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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罪孽深重(2)

他们刚走过石门,突然从旁边猛地窜出几条戴着面罩的汉子,一个个横着大刀,拦住了去路,并大声叫道:“站住!”

菊花和大管家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并马上苍白了面孔,身子哆嗦起来。还没等菊花明白过来,打头的汉子忽然摘下了面罩,激动、亲切地喊了起来:“菊花。……”

菊花一看,原来是福奎。她顿时明白了,目光求助地看着大管家,却见大管家磕打着牙齿,满脸六神无主,更比自己慌乱。

菊花见了,强忍住害怕,看了看福奎,又看了看别的汉子,见正是昨天的那几个人,便忍不住气愤地问:“你们要干,干什么?”她想,事到如此,光害怕也没用了。

一个汉子听了,大声地叫了起来:“我们在这里等你,把你捉回去,和五爷成亲。”

菊花听了,立即大叫起来:“不!不!我不回去……”

她还没叫完,一个汉子立即凶暴地把刀举到菊花面前,说:“你敢不回去!要不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就在这里把你开膛剖肚……”

福奎没等他们说完,急忙挥手制止住了他们,回身对菊花说:“菊花,回去吧!实话告诉你,龙贵见你走了,痛苦得也要去寻死,‘舵把子’可怜他,下令全棚子里的弟兄,都下山来捉拿你。我们都估计你一个女人之辈,要逃出这重重叠叠的大山不容易,以为你还在山里,没走出来,就在各个路口都派了弟兄守着,没想到果然碰上你。龙贵这样喜欢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回山吧!”

菊花听了,忍不住掉了眼泪。可她既然逃了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打算。过了片刻,她还是咬着牙说:“不,我不回去!我心里已经没有他了。捆绑不成夫妻,你们不能这样。”

话音刚落,先前喊叫的汉子立即不耐烦了。一个汉子冲过来抓住了菊花的衣领,红着眼叫道:“你害得老子门在这里冻了一天一夜,老了宰了你!”

福奎急忙拉开了他。汉子仍余怒未息地说着:“哼,十爷,这样没心没肝的婆娘,还留她干什么?”

这里正说着,大管家忽然撒腿就往来路跑去。福奎见了,大声叫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汉子们一听,急忙撒腿追了过去。大管家走山路当然不是这伙人的对手,没一时,就像提小鸡一样,被汉子们提了回来,一下掼在了福奎面前。

福奎一见,先怒不可遏地扇了大管家两个耳光,将他打得东倒西歪,接着嘴里骂道:“狗杂种,我让你跑!”说完,一把提起大管家,两眼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说,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大管家支吾了一声,欲言又止。一个汉子见了,立即把刀搁在大管家耳朵上,说:“十爷,这杂种装聋作哑,先把他耳朵‘毛’了。”

大管家一听,筛糠似地颤抖起来,一下朝福奎跪下了,口里说:“别、别,大、大爷,我、我说……”

福奎说:“给老子全说出来!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大管家面如死灰,立即结结巴巴地说开了:“我、我把她带、带到城、城里‘春、春心楼’里,卖、卖给老板做、做妓、妓女……”

“什么?”所有在场的人,头顶都犹如滚过了一声惊雷,呆住了。

菊花更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的睫毛不断眨动,脸却没有表情,就像一个木偶机械而僵硬的动作,过了半晌,她像是惊疑,又像压根不相信,盯着大管家哆嗦着说;“你你你……”

大管家没等她说完,急忙挤出一副可怜相,对菊花说:“菊、菊花姑娘,这、这不怪我,都、都是老、老爷的主、主意”

菊花张开的嘴闭不下去了。她的耳旁响起了“呼呼”

的风声。她已经听不见自己心脏的跳动了,只愣愣地看着大管家。半晌,她才醒悟过来似的大声叫道:“不!不!我不相信!老爷不会这样,不会这佯……”

大管家见了,像是要洗清自己的罪恶似的,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说:“小、小人没说假、假话,这儿有老爷给老鸨的信,大爷你们看看吧。”说着,就把信呈递给了福奎。

福奎接过信,看了看,却不认得字。又给其他人看,可汉子们都不认字。其中一个汉子不耐烦地喊了起来:“十爷,看他这信干什么?让他杂种竹筒倒豆子——全部倒出来就是。”

其他汉子听了,也一齐横了刀,吼着说:“对,快说!有半句假话,老子们三刀六个孔,把你杂种踢下河喂王八!”

大管家听了,又急忙对汉子们磕头,说:“说,说,小人全说。老爷见,见菊花姑娘回来,已、已经没,没用了。老、老爷已经新、新找了一个姑娘,给他生、生孩子。老、老爷又怕菊、菊花姑娘留、留在府里,你、你们还、还要来找、找她,不、不安、安宁。更、更重、重要的,是、是……”他说着,看了一眼木然了的菊花,突然不说了。

汉子们又叫了起来:“说!”

