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68300000017

第17章 醉·眼(4)

上午参观了一个现代化的大公司,看了数不清的现代派的艺术作品,下午参观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活历史农庄”。这里保持着一百年前的样子。我们坐了用老式拖拉机拉着的有几排座位的大车逛了一圈,看了原来印第安人住的小窝棚,在橡树林里的坷坎起伏的小路上钻了半天。有一家打铁的作坊,一位铁匠在打铁。他这打铁完全是表演,烧烟煤碎块,拉着皮老虎似的老式风箱。有一家杂货店,卖的都是旧货。一个店主用老式的办法介绍一些货品的特点,口若悬河。他介绍的货品中竟有一件是中国的笙。他介绍得很准确:“这是一件中国的乐器,叫作‘笙’。”这家杂货店卖一百年前美国人戴的黑色的粗呢帽(是新制的),卖本地传统制法的果子露饮料。

我们各处转了一圈,回来看看那位铁匠,他已经用熟铁打出了一件艺术品,一条可以插蜡烛的小蛇,头在下,尾在上,蛇身盘扭。

参观了林肯年轻时居住过的镇。这个镇尽量保持当年模样。土路,木屋。林肯旧居犹在,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的邮局也在。有一个老妈妈在光线很不充足的木屋里用不同颜色的碎布拼缀一条百衲被。

一个师傅在露地里用棉线心蘸蜡烛,一排一排晾在木架上(这种蜡烛北京现在还有,叫作“洋蜡”)。林肯故居檐下有一位很肥白壮硕的少妇在编篮子。她穿着林肯时代的白色衣裙,赤着林肯时代的大白脚,一边编篮子,一边与过路人应答。老妈妈、蜡烛师傅、赤着白脚的壮硕妇人,当然都是演员。他们是领工资的。白天在这里表演,下班驾车回家吃饭,喝可口可乐,看电视。

公园

美国的公园和中国的公园完全不同,这是两个概念。美国公园只是一大片草地,很多树,不像北京的北海公园、中山公园、颐和园,也不像苏州园林。没有亭台楼阁,回廊幽径,曲沼流泉,兰畦药圃。中国的造园讲究隔断、曲折、借景,在不大的天地中布置成各种情趣的小环境,美国公园没有这一套,一览无余。我在美国没有见过假山,没有扬州平山堂那样人造峭壁似的假山,也没有苏州狮子林那样人造峰峦似的假山。美国人不懂欣赏石头。对美国人讲石头要瘦、皱、透,他一定莫名其妙。颐和园一进门的两块高大而玲珑的太湖石,花很多银子从米万钟的勺园移来的一块横卧的大石头,以及开封相国寺传为艮岳遗石的石头,美国人都绝不会对之下拜。美国有风景画,但没有中国的“山水画”。公园,在中国是供人休息、漫步、啜茗、闲谈、沉思、觅句的地方。美国人在公园里扔橄榄球,掷飞碟,男人脱了上衣、女人穿了比基尼晒太阳。美国公园大都有一些铁架子,是供野餐的人烤肉用的。

酒瓶诗画

阿城送我一瓶湘西凤凰的酒,说:“主要是送你这只酒瓶。酒瓶是黄永玉做的。”是用红泥做的,形制拙朴,不上釉。瓶腹印了一小方大红的蜡笺,印了两个永玉手写的漆黑的字;扎口是一小块红布。

全国如果举行酒瓶评比,这个瓶子可得第一。

茅台酒瓶本不好看,直筒筒的,但是它已创出了牌子。许多杂牌酒也仿造这样的瓶子,就毫无意义,谁也不会看到这样的酒瓶就当作茅台酒买下来。

不少酒厂都出了瓷瓶的高级酒。双沟酒厂的仿龙泉釉刻花的酒瓶,颜色形状都不错,喝完了酒,可以当花瓶,插两朵月季。杏花村汾酒厂的“高白汾酒”瓶做成一个胖鼓鼓的小坛子,釉色如稠酱油,印两道银色碎花,瓶盖是一个覆扣的酒杯,也挺好玩。“瓷瓶汾酒”

