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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叛乱者

那些死亡事件得以让岩匠见到陈法阳,那是廖嘠宗顺引荐的,因为陈法阳曾拜托他帮忙找一个技术一流的懂行的岩匠。那时候陈法阳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又像热锅里等待毙命的蚂蚁。他在海拔最高的东岭不仅看到了将坟墓修建成皇宫一样的墓园,见到了断枝裂桠却永世不朽的树木,还见到了漫天缭绕的紫气和霞光万道。

不过他明显感到自己生命的光却从此黯淡下去了。

岩匠似乎也看到了他的劫数,就像写在他脸上那样明显。但岩匠冷冷地凝视着两人的空间,装着什么都不懂。

“师傅……”陈法阳吟叨着。

岩匠抬起头,但发现并不是在叫他。

“以前,我的师傅也这样断过我的,说我不会长命百岁,但我不信。”陈法阳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苦涩。“也许,既是自己选择的职业,就该为此认路。”

“你后悔了?”岩匠突然有些可怜起他来,问。

“不,就像你们的筸军总在为国捐躯一样,”陈法阳突然豪迈地说,“我在为皇上效忠!”

“你是一个忠臣。”岩匠说。

“当然,”陈发阳突然悲伤起来,为他的话感动。他将嘴贴近岩匠的耳鼓,继续说道:“其实,早就应该明白,并不需要牺牲那么多的无辜,很多人道法不够,不足以为神而终,而我自己才是最好的祭品。”

“你害怕死?”

“我不想离开我的小女人。”

岩匠看了看他,发现他从脸到身子,没有一点可令女人动心的地方。

“你找我是需要我帮忙修一座坟墓?”岩匠问。

“不,是因为帮忙完成架桥的最后工序。”陈发阳说,又将目光移向远处,“可惜那不是为我掘好的坟墓。”

“那是筸军英雄的坟墓。”岩匠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陈法阳说,“把桥修漂亮一点,我相信最后的工序,你会比我做得更好。”

“岩匠只做岩匠的事。”岩匠回答着说。

前后将近一年零两个月时间,沱江上架起了一座三拱形石桥。最后的一道工序是选择一个合理的时辰完成的,在没有人看到的瞬间,陈法阳把一坨很大的无圆无方无棱无角的顽石交给了岩匠,自己爬进留着缺口的桥墩。他随手拉动机关后,泥浆合着石头滚滚而下,封了缺口,他和泥浆一起灌入桥墩,变成石桥的部分……

岩匠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他将那坨顽石放入天孔,大桥合拢,天衣无缝。之后他以对职业的敬畏,将桥修复得绚丽壮阔,气势磅礴,倒映水中,与彩虹无异。

桥建成的那一天,萦绕在镇筸城上空那种像鱼像鹰又像蛇的怪怪的味道莫名消失了,人们对此非常敏感,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反而有点不习惯起来,心中蒙生淡淡的惆怅。一个妇人甚至为此失眠,她早早拿一盆衣服到河里去洗,发现一夜之间,桥端沿沱江河两岸的嶙峋青灰色石头全变红了,像染了一地殷血。她把这一状况告诉了邻居,不一会就传遍了整个镇筸城。人们对此议论纷纷,产生很多联想。当他们一齐走向桥,证实了石头变红的事实时,却发现桥的三个桥墩非常神似于垂着的三把利剑!

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个留着山羊胡的奇异老头陈法阳突然消失了,就像旧时的一个鬼影。有人在桥上面捡到用石头压着的一副字,写着:“危楼俯瞰碧波寒,回绕苔矶涌雪瑞。绝似中流擎砥柱,不叫江水起狂澜。”这时人们确信陈法阳带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跟风而来的下河佬一直以来都把陈法阳当着自己可以谋生的希望和光,虽然陈法阳的离去表面看来像是上了一个大当,实则他们大多数的人都觉得离自己当初想要的相差不远,甚至觉得某些方面已达到了自己的理想愿望。这是他们开始与镇筸城人接触时感受到的。有时候他们来讨几棵辣椒,主人都会很快转身到里屋挂在屋柱上的某个背篓抓捏一大把,还问够不够?有来借米的,明明已量出一升顶尖来,过后还要捧一把作为滚落米桶那几粒米的一点补偿,还客气地表示吃完了再来借。即使借走一只打鸣的公鸡还回一只不生蛋的母鸡,主人也没有表示出异议。而在买卖别人东西时却朴实到不好意思讨价还价,从不挑三拣四。这些事像表明能武善枪的镇筸人不仅骨子里贤良忠勇,而且性格憨厚直爽。说到底,他们不懂生意,不事经营。