大管家又磕了一个头,说:“是!我说出来了,大爷可、可不要杀、杀我!重、重要的是、是老夫人认、认出来,老、老爷和菊花姑、姑娘是、是同父异母的兄、兄妹……”

“什么?!”人们头上又犹如滚过一声惊雷。

大管家继续磕着头说:“小的句、句是,是实话!菊、菊花姑娘是老老爷和王、王妈,十、十九前生、生下的。后、后来王、王妈没、没法,把、把她丢、丢在了路、路上。所、所以,他、他们更、更不敢留、留菊、菊花姑娘了。怕这、这事传、传出去,坏、坏了老、老爷的名、名声他们先、先准备害、害死菊花姑娘,可老爷念、念在她救过他的命、命上,大慈大悲,才想出把她卖、卖到妓院里的办、办法……”

他还没说完,汉子们咬牙切齿起来,说;“狗日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还假充善人!”

大管家急忙说:“是、是!上、上回,冉、冉龙贵家的房屋,也是老、老爷让人烧、烧的……”

“什么?!”福奎两眼喷出火来。

大管家立即磕头如捣蒜,说:“小人全是实话!老、老爷为了让菊花姑、姑娘进、进兰府,才派、派人去烧、烧的,原、原来打、打算,把冉龙贵一同烧、烧死……”

此时,菊花姑娘全明白了,她的全身僵硬、麻木,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她的头脑“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面小鼓在敲,可她的意识是十分明白的。她在心里叫道,天啦,原来是这样,这样!这个表面温和、文雅,号称善人的老爷,原来,是自己的兄长,可是,他却吃人不吐骨头!他的心怎么这样毒呀,比蝎子还毒呀!

可自己还那样痴迷他、眷恋他,把他当作了靠山,甚至还想终生守着他。她想起冉龙贵,想起那个无辜死去的么七爷,都是为了这个心狠手毒的豺狼呀!天啦,她怎么这么傻呀、傻呀……她想喊,想哭,可却觉得自己已经哑了,泪水也好像凝固了,喊不出声,流不出泪。她心里藏着无以名状的悲哀,可连倾吐悲哀的欲望也没有了。她只觉得对不起冉龙贵,更对不起那个冤死的么七爷。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知道自己被这个披着人皮的兄长给糟蹋了。她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无论怎么也赎不回来了。同时,也觉得自己没脸再活在世上了。她想起母亲——生她的王妈,然后瞧了瞧脚底下的江水翻着浪花,是那么美丽,发出的“哗哗”的声音,又是那么优美。她觉得江水中有一只精灵在呼唤她。霎时,仿佛冥冥之中的那只操纵她命运的大手,突然推了她一把,使她连想也没多想一下,便纵身朝江水中扑去了。

福奎等汉子一见,急忙高声叫了起来:“菊花——”他们想伸手抓住她,却只抓住了身边的一把风。

菊花在投水的一瞬间,身姿十分优美,像一道优雅的半唬接着,身子跌进水面,就溅起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可很快,莲花凋谢了,江水慢慢合拢,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冉龙贵是在第二天下午,由福奎、叶山陪着,押着大管家来江边祭奠菊花的。他先点上香蜡,焚化了火纸,对着江水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拿起身边的鬼头大刀,什么也不说,就朝大管家的头砍去。大刀在空中被冉龙贵挥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随着“嗨”的一声,大管家的头颅就像一个皮球,“骨碌碌”地顺着山坡,滚下了江去。接着,冉龙贵又将大管家枯树桩一样的身子,一脚踢到了江里。江水中立即溅开了一朵殷红的菊花。

冉龙贵收起鬼头大刀,用手抹了抹上面的鲜血,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冉龙贵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悍匪。他使一把三十斤重的鬼头大刀,使起刀来,若走游龙,轻便灵活,数十丈开外可闻风声,也不知有多少大户和豪绅,做了他的刀下鬼。渐渐地,方圆百里的乡绅大户,只要一听见冉龙贵的名字,就会膝盖骨发软。

奇怪的是,冉龙贵每次出去打家劫舍,杀人索命,背上都背着一只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

时间长了,人们就传说那里面装的是保佑冉龙贵的神灵。有一次,福奎、叶山吵嚷着,非要看看冉龙贵包袱里装的什么不可。冉龙贵默默地打开了包袱。

众人一看,却傻了。原来,包袱里装的是十双崭新的布鞋。看着那鞋,冉龙贵无声地滚下了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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