颈细而下丰,白瓷地,不难看,只可惜印的图案稍琐碎。酒厂在酒瓶包装上做文章,原是应该的。

一般的瓷瓶酒的瓶都是观音瓶,即观音菩萨用来洒净水的那样的瓶。如果是素瓷,还可以,喝完酒,摆在桌上也不难看。只是多要印上字画:一面是嫦娥奔月或麻姑献寿或天女散花,另一面是唐诗一首。不知道为什么,写字的人多爱写《枫桥夜泊》,这于酒实在毫不相干。这样一来,就糟了,因为“雅得多么俗”。没有人愿意保存,卖给收酒瓶的,也不要。

我的“解放”

我的“解放”很富于戏剧性,是江青下的命令。江青知道我,是因为《芦荡火种》。这出戏彩排的时候,她问陪她看戏的导演(也是剧团团长)肖甲:“词写得不错,谁写的?”她看戏,导演都得陪着,好随时记住她的“指示”。其时大概是一九六四年夏天。

《芦荡火种》几经改写,定名为《沙家浜》,重排后在北京演了几场。

我又被指定参加《红岩》的改编。一九六四年冬,某日,党委书记薛恩厚带我和阎肃到中南海去参加关于《红岩》改编的座谈会。地点在颐年堂。这是我第一次见江青。在座的有《红岩》小说作者罗广斌和杨益言,有林默涵,好像还有袁水拍。他们对《红岩》改编方案已经研究过,我是半路插进来的,对他们的谈话摸不着头脑,一句也插不上嘴,只是坐在沙发里听着,心里有些惶恐。江青说了些什么,我也全无印象,只因为觉得奇怪才记住她最后跟罗广斌说的那句话:

“将来剧本写成了,小说也可以按照戏来改。”

自一九六四年冬至一九六五年春我们就被集中起来改《红岩》剧本。先是在六国饭店,后来改到颐和园的藻鉴堂。到藻鉴堂时昆明湖结着冰,到离开时已解冻了。

其后,我们随剧团大队,浩浩荡荡,到四川“体验生活”。在渣滓洞坐了牢(当然是假的),大雨之夜上华蓥山演习了“扯红”(暴动)。这种“体验生活”实在如同儿戏,只有在江青直接控制下的剧团才干得出来。“体验”结束,剧团排戏(排《沙家浜》),我们几个编剧住在北温泉的“数帆楼”改《红岩》剧本。

一九六五年四月中旬剧团由重庆至上海,排了一些时候戏,江青到剧场审查通过,定为“样板”,决定“五一”公演。“样板戏”

的名称自此时始。剧团那时还不叫“样板团”,叫“试验田”,全称是“江青同志的试验田”。江青对于样板戏确实是“抓”了的,而且抓得很具体,从剧本、导演、唱腔、布景、服装,包括《红灯记》铁梅的衣服上的补丁,《沙家浜》沙奶奶家门前的柳树,事无巨细,一抓到底,限期完成,不许搪塞。有人说“样板戏”都是别人搞的,江青没有做什么,江青只是“剽窃”,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对于“样板戏”可以有不同看法,但是企图在“样板戏”和江青之间“划清界限”,以此作为:“样板戏”可以“重出”的理由,我以为是不能成立的。这一点,我同意王元化同志的看法。作为“样板戏”的过来人,我是了解情况的。

从上海回来后,继续修改《红岩》。“样板戏”的创作,就是没完没了地折腾。一直折腾到年底,似乎这回可以了。我们想把戏写完了好过年。春节前两天,江青从上海打来电话,给市委宣传部长李琪,叫我们到上海去。我对阎肃说:“戏只差一场,写完了再去行不行?”李琪回了电话,复电说:“不要写了,马上来!”李琪于是带着薛恩厚、阎肃、我,乘飞机到上海。住东湖饭店。

李琪是不把江青放在眼里的。到了之后,他给江青写了一个便条:“我们已到上海,何时接见,请示。”下面的礼节性的词句却颇奇怪,不是通常用的“此致敬礼”,而是“此问近祺”。我和阎肃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稍为知道一点中国的文牍习惯的,都知道这至少不够尊敬。

江青在锦江饭店接见了我们。江青对李琪说:“对于他们的戏,我希望你了解情况,但是不要过问。”(这是什么话呢?我们剧团是市委领导的剧团,市委宣传部长却对我们的戏不能过问!)她对我们说:“上次你们到四川去,我本来也想去。因为飞机经过一个山,我不能适应。有一次飞过的时候,几乎出了问题,幸亏总理叫来了氧气,我才缓过来。你们去,有许多情况,他们不会告诉你们。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四川党还有王明路线!”