他们开始在地上摆放一些地摊。有的人挂出镶牙拨牙的牌子、或摆放一点稀有奇草异药招揽度日。那些带着手艺而来的,便耍弄手中工具施展才艺,木匠的抛工、篾匠的破工、铁匠的打功,甚至泥塑的刻功都无不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令人眼界大开。那些可怜的盲目跟风而来的瞎子瘸子,他们既无真才实学,又没有一技之长,天生身体的缺陷简直令他们陷入生存的灾难。出于求生本能,他们唯一能做的是在自家门前摊开一页印花方形土布,装模作样摆一些八卦或算命的纸牌。这样做的收入仅能够他们维持每天喝一碗粥汤,因为根本别人当他们为路边小乞丐混混。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生活着,他们却似乎心满意足,对未来充满憧憬。“心灵是眼睛的窗户,我用心灵寻找前途光明,”一个姓白的瞎子说。

匡嘎沃金和她的母亲菊在有时会出于对他们生活的照顾而前去光顾,但她们对于生活变故的一度消沉和心灰意冷却在此遭到耻笑。白瞎子告诉她们,人生就是一个有如万花筒般的的舞台,人不过在上面跳舞的一群妖怪,轮到下场的时候就作鸟兽散了。“龙都有归天的时候,”白瞎子又对她们俩说。

正如“纸包不住火”,这个喜欢滔滔不绝言语的白瞎子有一天透露了来算命的一个女人无意中所透露出的关于此桥的谜底:这座桥斩断的是一条蛟龙。

“只可惜,这地方再也出不了皇帝了,”当时那女人遗憾地说。

“你是陈法阳的女人?”白瞎子翻动了一下白眼,问。

“叫我小红钱,”女人说,“请你帮忙看一看,我还有没有和他重逢的可能,”小红钱伸出手来。这时候,白瞎子感觉到她的光鲜,他突然沉默寡言起来。过了一会,说:“对不起,我看不出你的手相,请转过你的身子。”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钱衣。

“需要我给开一剂药?”白瞎子问。

“不,恰恰相反,请给我解药的处方,”女人道。

白瞎子又看了她一会,“没有,”他坚决地说。“肯定有,我知道,”小红钱不屈不挠起来,并把那件钱衣脱了下来,搁在了肩膀,“即使你不肯帮忙,我自己也会找到,”她说。

因为事情过去了很久,当事人亦如同从人间蒸发,没有人去遑论真假。但镇筸人仍然为此心疼,有人甚至提出要掀掉那几个利剑一样的桥墩。兵备道付籁顺应民意,宁愿相信信则有的法则,带头募集银子,在沱江边龙颈被斩的地方修了一座廻龙阁,将下面水流迂回处取名廻龙潭,意在让龙修身养息,弥合伤痕,福佑子孙。桥即已修成,总该有个名字,有人似乎是从桥本身的造型上受到启发,取名“虹桥”,而“历经风雨,方见彩虹”的用意也很是恰到好处。因为兵备道练得一手好字,有人怂恿他亲自爬到桥头青砖半月拱牌门坊上去挥毫。但他为此却写了三天。第一天写完一个字后因找不到感觉停手,第二天又在写了半个字后因为头晕而将笔掉到了地上,直到第三天才将落下的部分补上。这种怪事让兵备道纳闷,以致字写成后眼皮还不停地跳跃。

上天的巧合是无处不在的,仿佛龙的疼痛挣扎,那年天泼大雨,电闪雷鸣,荒洪滔天,沱江河的流量每秒达一千二百立方米,那些被洪水掠来的房屋、连根拔起的树漂过桥顶,席卷而去,桥孔上端的拱圈被冲撞坏一米多宽的口子,桥墩的分水尖被撞成重大创伤。

洪流过后,有人传言在廻龙潭里看到了一对鱼浮出水面,大如渔船。因为说得太神了,并没有人相信。一天,匡嘎癞子跳完一场茶灯,到河里梳洗卸妆,脱光了衣服,正准备下河洗澡,又看到了这两条鱼忽然浮出水面。不仅如此,另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鱼排次而随,一潭俱满,逆流而上。匡嘎癞子被此场景震惊了,一泡原打算到水里去撒的尿也憋了回去。他把这一情况报告了父亲,文武官员拿来弓箭,对准两条鱼练习射击。奇怪的是箭忽然断了。又抬来了大炮,把炮安在廻龙潭的入口处,一个兵勇全副武装,憋足牛劲轰击,结果炮成了哑炮。后来人们改变了方法,开始以礼祭之,那两条鱼消失不见了。

人们在议论中过了一个星期。接着,政府发布了一项正式命令,声称要毫不留情地惩处一场自广西叛乱的发起者。当包括匡嘎沃银等在内的三千镇筸兵勇被日夜兼程地调往长沙,参与由太平天国而起的战事,人们联想起那两条鱼,觉得那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某种事情的先兆。

其时,那些太平军已如洪水猛兽,一路攻城夺池,势不可挡,甚至攻克了江南重镇金陵。他们的头目自我封王,迫不及待地宣布建立太平天国,改金陵为天京,定为首都。顷刻间大清国的半壁江山落入贼手。

