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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道心

已经到了酉时,天色渐渐暗淡,大多数外门弟子回到了外门,但仍有少数高手,直接坐等在火云子的洞府之外,只要彭成回来,就要把他抓个正着。

一天的抓捕行动算是落下了帷幕,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在内门之中乱闯。彭成端坐在山涧边上的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被落下的藤条盖住,若不仔细看去,绝不能看到藤条之后还有一人正做。彭成微闭眼睛,心想火云子的洞府是回不去了。

忽的,彭成睁开眼睛,面露喜色,这三场交手对他提升极大,面对不同的高手,需要用不同的手段。

初时的交手,大开大合,没有章法可循,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应,后来彭成渐渐发现,如果控制好力道,每次闪躲之时,身体摆动的幅度减小,既可以躲开攻击,又能让自己快速反击!

这不是战斗身法,而是对战斗的一种感悟,彭成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天资极高,只是被那怪异的火灵根限制了修为。

“待明天天亮,我得去验证一番。”说着,彭成站了起来,钻出藤条,感受徐徐山风。

已是八月,山中清凉,泉水涓涓,让人心中空明,这事,彭成得朝天空看去,一轮窄窄的皎洁弯月挂在天边,今日刚好是八月初八,上弦月。

忽然,一股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一种难言的愁绪,这种酸意让人有点难受。彭成开始想家了,想念远方的娘亲。

他曾记得,那是越国乌伤府大河镇,一条大河在村边而过,船只来往,村人靠种地为生,闲时打渔晒网,好不热闹。

记得那一天,一个老者仙风道骨,带着几个年轻人入住祠堂,被村人称为上人。上人入住,附近的村庄均是震动,村人们争先恐后的将自家的还是送到祠堂去。

“娘亲,上人是什么人啊?”彭成躲在娘亲的身后,抓着娘亲的衣角,很是惧怕这几个神秘的外人。

“成儿乖,上人就是有用法术的仙人,日后跟着他们,就可以光耀门楣了。”娘亲转过身来,慈祥的对着小彭成说道。

彭成似懂非懂,把头从人群里挤出来,望着那几个上人,他还记得,那为首的老者,正是迟中添,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老。

“不行,不行。”迟中添摇摇头,拉着一个孩童的手,无奈的摇摇头。众多村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们也知道,想要被上人看中,那是非常困难的。

就在迟中添摇头之际,无意间看到了从人堆里挤出来的彭成,迟中添面带微笑,对着彭成说道:“小娃娃,你过来试试。”

彭成摇摇头,连忙躲到娘亲身后,娘亲笑了笑,把彭成拉出来,安慰道:“成儿别怕。”

“成儿,大伙儿都在看你呢,若是被上人看中,以后回村,可是莫大的荣誉呢。”一老者摸着彭成的头,脸上露出慈色。

“爷爷,我怕。”彭成委屈,终究还是被带到了迟中添的身边。迟中添将双手放在彭成的小手之上,面露喜色,他感受到了灵力。

迟中添又将手放到彭成的额头,面色微微一变,他低语道:“只是一个杂灵根,唉,可惜。”

“上人,这个孩子怎么样?”爷爷双目露出精光,只要是灵根,不管是不是斑驳的,就说明有非凡的修炼天赋。

“这孩子很不错,老夫可以将他带走。”迟中添点点头,杂灵根也算是资质不错的了,说着,迟中添对着另外几个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弟子意会,取出一些银两,送与彭成的爷爷,好让一家人有着落。

“兵荒马乱的,随上人去也好,算一算时间,九年之后,成儿就可以学成回来了。”娘亲低语,虽有不舍,但她更希望彭成被迟中添带走。

娘亲的话语落下,迟中添几人才发现,村人之中的精壮男子极少,近几十年来,战火连天,民不聊生,就连彭成的父亲,被征兵之后,了无音讯,大概是战死了。

“娘,我不要离开你。”小彭成撅起小嘴巴,哪个孩子愿意离开娘亲。

周遭的村民则是一片哄笑,有人感慨道:“几百年了,咱老彭家也要出上人了。”众多村门面露喜色,被上人带走,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而村野之人非常淳朴,喜怒溢于言表。

接下又有不少孩子被检查,最终,只有彭成一个人符合要求被带走。

“算一算时间,也快九年了吧。”彭成的眼神渐渐回复清明,多想回到大河镇的边河村,那是自己的家乡,他想去看看慈爱的娘亲,年迈和蔼的爷爷,以及那些淳朴的村人。

“不知道大壮现在有多胖了,不知道二狗还去不去掏鸟窝了。”彭成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真是怀念过去一起去河里泡澡的日子。

彭成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天边的半月,月有圆缺,人有聚首,何时才能回到家乡,何时才能衣锦还乡。

慢慢的,彭成攥了攥拳头,还记得小时候,娘亲每日寅时起床,终年不改,只为多织一匹布匹,多卖几钱银子,失去男人的女人,想要独立将孩子养大,那是多么艰难。

彭成依偎在娘亲的身旁,摸着她长满茧子的手,痴痴地问道:“娘亲,你手里的东西怎么脱了又长啊?什么时候才能没有了?”