我们当时听了虽然感到有点诧异,但是没有感到这句话的严重性,以为她掌握了什么内部材料。“文化大革命”以后,回想起来,才觉出这是一句了不得的话,她要整垮四川党的决心,早就有了。

她决定,《红岩》不搞了,另外搞一个戏:由军队党派一个干部(女的),不通过地方党,找到一个社会关系,打进兵工厂,发动工人护厂,迎接解放。

(哪有这样的事呢?一个地下工作者,不通过党的组织,去开展工作,这根本不符合党的工作原则;一个人,单枪匹马,通过社会关系,发动群众,这可能么?)

我和阎肃,按照她的意思,两天两夜,赶编了一个提纲。新中国成立前夕阎肃在重庆,有一点生活,但是也绝没有她说的那样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根本没有。我是一点生活也没有,但是我们居然编出一个提纲来了!“样板戏”的编剧都有这个本事:能够按照江青的意图,无中生有地编出一个戏来。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提纲出来了,定了剧名:《山城旭日》。

我们在“编”提纲时,李琪同志很“清闲”,他买了一包上海老城隍庙的奶油五香豆,一边“荡马路”,一边嘬咂倒嚼。

江青虽然不让李琪过问我们的戏,我们还有点“组织性”,我们把提纲向李琪汇报了。李琪听了,说了一句不凉不酸的话:“看来,没有生活也是可以搞创作的哦?”

我们向江青汇报了提纲,她挺满意!说:“回去写吧!”

回到北京,着手“编”剧。

三月中,她又从上海打电话来:“叫他们来一下,关于戏,还有一些问题。”

这次到上海,气氛已经很紧张了。批《海瑞罢官》已经达到高潮。李琪带了一篇他写的批判文章(作为北京市委宣传部长,他不得不写一篇文章)。他把文章交给江青看看。第二天,江青还给了他,只说了一句:“太长了吧。”江青这时正在炮制军队文艺座谈会纪要。我和薛恩厚对这个座谈会一无所知。阎肃是知道这个会的,李琪当然也会知道。李琪的神色不像上一次到上海时显得那么自在了。据薛恩厚说(他们的房间相对着,当中隔一个小客厅),他半夜大叫(想是做了噩梦)。

一天,江青叫秘书打电话来,叫我们到“康办”(张春桥在康平路的办公室)去见她。李琪说:“我不去了,——她找你们谈剧本。”我说:“不去不好吧,还是去一下。”李琪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汽车已经开出来在门口等着了,他还是来回走。最后,才下了决心:“好!去!”

关于剧本,其实没有谈多少意见,她这次实际上是和李琪、薛恩厚谈“试验田”的事。他们谈了些什么,我和阎肃都没有注意。大概是她提了一些要求,李琪没有爽快地同意,只见她站了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叫老子在这里试验,老子就在这里试验!不叫老子在这里试验,老子到别处去试验!”声音不很大,但是语气分量很重。回到东湖饭店,李琪在客厅里坐着,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薛恩厚坐在一边,汗流不止。我和阎肃看着他们。我们知道她这是向北京市摊牌。我和阎肃回到房间,阎肃说:“一个女同志,‘老子’、‘老子’的!唉!”我则觉得江青说话时的神情,完全是一副“白相人面孔”。

《山城旭日》写出来了,排练了,彩排了几场,“文化大革命”

