫,求求你先给我家老爷看病吧!各位乡亲对不住了,我们家老爷突发心疾危在旦夕,还请你们发发善心,某在此感激不尽!一会儿你们的诊金,某全部代付了!”

这车夫虽然先前有些无礼,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更是迅速做出了补偿。那看诊的老大夫也走了出来,见状也是神色一变安抚道:“救命为先,还请诸位帮帮忙!稍等片刻!”

“算了算了,我们再等等吧!”

有人给钱看诊,众人的怒气很快就消了下去,谢歆玥暗中点了点头,对着回春堂更有好感了。她隔得近,倒也能看到被那车夫抱过来的中年男人神色苍白,嘴唇发青,俨然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了。

“这位老爷可是旧疾发作?”

“是,我们家老爷有心绞痛的老毛病,平日里也备有救急的保命丸。只是没想到今天忽然发作,却是比以往厉害,吃下去的保命丸也不起作用了。以前的大夫就说过,这病发作的时候绝对不能移动,是以我才不敢赶车回府,只能暂时求老大夫压制一下病情,我已经派人去请专门为老爷看病的大夫,只要撑到他来之前即可!”

车夫显然对这回春堂的老大夫并不抱希望,谢歆玥看了看,这主仆两人衣着华贵,明显是权贵人家的出生。那老大夫显然也清楚,他把脉之后脸上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摇头叹息道。

“脉象轻浮,气若游丝,老夫擅长的是外伤骨科,对此无能为力,真是对不住了!若是还有那保命丸,可以再多服用即可,也许能撑住半刻!”

回春堂毕竟是给普通百姓开的,针对的几乎都是一些头疼脑热外伤的小毛病,那车夫虽然早有预料,此时此刻也是神色大变。他颤抖着掏出保命丸喂主子服下,只希望侍卫能够快一点将宫中的太医带来。

只是此时此刻,那人根本已经无法吞咽了,谢歆玥观那人的气色,只觉得一股死气慢慢地溢出。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冲了上去,把上了那人的脉搏。

“你这小子想干什么?快让开!”

车夫见状,暴怒不已,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将这捣乱的少年推开。然而下一秒,那少年嘴里的话却让他的动作僵立在了原地。

“你家主子根本不是心绞痛,而是年轻的时候曾经有锐器穿胸而过,抢救回来之后留下的后遗症!那锐器当年根本没有完全取出来,现在已经压迫到了他的心脏,再不救治,他半刻钟内就会窒息而亡!”

“你……你怎么知道?”

车夫惊疑不定的神色落在少年身上,心中下意识地升起了一股警惕之心。他当然不是单纯的车夫,当年更是跟着自家主子出生入死的良将,对于主子的病情再清楚不过。

可现在这个素未蒙面的少年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今日发生的意外是一场设计?

“当然是把脉看出来的!两百两,给我就马上救你们家老爷!”谢歆玥凑近了那车夫,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还是别嚷嚷的太厉害把强盗引来了才对。

“你要钱?”

“废话,治病给钱天经地义,他这病太麻烦了,所以要价有点高。我告诉你,只有五分钟时间给你考虑啊,错过了那可就不怪我了!”

谢歆玥白了那车夫一眼,要不是姐没钱了,才懒得理你们呢!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根本治不好我家老爷怎么办?”车夫明显是将信将疑的,若不是因为谢歆玥一口说出了真正的病因,他已经将眼前这捣乱的小子扔出去了。

“信不信由你,再说了,这么多人,我要是没治好,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是啊,小毛孩子一个,连刘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居然把脉就看出来了,假的吧!”

“胆子也太大了啊……”

众人议论纷纷,明显都是不相信的眼神,谢歆玥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要不下次她干脆化成一个老头子出门是不是比较有说服力呢?

“给你,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我家老爷出了什么事,我就拿你是问!”那车夫扯下自己身上的钱袋扔了过去,谢歆玥直接放到了怀里,也没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顺势取出了自己的银针。

这中年人嘴唇发乌,身体冰凉,再慢点真的要一命呜呼了。刚刚把脉,谢歆玥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病人的身体结构,在他的心口处,一块不属于人体的银属物压迫到了血管,这才导致他心口剧痛难忍。

她现在只能用银针催动真气,将那东西逼离血管,没有了堵塞之物,心脉畅通自然就会恢复了。只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除非用外科手术,将那东西从身体里面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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