娘亲摸着彭成的头,笑道:“等我家成儿将来有出息了,娘亲手里的茧子就没有了。”

“娘亲,什么时候爷爷不用背着锄头早起晚归了?”彭成指着夕阳下佝偻着身体的爷爷,对着娘亲问道。

娘亲笑道:“等我家成儿有出息了,爷爷就不用背着锄头了。”

“等我有出息了……”彭成嘴角呢喃,“娘亲和爷爷都等着我有出息,他们都希望我跟着上人走,让我光耀门楣……我要变强,我要让他们过好日子!”

渐渐的,彭成眉心闪过一抹赤红,道心渐渐稳固。对于道心稳固之人,就算是使用各种魅惑,也无法让其迷惑本心。

“等这风波过去了,我得回家去看看。”

深夜,彭成又吞下两颗聚灵丹,这段时间,他必须努力提升自身的修为,两颗聚灵丹只是开胃菜,彭成估计,没有六颗聚灵丹,无法突破。

彭成丹田内的真气开始渐渐充盈,不就之后,已是到了聚灵五段小成巅峰,只要再吞下一口,必定是聚灵五段大成。只是彭成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操控完美聚灵,均匀有致地控制多出的灵力被全身吸收,不知不觉,他的肉身已是比一般人要强横了一些。

天色微明,彭成睁开眼睛,一夜休息,让他精神饱满,今日又将是刺激的一天。趁着诸多外门弟子还没有过来,彭成快速转换阵地,期间遇到了几个弟子,彭成远远地避开他们。

不就之后,彭成又是出现在了炼丹房附近,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那些外门弟子不会这里寻找自己。

整一个上午,没人发现彭成的踪迹,疯狂的外门弟子开始四处搜索,把守各个关口,不久之后,小贱人出现在炼丹房附近的消息又传开了。彭成恨得压根痒痒,自己压根就没有暴露,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藏身处:“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在算计老子!”

当然,这都要归功于火云子了,此时的火云子一脸笑意,对于彭成昨日巩固道心,今日返回原地等举措,感到很满意。

才一炷香,几十个外门弟子就近赶了过来,发现彭成已经溜走,只是在彭成下山之时,被把守关口的五个外门弟子拦住了。

前有豺狼,后有追兵,彭成必须速战速决,如若拖下去,到时候外门弟子越来越多,自己想要走都来不及了。

“诸位师兄,咱们平日无怨,往日无仇,还请放彭某过去。”彭成拱手,客客气气地对着那五个都是聚灵五段的弟子说道。

彭成战力非凡的消息,他们五人也是知道,其中一人面露微笑,说道:“彭成师兄,如若你束手就擒,我们保证绝不伤害于你。”

彭成冷笑一声,这话糊弄孩子还差不多,这五人莫非是脑残了吧,彭成运起真气,不与五人废话,再废话,就是拖延时间了。彭成看了看地上的碎土,想要快速战胜他们,并不是没有办法。

“他要狗急跳墙了,大家小心,擒住他!”为首的弟子大喝一声,五个外门弟子纷纷运起真气,朝着彭成扑过来。

彭成脚尖朝地,将地上的尘土全部碾碎,突然用力一踢,尘土飞扬,众弟子急忙用手挡住眼睛,阻挡灰尘,事出突然,没人想到彭成还有这么一招。

这时候,彭成一个快步,从五人的空档间穿了过去,几个感应灵敏的弟子对着彭成所在的方向一把抓过来,彭成双手一手拦住一人,同时一个转身。

“哼,让你们尝一尝教训。”彭成冷笑一声,一脚飞出,以极快的速度,踢中其中一人,那人惨叫一声,飞扑出去。

其他四人听到惨叫,又气愤,又害怕,这小贱人居然用如此下流的把戏,弄的他们看不见东西。

“一人一脚,全部有份。”说着,彭成飞脚抬起,人人有份,才一瞬,五个人扑倒在地,摸着屁股,叫个不停。

收拾完这五个外门弟子,彭成拍拍手,长笑一声,飞快离去,那五人颤巍着起身,屁股灼痛,彭成下脚不轻,他们需要半个月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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