起来了,戏就搁下了。江青忙着“闹革命”,也顾不上再过问这个戏。

剧团的领导都被揪了出来,他们是“走资派”。我也被揪了出来,因为是“老右派”,而且我和薛恩厚曾合作写过一个剧本《小翠》,被认为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剧中有一个傻公子,救了一只狐狸,他说是猫,别人告诉他这不是猫,你看,这是个大尾巴,傻公子愣说“大尾巴猫”!这就不得了了,这影射什么!“文化大革命”中许多“革命群众”的想象力真是特别丰富,他们能从一句话里挖出你想象不到的意思。

批斗、罚跪、在头发当中推一剪子开出一条马路,在院内游街,挨几下打,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全国皆然,不必细说。

后来把我们都关到一间小楼上,这时两派斗了起来,“革命群众”对我们也就比较放松,不大管了。

小楼上关的,有被江青在“一一·二八”大会上点名的剧团领导,几个有历史问题的“反革命”,还有得罪了江青的赵燕侠。虽然只十来个人,但小楼很小,大家围着一张长桌坐着,凳子挨着凳子,也够挤的。坐在里边的人要下楼解手,外边的人就得站起来让他过去。我有一次下楼,要从赵燕侠身前过,她没有站起来,却刷地一下把左脚高举过了头顶。赵老板有《大英杰烈》的底子,腿功真不错!

我们按时上下班,比起“革命群众”打派仗,热火朝天,卜昼卜夜,似乎还更清静一些。每天的日程是学毛选,交代问题,劳动。“问题”只是那些,交代起来没个完,于是大家都学会了车轱辘话来回转,这次是“一、二、三、四、五”,下次是“五、四、三、二、一”。劳动主要是两项。一是劈劈柴。剧团隔一个胡同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有许多破桌子烂椅子,我们就把这些桌椅破碎供生炉子取暖用。这活劳动量不大,关起院门,与世隔绝,可以自由休息,随便说话。另外一项是抬煤。两个人抬一筐,不算太沉。吃饭自己带。有人竟然带了干烧黄鱼中段、煨牛肉、三鲜馅的饺子来,可以彼此交换品尝。应该说,我们的小楼一统的日子,没有受太大的罪。但是一天一天这么下去,到哪儿算一站呢?

一天,薛恩厚正在抬煤,李英儒(当时是中央文革小组的联络员,隔十天半月到剧团来看看)对他说:“老薛,像咱们这么大的年纪,这样重的活就别干了。”我一听,奇怪,为何态度亲切乃尔?过了几天,我在抬煤,李英儒看见,问我:“汪曾祺,你最近在干什么哪?”我说:“检查、交代。”他说:“检查什么!看看《毛选》

吧。”我心里明白,我们的问题大概快要解决了。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革委会的一位委员上小楼叫我,说:“李英儒同志找你。”我到了办公室,李英儒说:“准备解放你,你准备一下,向群众做一次检查。”我回到小楼,正考虑怎样检查,李英儒又派人来叫我,说:“不用检查了,你表一个态。——不要长,五分钟就行了。”我刚出办公室,走了几步,又把我叫回去,说:“不用五分钟,三分钟就行了!”

过不一会,群众已经集合起来。三分钟,说什么?除了承认错误,我说:“江青同志如果还允许我在‘样板戏’上尽一点力,我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几句话在“四人帮”垮台后,我不知道检查了多少次。但是我当时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是非常激动的。

表了态,我就“回到革命队伍当中”了,先在“干部组”待着。

和八九个月以前朝夕相处的老同志坐在一起,恍同隔世。

刚刚坐定,一位革委会委员拿了一张戏票交给我:“江青同志今天来看《山城旭日》,你晚上看戏。”

过了一会,委员又把戏票要走。

过了一会,给我送来一张请帖。

过了一会,又把请帖要走。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李英儒派人来叫我到办公室,告诉我:

“江青同志今天来看戏,你和阎肃坐在她旁边。”

我当时囚首垢面,一身都是煤末子,衣服也破烂不堪。回家换衣服,来不及了,只好临时买了一套。

开戏前,李英儒早早在贵宾休息室坐着。我记得闻捷和李丽芳来,李英儒和他们谈了几句(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闻捷)。快开演前,李英儒嘱咐我:“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话要跟江青说,也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该说。恍恍惚惚,如在梦里。

快开戏了,江青来,坐下后只问我一个她所喜欢的青年演员在运动中表现怎么样,我不了解情况,只好说:“挺好的。”

看戏过程中,她说了些什么,我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你们用毛主席诗词做每场的标题,倒省事啊!不要用!”