匡嘎沃银一点都没有惧怕即将到来的战争,反而很高兴又有了这样的一拭身手的机会。“我当效仿先人从戎之义,杀贼卫国,在所不惜!”他信誓旦旦地说。

在即将离开的前一天,为了逃避母亲菊在和胞妹匡嘠沃金不舍的表情和眼泪,他和他的偏脑壳师傅偷偷躲到放炮的城楼里,练了一下午的拳术。他的岳父廖嘎宗顺满街寻找,一肚子火,在见到匡嘎沃银时又温情似水。他在他练武房间的窗户上轻轻敲了几下,低低地说:“请你出来吧,我有重要的事。”

廖嘎宗顺所谓的重要的事就是在匡嘎沃银面前施他那一套阴阳功,似乎可以以此驱逐邪鬼御敌。尽管匡嘎沃银出于对长辈的礼貌才没有打击他的热情,但廖嘎宗顺认为那是想打胜仗就非接受不可的。他戴着高帽,身披一件大红长袍,俨然一副真武将军的气派,而非仅仅是用服装和作法道具装扮出来的巫师。他在匡嘎沃银身上开始施行法术,念咒语。那是一套一种为化身咒、一种为迷敌咒的咒语。廖嘎宗顺以他的方式似乎在瞬间请来了一位神仙师傅和一尊佛。神仙师傅附体凡人,头顶三层铁圆钟,身穿三层铁皮衣,脚踏三层铁草鞋,铜皮在身上包了三转,铁皮又在身上绕了七层。层层是铁,层层是铜,十分心肝也化为了铜肠铁肝,于是枪炮打不进,棍棒打不痛。而所请之佛,化作一道白光风声,佛身凡体合一,手动神助,即使敌人千军万马,也可令其迷魂昏倒,将山河一掌打平。廖嘎宗顺如痴如醉地将这种仪式进行到半夜,在达到最高潮时只见他手舞足蹈,狂呼乱吼,声音都哑了,直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打破了他的沉迷。进来的人告诉匡嘎沃银,让他马上到广场集合,带队出发。

“嘛呢吧呢哆,偈谛轰轰婆罗诃,天灵灵,地灵灵。”廖嘎宗顺仓促结束了他的咒语。

匡嘠沃金在黎明的睡梦中一骨碌爬起,穿着睡衣就奔出家门,因为她强烈地感到胞兄远离她了。这时她刚好赶上看到一群人马在悄没声息的尘土灰雾中离城远去。“他居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回来对菊在说。

“这样再好不过了,”母亲居然很赞成儿子的决定,“有时候男人是不能藕断丝连的,这样才会打胜仗。祖上的荣光很快又会回到我们家里来了。”

战争如火如荼。筸军融入湘军,由长沙打到湖北,打到江西,打到浙江、江苏、安徽,身经百余战,数十次肉搏。几年过去,战争中一起出生入死的筸军三千人中间,一千余人战死沙场,一千五百余人挂彩受伤。匡嘠沃银糊里糊涂,在有一次跟剩下的五百余人孤注一掷,一举击溃拥有六千之众的黄号军毛贼,斩首数百首级,取得最后的胜利,才知道统领他们的最高湘军统帅已换成了自己的同乡田老官。

田老官五短身材,没有文化却喜欢军事和战争,是个很会打仗且过于自信的人。他出去的这些年,为朝廷多年征战,立过许多大功,受到过皇帝的许多嘉奖。但当他的官职一路飙升,做到朝廷要员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自己并不像大家一直认为的那样是为了某个理想或官衔而转战南北,也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为富丽堂皇锦衣玉食而不放弃胜利,而是纯粹出于天生的好斗,打胜仗也好,打败仗也罢,他只对于被枪杀者凄惨的笑容和惊慌失措的眼神感到刺激。相反,他讨厌坐在要员的位置上秘而不宣的无奈表情,华而不实的大方举止,他把这些看成是“癞子蛤蟆假充斯文”。敌人都称他“杀人魔王”,他觉得这是对他胜过皇帝任何嘉奖的褒奖,并经常骄傲得自我膨胀。本来他是回乡省亲,也希望能好好祭拜一下祖宗。但在路上时朝廷官军节节败退,那些黄号军长毛少则上千,多则上万甚至几十万,端着火铳洋枪,执长矛砍刀,只进不退,一路呼啸,城池不断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将活捉的县令悬挂城楼,手脚钉上竹签,令其血竭而死,这种残忍的手段具有极大的威慑力,有些抚标或千总举手投降,将城池作为见面礼,送给了太平军。

赶上这种意外的情形,田老官改变了原定的省亲计划,直接要求参战。他把那些准备投降的守军从床上拖起来,发现一些人裤子都尿湿了。他急中生智,把那些尿裤子的士兵一一枪毙了,以试警告。很快,那些丢失的城池又被夺了回来。他简直高兴得过了头,以致过了很久,都还在为自己有如被解除禁锢成为自由之身而睡不着觉。“让这一仗打得长久一点吧!”他说,“不打仗老子手痒。”

不管田老官是信口开河,还是心由心生,事实上,对于之后的漫长的战争,这的确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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