同类推荐
  • 要焚毁萨德吗

    要焚毁萨德吗

    《要焚毁萨德吗》最初在法国出版的时候,标题为《特权论》,其中收录了《要焚毁萨德吗》和《梅洛-庞蒂与伪萨特学说》,后来又以《要焚毁萨德吗》为标题重新出版。萨德是18世纪法国色情文学作家,Sadism即性虐待狂一词由他的名字而来。一些人认为他是性的邪恶,鼓吹本能的放纵,万恶不赦。另一些人把他看成鼓励人们通过各种形式欲念的满足,终获彻底解放的战士。他的作品在法国被明令查禁,直到20世纪初才平反,是“被诅咒的作家”的先驱。波伏瓦切入的角度很特别,她的书名叫“特权论”,从特权阶级对自己处境的认识讲起,以旧时的贵族阶级为例:贵族们捍卫自己的权利,却不去考虑这权利的合理性。萨德出身贵族,却勇于承担起自己的特立独行,违背贵族遵循的道德标准,用最直白的方式,要求将自身的愉悦作为法则。虽然他最后失败了,可是他张扬的行为揭示了特权阶级身上的利己主义只可能是一厢情愿,无法在所有人眼中赋予自己合理性。第二篇《梅洛-庞蒂与伪萨特学说》也是从特权阶级的角度出发,在法国五六十年代的环境下,有些知识分子站在利益的一方,试图混淆普遍利益和资产阶级利益,与萨特发生论战,波伏瓦为萨特辩护,写下了这一篇文章。
  •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龚鹏程,江西吉安人,1956年生于台北。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博士毕业,历任淡江大学文学院院长,台湾南华大学、佛光大学创校校长,美国欧亚大学校长等职。曾获台湾中山文艺奖、中兴文艺奖、杰出研究奖等。2004年起,任北京师范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教授。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生安锋,文学博士,清华大学外语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西方文论等。已出版专著一部《霍米·巴巴》(台湾生智,2005),并在《文艺研究》《外国文学研究》《外国文学》《清华大学学报》(哲社版)、Neohelicom,ARIEL等国内外知名刊物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近年来主持并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后殖民理论家霍米·巴巴研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后殖民主义理论及其在中国的传播”;目前正在主持清华大学亚洲研究中心基金青年项目“乔姆斯基的文化政治批评与当代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清华大学人文社科振兴基金研究项目“美国后现代主义作家罗伯特·库沃的元小说研究”等。当世学人,能服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学术之弊从此生发而善学者亦当从此悟入。
  • 草原历险记

    草原历险记

    本书收录了蛇医斗蛇、林山血耻、草原历险记、沉重的诺言、家仇、连长之死、父子之死、被劫持的女司机、噩梦申冤等故事。
  • 阿丽思中国游记(沈从文小说全集)

    阿丽思中国游记(沈从文小说全集)

    该卷本收录沈从文的长篇小说《阿丽思中国游记》《阿丽思中国游记二》和短篇小说集《好管闲事的人》。“阿丽思中国游记”系列长篇,是作者的一个创作尝试,沈从文模仿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奇遇记系列童话而进行的一个创新写作,借阿丽思之名游中国,用寓言故事等写中国现实,有一定的讽刺意味。《好管闲事的人》延续初期创作风格。
  • 友情·无言的温暖

    友情·无言的温暖

    没有人能说清楚,友情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或者我们可以从它的一些特质上来说明,比如它是那种只有付出关爱,付出真诚才能得到的东西;它既是一种感情,也是一种收获。它是一种很美妙的东西,可以让你在失落的时候变得高兴起来,可以让你走出苦海,去迎接新的人生。它就像一种你无法说出,又可以感到快乐无比的东西。《
热门推荐
  • 狱门江湖

    狱门江湖

    少入江湖老来催,天道悠悠几人回。狱门子弟于纷乱江湖之中的一段行闻轶事...
  • 青鸟沈沈音尘绝

    青鸟沈沈音尘绝

    她刚懂爱的时候,便被骗。她刚懂骗的时候,却被爱。十世轮回,他们相遇又分离,各自在劫中成长。十世之后,他们的故事又重新开始。一只爱吃甜食却不胖的青鸟和一个冷峻霸道的妖灵之间的爱恨情仇。总结:两只鸟的故事。
  • 错嫁亿万总裁

    错嫁亿万总裁

    【完】“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下下辈子还是!”她怒瞪他哭喊道;“那我就这辈子诅咒你,下辈子诅咒你,下下辈子还诅咒你!”三年前,他为了财产继承权,将她弃如敝履。她苦苦哀求,以至于自残,换来的却是他绝情的一耳光。三年后,他为了换回她,舍弃所有财产,而她却还回他绝情的一耳光说;“你现在给我提鞋都不配!”一心想要纯爱的她,为何偏偏和恶魔纠缠不清?婚礼上,她无从选择新郎。身孕时又无法选择孩子的生死,而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是改变自己。且看她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蜕变成冷傲精明的商场高手,一步步让自己心爱的和爱她的人走向深渊。
  • 萌神要退货:独占男神250天

    萌神要退货:独占男神250天

    “号外!号外!比冰山还要更冰山的大少爷养了一条狗!还是一条名为夏晚安的哈巴狗!”这条消息不仅震惊了整个学院,更是惹火了夏晚安本人,于是,“啪——”的把报纸甩到正淡定玩着游戏机的某人面前,火气十足地质问道:“面瘫男,你几个意思!你说谁是狗了!”某人连眸都没抬起,冷冷开口道:“你知道三点水,加王字读什么?”“汪啊!”“乖!”夏晚安呆愣几秒,随即抓狂而去,泪流满面的对着天空握起小拳头,愤愤起誓道:“面瘫男!终有一天,我要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 傲世嫡女倾天下

    傲世嫡女倾天下

    新书【异能重生之校园惊案】求支持哦!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修真者,也是丞相府凌家的嫡小姐。睁开眼,她居然来到了晚上梦中的世界。一切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却不曾想穿越到了传说中丞相府,傻子嫡小姐的身上。从此,她又开始了穿越之路,虐妹保家。第一次,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只说了两个字:路过。第二次,他来到她的跟前,开口:嫁给我。从此,密宝在手,炼丹升级,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永远不要说再见:听三毛谈爱情

    永远不要说再见:听三毛谈爱情

    如果把爱情比喻成一种宗教的话,那它不仅是一种情感,更是一种修行。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相见,也许是前生修来的福,今生使你对他(她)一见钟情;同样,也许是前生犯下的罪,使得今生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只能擦肩而过。一直到最后,爱情变成了一种情感循环,在这循环中,我们衍生,重演着一幕又一幕的爱情悲喜剧。也许谁的道行更深,谁就更能修成正果吧;也许谁坚持的更久,谁就越有资格谈论爱情汇。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让人欢乐的是它,让人痛苦的也是它,伤害自己的是它,治愈自己的也是它,它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爱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曾让多少人无奈、困惑、伤感、彷徨。
  • 遇见你的模样

    遇见你的模样

    陈陈常常在想,遇见秦毅的那天,应该是她波澜不惊的一个意外,一个美好的意外。他们一起成长,她会坐在窗台看他打篮球的潇洒肆意,而他也会为她准备一瓶矿泉水,也会为她出头……秦毅最后悔的事情是他喜欢陈陈,不是习惯,也是习惯。他们都是彼此青涩的见证者,都见证彼此最放肆的模样。
  • 凭栏处听风沐雨

    凭栏处听风沐雨

    她是神医谷的弟子,嫁与他为王后,多年冷落之後,一道圣旨便把她发落冷宫!她从未懂得如何爱人,便被他教会了如何恨人!
  • 异世为营

    异世为营

    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她误入吸血鬼横行的异世界,在充满仇恨、死亡、战争的环境里步步为营,然而当她再见到妹妹时,等待她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